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自第二次绑架案结束后,商钺一直在联系董润言,但统统没有得到回复。
在那次绑架中,董润言是以完成此次任务,就能让他彻底脱身的承诺,让他以身试险,将所有抓捕人员引到藏匿萧忆锦的地点。
那几个最终成了替罪羊的家伙,当然不可能是董润言去抓来的。
可以说,整个绑架过程,殷霖初是策划者,董润言则是传达指令的指挥,商钺负责了全部劳动力部分。
这样一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同伙”,却在一切结束后发现自己唯一能联系的董润言不接他的通讯,发出的短讯也石沉大海。
此时的感觉并不是解除了桎梏,而是一种未知的恐慌。
能被他们找到,也意味着会被其他人找到。
商钺不可能一直躲躲藏藏,他迫切想要彻底与那两桩绑架彻底切割,这才是他会选择按吩咐做的原因。
忽然失去联系,只能代表一件事,他们视他为用后即弃的棋子,当初承诺的让他完全脱身,也是骗他上当的谎言。
该死!他竟然就这么信了一句没有任何依据的鬼话!
商钺瞪着董润言,就是这个家伙,长了张骗人的嘴!
处在那道强烈视线的焦点,董润言心中生出一点愧疚,面上却半点不显,保持处事不惊的模样。
他靠近殷霖初耳边,小声说道:“在他逃脱之后,询问他后续应该如何。
我不知该如何处理,想要向您请示,但那时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我不想再让您为此事烦心,便暂时搁置,没有想到他会找来。”
董润言声音很小,尽量不让商钺听见,给那人听见怕是得疯。
毕竟当时他是直接转述大少爷的话,他自己可没那个能力解决。
殷霖初面露恍然,那时候他在为萧忆锦和霍峤一点进展都没有糟心,费那么大劲一分都没加到,又莫名被扣了分,整个人都不太好。
不愧是他的小管家,如此贴心,晚餐得加两个鸡腿。
不过商钺已经找上门来,肯定是要妥善处理的。
殷霖初能想到最便捷的方法,那就是找偷渡船,离开这里,一了百了。
从古至今都有这么一桩不可见光的生意,不管是人还是货物,只要想要非法转移,钱到位了,走私偷渡都能做。
前段时间因绑架事件各处港口戒严加强,可能还真有些难办,现在虽然还未完全解除警戒,但操作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能花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殷霖初账户资金还算充足——一半是继承于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另一半来自霍峤给的零花。
“没问题,我可以给他解决。”
殷霖初略一点头,见董润言担忧看向商钺的模样,理解道,“这小伙我看着不错,是个有前途的,我不会让他在监狱里荒废时光。”
听到监狱,董润言兀自想到,差一点,去监狱里荒废时光的就要是他们了。
商钺暗中试着去挣被捆住的双手,绳结不是很紧,乍一用力便能感觉到有些松动,心中窃喜。
面前两个身板不算健壮的有钱人在小声说着什么,似乎不想让他听见,只能听到声音,听不清具体内容。
一个是之前与他联系的,另一个没见过的,看来就是那个在幕后发出指令的“大少爷”了。
商钺心中暗道,等把绳子解开了,非要让这两人好看不可!
背在身后的双手使着劲,却越挣扎越紧。
商钺逐渐感觉到不对劲,注意力凝在手腕上,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
手腕被绳索磨得生疼,因为用力过度,磨破了表皮。
刺痛感不断传来,商钺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意识到说话声没有了,一抬眼,被蹲下来围观他的两双眼睛吓得猛然后倒去。
后背连着后脑撞在墙上的声音让殷霖初啧了一声:“你这是要抢在我们灭口前自裁啊?”
商钺疼得龇牙,牙根咬得紧紧的:“不是说不灭口了吗?”
