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
这位客人真不给面子。
她离开后，包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叶冷和顾薄情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笑出了声。
叶冷乐得人仰马翻，顾薄情抿着嘴，但笑意还是从眼神里倾泻而出。
“这也太傻了。”叶冷忍不住道：“现在的小情侣都爱玩这一出的吗？”
“的确没想到。”顾薄情喝了一口桌上的红酒。
“你知道这个酒叫什么吗？”叶冷来了兴致，想起自己刚刚在菜单上看到的内容，问。
顾薄情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问题不太妙，他不想回答，可叶冷已经说了：“叫爱人的心头血。”
顾薄情：……
他默默放下了酒杯。
酒就酒，为什么要起这种名字。
怪血腥的。
叶冷并不意外他的动作，反而笑得很开心。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你说，咱俩连恋爱都没谈过，但恋人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顾薄情：“比如？”
叶冷掰着手指头数：“你看，睡一块儿，用一个杯子喝水，牵手，约会……这不是多了吗？”
他是一点都不害臊，甚至乐呵呵地道：“我还亲过你，你记得吗？”
“也不是都做了。”顾薄情怎么可能忘。
他们的关系就像是青春疼痛小说中的“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确切来说，他们还没有友情的时候就已经是这种状态了，因为穿越，他们直接跳过了成为朋友的大多数步骤。
叶冷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只是感叹地道：“你说以后我要是谈恋爱了该咋整？”
“怎么说？”
“我对象要是问我：‘你第一次去情侣餐厅是和谁？’，我说‘是和顾薄情’。问我‘你第一次是和谁用的情侣微信号？’，我还说‘是和顾薄情’。”叶冷想着那个场面就觉得好笑：“明明是初恋，但却像个老油条。”
顾薄情对这个话题有种微妙的感觉。
他一方面觉得暗暗开心，一方面又不想听叶冷提起什么劳什子的未来对象。
想起他在俱乐部里看到叶冷和黎栗聊天，顾薄情沉吟着问：“你和黎栗……？”
“你看到了啊。”叶冷有点兴奋：“我又有了新的情报！”
他说着，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和猜测告诉了顾薄情：“……我觉得这个梁宗和曹书哲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只是我现在还联系不起来。”
“原身两人好像是在今年三月认识的。”顾薄情分析：“原来那个叶冷是临近高考的六月退学的，那么事情发生时他俩应该还不认识。”
“也算是件好事呀。”叶冷想到那个场景，笑了：“还好原身一无所有的时候刚巧碰上了个好人，不然指不定会轻生呢。”
“不会。”顾薄情迅速地答。
“为什么？”叶冷有点意外：“他这众叛亲离的，没点精神寄托，确实很容易抑郁吧？”
“我觉得不会。”顾薄情慢慢地道：“你和他是一种类型的人，你不会被挫折打败，他也不会。”
“你这是夸他还是夸我啊。”叶冷摸了摸鼻子：“我有这么优秀吗？”
顾薄情斜了他一眼，似乎是用眼神嫌弃他的蹬鼻子上脸。
叶冷毫不介意，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些什么，像是分享什么惊天大新闻一样地道：“但你和那个顾薄情肯定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你知道吗，我前两天翻朋友圈，发现他是个闷骚！”
顾薄情：……
各种意义上来说。
还真是世界上另一个我呢。
“你朋友圈没删？”顾薄情眼神闪烁，没接这个有点危险的话题。
“没删啊。”叶冷觉得挺有趣道：“这是属于原身的痕迹，我干嘛要抹除掉？能隐藏的就隐藏了，万一我穿回去了，他的生活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不是吗？”
顾薄情有点后悔。
他的那些已经删了个干净。
当初他不想留下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与别人的亲密合照，尤其是那个别人还和叶冷长得一样。
现在他却有点羡慕那个顾薄情。
“你不会都删掉了吧？”叶冷看着他的态度就猜的差不多了，他既不生气也不着急，反而有点想笑：“那些照片那么碍着你的眼了啊？”
顾薄情觉得穿越这个技能不太适合他，他应该去重生。
他心中懊恼，面上不显分毫：“的确，碍眼得很。”
换位思考，明明是同居室友，但却只能看看照片望梅止渴，这的确是碍眼。
叶冷误解了他的意思，越想越觉得好笑。
