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歉给道的,挺有水平啊?还敢给他摆上谱了?
史溟一听这话脸就黑了,他转过头:“贺子兴,你别不知道好歹。”
“你才别不知道好歹,”贺子兴一巴掌扇在史溟肩上:“你给我说对不起了吗!”
“……”
这是贺子兴第二次扇他了,史溟沉着眼睛看着贺子兴,冷气森然,在回扇一巴掌和回踹他一脚之间犹豫不决。
贺子兴一见史溟这张又冷又臭的脸色就不爽,但他还没再来一巴掌,肚子就特别不给面子的大声叫了起来,咕噜咕噜的特别响,直接传到了正准备动手的史溟耳朵里。
贺子兴:“……”
史溟:“……”
“操,算了,”贺子兴仰天叹了口气:“别说对不起了,来点实在的,请我吃顿饭算了。”
“就我们俩?”心里哪块地儿突然就有点期待。
“废话么不是。”
贺子兴心说那几个人都让你的小米粥给送走了,可不就剩我自己一个人要跟你这三句话有两句都是在煞风景的没劲的人一起吃了么。
史溟心情不错的点了下头,“那走吧,我摩托在前头,我载你。”
又骑摩托!
贺子兴跟在后边儿,瞄了眼史溟穿得这身风衣,暗自庆幸他这风衣没拉链,那好吧,总算他的帅脸不用再受摧残了。
“怎么了,”史溟虽然走在前头,但他也发觉了贺子兴一直都在盯着他看,有点不自在的问着:“你看我干什么?”
“没驾照就不要老是骑摩托了,”贺子兴撇开视线:“怪危险的。”
嗯,他的脸怪危险的。
史溟默了下,停到摩托跟前儿掏兜拿钥匙插上,没说话。
贺子兴还是认命的坐了上去,他瞧着史溟好像又有点不高兴了,就转了个话弯儿:“其实你骑也没事儿,那什么,再过一阵儿就过年了,过完年等你生日过了就可以办了。”
史溟骑着摩托加快了速度,盯着前路,依旧没说话。
疾风飞速,屁股下的摩托震得他整个人都直发麻,贺子兴特没安全感的抱紧了史溟的腰,哎呀一声,接着哄着:“哥啊,你生日啥时候啊,你看咱都认识了,等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送个礼物呗!”
史溟终于有点动容了,他想了下,放慢了车速,道:“公历四月四。”
贺子兴一愣,心里也跟着一惊,搂着史溟腰间的胳膊差点松开,要说别人这天生日也就算了,可史溟这天生日,他怎么就觉得鬼气森森的?公历四月四日,这不清明节么?再一想史溟这个一点也不吉利的名字,还有史溟那张总是邪气阴然的脸,让他这个发光灿烂的小太阳无端就脊背发凉啊。
贺子兴咽了咽吐沫,“哦”了声,又问着:“那阴历的呢?”
“没有阴历。”
“啊?”
“我不过阴历的生日。”
准确点来说,他哪个生日都不过,他只知道他身份证上的这个生日。
“哦,好吧。”
贺子兴在心里啧了声,心说史溟这人是不是变态啊,还是史溟家里人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啊,不然为什么放着好生日不过,偏偏在清明这天过?不过这生日还确实是在他的前头,贺子兴笑了下,给史溟说:“你还真比我大,你知道我的生日在哪天吗?”
“哪天?”
“当当当当~”贺子兴比划着两只手往史溟眼前晃了两下:“六月一儿童节!一个充满幸福和快乐的日子!”
“是么,”史溟一巴掌打掉贺子兴的手,泼着冷水:“你知道六一儿童节是为了纪念谁的吗?”
“儿童节儿童节,那肯定是纪念那些可爱的小朋友们的嘛!”
“1942年6月,德国法西斯劫掠了捷克利迪策村,十六岁以上的一百四十余人的男性公民和所有的婴儿全部被枪杀,余下的妇女和九十名儿童被押往集中营,二战结束后,世界经济大萧条背景下,成千上万的儿童被迫当童工,在工业资本家的压迫和剥削下,传染病致使一批又一批的儿童死亡,1949年11月,为了悼念全世界所有法西斯侵略战争中死难的儿童,反对帝国主义的虐杀和毒害儿童,保障儿童权利,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在莫斯科召开大会,提出并决定每年的6月1日为……”
“……”
贺子兴张大了嘴,下巴快要掉在了地上,嘴里大风呼呼的灌进来,他全然不觉,只盯着摩托车镜子里映着的那人精致白皙的下半张脸,听着前头史溟沉静端稳又冷肃的声音缓缓的说着,仿佛那人早就背了几百遍似的,连个顿都不带停的,一句句话跟一个个巴掌似的,啪啪扇在他的脸上。
这特么的,这哪是学渣啊……
“可爱的小朋友,”史溟低声问着他:“记住了么?”
