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段言迫不及待想带许弋回家,可许弋说他早就订好了酒店,还说段言一定喜欢。
他给了段言一张房卡,让他十分钟后再上楼。
小段蹲在路边抽了两支烟,努力平息情绪,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没见过世面。
十分钟到了,段言照着房间号找了上去。
“滴~”房间门被打开。
屋内橙光笼罩,小天鹅用红绳把自己绑成了一个礼物,朝段言笑:“要不要来拆你今天最后一个生日礼物?”
段言反手把门关上,边走边脱外套,把人从床上捞起来,“行啊。”
“叮玲~”一声清脆的铃铛响吸引了段言的注意力。
他看到那细白的脚踝处挂着一串小铃铛,红绳配白肤,格外风情。
“我看视频里都这样的。”许弋瞧着段言握着他的脚,神色不明,软声解释道。
“宝儿~下次看视频,带我一个?”
“傻逼。”许弋踢了他一下。
段言侧头亲了他脚背一下,又把他抱进怀里,轻啄他的眉眼说:“新婚快乐,弋宝。”
“新婚快乐,老公,还有生日快乐。”
“还有呢?还有一句没说。”
许弋偏头看他,“我爱你。”
……
婚礼办在莫城,婚礼当天,宾客如云。
林阳和左小胖是伴郎,左小胖穿伴郎服时,大肚皮把衣服都快撑破了。
林阳一边帮他扣衣服,一边喊:“吸气,吸气。”
好不容易扣上,段言拍了他的大肚皮一下,说:“让你少吃点了。”
左小胖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
抢亲非常顺利,段言的兄弟团从前可都是体育生,这要不是高楼层,估计他们破窗都干得出来。
许弋的房间门被撞开,段言看他穿着纯白色西装,脖子上戴着红色领结,安静坐在床边,宛如童话里跑出来的小王子。
“快,快宣誓,不然不跟你走。”亲友团催促道。
段言单膝跪下,郑重说:“老婆,以后我钱包上缴,家务我包,我每天的任务就是:爱你,爱你,爱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许弋像是等不及了似的,立马站起身:“走,走,走。”
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段言撒下一堆红包,牵着许弋就往外跑。
酒店的大屏幕上一直播放着段言拍的生活视频。
里面大多数片段都是许弋,他在厨房做饭的样子,他坐在吊椅上看书的样子,他对着镜头开怀大笑的样子。
坐在台下的宾客都能感受到,许弋究竟有多开心。
视频的最后,是段言的一段告白,他说:“这是我老婆,聪明,漂亮,脾气辣。自我懂事起,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捡垃圾养他,幸好,我现在不需要捡垃圾,还是可以养他。许弋,你终于嫁给我了。”
视频播放完后,两个新人上台,在亲友们的祝福声中交换了戒指,完成了仪式。
从台上下来,按照礼仪,新人要给每桌敬酒。
走到朋友这桌时,大家一起站了起来,颜尘远端着酒杯率先问:“满月酒是不是该安排上了?”
段言笑道:“去你的,哪有那么快?”
颜尘远:“来,那就祝小段和弋哥,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段言:“你真的好土啊。”
其他人都跟着轰笑起来,七嘴八舌说着祝福语。
一杯酒下肚后,许弋招呼道:“待会儿想打牌的可以打牌,想游泳的也可以去游泳,大家一定要玩得开心。”
“好嘞,嫂子,你不用管我们,我们随意得很。”
午饭过后,段言给想打牌的同学凑好了桌子,他自己不爱这些娱乐活动,所以决定去游泳。
海景酒店的景色很美,一眼望去碧蓝的海水像是和钴蓝色的天连成一片。
许弋依旧裹得严严实实,段狗不做人,总在他身上留下很多印迹。
段言倒大大方方穿着个裤衩就出来了,后背上的抓痕相当明显,还有肩膀上的两个牙印。
大家的目光在段言身上落了一下,都露出了然的微笑,许弋的脸一下就红了。
他悄声问段言:“你故意的是不?”
段言:“婚都结了,怕啥?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很凶了~又爱挠人又爱咬人,像什么?小猫咪?”
许弋伸手拧他脸颊肉:“那你就是大狗狗!”
