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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完结+番外 (云起南山)


  祈铭起身让开位置,让上官芸菲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后指向屏幕:“就这个文件,你看能不能解决一下。”
  上官芸菲插上U盘启动专用的“剥壳”软件,把祈铭指定的文件拖进去解压分析。她快速浏览了一番运行出的数据,表情变得有些惊讶:“祈老师,这个加密程序很复杂,哪来的文件啊?”
  祈铭迟疑片刻,决定实话实说:“FBI的。”
  “……”上官芸菲的眼神逐渐凝固,“那地方的技术支持,都是顶尖的程序员吧?您觉得……我能解决的了?”
  “试试看,罗家楠总说,你是最棒的。”
  虽然罗家楠经常吐槽祈铭投胎选技能点时,智商几乎没给情商留余地,但面对女士,祈铭从不会让对方感到难堪。
  “楠哥真讨厌,净瞎说。”上官芸菲抿嘴笑笑,指尖快速游走于银色的键盘,屏幕上一个个程序页面层叠显现。她几乎不用鼠标,全靠程序语言运行指令。
  虽然祈铭数学很好但对计算机程序实在没兴趣,不过念书时的睡前读物里还是有本斯坦福某教授推荐的、名为《C程序设计的抽象思维》的书,多少对程序语言有所了解。他大概能看出,“剥壳”软件运行的破解算法渐渐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呼”的,程序出现了闪退,恢复到原始界面,上官芸菲见状立刻叫到:“呀!这个文件里还有反破解程序,被它检测到了!”
  祈铭倒是预见到不会那么顺利:“还有办法么?”
  毕竟是FBI级别的技术,上官芸菲为难皱眉:“嗯……祈老师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回头我跟主任一起研究研究。”
  “那等你们有空再说吧。”
  祈铭无奈地笑笑。如果不是整份文件长达两千多页,他倒是可以誊撰下来,或者直接用相机拍电脑屏幕之类的办法解决。
  眨巴着求知欲旺盛的眼睛,上官芸菲好奇地问:“你还帮FBI破案啊?”
  “现在不了,一桩陈年旧案而已。”
  “旧案?旧案找悬案组啊,林老师他们不是特别擅长破悬案么。”
  “嗯,我是准备找林冬帮忙,可拷贝不出来,又不能把私人电脑放他那。”
  “嗨,这个简单,”上官芸菲弯起那双灵动的眼,“祈老师,我拿块新硬盘把所有的资料都复制出来,给你电脑装上,再把原来的这块加个壳,当移动硬盘接林老师电脑上不得了。”
  “……”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祈铭不由苦笑。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之前罗家楠讲的一个笑话:说是某香皂厂为了除去流水线上遗漏的空包装盒,一堆高级工程师又是画图又是更改机械设计,始终不能满足要求,最后是流水线上一工人拿了个大功率电扇往传送带旁边一搁,眨眼就把空盒子全都给吹下去了。
  所以说啊,有些事,不是越聪明的人想出的办法越好,实践出真知。他钻了破解锁定程序的牛角尖,完全没想过拆硬盘的事。大概连拷贝文件给他的FBI探员,和写下锁定程序的程序员都没考虑过这个骚操作。
  趁上官芸菲复制数据的空,祈铭去六楼悬案组办公室找林冬。林冬刚从省厅做完汇报回来,不同于往日舒适随性的着装,而是一身笔挺的警服。他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看见祈铭进屋,顿时有预感今天早走不了了,毕竟来人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确如所料,祈铭拉过把椅子坐下,看起来是长话短说不了的节奏。摘下眼镜,林冬靠到桌子边上,边擦边问:“什么案子?”
  “连环杀手,我在美国时遇到的案子,同时,我也是这起案子的受害者人之一。”祈铭坦言相告。
  林冬手上一顿,抬起被垂在额前那绺白发遮住的浓长眼睫,语气略显迟疑:“你?”