他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好半天才道：“顾总，知道你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和我谈过恋爱，就这么吓人吗？”
顾薄情反应得很快：“是和你这具身体的主人，不是和你。”
“有区别吗？”叶冷耸耸肩。
“有。”顾薄情答。
叶冷刚想问为什么，服务员就端着菜走了进来。
这家店虽然菜名都杀马特了点，但是食物还是很好吃的。
起码叶冷穿越这么久之后，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从小养到大的习惯让他还保持了最后一点的吃相，但机会也能算得上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他吃得又快又多，哪儿还记得之前在聊些什么。
这大概就和朱元璋和珍珠翡翠白玉汤是一个道理。
因为太久没有吃过好的，所以叶冷变得容易满足了许多。
顾薄情问：“有这么好吃吗？”
叶冷理所当然：“废话，你自己没舌头吗？我刚看了一下，这家贵是贵了点，但服务也好味道也好，等咱们有钱了，再来吃一次吧？”
“你假扮情侣还上瘾了？”顾薄情不得不承认叶冷的话对他很有吸引力，但他却并不能这样答应下来。
如果摆明态度，叶冷可能永远也不会开窍。所以即便知道自己会丧失一些机会，顾薄情还是道：“我觉得这里更适合真正的情侣。”
叶冷无法反驳，也许是因为和顾薄情维持这种模式的生活已经很久了，他第一次碰壁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他也清楚顾薄情说得没有错，他们毕竟不是真的情侣，玩笑开开就算了，都得把握着一个度。
他颇为不习惯地叹了口气：“那就等我谈恋爱了再带我对象来吧。”
顾薄情眼神闪烁了一下，好心情一下子散了大半。
他食不知味，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胸口上放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好在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直接问叶冷“不如考虑我试试，那样我们明天就可以再一块儿来”，他知道自己也才刚发现自己喜欢叶冷，更是还没怎么动追求的动作，现在贸然告白只会打乱他所有的计划。
说不定还会收获叶冷一个“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的意外表情。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得往长远了看。
稳定下浮躁的心情，顾薄情生硬地转移话题，“这次密室是方邡请的，晚饭你不会也打算让方邡买单吧？”
叶冷叹着气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我是那么没情商的人吗？所以才觉得钱包空空啊。”
“你的情商忽高忽低。”顾薄情一针见血。
叶冷不服：“就你的情商比我低多了吧？小说里不都是说智商高的人情商低吗？”
顾薄情夹起一块被烤得金黄焦香的吐司，问：“谢谢夸奖。”
“我是在夸你吗？”叶冷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我情商高？”
叶冷这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
他面上对顾薄情不屑一顾，但潜意识里是认可这个人的。
能在对自己完全不利地情况下绝地反击，成立新顾氏成为董事长，顾薄情怎么可能不聪明呢。
“但没我聪明。”叶冷还嘴硬。
顾薄情回敬：“你说你情商高，那按照你那套小说的逻辑，你的智商还能高？”
“优秀的人双商都是很厉害的。”叶冷不上套。他双标得很，强词夺理的说辞张口就来。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他俩还在拌嘴，觉得很有意思，便推荐他们做一套情侣测试题，也能考验情商。
“提交回答会赠送饮品哦。”服务员笑得真诚。
叶冷：“不会是送什么爱你啵啵奶茶吧？”
服务员道：“我们这儿也有别的，任君挑选。”
叶冷这才看了顾薄情一眼，挑衅似的问：“敢吗？”
顾薄情正有此意：“来吧。”
这套测试题总共有五道，比叶冷想的要短很多。
第一题便是很套路的“我去医院的时候看到你前女友了”。
叶冷和顾薄情分别在各自的答题纸写下了答复，叶冷写得是：我没有前女友，顾薄情写的是：你为什么去医院。
服务员见状笑着告诉他们，要把两个回答一起说才更有说服力。
这道题只是个开胃菜，叶冷和顾薄情尚且可以答对一二，后面的就难了起来。
如果说顾薄情的回答还算是比较让人满意，那叶冷的回答那就完全是出其不意，在危险的边缘跳华尔兹了。
服务员：“女同事和你喝酒，喝醉了，让你送她回家，你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