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推开门后是一个比原先面积大了许多的装潢与整体医院相似的办公室,只是话还没说完,又一扇门被推开,是一个不大的独立浴室,还奢侈的摆了一个浴缸。
可能是我脸上的扭曲和对腐朽资本主义的谴责太过明显,将我放在浴缸后头顶有熟悉的声音在解说。
“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上面批了一批钱升级了部分设施来吸引优质医源。”
头顶花洒有水淅淅沥沥洒下,男人的手带着洗发液按在我头上打着圈,赤裸的上身还有我新鲜咬下的半个狰狞的齿印,与他脸上写满了“我就是那个优质资源”的得意神色格格不入。
我看着他莫名其妙的骄傲竟一时语塞,真是个神经病。
可能是是水温太适宜,也可能是过度消耗的体力和崩的太久神经,总之我所有的防备与戒心都随着这一刻终于精疲力尽纷纷倾塌。
我放松的眯眼仰躺在浴缸里感受着温热的水渡到我胸口,视线中充斥着那张俊美过分的面庞,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一个回荡在我脑海中半月不曾消散的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是一开始的监禁还让我能猜测是某个富家子弟一时兴起的低俗趣味,现在这段剧情可真是让我莫名其妙。
他强奸我,我差点杀了他,然后又接下来竟然是什么替我受伤,同窗共事?
这是什么十三点ABC剧情?
往我身上淋水的动作一停,他垂头看着我,神情晦涩难辨,刚刚还在抚水的手就放在我颈间,这姿势让我瞬间回想到了阴暗的地下室发生的一切,那窒息感又一次将我束缚。
正当我浑身发毛正在心底对自己的愚蠢和懈怠进行疯狂咒骂的时候,他拇指摸索着我的喉结,我被迫抬头与他对视。
他只是轻叹道,
“我要你要想来。”
“想起什么?”我忍不住的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在我眉间轻柔烙下一个吻。
请想起我。
第22章
缝合上最后一个伤口,熟练的打了结,把沾着暗红的剪刀扔在托盘里撞出叮铃的声响,我示意外面的人把东西拖走,再退下同样脏污的手套,关门送客。
清人过后我打发莱森去收拾,准备脱下外套去洗澡,把沾染的血腥味冲洗。
粉红色的血打着旋流向排水口,我闭眼抬头任由水珠拍在我脸上,怔怔的想着今天白天的事情。
盘旋在心间的不惜代价要将那人折磨致死的恶意在偶然的保护后似乎变得浅淡了一些,剩下的更多反而是疑惑。
从强迫再到莫名其妙的共事和示弱一样的祈求,我真是不知道该对这段时间作何评价。
“愣什么呢,这笔单子够买你看很久那艘游艇了吧。 ”
一瓶水砸到我身上,还没反应身体已经习惯性的把东西接到又反手砸了回去。
“想什么呢,都过去了。”莱森在我身边半臂处坐下,大张着四肢闭着眼说道。
我不确定他是否意有所指,但这个成天惦念着我屁股的人终究还是对我有几分真情实感,我面上不显,只是觉得被人偶尔关心的感觉这感觉也不错。
我起身从沙发侧冰柜摸出一瓶科隆,递给他一瓶,自顾的抿了一口又放下。
“你再叫八号查一下那个人,他现在是我同事。”忽略莱森诧异的神色,我又接着补上后半句,“我好像曾经以同样方式囚禁过他,不过我现在忘了。”
“.......”
莱森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也可能是这信息量太大。他一脸复杂摸出通讯机把消息传出去,迟疑的开口:“要不要也查查你...?”
我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我的早起记忆虽然有大批空白,但成年后这种情况就在没出现,靠别的方式也许会有一些线索。
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住在一个院子里有大片玫瑰花园的孤儿院,院长不算尽责,也没有苛待,听别人说我在那里待了很久,开始还挺受欺负,不过在记忆中身边人倒还挺怕我。
院里的孩子同意按身高划分年龄,大约是运气比较好,马上到要被赶出去的年龄,孤儿院刚好收到了大笔赞助,适龄的学生可以去附近上学,不过读完要在附近偏僻的镇子里当职。这对我们这群无家可归的人来说只是天大的馅饼,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后来又接着上了大学,读研,那对赞助我们的好心夫妇中途就死了,等我回国收到的第一条讯息就是来自那对夫妇孩子的丈夫发来的求助,由于先天疾病,那孩子身上的器官一直在衰竭。
对于可以说改变了我的命运的恩人的孩子,我还是想着有条件就可以报答的,加上对方条件不错,这些年也没有断联系。可这个忙也太过麻烦,我一没资金二没条件,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还没等我删除拉黑那个号码来源,第二条短信接踵而至——钱东西都不差,就差一个接活的人,后面还附上了丰厚的报酬,短信提示卡里也多了一笔定金。
我接了。
敲下这几个字之后,我被人带到一处简陋但齐全的临时手术间,遇见了我今后的半吊子搭档,开始了我的生意。
......