  轻轻呼了口气,祈铭拆下马尾上的皮筋,将手指插入发丝,向林冬展示被长发遮盖住的伤疤:“他绑架了我,在暗网上直播‘如何解剖一个法医’的教程。”
  “……”
  林冬原以为,父母的死已经是祈铭此生最大的伤疤了,没想到还有更耸人听闻的经历发生在他身上过。说心里话,他总觉得自己欠祈铭的,毕竟当年奉命杀死祈铭父母的职业杀手是他的亲哥哥。能帮得上对方的忙,于他来说是义不容辞的事。
  望着祈铭头上那道几乎环切开头盖骨的疤痕,他郑重地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手里有份FBI提供的,四百多万字的英文调查资料,你帮我再看一遍。”重新扎起马尾,祈铭无奈地摇了摇头,“当事者迷,我没有任何新思路可以提出。”
  “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不急,你先忙手头的案子,反正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林冬听了,偏头看向放在办公桌上、自己和已故的七位战友的合照,沉默片刻抬手按上祈铭的肩膀,在对方抬头看向自己时,抱以温和的笑意。
  是一份安慰,更是一份承诺——
  “在悬案组,哪怕是三十年前的案子,我们也当昨天发生的那样对待……祈铭,被噩梦纠缠的日子有多艰难,我懂。”
  TBC


第十九章
  等了三天,周皓那边发来消息。他按地址去找,没找到人,不过通过邻居联系上了徐立行的日本妻子,惠子女士。惠子告诉他,她和徐立行已经离婚好几年了,没什么来往,不清楚对方的行踪。好在他们的儿子和徐立行有联系,并提供了儿子的手机号码。儿子人在东京,周皓又立刻回东京,结果被告知最近也没和父亲联系过,然后当面拨打了徐立行的手机,提示关机状态。
  据此,基本能确定死者是徐立行了,从技术层面讲,还需要他儿子提供DNA鉴定所用的毛发和口腔黏膜拭子。周皓说可以找警视厅的朋友帮忙,将所需物证采集好后发特快专递过来,就是还要多等几天。
  正好这几天重案组又接了起新案子,湿地公园的河里发现具浮尸,所有人都在忙活那个,暂时分身乏术。死者被发现时穿着泳裤,因高温水泡等因素,呈巨人观状态,初步判定是淹死。
  等把尸体捞上来,发现头部顶骨严重凹陷,这样一来就得考虑他杀可能性了。除非死者是跳水的时候脑袋撞河底。但如果是这么死的,根据损伤程度来看,从受伤到死亡的过程很短暂,呼吸停止几乎就是瞬间的事情。但尸检发现死者气管内有大量的泡沫,肺部有血样积水,呈水性肺气肿状态,是典型的溺亡特征。
  调失踪人口信息,对比发现有与死者年龄接近的,立刻联系家属确认尸源。可尸体泡的跟发酵过了头的面包似的,家属看照片也没认出来,好在老婆认识那条游泳裤,就此确认了死者是她老公。老婆前几天回老家看姐姐去了,回来发现老公不在家,打电话,手机在家里响,立刻意识到她老公可能出事了,赶紧报警。
  根据家属提供的信息,这人是个体育老师,就爱去河边游泳,游了二十几年了从来没出过事。可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甭管岸边警告“禁止游泳”的牌子竖的有多醒目,始终阻止不了那些野泳爱好者。
  只是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是不是意外死亡,不排除他杀可能。祈铭找了一堆那条河的水文情况和路桥信息,分析了一晚上,觉得死者跳水撞死的可能性不大。那条河最深的地方也没两米,一猛子扎下去纯属找死,何况此人是个经验丰富的野泳爱好者,不可能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罗家楠窝在沙发上,枕着祈铭的大腿刷手机:“那尸体头上的凹陷是怎么来的?被水冲着撞上河床导致?”
  “不会,河里的水流没那么湍急。”
  祈铭一手刷着pad,一手跟胡撸狗一样的胡撸着罗家楠硬扎扎的短发。忽然刷到了什么,他随手一拍,正拍罗家楠脸上。罗家楠蹭地坐起,搓着脸抱怨:“我说你能不能改改这毛病,别一激动就打我脸成不?”
  “你以后不往我腿上躺就挨不着打了。”随手胡撸了一把罗家楠的脸以示安慰,祈铭将pad递到他跟前,“你看,水务局的公告,前几天下暴雨,有过一次泄洪措施,虽然发现尸体的河道不是泄洪专用的,但不排除临时占用,你明天去和水务局确认一下,如果是的话,那死者很有可能是被急流卷入,先溺亡随后又撞上桥墩之类的硬物导致颅脑损伤。”
  罗家楠仔细看过网页上的公告,点点头:“嗯,聪明还是我媳妇聪明。”
  然而祈铭就是个马屁绝缘体,任凭罗家楠怎么翻着花样的夸,始终不为所动:“这是你该干的活儿,你是搞侦察的,我是技术员。”
  “不是我也没闲着啊。”罗家楠把手机往祈铭眼前一递,给他看自己和吕袁桥的微信聊天记录,“袁桥这几天在排查徐立行回日本之前的行踪,这不刚给我发来的监控视频,就他订机票回日本的那天,徐立宁的特斯拉跑过机场高速。”
  祈铭看了看,“是徐立宁送他去的机场?”
  “不是。”罗家楠语调一沉,“这车在天竺路出口出的机场高速,下去之后走高新路往北去了,再后面就没监控了,你知道高新路往北是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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