那些灰暗的沾染着锈味的阴暗表情,自我来后就没在出现过。我不得不承认,我被这温柔乡一点点侵蚀。像是饮毒自戕,也甘之如饴。
听见他的提议,除了止不住的讶异之外,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还抱着限制和拘束的想法,我们不可能长久的在一起。
于是我走到他身旁在他颊边印上一个吻:“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那再考虑考虑这个。”他扯住我衣带不放,动物一样嗅着我的气味,我被迫只能向他身上靠。
“...我觉得已经够了。”
看穿他想法的我把他的脸推开几分,想要挣脱怀抱,却抵不过他的力道。我只想浅尝辄止的给予一点甜头,他却不甘心的追吻。
“唔...我觉得不够。”他死皮赖脸的黏上来,不管锅上因水汽沸腾的呜呜声。
又是一夜厮混至天明。
......
潜水自然是没去成。
前不久裸露在人前的岩洞又因为过于迅猛的涨水无声的没于水底,在床幔中又半推半就与兰德厮混的我,把好不容易积攒的体力又折腾掉大半。
我对他无止境的放纵,底线也步步溃堤。不再怀疑,不再猜忌,好像思绪也在这糜烂的味道中日渐钝化。
不知道是第几个雨天,终于从昏睡中挣扎着起身的我拖着绵软的步伐,踉跄挪到客厅,腿一挨到沙发便浑身泄力,摔在沙发上。我皱着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对着门的方向闭眼假寐。
心有灵犀一般,在我下楼后不久他很快就回来了。浑身湿透,在地毯上印出一个个水印。
我看着他把身上的湿脱掉,花洒声响又熄,一具带着水汽的年轻肉体贴了上来。
电视还在播报着大范围的降雨,他身上还有些血腥气,窗外屋内一片寂静。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疑惑占领了我的心神:“出什么状况了吗?”
他难得的外出,回来时就带着满身的血气,让人没法不好奇。
他神情低落,沉默了一阵答道:“教授不愿意为你催眠...最后的钥匙在他那里,如果没有钥匙,你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
我反问:“想不想起来有有什么关系?”
他认真看着我道:“如果你不想起来,就不会留在我身边了。”
我反笑道:“是吗?”
在我设想中,我的答案应该是取悦了他,但他睁大眼怔愣片刻,却没有什么过度反应,他眼中雾一般萦绕,有我看不清的情绪。
我挑眉睨他一眼:“就这点反应?”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把我紧紧抱在怀中,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我的肋骨搂断。
“你发什么疯?”我捏着他的后颈把他提开,他像是才发觉一般松了力气,转而闭眼不再说话,把头深深埋进我的领口。
“明天去看看那片玫瑰园吧,希望它们还在。”我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已不抱多少期望。先不论花期,在这样大的狂风暴雨下,能存活的也只有冬青一类狂野生长的东西。
玫瑰需要精心呵护,稍有不慎就会枝叶颓迷。
他继续闭眼将我环抱,似乎我说什么都可以被应允。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倦意又一次汹汹袭来,将我击溃至无边黑暗。
被拖入困倦深渊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落在眉心的一个亲吻,轻柔的像是蝴蝶收翼。
第42章
也许是纵欲过度的后遗症,近来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在半梦半醒间有人低语着我的名字,催促着什么,伴随着请求的语气。
虽然不记得具体内容,但也能猜到兰德还是希望我想起过去的。可我竭力从片段中在试图获取一星半点的碎片,却一无所获。
那些偶尔闪现的片段就像是从来不属于我的东西,从别人回忆的的缝隙中拾来只言片语。
“在想什么?”
背后贴来一个热源,我眯着眼歪头靠过去。
“你不觉得我最近睡得有点多了吗?”说着我又打了个哈欠,顺便扯开他悄摸从睡袍缝隙探入的手。
自从发现我喜欢穿睡袍之后,他就把我所有的腰带藏了起来,导致本就没什么功能用的衣服真成了一块布。
“怎么会..”
