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多人安然度过了第二个夜晚,而不是第一天他们通过游戏后所说的没有伤亡。
老人,“你们中已经有人死了,只不过身份被人顶替了。”
不少人暗自拉开了自己与其他人的距离。
老人满意的看着这一幕,“顶替死去人身份的,是我们这里最疯狂的一个人,一个变态的杀戮者,‘小丑之家’称他为染血的屠夫。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人,杀了他,或是被他杀。”
陆小凤,“我们怎么确定你不会耍诈,为了让我们达到自相残杀的目的。”
老人摊手,不置可否,“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他哈哈大笑,又道,“不过如果被信任的人一刀捅死,估计也有一番滋味。”
陆小凤想到之前所做的梦境,脸色不是很好。
无论他们中有没有人身份是假的,存不存在杀手,这都是极其高明的一手。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开花的日子又岂会遥远?
侏儒推着老人走了,戚竹也跟着转身。
小小的举动立刻引起一些人的恐慌,离得近的牛肉汤和沙曼都不着痕迹的移开,一个靠近陆小凤,一个靠近宫九。
孙秀青依旧是缠在西门吹雪身旁,她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人是西门吹雪的对手,跟在他身边,自己的性命理应无虞。
阮清玉依旧是条忠实的哈士奇,寸步不离戚竹。
孙秀青见戚竹往楼上走,叫道,“你要去哪?”
戚竹,“上楼回房间。”
像是怕她听不懂似的,补充道,“睡觉。”
阮清玉的眼睛亮亮的,“一起?”
戚竹呵呵一笑,“你可以试试。”
阮清玉:……好可怕,悻悻退开。
孙秀青急道,“刚才那个人说我们中有一个是杀手,我,我们还是聚在一起比较好。”
戚竹不知道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耐着性子道,“姑娘,上楼,关门,反锁,睡觉。”
孙秀青:听上去好有道理,但好像总觉得哪里不爽。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里的白天总觉得要流逝的快一点。
到了刚刚入夜的时候,各个房间情景各异。
戚竹:锁门睡觉。
阮清玉:专心致志听着隔壁戚竹的墙角。
陆小凤:要不要去找沙曼呢,要不要去找沙曼呢?
沙曼梦中:宫九好可怕,宫九去死!
牛肉汤梦呓:九哥哥,九哥哥。
狐狸被迫用尾巴尾巴‘啪啪啪’抽打某人洁白如瓷的后背,留下一道道红痕,宫九:用·力,再用·力
狐狸机械地摔着尾巴:心好累,不会爱了
岳洋:拭剑。
只有孙秀青的房间还亮着灯,她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去找西门吹雪。原身的武功她还没有用的得心应手,更别提最基本的防身。
端着碗热粥她走到最末尾的房间,她还在措辞时,门已经打开了。
孙秀青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面前的人虽然冷若冰霜,可却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门被反锁上,孙秀青没怎么注意,认真参观西门吹雪的房间,这可是一代剑神的临时起居室,这次赚大了。
西门吹雪,“你来做什么?”
孙秀青这才想起手上的热粥,递到他面前。
西门吹雪没有接,反而道,“可有人看见你过来了?”
孙秀清摇头,“大家都睡了,我脚步也放得很轻,所以……”
“那就好。”西门吹雪打断他的话,脸上一反常态地扯出一个笑容。
不管是街上流传的话本,还是一些年纪大女孩子口中传述的,都说越是冷冽的人笑起来越美,但西门吹雪这个笑容却很难看,甚至有些扭曲。
人的笑容是不可复制的,最大的原因在于人一笑会同时牵动全身上下一百零八块肌肉,整体呈一个协调的状态。
可面前的西门吹雪,明显只有面上的一层皮在动。
孙秀青似乎察觉到不对,刚想说些什么,腹部顿感一阵钝痛,手里的热粥洒在地上还在冒着热气。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被锋利地小刀开了一个大洞,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西门吹雪’,气若游丝道,“你,你……”
‘西门吹雪’把匕首用力往下一划,孙秀青再也没有说出话的力气了,直直倒向后面。
秀气的脸上白眼仁上翻,神情定格在不可置信和惊恐之上,死不瞑目。
戚竹是被浓浓的血腥味熏醒的,这股味道厚重的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门外阮清玉正在拍打他的门,“戚戚,快出来,有人死了。”
戚竹不得不隔着一道房门提醒道,“不想被当成杀人犯的话,就收起你话里的兴奋。”
门外的阮清玉抑制住激动,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戚竹扶额: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明明以前是个忧国忧民,立志报效国家的大将军。
已经在地底下的孙秀青很想爬上来告诉他说:这就是进化论,达尔文的进化论!作为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他没有活下来,于是进化成了一个行走的变态,你瞧,他现在获得多滋润。
两人并肩来到孙秀青的房间时,房门已经被其他人围得水泄不通,戚竹后退几步,胳膊撑在扶栏上,远远地望了一眼。
房间的横梁上,孙秀青双手被反扎着牢牢吊在半空中,人已经被开膛破肚了,内脏掉落一地。
陆小凤道,“门没有锁,有谁知道她昨晚去了哪里?”
