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闲顿时矮了一大截儿,“悦哥,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干爹让你汇报什么你按事实反着汇报,比如,姜淮很浪漫,很温柔,很体贴,你懂的。”
“懂,淮哥本来就温柔体贴,成熟大方,绅士有礼,他就是这样的人!”
“是的,他就是。”余悦说。
“那视频……”
余悦收回手机,“我还没说完,除了刚才的要求,还有,不准太靠近姜淮,离他两米之外。”
球赛中场休息,姜淮听见厨房半天没动静,跑到厨房门口,看到他的男朋友余悦,跟陶闲脑袋挨着脑袋,两人亲密无间,同看一部手机,那一瞬间,姜淮觉得自己头顶有点绿,姜淮狠狠掐了把自己大腿,默默退出厨房。
而后几天,姜淮愈发觉得家里氛围不对,余悦在哪陶闲跟着粘到哪,反倒是跟自己生疏了不少,哪怕吃饭,都是夹了菜端到沙发上吃,余悦也端着菜去沙发陪他。
姜淮觉得这个家,似乎他变多余了。
这天,姜淮终于忍不住趁余悦洗澡时拉住陶闲,“陶闲,你工作找到了吗?”
“没有啊,我上次面试失败了,正在找,呵呵,正在找。”陶闲自觉往后退了退,目测距离两米。
姜淮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那什么,要不,我帮你租个酒店,你去酒店住?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太小了,三个大男人住,确实有些转不开。”
陶闲猛摇头,不行,大老板有交待,一定要把余悦哄回去,且每天汇报姜淮的生活习惯、行为举行,被赶走任务就泡汤了。
“那……”姜淮想了想,“那你住我家吧,我跟余悦搬去他那边住。”
陶闲被噎住,这安排,还有什么话说?总不能说他也要跟去余悦家吧。
睡觉时,姜淮故意挠余悦痒痒,用力按压他足底穴位,闹得余悦哭笑不得,连连求饶,姜淮顺势将他压在身下,提出搬去余悦那边住,余悦色令智昏,在床上姜淮说什么他都应,姜淮得逞了,更加卖力,故意让余悦叫出声。
隔壁客房陶闲,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汇报也不是,不汇报也不是,最后,戴上耳机装死。
睡了一觉的姜淮神清气爽,当着陶闲的面儿亲了亲余悦,拉着余悦的手到电梯口,等到电梯后,又把余悦送进家门,这才去公司。
余悦豁然开朗,原来家里住着个茶茶,还有这效果!鉴茶没学会,倒是会酿醋了,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惊喜,比冯晰和秦迪好用多了!近距离酿醋。
余悦转头对陶闲道了声谢,陶闲一脸懵,谢我昨晚没打扰你们吗?
傍晚,姜淮抱着一大束红玫瑰踏着彩霞往家赶,打算给余悦一个惊喜。
推开家里大门,余悦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惊喜”。
这个惊喜,一直延续到两天后。
余悦失踪了,准确的说,余悦跟陶闲俩一起失踪了。
电话不通,两人电话都提示“暂时无法接通”,小区监控显示两人一共出的小区。
姜淮跑到余悦住的小区门口蹲了三回,保安大哥还是那个大哥,从最初的幸灾乐祸到后面的感同身受,陪着姜淮蹲在路边唉声叹气。
“我跟你说几遍了,你男朋友真的没回来过,要不,我破例放你进去?虽然说我们这小区封闭式管理,业主必须持出入卡,来访人员必须业务亲自跟物业打招呼,但是,作为见证过你们爱情的我,曾吃过你们狗粮的我,决定帮你一把,你进去吧。。”
姜淮上楼一看,更伤心,门锁着,他在门口等到半夜,余悦没回来。
回到家,姜淮看着餐桌上的玫瑰花,悲从心来,悦悦肯定是被陶闲骗走了,或者是绑架了,报警吧。
报警前,姜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再次拨通余悦电话,这次,有人接了。
一道低沉浑厚,苍老又略带慵懒的声音传过来:“哪位?”
姜淮反问:“你谁啊?余悦呢?手机怎么在你手里?让他听电话。”
“我是他干爹,你哪位?”
“干爹?”姜淮一拳砸沙发上,“你是他干爹,我就是你干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姜淮,是余悦亲自认证的男朋友,让他听电话!”
第29章 前男友的七个干爹2
电话被挂断,听着忙音,姜淮气得直呼气,干爹?干爹!他男朋友余悦,冰清玉润,一尘不染,刚正不阿,怎么会有干爹。
电话再次响起,姜淮抖着手,接通,吼道:“哪里来的老王八,余悦在哪里?”
