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一个人,一天能走完的岔道不多,就在他完成了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一天的任务,从今天最后的一个岔道走出来地面时,他发现自己来到了庄园外,而且还是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这里稀稀落落点缀着几间瓦片房,但大多看起来都是年久失修的样子,农田倒是照顾得还不错,只是叶子看起来有些缺水了。
他环顾一圈,继续往庄园的方向走着,却忽然听见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司徒蒙站着听了一阵,辨别出该声音的来源在东边,便循着声音走了过去。没走多久,他望见一个老头儿在田地里蜷缩着身子歪在一边,双手抱着腿,一边试图呼救,一边又因痛楚而唉唉叫着。
司徒蒙果断跑过去把老人扶起来,“老人家,您怎么了?”
“我……哎哟……我昨日在田里拔草,不小心摔了一跤,腿好像断了……嘶……”老人家满是沟壑的脸上因疼痛与日照渗出不少汗水,脸色惨白,一整日没吃没喝,加上白天的烈日与晚上寒风的摧残,还有断腿的疼痛,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
司徒蒙蹲在地上,试图把老人家往背上挪,“您趴上来,我背您去看大夫!”
好不容易把老人家背起来,他没时间通知罗武他们,直接背着老人家就往县城的方向走,最近的医馆都在宁山县,离庄园有一段距离。
人在着急的时候能迸发出无限的潜能,就像如今的司徒蒙一般,要换作平时,要他背着这么一个不比自己轻的人走,他断然走不了几步,而如今他双腿倒腾得飞快,几乎是奔跑着去宁山县。
他一个劲儿地往前跑,直至看见第一家医馆,想也不想地冲进了医馆内,“大夫……大夫在吗?这位老伯摔断腿了!”
“诶来了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哦老爷子摔着了?这可要命了……”医馆中的伙计说,“先把人放下来罢,来来来,这边,放这儿!还有闲着的医师么?”
伙计朝着医馆厅内大喊,然而近日天气过于炎热,不少人都中暑了,医馆里的医师全部出动,都在为中暑晕倒的人诊治,外头排队等拿解暑药的队伍长到望不见尽头,根本没人有空搭理他们。
“小郭喊什么呢?”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从内间走出来,看见因疼痛而歪在一旁的老伯,皱眉道:“把人搬进来,不要碰到他受伤的腿!”
司徒蒙与那伙计合力把老伯搬进内间,里面原来是一个吃饭休息的客厅,但墙边放着两张窄床,两人将老人家安置在其中一张窄床上。
此时那姑娘已经把药箱准备好,她给老伯把了把脉,又用剪刀把老伯伤腿上的布料剪开,查看伤势。
“不算太严重,腿骨裂了有些错位,开刀重新矫正就好,”姑娘说,“只是老人家在外头待的时间长了,体力耗尽,我先用银针与人参吊着,待伤口缝合完毕,你们再给他用药,外敷内服……这是药方,小郭你先去把内服的药煎一剂!”
“好嘞!”小郭拿了药方就往药房走去。
待小郭离开后,姑娘问司徒蒙:“你是他什么人?知道他为何伤成这样么?”
“我是在老伯家附近住的人……算是邻居吧,据老伯自己说,他是在田里摔倒了,但当时周围都没人,在田里过了一夜加今天一个白天,才被我偶然间发现,背到这里。”
“嗯……医馆现在都住满了病人,你方才也看到了,没有空余的位置给老伯留下。你们住得远不?要是远的话,雇一辆牛车,尽量让老人家躺着,别屈腿,回家后也躺着,别下床,待骨头长好后再小幅度活动活动。”姑娘一边把老伯错位的骨头复位,一边与司徒蒙说道。
老伯喝过参汤,加上姑娘的针灸起了作用,脸色总算好了一些。
姑娘的手很稳,而且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把创口缝好了,亲自捣了药膏给老伯上第一次药。这时,小郭也煎完了药,给老伯喂了一碗,放老伯躺下休息一阵。
姑娘说:“行了,小郭你去给这位老伯雇一辆牛车……老伯的家在哪儿?”