躲开了作孽的手,却没躲开贴上的唇,一时不察又是被放大的盛满了水光的眼睛晃了神,与他唇齿交缠开。
柔软的舌头在唇间肆虐,灵活的挑着嘴唇又一触即离。我的吻技向来是得到床伴们夸赞的的地方,可能是我挑逗太过,认真不足,惹的身旁人恶作剧般咬住我下唇。
“...怎么不会...”我舔了舔唇,是熟悉的咸腥感
“我怕是要被埋在这里。”我半是抱怨半是玩笑拍了拍床铺示意。
气氛渐渐升温,他熟稔的动作却被异动打断。
手机在响,是久违的铃声。
我们的手机向来都是静音,这声音代表着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匆匆在我耳边落下一吻,起身穿衣。我看着他那急切的动作不由也猜到了几分:“找到教授了是吗?”
他穿衣的动作一顿,静默片刻道:“嗯。”
“现在,你确定?”
我身上的火被他勾起来大半,语气不善的开口,顺便也瞄了眼他身下,意有所指。
他把最后一件外套披上,转身坐在床边,:“你走的时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一度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只能一遍遍的回忆...你不知道那段回忆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
他的未尽之语被我悉数封存于唇间,我有点受不了他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便深深的吻了上去。
“安静点。”
看那他心慌的样子我摸着他的耳后安抚,不过轻柔几下,他猫一般缩起脖子,耳朵也跟着动了几下。
“过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看重的是现在,和未来。”看到他几变的神色我捏住他耳朵扯了扯,勒令他听我说完。
我的指尖顺着他的耳侧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他喉间,拇指摸索着凸起的骨骼,目光也与他平视:“但如果你这样执着,我愿意把过去献给你。就算他不愿意为我解锁...或许我们可以把那一年再重复一遍...?”
听到我的话,他的喉结上下轮动了一番,眉间的阴霾也有些淡开。
我见状也不再纠缠,重新躺回床上:“走吧,早点回来。”
我不想让他再纠结下去了,无论那边到底有怎样的执着,愿不愿意,我想扫开他眉间的阴霾,和我一同向前看。
......
他走后不久,我在床上躺了许久,在柔软的床褥间翻来覆去几次却不得困倦。
寂静无声的环境中,本应很快睡去的我却依旧没有困意,而是对着柔白的吊顶思索吊顶的工艺。
辗转反侧多次,我最终放过了自己,准备起身干点什么。
这栋房屋的大小格局,其实我都已经很熟悉。以至于很多细节都了然于心。比如窗台的雕花,厨房的桌椅,浴室的玻璃...
但只有一处我还没来及踏足。
书房画框后面的隔间,曾在我记忆中一闪而过,这是是这栋房子中为数不多的我没有亲眼见闻的秘密——在梦境中我甚至能回忆起屋内松香的味道,但醒来后,我没有亲身进去过——那是曾经一间与整栋房屋温馨家装格格不入的设计,充斥色与欲。
我想过,如果我真的再也想不起来,那么我们可以在这里重新开始。
我会不经意的提起我的小发现,而后献上一个惊喜。
等真正到了书房内,一切却是和我想的有些不同,按记忆中的方法移动书架的摆设,如羽毛落水,没有丝毫响动。
我有些失望的站在画框前良久,敲打着后面的墙壁,闷实的响声告诉我后面除了水泥别无他物。
暗付着时间,我半点不心疼的把画摸了个便,敲到一处时,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不算一无所获。
那是一个书本大小的墙柜,大意的主人没有上锁,而被暗地的伺机者窥到了那一丝未闭合的缝隙。
让我看看...他会把什么东西,藏进这方寸之地..
他不好外物,所以不会是不是金石翡玉。他有自己的枪械室,所以也不会是热冷器。以我了解的恶趣味来说,也许是一副手铐,但等我彻底拉开柜门,入眼的却是几个洁白细脖圆柱体。
室内暖气十足,我却有些冷,周围安静的仿佛只有落针的声音。
有人喊着我的名字,脚步声飞速逼近,我静静的默读瓶身上面细密的小字。可能是药物停止了效力,我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清醒,我的半颗心漂浮在空气中呜咽着,红色的液体自我脚下蜿蜒出去。而我的嘴轻松开合,微笑着如情人低语般念出我久睡不醒的原因——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我用下巴指了指那一排成分相同的安定药剂,神情冷漠,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有人将鸠毒包裹糖衣,用抹了蜜的嘴喂我入喉,而我笑着回吻,输得一败涂地。
第43章
他看着我,就那么沉默的在门外的阴影处站着。
我微微挑眉,露出些嘲讽的表情,和久违的虚伪的笑容:“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呢,这位优秀的情景剧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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