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宁山庄作为一个独立的庄园,有自己的一条龙的产业链,从原材料的生产到售卖,还有旅游景点这条支线,不说规模有多大,经过这几年的经营,起码在名声上就已经打出来了。
而花火工厂与江南总军营以及背后的简家军签订了长期合作的契约,相当于半个皇商;还有花火工厂制造的农具等等,在扬州基本上每个农户家中都有一套。要说资格,除了年资不够、司徒蒙太年轻之外,完全符合加入江南总商会的条件。
司徒蒙一看请柬,就知道此事小叔必定出了不少力。
他虽然在澄宁山庄过着与世隔绝般的日子,但到底进货出货、寻找合作人等都需要他亲自出面,自然明白这个总商会的筛选条件有多严格,想要凭着自身的努力加入江南总商会,几乎是无法实现的事。
比起他,司徒礼在扬州府扎根的时间要长很多,人脉也广,在庄园前期还没打出名堂的时候,司徒礼就利用自身的人脉关系给他帮了许多忙,因此澄宁山庄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展得这么好。
可以说,司徒礼是比铜镜系统更像金手指的存在。
江南总商会递过来的橄榄枝,司徒蒙当然会紧紧接住,不日,他便与司徒礼一起启程前往扬州。
这时,来到庄园后就消失了整整一天的景深不知从哪儿冇了出来,大摇大摆地跟着他们一起去。
司徒蒙知道了景深的身份,曾经在京城六部当官的司徒礼当然不可能没见过这位六皇子,就算没见过景深,起码二皇子是见过的,而以景深与二皇子外表的相似程度,精明如司徒礼,自然不可能猜不出他身份。
“小叔,您很早以前就知道景深的真实身份,对么?”
司徒礼看了自家侄儿一眼,揉了揉他脑袋,“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件事?”
“……没什么。”
司徒蒙一想到当初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把他骗得团团转,就有些生气,在去往扬州府的火机关车厢里,一直闷着不肯说话。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不是喜欢撒娇撒泼的人,怎么与景深再次相聚后,他变得越来越矫情了?
司徒礼与景深两只狐狸,一下就看出了司徒蒙在生气,但司徒礼却事不关己一般只埋头做自己的事情,稳如泰山。
景深知道司徒礼这是把麻烦抛给了自己,没办法只能接住,在心里问候了司徒礼的祖宗十八代。
“你想知道这密旨的内容吗?”景深凑到司徒蒙身边,在他耳边用气声说。
景深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司徒蒙耳朵上,他觉得耳朵痒痒的,不习惯地往后躲了躲,“我想知道你就会说么?”
“当然!”景深成功引开了司徒蒙的注意力,他又挪了挪屁股,重新贴在司徒蒙身边,一手掩着,在司徒蒙耳畔说:“……所以说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捉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管他什么呢,到时在宴会,你要帮我一个忙,帮我留意看看,我要捉的人指不定就在那里面。”
司徒蒙也不是真矫情,只不过被人合谋骗了那么久,有些气不过罢了,还有就是……觉得以前的自己是真的很蠢,哪怕他比别人还多活了一世。
如今听到景深要他帮忙,又立刻变回了那个稳重的大哥哥的模样,还替景深担心,“可你没有请帖,要如何混进宴会?”
关于这个问题,景深当然有他自己的法子,他消失的那一天,白天时找了季老,向他透露了江南有人倒卖火机关油到国外的事情。
倒卖火机关油这事早在前朝就已经层出不穷,各种黑市倒卖的商人你方唱罢我登场,就是皇帝自己,也有与私下贩卖火机关油的黑商有勾结。
当年季老也曾接到过先帝的密旨前往西南揪出了一连串专捣自家米的老鼠。
季老退休多年,人脉到底仍握在手里,虽不愿重回朝堂,但想这种危害国家的事情,他还是能帮则帮。
他给景深造了一个假身份,扮作某位江南总商会会员的亲戚,这次出来,是为了跟着家长出来长长见识。
到达扬州后,景深就与司徒蒙他们分道扬镳,他去扮他的假亲戚,司徒蒙则与司徒礼自己去参加宴会。
得知景深有办法混进宴会,司徒蒙便放心了,临离别前,他对景深说:“你要小心,如果有什么对付不了的,不要冲动,叫上我一起,知道么?”
景深点了点头,见司徒蒙头发上有柳絮,便帮他将柳絮摘了下来,“我先走了,待会儿见!”