“小子,有种!我,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姜淮气得手拿不稳手机,你说不许就不许?你哪个小饼干,我这辈子就认定余悦了。
余悦刚洗完水果出来,老爷子难伺候,生病了更是,医院里护工来一个被他赶走一个,余悦只好亲自上阵,这不,前一刻要吃草莓,尝一口嫌酸,这会儿又要吃车厘子,刚一出来,老爷子戏谑:“怎么的,瞒着你老子三年,给你老子找了个干爷爷?名字挺别致,小香蕉,告诉那小香蕉,你们不能在一起。”
余悦嘶了声,幸好前几天改了姜准自己存的通讯录名,姜淮为自己的存的名儿:夜七郎。
小香蕉挺好,至少他老丈人看到不会尴尬。
看来老爷子职业病又犯了,“你们不能在一起”,如果余悦没记错,老爷子曾导过的戏里,十部有六部有这句,得亏没有下一句“你们是亲生XX”。
自知不秒的余悦赶紧打回去,两天前,余悦突然接到电话,老爷子血压骤然高升,人直接失去意识,危在旦夕,余悦没日没夜在医院守了两天,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的,也没找着机会给姜淮通个信儿。
电话一通,余悦被姜淮的火气吓到,自知理亏的他放柔声音,“姜淮,是我。”
那边沉默了数秒。
“姜淮?”
“你他妈……”姜淮声音哽咽,“余悦,好玩吗?”
“姜淮,对不……”
“嘟嘟——嘟嘟——”
姜淮挂电话了,这小脾气!
老爷子盘着车厘子,“啧,这小伙子,脾气不好,太暴躁,你不喜欢女人我知道,但你喜欢这个么爆小子,是我没料到的,你这三年,说是在外修身养性,寻找灵感,实则瞒着我们这几个糟老头子乱搞男男关系,孩子大喽,不由爹喽。”
“大爹,不是乱搞男男关系,是正经恋爱关系,他也不暴燥。”余悦解释。
“哼。”老爷子眯眼,没收余悦手机,当着余悦的面儿,关了他手机,塞进自己口袋。
另一边,姜淮那个委屈,任谁,谁不委屈,前一晚缠缠绵绵,俩人约好一起搬去对方家,上了一天班,捧着鲜花回家,男朋友跟人跑了,又气又急找了两天,时刻担心着他的安危,好不容易打通电话,干爹接的电话。
罢了,只要他幸福就好,再见吧,余悦。
停!姜淮自我打断,打断他可怕的想法,余悦只有跟我在一起才会幸福,谁都不能给他幸福,只我能。
姜淮再次打过去,又关机?!
忍!忍住!姜淮控制着怒火,左手捏着右手,缓缓放下手机,而后拿起沙发靠枕,用力砸地上。
作为男人,再怎么生气,都不能摔家里一盏一碗,一杯一物,这是他跟余悦刚在一起时余悦对他说过的话,他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余悦扶额,电话那头男人显然生气了,这边老爷又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大爹,我能出去下吗?”
“哎呦,哎呦,”老爷子捂着胸口,“心脏痛,难受,快、快叫医生。”
余悦叹气,“大爹,你捂错边了,心脏在左边,你捂的是右胸口。”
老爷子立马挪到正确位置,“更痛了,我不行了……”
“装,继续装,我不出去,行了吧?”
老爷子又不痛了,继续吃车厘子,
余悦:“……”
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老话诚不欺我。
好不容易哄了老爷子睡着,余悦偷拿出手机,给姜淮回电话。
姜淮,居然,关机了?!
看来真生气的,这脾气!对味儿,余悦喜欢,不似以前,曾经余悦故意玩过失踪,想试探姜淮反应,哪知姜淮找都没找他,只当他自己出去写生了,一周后,余悦垂头丧气的自己回去了,姜淮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别说生气,就连问都没问一句他过哪里,跟现在这么一对比,至少说明,现在他的对余悦的在乎程度远超过余悦想象。
姜淮家。
方兴、陈欢喜一左一右盯着姜淮,姜淮顶着俩黑眼圈,额头贴着“必胜”俩字儿,手指敲击着桌面,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陈欢喜哈欠连连,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耷一耷的,方兴怼了怼陈欢喜,“昨晚干什么坏事了?”
“哈~~”陈欢喜打着哈欠,挑起眼皮,“在医院,守着一坏老头儿,还要替坏老头儿守他干儿子,免得他干儿子半夜跑去偷男人。”
方兴没听懂,还是点点头,全都神神叨叨的,没个正常人。
看了看姜淮,方兴又问:“诶,你说咱哥这是怎么了?像失魂症,我女朋友最近在看灵异小说,小说里经常有人得失魂症,得找个神婆来喊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