“多谢姑娘!”司徒蒙说,“牛车我去雇就好,不劳烦兄弟了。这医药的费用……”
“给药费就行,小郭,你跟他们结账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好嘞!公子这边请……”
司徒蒙结了账,再去外头找了辆牛车,来时没留意,如今才发现医馆外面排了那么长的队。
“为何那么多人在这家医馆门口排队,而别的医馆没有呢?”坐在牛车车夫旁边,司徒蒙望着长长的队伍,问。
牛车车夫也看到了医馆门口的盛况,答道:“小公子您不是本地人罢?这齐家的医馆是我们宁山县的大善堂,每年寒暑都会给我们这些手上不宽裕的老百姓们派发药包,冬天是驱寒汤,夏天则是消暑汤。而且他们善心,给穷人家看病都不收钱,或者只收取药费……医馆如今的当家是齐家的独女,平时很少露面,只有其他医师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出现。”
司徒蒙想起刚才给老伯续骨的姑娘,想来那便是车夫口中的医馆如今的当家,没想到年纪轻轻,医术竟如此的高明,还接手了那么大一家医馆。
老伯在景深和小郭的搀扶下上了牛车,车夫听说是要运送受了伤的老人,事先在车上铺了一层稻草,老伯躺上去后动了动,摆正了身体后便安心躺着。
牛车本来就走得不快,而今车上载着一名伤患,走得更慢了,牛车上,司徒蒙与老伯无事可做,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聊得紧。
在那名齐医师的圣手下,老伯的伤缓解得很快,又加上喝了些参汤,人精神了许多,总算有力气说话了,“多谢小公子出手相救,要不是你,老头我早就熬不过去了!老夫姓季,要是你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季老伯!”
“季老伯您好!”司徒蒙不是很擅长与老人家相处,先前急着救人没时间在意,而今与老人家面对面,尴尬地坐着,拘谨道:“我叫司徒蒙,就住在您家附近那澄宁山庄中,要是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家住下来,这样我也方便照料您。”
季老伯没有拒绝,便算是默认了,他想了想,又说:“今日诊治花的钱,还有雇车用的,虽然我想小公子你或许不缺这些钱,但老夫我从来不喜欢欠人人情,待我伤好了,再回家取给你罢!”
司徒蒙没有说话,事实上他本来就没打算找季老伯要钱,不过既然季老伯执意如此,他便也先应承下来,待日后老人家伤好了,再推托也不迟。
在林府安置好季老伯后,司徒蒙累了一整天回到房间,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背着一个成年人跑了那么远的路,这一松弛下来,便感觉腰酸背痛的。他也懒得洗澡了,躺在床上睡饱了再说。
他这个觉一睡就睡到第二天,起床洗漱后他习惯地走向镜子,看任务有没有进展,镜面一切如常,他便转身去了房间的外间,罗武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早饭放在桌面,白粥油条与肉包,还都冒着热气,司徒蒙拿起一个肉包咬了一口,才发现桌面上除了早饭之外还有一个精致的布袋。
司徒蒙打开布袋一看,立马被里头金灿灿的光芒闪瞎了眼,原来这个袋子里头装满了金子,他拿起来颠了颠,三十两是肯定有的。他粗略算了算,按照如今大周的汇率,这袋子黄金加起来至少得值五百年银子!
五百两!!!他想要在庄园里做什么工程布置都可以了!
第13章 老伯
“可是这里为何有一袋钱呢?”司徒蒙想,这是他自己的房间,不可能有人把钱袋落在他房间里;昨晚到今天,除了他自己,只有罗武进来过,如若罗武有这么多钱,按照他的性格,早就拿出来给司徒蒙用了。
难不成是系统给的额外奖励?司徒蒙想,或许是系统知道他太穷了,抑或他上次的任务完成得好,系统给了他额外的奖励,要这么说也说的过去。
司徒蒙先去别院探望季老伯,想不到罗武也在这里,季老伯精神比昨天要好很多,罗武给他换药时他还一直夸罗武是个好孩子,司徒蒙见两人相处得比他想象的要好。
罗武似乎从以前就很讨老人家喜欢,这也算是他的天赋技能了,罗武长相憨厚老实,五官却又有少年郎的英气,说实话,罗武的颜值其实不低,只不过大家都因他老实的气质而有了主观印象,反而忽略了他的长相。
见两人相处愉快,司徒蒙也放心让季老伯住在这里调养。
澄宁山庄自上任主人离世后便无人打理,加上家仆的贪婪,将府中不少东西变卖,即便有了司徒蒙这个少庄主,还带上一个地主系统,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挽回那些损失。
司徒蒙让季老伯暂居在林府的“宁园”中,这里是林府的别院,也是府中保存得最好的地方了,只因当初庄园主人建造府邸时,本就是想把宁园打造成一座朴实又安宁的供客人休憩的小院子,便没在这个地方投入多少价值连城的摆设,故而阴差阳错避免了仆役丫鬟的糟蹋。
“您不知道,少爷他是把我当成好兄弟的,对我真的很好……当时老爷夫人去世,我与司徒家的契约也失效了,他便将自己从前存下来的私房钱赠与我,跟我说,现在我已经自由了,不用再当下仆,让我离开司徒府,用这些钱做点小生意也好,或者回爹娘老家……”罗武一边给季老伯按摩伤腿,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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