可能是喝了点酒,我脑中又浮现很多尘封已久的泛黄记忆。思索了会儿旧事,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我翻开看了半秒又猛力合上。
这个...杂碎。
“叫那边再查查要他的人头多少钱。”
“那应该不便宜,他好像跟公馆那边有点关系。”
莱森把脚搭在茶几上,手指戳着遥控器,调到他喜欢的频道,歪着头懒懒回应。
我把只浅唱尝了几口的液体放下,起身走到门口,翻出一个车钥匙准备开门。
“今天和下次都是你收拾,后面的垃圾也是你倒。”
后院的垃圾都是些血里呼啦的废料,其实运到隔壁区的诊所也是一笔款,但我们每次干完都懒得再跑,本来是我们一人一次,但今天必须得算他头上。
出门前我抛下这样一句话,套上外套就准备离开。
“凭什么?你怎么那么大脸。”
他瘫软的姿势一正,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像我就是那个街口每次给他偷偷塞过期厨余的黑心胖子。
“我们认识多久了。”我停下开门的动作,回头看着他认真道。
“嗯?嗯...三年了。”他像是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并没有开口,看我几眼后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你他妈怎么会觉得我喝不出来你给我的酒里兑了你那垃圾货?”
手机又震了震,我急着出门,余光中看着他躲闪心绪的神色。
冷笑,甩门,一气呵成。
走路时我掏出手机把刚收到的特写无码删掉,捏着手机的时候泄愤似的发力,金属部件发出咯吱的摩擦声。
那是一个动图,屏幕里那人跪坐着垂头,双手被束在身后,身下有大片的水渍阴影,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明明挂着女式的衣裙,却露出了与衣服明显不符的特征,头顶的光源昏暗的摇摆,色调阴暗又湿冷。
底下还有人贴心的配字。
不要了..呜 ^_^
与图片一起的是一个地址和时间。
我估算着距离风驰电掣的开去,不拿方向盘的一只手在手机上敲打下几个字,按下发送。
你死了。
第23章
刚点下发送我就有些后悔,这种莫名其妙毫无威慑力的嘴炮并不像我会做出的事情,想撤回,只是通讯设备已经先一步完成它传输信息的使命。
等红灯的间隙我看了几秒手机屏上的已送达,红灯转绿,合上手机换挡加速朝目的地驶进。
一直跟着导航开,直到停车时我才发现到了哪里。这片地是有名的碎金场,近几年从罗萨涌过来的的暴发户都在这里有股份,他们的同乡也乐得在这里消费衬生意。
虽然在老钱那里备受白眼,但在偶尔跻进上层的暴发户那里倒是挺吃得开。不愿意与其他阶级交涉的世家偶尔也需要从指缝中露的一点财给那些没眼力见的,即使看不上,也会偶尔纡尊在这里会客。
等我到时头顶有细雨落下,我抬头望去,这条街区刚好被乌云盖住,阳光从数千米外斑驳落下。
我被方才的图片扰乱心绪,并没有察觉身后有人接近。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有一把黑伞遮在我头顶,我身形一停,后面的人并没有突然撞上来,而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伞身平稳撑在我头顶。
我转身,毫不意外的撞上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那过分俊美的五官让我怔愣片刻,无论见多少次我都很难不被冲击。那张脸上有道深可见骨的疤痕从额头划到耳尖,即使离的有些距离也是有几分骇人。
那可能是上次他替我挡碎裂的玻璃受的伤,在看到他戏谑的眼神后我更是确定这一点。
直到兜中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贴到我指尖,方才的怒火重新席卷我的神经,我深呼吸一口气,收敛神色,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等他开口。
我实在搞不懂眼前的这个人。他的想法,他的行为,他莫名其妙的态度和对过往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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