贺子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吭吭哧哧道:“记、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
“额……”贺子兴心虚的避开后视镜里史溟看向他的满是戏谑的目光,轻咳了声:“和平来之不易,我们要铭记历史,感恩国家和社会。”
这题他会答,贺子兴心想,历史题总有那么一两道小题是这种送分题,他每次都这么写,六分的题他还能拿四分呢。
“还有呢?还记住什么了?”
“什么啊?还有什么啊?”
贺子兴心说四分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特么别仗着自个儿历史好就欺人太甚!
“第一,”史溟说:“我不是学渣,第二,我虽然没有你那个小白脸儿哥们儿那样的辉煌传奇,但我除了数学也绝不会比他差到哪里去,第三,下次那个小白脸儿要是再抢我给你买的东西,我就直接动手了。”
贺子兴:“……”
这特么什么跟什么啊!方鉴什么时候就成小白脸儿了啊?虽然方鉴皮肤挺白,但史溟不也白吗?刚才方鉴看史溟的眼神好像也有点不太对,怎么回事儿?这俩人什么时候干上的?他怎么不知道?
“方鉴是我兄弟,你要敢动他,我就动你。”虽然不知道史溟这莫名其妙的鬼逻辑,但是贺子兴还是要护着兄弟的。
“那我呢?”史溟语气不太好的问着:“方鉴动不得,我就动得了是么?”
“操,你这话说的,”贺子兴莫名其妙:“你肯定也动不得啊!你只要不乱来,你俩不都一样么!”
史溟心满意足的一笑。
“神经病!”
贺子兴在背后骂了句,成功又让史溟脸上一黑。
“诶!等等等!停前面!”贺子兴眼睛瞅见前边儿有家火锅店,四个火辣辣的“川渝风味”大字挂在门顶,门迎上还挂着俩个大红灯笼,门口进出的人也多,看着喜庆又热闹,他指着那地儿大声嚷嚷着:“咱们去那里吃!我要吃火锅!”
“操!”
史溟被贺子兴这嗓门给震得耳朵疼,他抬手搓了下耳朵,刚落下手来,贺子兴直接站起来扑在他后背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神经病似的朝那家火锅店伸着,激动又兴奋着:“快点快点!Go!Go!Go!”
史溟猛得一愣。
这话听着太耳熟了,得有三四年了吧?
“诶我操,你愣个鸟啊!快走啊!”贺子兴催促着。
史溟偏头瞥了眼贺子兴,心说这不可能。他身边儿人少,所以才会怀疑有这两个人言语相似的人是同一个人,这个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中国有近14亿的人口,他碰见两个脾气相似的人貌似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不可能。
史溟的低头,贺子兴的胳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扯得他的心脏也跟着一紧。
天早就黑沉下来,街上四处灯光闪烁着,从他身边来往的人潮车流也喧嚷嘈杂,他以为这已经够吵了,可他仍然能听见他的心脏在说……他真希望贺子兴就是那个人。
☆、第二十七章
贺子兴今天晚上特别饿,史溟在店门口停车的时候他就已经飞快的跑到店里去找位置了,这家火锅店里头挺大,墙面地面都是青灰的石砖墙,三个区,正对门口那个区最大,人多也热闹,左右两边都是有小屏风隔间,地方小,人也少,贺子兴不喜欢,就挑了大堂中间左侧靠墙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桌子都是四方石桌,四条长凳围着桌子摆了一圈,石桌中间架着锅,每个桌边都放着一壶酸梅汤,贺子兴给自己倒了杯酸梅汤,往门口瞅了眼,见史溟还没来,想了想,又给史溟也倒了一杯,然后在心里骂了句史溟太墨迹顺带着又夸了句自己,就一边喝一边看菜单。
旁边几桌好像是有人聚餐,笑声讨论声一阵阵传到他这边儿,听着挺热闹的,贺子兴就偏头往那边儿看了眼。
那是几桌穿白领挂着实习牌的女孩,贺子兴能看出来,那桌腼腆的女生比较多,有个挺会调动气氛的女生正跟她们讲着笑话,逗得不少人都跟着乐,那女生是个短发,烫的浅栗色的蛋卷儿,眼睛大而晶亮,长得也好看,说话间见贺子兴正瞧她们,就对他笑着招了招手。
贺子兴冲她笑笑,点了下头。
“你干什么呢?”
史溟一进来就见着贺子兴这臭不要脸的冲人女孩儿笑,就觉得这人忒缺德,他不是已经认识一个万珊了吗?为什么还要跟别的陌生女孩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