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只要呆在一起,白絮总喜欢安安静静的盯着封景淮。看他处理政务,看他读书,有时候封景淮得空了也看他弹琴。
封景淮的琴弹得极好,但是萧只是一般。回宫之后,受封景淮影响,白絮的琴已经弹的不错了,至少不懂的人,看不出哪里不好。
白絮悟性本就高,入门之后,技艺噌噌往上蹿,坐在琴后姿势一摆,很像那么回事儿。
琴萧最能养性,白絮这个时候也是最安静的时候,让人看了着迷。
大雪初停,天空逐渐放晴,大燕到了一年中夜空最美的时候,繁星如坠,美轮美奂。
竹屿在讲修炼诀窍时,提过不少妖族的风俗习惯,有一样被白絮记心中,就等着合适的天气和封景淮一起做。
屋檐上还堆着没有化尽的雪,白絮从太阳落山就迫不及待的等着封景淮处理完政务一起出去,等的浑身焦急,坐立不安。
终于,封景淮放下朱笔,白絮急忙站起来,一刻也不迟疑,拉着封景淮就往外跑。
“好了。”封景淮边跟着往外跑,满脸笑意的问:“现在可以说要做什么了?”
“我们去屋顶上。”白絮说:“之前竹屿同我说,在他族中,星辰代表永恒。若是两个人相爱,便会趁着夜色,找一个最高处,数满天繁星。说是繁星入眼中,星辰和爱人相映,便会同繁星一般永恒。”
这说法也不知道是竹屿编的,还是真有其事。
到了屋外,封景淮正准备让人去搬梯子,白絮活动两下肩膀,背后忽的冒出一双黑色的翅膀,羽毛一抖揽着封景淮的腰便飞上了屋顶。
“你……。”封景淮诧异的盯着白絮的翅膀,努力保持平稳站好:“什么时候长出翅膀了。”
“不是长的。”白絮把翅膀收回去:“是竹屿教我的变幻之术,这是变出来的。”
“原来如此。”再去看白絮背后,已经没有痕迹了。
瓦片上有些潮湿,白絮用手扫开未化尽的雪,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垫着,拉着封景淮的手坐下。
封景淮怕他着凉,用披风裹住他护在怀里,两人躲在同一件披风里,抬头往天上看。
今夜一丝云也没有,是观星的绝佳天气,乾阳宫又在高处,一眼望去就是星辰和屋顶,颇有居高临下头顶群星的感觉。
“好看吗?”白絮转头嘴角弯起:“喜不喜欢?”
“喜欢。”封景淮点头。
封景淮眼里全是自己,真是和繁星相应,互生光辉,白絮不觉看呆了,动情的抬头去亲他。
夜空之下,相拥的两人难舍难分,似乎周围的一切都黯淡下来。
吻得白絮呼吸沉重,封景淮才放开他,抬手摸着他的嘴角:“确实如竹屿所说,有星辰,也有你。”
白絮笑了起来,依偎在他怀里再次抬头往上看。
封景淮抬手指向某一处:“你看连在一起的那七颗。”
“看到了。”白絮在夜空中找到封景淮所指的位置:“像勺子”
“那便是北斗七星。”封景淮指着,从勺尖开始,一颗一颗说给白絮听。
“原来他们还有名字。”白絮好奇的指着:“那勺尖是天枢,勺尾是摇光,最亮的是玉衡?”
“是的,絮儿越来越聪明了。”
“你是变相骂我傻吗?”
封景淮哈哈笑起来,见白絮要生气,又说:“《尚书纬》中有一句话。北斗居天之中,当昆仑之上,运转所指,随二十四气,正十二辰,建十二月,又州国分野、年命,莫不政之,故为七政。这句话说的是人族根据北斗七星定节气、时辰、月份、划分地域,推算人的年寿命运。”
“是吗,原来二十四节气、月份、时辰是这么来的,真有意思。”白絮有些遗憾:“我居然没看过和这些相关的书,史镌也没讲过。”
“史镌不擅于此,或许只知道皮毛。星辰万象,掌管人间百态,星象师以此占卜祸福,推算国运,所以我才知道。据说,第一个捉妖师,就是从星辰变换规律,悟出了和妖一样修炼的办法。”
“那你再给我讲讲星象的来历。”
“星象没有来历,自古便存在。”封景淮说:“不过我曾经在书中,看过一个传说。”
“快说,快说。”白絮越发感兴趣,眼神发亮。
封景淮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靠着,这才满足道:“天权星是文曲星君,与文昌同宫,文昌下凡普渡世人,不想没有渡过情劫沦落成妖,再也没有回到天宫,成了这世间的第一只妖怪,天权也成为七星中最暗的一颗。”
“第一只妖怪?”白絮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那第一只半妖呢,半妖是怎么来的,这些竹屿从来没和我讲过。”
“据说,第一只半妖是异兽西王母和人类生的孩子,后来在人妖大战中,被当成了祭品。”
“为什么要拿半妖当祭品?”