“我房间。”
冷冷的声音传来,众人没想到开口的竟是西门吹雪,但想一想,这姑娘一直缠着西门吹雪去他房间也很正常。
牛肉汤就住在孙秀青旁边的屋子,迷迷糊糊中好像确实听见西门吹雪开门的声音。
陆小凤,“你让她进去了?”
西门吹雪看他,“难道你让我和她一直在门口耗着?”
陆小凤尴尬的咳嗽一声,“之后呢?”
西门吹雪,“不停说自己门派和她以前的事情,很吵,又赶出去了。”
众人:你真直接。
昨夜大家都说自己在自己的房间,详细情况根本无从探查。
陆小凤把孙秀青的尸体放下来,看着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女,心中叹气,人死后要入土为安,这里连个能葬她的地方都没有。
白天,剩下的八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大厅里,有的发呆,有的面色沉痛,还有的不停打瞌睡。
到了黄昏之时,金色的余晖渡染了整片大厅,才有人陆续离开。
最后只剩戚竹和阮清玉,大厅里,侍者来来回回忙着自己的事情,重复着呆板的动作。
戚竹突然开口道,“有没有发现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阮清玉看他视线望着的方向。
一个侍者正在擦拭着桌子上的灰尘。
“这里明明有很多人,却觉得好像只有我们几个人一样。”
阮清玉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戚竹,“因为我们潜意识里没把他们当做活人来看,小丑之家的这些人,没有表情,只是专注自己的事情,连眼神变化都没有。”
阮清玉,“灰尘又落上了。”
刚刚被擦干净的地方再次蒙上一层淡淡的灰尘,侍者站起身来,去洗抹布,没过多久又回来继续刚才的动作。
“我们习惯性的用白天和黑夜来区分整整一天,这里却不是。”戚竹偏过头去对着阮清玉说,“花开和花谢。”
话音刚落,窗外的最后一片花瓣落在地上,只剩一截光秃秃的花枝,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又鼓出一个花苞。
戚竹,“这已经是第七朵花了,所以今天就是最后一夜。”他语气带着戏谑道,“看来有人想要一网打尽。你猜,藏在我们中间的那个杀手,他会先挑谁下手?”
阮清玉,“肯定是那些娇滴滴的女孩子。”反抗意识薄弱,随手一刀就可以杀了。
戚竹摇头,“是我。”
阮清玉用怎么可能的眼神望他。
戚竹,“正常情况下的确是会挑女孩子先下手,不过他今天说了一句暴露自己身份的话,想必他已经意识到了。”
花开三旬的时候,窗外已是夜半三更。
大厅里只有戚竹一个人靠在沙发上阖着双眼休息,连阮清玉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人,他特意避开了又月光照拂的地方,整个身体似乎都被阴影遮盖住了。
戚竹警醒的很快。面对着正在走到他面前的人,他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习武之人脚步可以轻的没有一点动静,但气息是骗不了人的。
冰冷的刀锋向他刺来。
刀锋停在距离戚竹咽喉一公分不到的地方便停下了。
锋利的刀刃稳稳地夹在两根手指间。
戚竹睁开眼睛,半开玩笑道,“你要是再来晚一点,我可就没命了。”
陆小凤明知这话是忽悠人的,但心里还是很受用。
“那个一直缠在你身边的人呢?”
戚竹目光探向餐桌旁。
椅子上笔直的做了一个人。陆小凤实打实的吓了一跳,这人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甚至没有气息。
‘西门吹雪’放下手中的匕首,陆小凤手指一动,刀刃就弯了,之后便被扔在地上。
‘西门吹雪’,“陆小凤,你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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