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一夜爆红[娱乐圈] 完结+番外 (梧桐舟)
反正只要自己不退出,那估计到死都是木一的股东,三十年还算是他在往少了说呢。
“三十年?!”顾淩听夏庄这么说,脚下差点儿没踩空了。
“木一这么黑的吗?要不我帮你找律师打官司吧?这么长时间的合同根本就不合理啊!”
“我们公司艺人里,签的时间最长的也就向白炽了,还是先签的三年,后续的十五年。”顾淩一脸痛心疾首,“你这个如果中途解约,违约金多少啊?”
三十年都是自己胡编乱造的了,违约金庄一夏怎么可能清楚?再说了,就自己那份合同,他都没亲眼见过呢。
但话都说出去了,庄一夏又不能说刚自己是驴他的……加上成林这些年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外面根本没人知道自己就是木一的第二大股东。
顾淩看夏庄迟迟不说话,想起来给向白炽签合同时候上面的违约金数量,忍不住问道:“违约金很多吗?如果要是特别过分的话,咱们走别的途径解约应该也可以。”
这话问的,庄一夏觉得自己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干脆支支吾吾应了一声,然后低头走着自己脚下的路。
“我到了。”庄一夏终于看到了鲜红可爱的“5楼”,拍了把顾淩的肩,“违约金方便我签了保密的,这就不好跟您说了,顾总保重,顾总再见。”
话说完,庄一夏把楼梯间的门拉开了一个小缝,呲溜就钻了出去,顺便把门还给带上了。
毕竟是说瞎话,说多错多不如尽量少说。
庄一夏其实本来也没打算来五楼的,但他是真的不能再跟顾淩继续聊了,顾淩这人也太实在了,自己说啥都信,庄一夏都怀疑,自己眼前的这个顾淩,真的有能力把他那个爹给逼退位吗?
不会是成林想看笑话想疯了,随便编了一个自己逗自己呢吧?
好在这几栋楼并不算是完全独立分开的,五楼刚好就有个跟旁边那栋相连的廊道,庄一夏原本极快的脚步在到廊道的时候下意识慢了起来,甚至还停下了几次,去看外面的风景。
他其实不是第一次来这条廊道了。但这是他自录节目以来,第一次来这个廊道。
在庄一夏还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那时候夏玫还活跃在演艺圈,经常来这个地方出通告。
庄一夏还记得,当初他刚到成家不久,对周围敌意很重,一天见不到妈就哭,夏玫拗不过,只好经常把他带在身边。
曾经有那么十几年,成家的长辈能接受夏玫丧夫之后再跟成修筠复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即便成修筠和成林都对他很好,可那些长辈依旧对庄一夏的容忍度极低。
这些庄一夏都觉得不委屈,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自己对成家来讲,确实是一个拖油瓶。
但偏偏那些年里,庄志卿也不认自己,见面都恨不得绕着走,生怕被自己沾上一点关系,那时候真正关心自己的,只有小姑姑庄念文。
那些年里,庄一夏最开心的时候,也就是每天黏着母亲到处跑的时候了,因为那也是庄一夏唯一获得安全感的来源。
廊道前些年翻新过,作为两栋楼的衔接处,随着这两栋楼里装修风格的变化,整个廊道也完全换了样子。
庄一夏看着周围变了颜色的墙壁,和完全变了样式的窗户,心里面像是堵着一股气儿。
短短十几米的廊道庄一夏走了足有半个小时。
即便所有都变了,但那股倔劲儿上来之后,庄一夏恨不得要在每一个角落里都挖出点儿曾经的回忆来才肯罢休。
令庄一夏没想到的是,虽然装修风格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廊道尽头的那幅画仍旧是十多年前那幅。
画上面的笔触十分稚嫩,构图也说不上多精妙,但偏偏就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挂了十几年都没人动。
看着眼前这个格格不入,但是唯一没有改变的儿童油画,庄一夏突然觉得自己要绷不住了。
他一直以为找不见痕迹的过去最让他揪心,然而直到现在看到眼前这幅画,他才明白,相较于那些,眼前这个唯一能找到的回忆,才是让他更难过的。
画里面是一个奔跑的小男孩,他在一个黑夜里,努力奔跑着去追逐一个个灰蓝色的泡泡。
小男孩赤着脚,脚下全是砂砾和粗石,走过的路有淡粉、有深红。
油画的下面并没有列任何关于这幅画的信息,只有一小行“永久展示”的字样。
过往的回忆汹涌而至,庄一夏觉得自己突然就看不清眼前的这幅画了,脑子里也变得乱糟糟的。
那些以为早就遗忘掉的委屈和不甘,像是相互约好了一样,一起来敲那扇早就关好的门,他们呐喊着,叫嚣着,一起把门砸的哐哐做响,像是要活活把人逼疯。
直到庄一夏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极为温暖的怀抱,耳边响起一道既熟悉,又让他倍感安心的声音:“夏夏,别哭,我永远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 嗷~虽迟然到~
这次还稍稍粗长了些呢!~
第71章 扎心吗?
