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回过神来，面对着陈宇旸，轻声道：“你猜的都不对。”
陈宇旸完美假面破碎，露出愕然又带着委屈的神情：“所……所以你是真有个喜欢了很久且念念不忘的对象？”
原本他还带了些那个小姑娘在胡说八道的侥幸，可林默这么一会打，几乎是击碎了陈宇旸心中的期待。
陈宇旸告诉自己不能吃醋，现在默默已经是属于自己一个人了，这个结果就很好了，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那人是谁，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就算林默现在还忘不了那个人，陈宇旸也不会放他走了。
既然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陈宇旸坚信，用自己的一腔热情一定能将林默捂化！
听到面前高大男人有些委屈的语气，林默笑意渐深：“是的，我现在还喜欢着他。”
陈宇旸：“……”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忍不住又将所有人盘了一遍，开始询问：“那小李，坐最后一排那个姓梁的，我们班班长，还是那个和你一起参加竞赛的学长，还是高慕？”
听着他口中所说的方向越来越偏，林默忍不住叫停：“你停一下，这些都不是。”
林默接着抬眸：“陈先生，你怎么一直漏了我身边一个人。”
陈宇旸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怎么想都觉得已经没有遗漏了。
他眉头都有些皱紧，眉心有两个小小的凹陷。
林默终究是看不下去，准备坦白。
他将头靠在陈宇旸的肩上：“陈先生，你怎么忘了猜一猜你自己呢？”
那一刻，似乎有数多烟花在陈宇旸脑中炸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道：“猜一猜我自己？”
林默：“嗯。”
陈宇旸伸手抱住他，声音颤抖：“你喜欢了很久的人是我吗？”
林默：“嗯。”
陈宇旸将他抱紧：“你念念不忘的人也是我？”
林默：“嗯。”
陈宇旸继续说：“你现在还喜欢的……也是我。”
林默：“是。”
陈宇旸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想将面前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默默，其实……我也有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林默在他的怀中，汲取他的温度：“是我？”
陈宇旸肯定道：“对！”
林默笑了：“你的情话好土。”
没想到他还一时没相信，陈宇旸解释：“不是情话，这是事实。”
林默将自己的头从他的肩上移开，二人稍稍分开了些，他抬头看他。
林默问：“什么意思？”
陈宇旸眼中都是情意：“我也早早就喜欢你了默默，就是我们还是同学的时候，我当时就对你有了……的心思。当时我家人发现我的性向，也是因为我在本子上写满了喜欢你。”
这话像是蒙头砸来一个惊喜，又带着些错过多年的遗憾。
林默后知后觉，心想，高慕真的猜对了。
陈宇旸接着诉说：“当时我转到你们班级的时候，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他到现在还能想起那时的场景，明明大家都穿着校服，可坐在窗边的林默偏偏坐在那儿就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出挑之感。
陈宇旸看见那个好看的男生朝自己投来目光，就一瞬间，心动不已。
之后还很巧，被安排去和林默成为了同桌。
相处过后，觉得对方无一不在自己的审美点上。
这么算来，林默发现对方动心的时间还要比自己略早一些。
陈宇旸吻了吻林默的眼角，接着压抑不住心中激动：“默默，我可以亲你吗？”
27. 第27章 凤求凰 为你奏一曲。
气氛正好，夕阳的光透过琴房的窗，浪漫地笼罩着二人。
窗打开了一条缝隙，风从中钻过，吹动了一旁的竹帘。
林默没有出声，直接用行动了回答了对方的这个问题。
他仰着头，贴上了对方的唇。
林默一开始还被陈宇旸鼓励着，稍微主动了些，但很快就不能占据主导，只能被动地承受对方的亲昵。
周遭静谧，时间都几乎为这份美好稍作停留。
一吻结束，林默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微肿的唇。
这个景象再次刺激到了陈宇旸，他又俯身亲了上去。
分开的时候，林默的唇这下是肿得更厉害了。
陈宇旸尤还有些不知足，从他的额头，亲到鼻梁，一直到脸颊，再到下巴。
林默觉得痒得很，又觉得这样下去难免擦枪走火。
不过陈宇旸没有进一步动作，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
他开口：“我们真的错过了好久。”
想到这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林默问：“那你那个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为什么不告白？”
陈宇旸握住他的手指，亲亲他的指尖道：“那时候想着循序渐进，还不知你的心意，只能暂且忍耐下来。”
没想到还没到告白的时候，陈宇旸就被送出国了。
林默：“当时确实觉得你很照顾我，不过觉得是你人好……”
陈宇旸警觉：“可别给我发好人卡，我那叫只对你一个好。”
林默被他逗笑，接着试想了一下：“不过，就算我们当时在一起了，也会面对阻碍。”
就像是陈宇旸被切断联系，他们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可就真如“牛郎织女”般分隔两地。
他接着道：“但如果我知道了，一定会飞去国外找你，最好是能去读书，然后和你偷偷联系。”
陈宇旸并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他知道林默的确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他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让林默妥协，更不愿意因此影响对方的发展。
成为更好的自己，也是为了更好地相遇。
林默此时来了些兴致：“我为你弹一曲可好？”
陈宇旸也是多年未见林默弹琴的模样了，他答道：“好。”
在之前，他在学校琴房、林默家中，多次见过林默演奏的场景。
有时是日常练习，有时是准备演奏。
陈宇旸那时听不懂古琴的曲子，却总爱陪着他，看着他弹奏。
依旧是净手，将沉香点燃，而后放进陈宇旸刚送的那个古琴形状的香盒中。
这个香盒上原本是古琴琴弦的形状，被做成了镂空，一缕缕细细的烟气便从中升起。
味道弥散开来，闻着很舒服。
林默询问：“你喜欢哪架琴？”
陈宇旸道：“只要是你弹，我都喜欢。”
这与琴无关，与人有关。
林默取下了混沌式的琴，接着垫上琴垫，将其摆在桌上。
他说：“我还记得你过去说过，觉得这混沌式的琴最有趣。”
混沌式古琴，造型古朴圆润，取天地混沌初开之意。[1]
林默手中的琴，也较重些，弹奏起来的声音也有其独特之处。
陈宇旸也想起来，自己确实是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他当时说得并没有多么文艺，而是道：“这琴的琴头怎么看起来圆乎乎的，还挺可爱。”
林默伸手拨弄琴弦的时候，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神情专注，双手相互配合，指尖在琴弦上移动的声音都是恰到好处，每个音似乎都在倾诉情意。
陈宇旸发现自己竟然听着旋律还挺熟悉，是之前林默谈过的。
他稍微一想，脑中就出现了这琴曲的名字。
林默弹的是《凤求凰》。
他所弹不仅灵动，且会将人带入曲子的情绪中来。
让人不觉乏味，反而能够体会到这中间的美感。
陈宇旸细致地看着，视线像是粘连在林默的身上。
他真的很喜欢弹奏时的林默。
做着自己所爱的事情，林默浑身都像是在发光一般。
加上这次的听众只有自己一个，这是转为自己表演的。
曲子并不长，很快便弹奏结束。
陈宇旸马上鼓掌：“默默的琴技真是精进了许多，很好听。”
很有意境也很有感觉。
这也是林默用自己的方式在对陈宇旸诉说情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