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第一个任务内容是招揽佃户十户。而庄园中本就有八户农户,但其中三户是散户,并未与庄园签订租赁契约;剩下的五户虽是庄园本来就有的佃户,但租赁契约已经到期了,他们想要搬去更为繁荣的扬州府。
佃户不够,这是肯定要去找的,但庄园原有的佃户也要想办法留下来,如果能令那三户散户也变成有契约的佃户就更好了!
司徒蒙如此想着,来到一家佃户门前,正要敲门,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有些沙哑的叫声:“讨厌鬼!”
司徒蒙转身一看,一个比他还矮了半个头的小孩正站在他身后,那小孩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无奈皮肤晒得有点黑,看起来有些违和。那小孩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一时间,两人沉默对望,携着湿气的寒风从他们之间穿过。
“……你在叫谁?”司徒蒙打破了这个湿冷的沉默。
小孩说:“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小朋友,你认识我么?我怎么就是讨厌鬼了?”
“怎么不认识?你前天晚上抓住我说教说了快一个时辰!你居然说你不认识我?!”
司徒蒙灵光一闪,“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小猴子!”他细细端详面前此人,果然身形跟那只扮鬼的小猴子极为相近,只不过如今这□□之下,小猴子看起来比夜晚时要可爱得多,脸上的炉灰没了,皮肤是黑了点儿,但是五官很好看,像一个清秀可爱的女孩子,日后长开了指不定会美成什么样儿。
“谁是小猴子了?你才是小猴子!我叫刘深!”小孩儿如是说,“还有,你也没比我大多少,自己也是小孩,怎的就叫我小朋友了?”
司徒蒙心说,我两辈子加起来都能当你爹了,不过看在这是只美猴子的份上,嘴上还是留点儿情面吧。“那我叫你刘深,你也不能叫我讨厌鬼,我叫司徒蒙,你得叫我哥哥。”
“讨厌鬼讨厌鬼讨厌鬼!”景深朝他做了个鬼脸,又一阵风似的不见了,真正是“来无影去无踪”。
司徒蒙耸了耸肩,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事。他敲了敲门,门内应了一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后,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农民。
那农民在昨日已经与司徒蒙见过一面,知道他就是澄宁山庄如今的庄主,说话前还先在裤子上搓了搓双手,堆起笑脸道:“原来是少庄主您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坐,外头风凉,别冻着咯!”
司徒蒙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罗武被他打发在林府里看着那些仆役。他进来坐下后,老农的媳妇给他上了杯热茶,茶是普通的茶,茶叶也只是普通的茶叶,但对于迎着寒风步行到这里的司徒蒙来说,一口热茶下肚,人瞬间暖和了。
他想起昨日与这两夫妇说话,他们家是纯粹的佃农,家中就他们二人,孩子在扬州府给一家火机关作坊当学徒,每月初一十五回来一趟。他们在司徒蒙外祖身体还健壮时就已经是庄园的佃农了,包了几亩田,种一些瓜果,平时宁山县集市开了,就拉到集市里去卖。
司徒蒙先找上他们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相比起家中有人在林府当差的几户佃户,他们少了与林府之间的利益瓜葛,相对来说会好说话一些,该是如何就如何,直来直去,比林府那几位仆役要少费心机一点。
夫妇俩说话也直接,他们当了大半辈子的农民,如今儿子大了,在扬州能挣得了钱,他们也想去扬州过过好点的生活,而且不说别的,单单只说庄园如今的状况,农田大部分是荒废了的,流通田地的水渠还要靠他们自己动手打理,种一亩田,要清理四五里长的沟渠,不然水就流不过来,如此,还要每隔几天就清理一次,他们家中人手不够,每个月只花在清理沟渠的时间就用了大半。
关于沟渠的问题司徒蒙也留意到了,但如今庄园不比他外祖在世时,那时山庄中佃户上百,人人安居乐业,庄园繁荣热闹;而今偌大的一个庄园,只剩下寥寥几户农户,该欣欣向荣的地方荒废了,该生机勃勃的地方只剩下死寂。
司徒蒙说:“我会让山庄变回从前的样子的,请你们给我一次机会!”
老农与他的妻子对望了一眼,抿了抿嘴说:“我和我婆娘种地种了大半辈子,都有些累了……唉算了,您让咱俩商量一下罢!”