到底还是碰上向白炽了啊。
庄一夏把眼睛闭上, 干脆不去看眼前的画。
虽然理智想的是赶紧跑,赶紧跟身后的人保持距离才是最要紧的。但是身体上的习惯, 和心里的依赖并不是那么好克服的。
那就再多这么一会儿吧?反正要不是为了躲向白炽,自己也不至于触景生情丢这么大的人。
直到心里乱七八糟的心情渐渐平复,庄一夏这才拍了拍向白炽的手。
“我好多了,松开吧。”
向白炽也没有勉强对方,这段时间一夏的刻意忽视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 他也算是真的长记性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庄一夏吸了吸鼻子, 转过身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就是拿准了向白炽不会出现在这边, 才走的这条路, 可没想到竟然还是碰到向白炽了。
尤其还被对方看到自己那么脆弱丢人的一面。
向白炽指了指墙上的油画:“其实我是为了看这个来的。”
他以前其实也来过这里几次,见到过这幅画, 只是他从来没把这幅画跟一夏联系起来过。
“你怎么知道的?”庄一夏狐疑地看着向白炽, 总觉得狗男人又在驴自己, “你可别撒谎,这幅画的来历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你确定你是为了这个来的?”
墙上的油画其实挺偶然的,是庄一夏十岁那年, 碰巧参加了一个电视台举办的儿童油画比赛,当时夏玫忙的脚不沾地,实在照顾不过来他,就让庄一夏去报名参加比赛。
反正参加比赛之后,所有的画都必须在现场现画,加上评奖, 怎么也得几个小时,到时候等庄一夏画完了,夏玫那边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刚好能接上儿子一起走。
“你十岁那年画的,得了当年的优秀奖。”向白炽明白一夏在怀疑什么,但他也确实没撒谎,“那个儿童油画比赛每年都有,直到十年前才取消,之前每年的优秀奖都会在墙上展出,其他那些画,也是十年前撤下来的。”
本来以为对方要么被自己问住,要么就编瞎话来骗自己,没想到向白炽还真的是知道的。
但庄一夏反而更奇怪:“十年前我记得咱们还不认识,这幅画连我哥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画还在展出的时候,油画的落款是夏一庄,因为那个时候庄志卿反复强调不允许他们母子在外面提庄家,甚至不允许庄一夏顶着“庄家的姓氏”“招摇撞骗”。
总之那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夏在外面名字都是倒着写的。
夏玫以为自己儿子什么都不懂,为了不让他瞎想,还拿古人写字都是从右往左写来糊弄他。
但庄一夏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再说了哪儿有其他都从左往右,偏偏名字要从右往左写的说法呢?
而且当初庄志卿气冲冲骂人的时候,他其实就躲在一旁,只不过为了不让夏玫担心,才假装信了夏玫说的话。
“是爷爷告诉我的。”向白炽干脆全盘托出,反正当时也没人要他保密,“爷爷跟我说,他其实早就后悔了。十年前他刚巧来这边,看到装修的人要把墙上的画都摘下来扔掉。但是他一眼就看到这幅画了,也知道是你画的。”
“这个位置是爷爷买下来的,刚好他也有点儿关系,装修期间他把画带回过家里一段时间,但他越看越内疚,觉得还是应该让它回到原本的位置。”
“夏夏,其实爷爷早就后悔了。”向白炽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前些天爷爷跟我说的,所以今天我就想,也来看看你当年画的画,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过去的那些事情,虽然无论哪个当事人都没跟向白炽说全,但通过外面的那些传言,再结合他知道的那些,多少也拼凑出了点儿当年的情况。
“你也要替他说话?”庄一夏皱眉看向对方,“这些都是我的家事,向白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来劝我呢?”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一夏这么说,向白炽还是有种心口中了一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