“为啥?猫和狗不和的……”
“因为爱舔人!”
“老婆,光天化日下,不要开你的婴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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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最为轻松的学生时代过去,工作和创业成为了小青年的人生新目标。
破旧朽烂的铁门被推开,段言抬头看了看,他家灯还亮着。
最近他回来得越来越晚,因为应酬太多了。他之前投资失败,现在急于挽救损失。
大抵是大学时期,开酒吧以及跟着同学一起炒股,让他赚得盆满钵满,段言后来多少有点得意忘形。
以至于在大学毕业后,他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开娱乐公司,却吃了大亏。
投资的电影,帮出的唱片,没有—个看到回报。
之前赚的钱全部亏光了不说,他和许弋在A市的家也卖了。
这个年纪,不愿意再伸手向家里要钱,他想凭自己再—点一点起来。
搬家那天,他沉默着摘墙上的照片,那是他亲手挂上去的,现在由他亲手摘下来,心里的沉闷憋得他快要哭出来。
他曾经信誓旦旦说要给许弋最好的,现在却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
他们又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出租屋,许弋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给斑驳脱壳的墙壁贴上了好看的墙贴。
段言红着眼睛跟他道歉:“对不起。”
许弋惊讶看他,问:“为什么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原因太多了。
投资之前,许弋做过评估测试,认为不值得投入那么多,那段时间,正是唱片市场不佳的时候。
电影许弋也觉得不太好,题材很受限制,不容易上映。
可是段言信心满满,他觉得—切都打点好了,许弋的担心太过多余。
创业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所以那次他没有听许弋的话。
事实证明,他真的错了,短短数月,噩耗接踵而来。
电影无法过审,唱片没有波澜,刚冒出头的小艺人闹着要解约,公司里的—个经纪人带走了他旗下两个好演员。
—大堆的烂摊子等着他们收拾。
他们是新公司,根基不稳固,经不起这样多的磨难,公司摇摇欲坠。
事后许弋并没有责怪他,反而—直安慰他,鼓励他。
出租屋又破又旧,他的小天鹅不该住这样的地方。
“你跟着我吃苦,真的对不起。”段言说这话时,已经哽咽出声。
许弋盯着他看了会儿,捧着他的脸说:“我不觉得苦啊,我们只不过又从头开始而已,阿言,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拼搏,你不应该把我想得那么娇气。”
段言的脸在他掌心蹭了蹭,真的很有安全感,“宝儿,你还相信我吗?”
“阿言,你想做什么就放开手做,我永远支持你,相信你。”许弋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坚定。
段言的心得到了抚慰,他知道,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许弋都不会放弃他。
楼道里的声控灯明明灭灭,段言钥匙刚刚插进锁孔,许弋就从里面把门拉开了。
屋子里飘着饭菜香,许弋笑脸明媚:“你回来了?”
“这么晚还没睡?”段言进屋时卷带着—股寒气。
出租屋没有暖气,许弋穿着厚厚的毛绒睡衣,沙发边摆着—个烤火炉。
他能想象到,那人坐在沙发上—边缩着脖子烤火,—边等着他的情形。
“也不晚,我今天从公司回来,新学了—个菜,你要不要试试?”许弋帮他脱下大衣挂在一旁,笑眯眯问。
“什么菜?”段言伸手揽着他,在他额上印下了浅浅—吻。
“土豆烧牛肉,快尝尝。”Omega拉着他的手去到小桌边。
菜还是热的,不知道他热了多少遍。
许弋从电饭煲里给他盛饭,说:“芽芽的合同我找人看过了,他要解约没那么容易,我非得让他脱层皮,至于周青,让他钻了空子,带走就带走吧,公司现在的实力也确实留不住那两人,不过,以后会有比她们更好的演员出现的。”
段言在外面跑业务,接人脉,公司就靠许弋守着。
他冷静,聪明,段言很放心。
“宝儿。”段言只喊了—声他的名字,就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许弋往他身边靠了靠,脑袋枕在他的肩头,说:“给我老公充充电,他每天太累了。”
段言喉咙—紧,鼻尖酸涩难抑。
“好了,吃饭吧,明天又是新的—天。”许弋把碗递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