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玫瑰……它代表神秘和珍贵,是无法得到的爱情,也是奇迹的发生,”阮希说,“这种玫瑰品种数量很少,非常难得一见。钥匙的指引被命运所牵绊,所以这个提示肯定与我本身的经历有关。”
陆征河听他着重强调了“无法得到”,了然,说:“你觉得蓝玫瑰比较准确?”
“嗯!”
“为什么不是红的?”陆征河记得阮氏庄园里种的是红玫瑰。
“红玫瑰的寓意太好了。”
轻轻摇头,阮希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它有每一天相爱,一生相爱的意思在里面。”
没有再过多犹豫了,阮希拨开眼前枝叶丛丛,径直向玫瑰园最中心的蓝玫瑰片区而去。
大概是key城所处位置不上不下,恰好适应了玫瑰耐寒耐旱的习性,这些玫瑰都生长得特别好,枝叶茂密,蓝色的玫瑰又长得不太好,花开得不多,颜色暗沉,与夜色很好的融合到了一起。
打着手电筒翻看了好几圈,阮希才在一株已经开得快要落败的蓝色玫瑰丛下窥见什么金光闪闪的东西。那种微妙光泽隐藏在暗处,像是从金属散发出来的。
看他徒手就要去抓,文恺向前一步,警告道:“玫瑰密生枝刺,一芽多花,你一定要小心。”
“好。”阮希点头,小心地蹲了下去。
他观察到,那把钥匙正被放在玫瑰丛里靠内的位置。
这种时候,本来也不在乎形象的他顾不上脏了,屈膝跪在土壤上,一把抽出身后的小雁翎刀,用刀尖去够。小雁翎刀够长,被不断地往里推,直到刀尖明显磕碰到了一个同样坚硬的物体。
动了动刀柄,阮希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
他发现用刀根本弄不出来。
而且玫瑰丛里荆棘密集,枝叶之间互相也隔得太近,自己身上的衣物太厚,直接伸手过去拿很容易把其他花朵也打落下来。
拍拍膝盖上的泥灰,阮希半蹲起身子,将右手袖口挽到了手肘的位置,一截白净有力的手臂露了出来。还没等文恺出声制止,阮希直接将手臂探进荆棘丛里去了。
“阮希。”
陆征河在他动作之后才看清楚他在干什么,上前一步想把他拖出来。阮希回头,没说话,只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噤声。
尖锐的刺划过皮肤,阮希虽然自诩“皮糙肉厚”,却还是感受到了明显的痛感。他咬咬牙,指腹不断顺着土壤往前探,终于在整个人快要一头栽进去之前,摸到了什么冰凉、坚硬的金属物体。
他勾勾指尖,把钥匙往回拖了一点点,然后手掌往下扣,牢牢地把钥匙握在了手中。
手臂进去难,出来也难,阮希小心翼翼地从自己开辟的“路线”中后退,等完全退出来了,他的手迎上文恺照过来的光线。掌心缓缓张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枚满是划痕的钥匙。
陆征河对那钥匙没多大兴趣,只是握着阮希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前带。招呼一声文恺,陆征河借着光线看清楚了阮希手上被划伤的痕迹,眉头紧皱,道:“文恺。”
“在。”
“处理一下。”
“不用……”阮希慌忙地把袖子扯下来遮住那些伤痕,他觉得又不是被砍了或者被枪打了,现在这种小伤根本不值一提,“明天就愈合了。”
知道拗不过他,陆征河无奈,手往兜里掏了掏,抓出一排还没拆用过的创口贴出来,二话不说撕开包装,“那贴创口贴。”
“好吧。”
阮希乖乖伸出手,眼睁睁地看着陆征河用蹩脚的手法将他的手臂贴成红糖粽子。
如果被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他被砍了好几刀呢。
阮希的钥匙找到了,一行人准备从玫瑰园里退出来。
厉深端着枪,一直在警戒状态,随时一副要把偷袭者扫射成筛子的模样。他抬了抬枪口,示意了一下玫瑰园出口,让人都往这边走。
阮希看着地上抖落的一些红色玫瑰,遗憾道:“厉深你要不要捡朵花走,好漂亮啊。”
厉深一脸懵逼:“捡花干什么?”
“送人。”阮希道。
“送谁?文恺?”厉深立刻做了个很夸张的手势捂住嘴巴,小声道:“送他的话,我和他的关系就升温了。”
阮希:“……啊?”
“拜托,我求你不要对我们阮希说这种奇怪的话!”文恺感到脑仁里什么控制理智的东西在嗡嗡作响,攥紧拳头,冲厉深挥了挥。
厉深“哦”一声,乐成眯眯眼:“那你是想我把玫瑰花送给你?”