司徒蒙望着景深远去的背影,回头跟上司徒礼,两人在司徒礼名下的一家客栈稍作休息,准备明日的宴会。
“宴会要持续一整天,白天是总商会内部的报告与会议,直到傍晚,宴会才正式开始。”司徒礼介绍道。
司徒蒙将小叔的话记在心里,后者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这么晚了,你洗漱完就早些睡罢,明日一早还要起来,我介绍一些人与你认识。”
司徒蒙确实有些困了,听了小叔的话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但或许方才把瞌睡虫也洗没了,现在竟然不觉得困。
他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从跟着江南商队一起上京,在晋城误入皇家猎场,意外撞上了刺客密谋,然后被刺客刺杀未遂,被景深救起,来到了皇家猎场的营地,认识了许多本不应见到的人。
与景深相遇,一起回到了京城,开了一家店,然后如今,他们又一起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扬州。
这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仿佛本来就应当如此。
司徒蒙想,不知道五皇子在皇宫中怎么样了,不知道他戒毒是否成功,不知道司徒蓝捉到了没……
还有景深,不知道他的任务是否艰难,会不会有危险,他有事先做好布置么?这里有人帮他么……噢对了,江南总军营的那位军官……简统领是他的亲舅舅,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在,他应该不会陷入危险吧……
他想着想着,竟然就这样睡着了,第二天天亮不久,司徒礼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司徒蒙刚醒来,人还有点懵,司徒礼拍了拍手,一群人鱼贯而入,给司徒蒙放置好了洗漱用具、衣服还有热茶。
“你准备一下,待会儿我带你见几个人。”
司徒礼扔下这句话就与方才那些人一起离开了,司徒蒙坐在床上,待刚起床的低气压过去,才下地洗漱换衣服。
又过了一阵,司徒礼敲门进来了,他给司徒蒙准备了一身藏蓝色的新衣裳,深色的面料让司徒蒙看起来沉稳了许多。司徒礼满意地点了点头,领着司徒蒙去另一边的包厢。
他们坐下后等了不久,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司徒蒙记得,有两位他曾经在汝河断流的回忆上见过,似乎是扬州很有名的富商。
司徒礼一一介绍了他们,对司徒蒙说:“他们都是江南总商会的核心会员,还有这位,这位是总商会的会长,高文德高先生。”
“各位前辈你们好!高会长您好!”
众人坐下后热络地聊起了生意经,高会长说:“如今时代已经不同了,先皇对火机关术的压制,导致我们的技术比起周边其它国家都落后了许多,当今圣上圣明,将火机关术重新扶植起来,但数十年的抑制使得火机关术还停留在几十年前,可我们作为商人,无论是田地的利用,还是日常生活所需,火机关占据的位置越来越重要。”
“这位司徒公子,想必在座各位都有耳闻,他建立了花火工厂,使得我们整个扬州府对火机关的利用都提升了一个高度,也使得扬州府的火机关领先其它州府。”高会长继续说:“今日在宴会前特意叫上诸位,是为了让大家都认识认识,司徒公子代表了火机关的新潮流,我希望,新的火机关术不仅在扬州发展,它应该走出扬州,在整个江南,甚至整个大周发扬光大。”
一位扬州富商说:“我与司徒公子也算神交已久,我们田里用的火机关农具都是从花火工厂进的货,不得不说,人力确实比不上火机关,有了这些农具,我们田里的收成至少是以前的两倍!”
几个从其它州府来的商人不禁透露出惊讶的神色,“两倍?!这可是一个大数目!朱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不假,如果你们有疑惑,可直接去我名下的田地去看。”扬州富商说。
在任何年代,粮食都是人们生存最重要的一环,和平年代需要,动荡的战争年代更加需要。
见其它州府的商人有些心动,司徒礼趁机说道:“在江南的其它州府也有花火工厂的直营店铺,各位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在直营店购买。不仅有火机关农具,还有许多火机关的小玩意儿,相信你们的家人会喜欢的。”
司徒蒙好奇为何高会长对花火工厂那么熟悉,而且他对于火机关术的看法竟与自己意外的合拍,只是比他的想法要成熟。
高会长原本与其他商界大佬在说话,似乎感觉到了司徒蒙的视线,扭头与司徒蒙笑了笑。
司徒蒙回了高会长一个微笑,心说这位高会长比他想象的要亲近许多,从来到包厢落座到现在,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说话也和蔼亲切,不会因自己的身份而看低别人。
他还发现,高会长开口以来说的都是关于澄宁山庄的话题,高会长对澄宁山庄的了解很深,对他与澄宁山庄的事情都非常熟悉,谈起来如数家珍。
可见,这位高会长要不就是对澄宁山庄是真爱,要不就是在来之前就做足了功课,司徒蒙觉得,这两种猜测都不怎么靠谱,但他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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