“人妖自古不相容,人族把妖看做世间的异类,他们相信,把妖当做祭品,可以换取风调雨顺,可以向上天表示人族作为世间主宰的决心。”
本来甜腻的氛围,忽然因为封景淮的这个解释浓重起来,封景淮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会让白絮多想,搂紧他没再说话。
“我虽然没和妖族生活在一起,但我不希望两族一直水火不容。”白絮安静了一会儿,望着头顶的夜空说:“为了天下活着的这些生命,也为了你和我在一起不被约束。”
封景淮倒不曾想他会想得这么深,心中触动,轻抚着他的头发说:“会有那么一天的。”
只是我可能不能陪你到那个时候了。
封景淮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现在虽然转好,可这些年来用的药数不胜数,就算医官再小心,是药也总带着三分毒。哪怕是活到寿终正寝,陪着白絮的日子也是有限的。
夜里越来越凉,又坐了约一刻钟,封景淮拉着白絮站起来:“夜里凉,回去吧,明日再来看。”
白絮点头又带着封景淮飞回地上,让楚阳准备热水。
不知道是最后聊到的话题,还是其它,白絮今晚异常安静,直到躺下,都没在说一句话。
封景淮睡得并不好,一晚上似睡似醒,做了不少乱七八糟没有联系的梦,全是和白絮有关的。梦见白絮离宫一个人在古董店中,又梦到他和封凛四处流浪,梦到四处战火硝烟,白絮死在了边关。
这些梦虚无缥缈,又像是确实发生过,无比真实。
醒过来时,白絮整个人压在封景淮身上,腿还曲着,正好顶在关键部位,脸凑在耳边微弱的呼吸。
怪不得会做这么多梦。
封景淮从梦中抽离出来,正想把白絮推开,白絮嘤咛着动了一下腿,蹭的封景淮呼吸一急。
这感觉,真是要了命了。
常年禁欲,忽然被白絮这么一弄,封景淮所有火都噌噌往下蹿,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
“小崽子!”封景淮喘着粗气,捏了捏白絮睡红的脸颊,轻手轻脚的把他挪开。
偏偏刚一动,白絮就醒了,睁着朦胧的睡眼看封景淮,腿又动了下。
男人早上最不经撩拨,封景淮重重嗯了一声,咬牙推开白絮,皱眉瞪着他。
“阿淮。”白絮揉了揉眼,声音轻软,还未完全醒过来。
“睡觉也不老实。”封景淮转开头掩饰尴尬,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白絮彻底醒了,笑嘻嘻的扑过去搂住封景淮的腰:“不老实才能往你怀里钻。”
封景淮:“……。”又是哪里学来的胡话。
被白絮搂着腰,封景淮想生气也气不起来,只好耐心道:“放手,起来吧。”
白絮感觉曲着的手肘附近炙热非常,还有不寻常的热度,不觉用手肘蹭了一下,随即满脸的惊讶。
封景淮气息一顿,险些让他这一下弄断了气。
“放手。”封景淮极力稳住声音。
“阿淮。”封景淮搂得更紧:“你是不是起欲念了。”
封景淮:“……,你,你先放手。”
“不!”白絮笑得像只小狐狸,反倒翻身压着他:“那天我早上尿床,你是不是笑我了?”
这是记仇了,趁机报复。
这些日子琢磨和封景淮的关系,白絮乱七八糟的书看了那么多,早不是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了,故意学著书里的样子在封景淮耳边吹气:“你是不是想和我共赴云雨?”
封景淮的欲念全部挑起,却因为他的话,心里凉了一截。
“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封景淮深吸两口气,推开他坐起身:“又是哪个小太监作死。”
“不关太监的事。”白絮也跟着坐起来:“改日再告诉你,你亲亲我。”
说着白絮撅起嘴凑过去,心里其实也期待着和封景淮像书中写的一般,亲密无间。
封景淮哪儿敢去亲他,连忙翻身下床,也顾不得掩饰什么,披上衣服绕过屏风出去。
生气了?
白絮跳下床,跟着跑出去:“阿淮,你怎么生气了?”
“不曾。”封景淮打开外间的窗子,让凉风吹进来,吹散身上的热气。
“你为什么不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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