在下城区长大,怎么还这么傻乎乎的?殷霖初不逗他了,抬抬下巴:“给他解开绳子吧。”
“是,大少爷。”
董润言闻声而动。
商钺捏紧了拳头,便听殷霖初又说道:“你最好安分点,你想要的不过是与那两桩绑架案摆脱关系,不会想再多一个伤人的罪名吧。”
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商钺阴沉的目光盯着殷霖初,董润言立刻站到殷霖初面前,强势挡住他的视线。
那道目光有些咄咄逼人,董润言毫无畏惧。
殷霖初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要紧张,这才退到旁边。
但那道视线并没有消失,一直盯在他的身上。
董润言有些心里发毛,在跟从大少爷之前他一直是个遵纪守法、爱岗敬业,全心全意只学习服务雇主的预备管家。
商钺虽然年纪小,但成长生活环境复杂……被这样的人盯着,很危险。
即使不看,也知道商钺是看着这边的。
董润言默默挪动脚步,想要避开他的视线,那道视线像锁定了目标,怎么移动都无济于事。
殷霖初抬手敲在商钺的头顶:“你再看,他都要到巷子外面去了。”
“哼。”
不情不愿收回视线,商钺交叉手臂靠在墙上。
“你要放了我?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真实身份,不怕我去告发你们是主谋?”
殷霖初故作惊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你还觉得会有人相信,我是主谋?”他笑了笑,“实质证据呢?没有证据,诬陷也是罪名一条啊。”
商钺面色微变,他没有任何与殷霖初有关的证据,与他联系的只有董润言。
并且短讯从不回复,全部通过语音通讯转达,很难作为充分证据。
殷霖初笑容扩大,轻声说道:“你还是太年轻太天真,这是给你上的一课,被要求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时,要记得保存证据。”
商钺忽然诡异一笑,拿出正在录音的通讯器:“是这样吗?”
一眨眼,通讯器被人从手中拿走,商钺笑容霎时消失,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刚才发生了什么?竟然有人能轻而易举把东西从他手里拿走!
殷霖初把录音删除,将通讯器放回商钺维持着原来姿势的手里:“聪明了一点,但还是没学乖。
记住,重要证据千万不要随便拿出来。”
“我今天要回家看亲戚,时间有点紧,你耐心等两天,时间到了我会让人通知你。”
殷霖初从容起身,抚了抚衣服的褶皱,“你没有别的选择,毕竟现在,只有我愿意帮你了。”
反派话术,预设一个处于绝境的立场,迫使对方妥协。
商钺站起来,面色冷凝:“那我就再信你们一次。”
他向着巷子外走去,却被人叫住:“等等,上回给你的药还留着吗?”
董润言没有靠近,远远指了指他的手腕:“我看到你手腕擦伤了,最好擦一点药。”
商钺半晌不知道说什么,低低哦了一声,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殷霖初看着董润言,董润言也看着他。
只要足够坦然,做什么都像是理所当然。
殷霖初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他的管家职业病好像挺严重的,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到达殷家,高玉梨正在喝下午茶,她似乎还处于丈夫去世的阴影中,身着黑色长裙,挽着长发,仅用珍珠首饰点缀。
长裙颜色单一设计却并不简单,既能衬出她的身材,又不会显得过于性感,包裹得恰到好处。
她看起来不像是儿子都二十多岁的女人,为保养外表投入了不少。
当初是为了留住殷荣,现在也没有放松一点,只是现在是为了取悦自己。
早先得到董润言的通知,知道殷霖初要来,高玉梨见到他没有惊讶,随意说道:“来了就坐吧。”
殷霖初坐下,关切问道:“家里最近情况如何?你和辰轩还好吧?”
高玉梨点点头:“没什么大变化,还和之前一样。”
殷霖初没有兜大圈子的习惯,直接说道:“我之前见到辰轩和向部长走得很近,他还带辰轩去了商场买衣服。”
这样直接的话语让高玉梨皱眉,忍不住说道:“辰轩是向部长的秘书,向部长想要眼前的人打扮符合自身喜好,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不知道你在霍家过得如何,我一直担心你在霍家过得不好,看来是我多虑,你还能有精力考虑其他人呢。”
殷霖初静静等待了一会儿,字幕没有任何变化,他有些失望,后妈对他已经没有作用了。
看来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霍峤了,这让殷霖初无比想念他那位合法伴侣,要是可以多点时间相处该多好。
都不知道霍峤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和那位红玫瑰发展感情。
“受虐值-2,46/100。”
殷霖初迷茫地看着面前字幕上越来越少的分数,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又扣分了?别的不用问,肯定是因为霍峤,问题是他又做了什么?
殷霖初忍不住心中发出诘问:霍峤,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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