“好了,我们该分家了。婚前财产归我,婚后财产也归我,”文恺喃喃道,“你的心已经和外面的花蝴蝶跑了,我不要你的玫瑰花。等你回过头的时候,我已经是别人的小三了。”
还没等厉深开口,率先惊讶的是阮希。他被这两个人演得一愣一愣的,微微张开嘴,一时有点看不清他们的关系,“啊?”
“别看他们了。”
“嗯?”
“看我啊。”
说完,陆征河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背光的地方,偷偷解开阮希胸前斗篷的纽扣,捋开衣物,掌心合拢,像拢了一个什么光圈。他的手指路过阮希的侧腰,来到手腕,最后,一个绵软、冰凉的东西被塞进了阮希的掌心。
阮希诧异地低头,将手探进斗篷内,从领口的缝隙往下看——
一朵玫瑰花绽放在手心。
夜色里,它呈现出微微迷醉的酒红色,像泛着一层薄薄的光芒。
“红色其实也很准确。”
陆征河在说悄悄话时,音量总是低低的,是恋人之间亲密的耳语。他的呼吸和花香混在一起,心中的玫瑰开遍天涯。
Key·60 “恨比爱长久。”
第六十章
如此一来, 阮希、厉深、文恺和顾子荣的钥匙全部找到,只差陆征河和宋书绵的了。
宋书绵的大致方位已定,需要按照缘分去找。
文恺说, 这种花清热解毒, 凉血消肿, 有药用的功效,而且还可以榨油食用,能在城中存活多半依靠人工繁育培养。于是,几个人兵分几路, 在城里一些专业的花圃搜寻,终于在天亮之前, 成功地找到一处种植金鱼草的土壤。
宋书绵的腿在慢慢恢复,如果要蹲下来,伤口仍然会扯着皮肉疼。没办法,他稍微蹲一点点,就喘一喘气,直到疼痛完全能够忍耐,才被扶着趴下来,一头钻进了金鱼草丛内。
阮希在后面看, 跟着蹲下来, 用手扶住宋书绵裸露在外的小腿, 一边举着手电筒,一边往金鱼草丛里跟着探头,“找见没有?”
“没有, ”宋书绵吸吸鼻子,有点感冒,“完全不知道在哪里……”
“不一定都在植物根部, ”阮希分析道,“你顺着金鱼草的花冠往下摸试试?”
他看那金鱼草的花瓣生得膨大,远远望去像个鼓鼓的囊袋,里面好像装了什么东西。这地上一眼望去没有,总不可能去土里面找。
宋书绵已经摸得有点吃力,爬得满裤腿全是泥。
“阮希哥,也没有。”
在脸上抹了一把汗,宋书绵喘着气,心像被吹胀了的气球,得被紧迫的时间捆紧了。
“那……你再试试土里?”
阮希说完,宋书绵的手肘没撑住,力量一弱,整个人上半身一下贴地趴到了土壤之上,手在慌乱间压倒了几株金鱼草。他正想挣扎着爬起来,却感觉右手手心隐约被什么土壤下的硬物割到了皮肤。
“光!”
宋书绵喊一声,借着阮希马上打过来的光线,也不顾手上流血,把土壤刨开,从土里扒出一把没什么光泽的钥匙。相比起阮希拿的那把,宋书绵的这把钥匙极其袖珍,生着锈,都不能确定是否还能使用。
阮希皱眉,从宋书绵摊开的掌心捏过钥匙,看了又看,怀疑道:“这能用吗?”
“啊?应该能吧,”宋书绵四处张望一圈,“我也没看到别的钥匙了。”
阮希朝他扬下巴:“你再找找。”
“不了,不能耽误时间,还得给陆征河留找钥匙的时间。” 宋书绵急了。
“但是你这个钥匙,我怕用不了。钥匙用不了,你就不能离境,那怎么办?”
“我……”
宋书绵低下头,又抬起来,“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啊。”
“说什么胡话,”阮希一愣,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我得把你带走。”
说完,他把自己的驼色斗篷脱下来扔给陆征河,高高挽起作战服的袖口。
暗处,寒光微闪,他的“地狱守卫犬”被拿起来咬在嘴里了,小雁翎刀也头一次被如此随意地扔到一旁。随后,阮希压低重心,伏下身子,以眼眸作枪.口,目光扫.射似的,掠过这一片金鱼草草丛。
准备钻进去之前,他回头问了一句文恺:“就算不是被指引的人,也是可以看见钥匙的吧?”
“可以,”文恺努力回忆着自己上学时学的内容,大脑飞速运转,“但是必须要被指引的人亲自去拿。”
“好。”
点点头,阮希回头看了眼想要上前同去的陆征河,出声制止,“你原地等我,给我五分钟,别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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