“没问题,劳烦你们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们能够康乐顺遂!打扰了。”司徒蒙向二位拱了拱手,阻止了他们要送自己的动作,离开这间有些年头的茅屋,向着下一家佃户走去。
除了庄园原本的农户,司徒蒙又在宁山县集市中找来两户佃户,他们原本都是在白鹤峰下当佃农的农民,但如今那位地主的儿子当了家,把租赁田地的费用提高了整整一倍,他们无法付出如此高昂的租赁费用,便在集市上寻找合适的农田主。
澄宁山庄百废待兴,尤其司徒蒙如今着急完成任务,租赁田地的价格开得很低,两名农夫从前都听说过澄宁山庄老庄主的事迹,得知司徒蒙是老庄主的外孙,只打听了庄园的大致情况,就与司徒蒙签订了租赁契约。
“你们都没去庄园里看过,这么草率的就与我签约,不怕被我蒙骗么?”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收好租赁契约后,司徒蒙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那俩农民互相看了看,笑着说:“别人可能会骗我们,但您是林老庄主的后人,他老人家在世时做过多少善举,我们都是听着他做的好事长大的,林老庄主是我们宁山县的大善人,您肯定也不会是坏人!”
司徒蒙没想到自己外祖父在宁山县声望这么高,就连毫不认识的农民都对他这样崇拜。以往他娘林氏在时也常与他提起外祖,在林氏的描述中,他外祖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他伴侣去得早,林氏是他自己一个人拉扯大的。
林氏是司徒蒙所见过的最温柔、心地最善良的人,从小司徒蒙就觉得,哪怕将这世上所有形容美好的词都堆在一起,也无法表现出林氏的半分。
想起林氏,他才发现自己来到山庄好几天,竟没拜祭过自己的父母。
想到就去做,司徒蒙与罗武一起,去了离庄园不远的白鹤峰下,他的外祖与他父母都葬在了这里。白鹤观观主听说他们的到来,也下山相迎,想请他们到白鹤观一聚,然而司徒蒙做任务心切,婉拒了观主的邀请。
白鹤观观主与司徒蒙外祖之间颇有些渊源,算是忘年之交,除了当年一起合资建造通往扬州的火机关车外,两人还是棋友,据观主所言,老林氏的棋艺高超,他从前一次都没有赢过,偶尔平局,也是因为司徒蒙外祖相让。
观中的小道士急匆匆跑来,在观主旁边耳语几句,观主听了后表情有些迟疑,似是碰上了什么急事,司徒蒙忙说:“观主有事的话先去忙罢,我再与爹娘说几句话也走了。”
观主顺着司徒蒙的台阶下来,“如此,老道便先行离开,招呼不周,还望见谅!”
“哪里哪里,观主能亲自前来,晚辈荣幸之至!”
两人又互相恭维了几句,观主才脚步匆匆地离开。他一走,就有人代替他先前的位置。
来人不是谁,正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妞儿”。
第5章 佃农
也不怪司徒蒙给对方起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只因这位刘深小朋友,长得实在太像一个小姑娘--不是说他娘娘腔,而是这面容实在太精致了,要不是肤色黑了些,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精美的瓷娃娃。
黑妞儿说:“你是司徒翰林的儿子。”
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句肯定的话,司徒蒙听了后倒是来兴趣了,“你认识我爹?”
“不算认识,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而已……”景深说,“他们怎么葬在这里?这是司徒家的祖坟么?”
“当然不是!”一提到老爷夫人的事,罗武就气不过,“是大房他们趁少爷生病、母族又没有出面说话的人,就把老爷夫人的坟弄到了这里,不让他们进祖庙!”
“不仅如此,他们还抢了少爷的伴读之位!明明当初五皇子与陈相国点名要我家公子当伴读,但大房他们以少爷要为爹娘守孝三年为由,把少爷他赶到了这里,让二少爷冒名顶上!”
景深:“还能这么做?!那他们也太荒唐了些……司徒成既是家主,又是讨厌鬼的祖父,他不管么?”
“我家公子是他祖孙,二少爷也是他祖孙,而且二少爷是嫡孙,爹娘俱在,还有大房祖母给撑腰,太老爷见我们孤苦伶仃,就把我们赶出来,栽培他的嫡孙去了!”
罗武说的话没错,当初二叔母也是用差不多的话打发他们走的,说什么司徒蒙爹娘死了没人撑腰,以后就是成了伴读也做不长久,与其浪费这个机会,还不如直接把伴读之位让给他堂弟司徒蓝。
其实他们都想多了,司徒蒙对成为伴读没什么执念,都说伴君如伴虎,他虽然没体验过,但以前在现代看的宫斗剧也不少,没吃过猪肉起码还看过猪跑呢!
只不过因为他爹娘生前收藏的字画珠宝都扣在了大房他们那里,说是他不离开,就不将这些本该属于他的父母的遗产还他。他不图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只是这些字画许多都是他爹的墨宝与他娘的嫁妆。他爹司徒裕是一个传奇,他是大周第一个最年轻的翰林大学士,亦是第一个最年轻就被选入阁的人。在京城中受不少年轻学子的追捧,他的墨宝在京城中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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