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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影帝呢 (影城的雪)


  “让他在家待着吧。”祁漠自然知道苏然要说什么,“时风如果好不了,他永远别见了。”
  苏然颔首不语。
  虽然说,徐彬这个人在以前带艺人的确有一套。
  但祁漠不管这些,至少在这段时间看来,祁漠认为他保证艺人的人身安全性,为零。
  每次都是他自己没什么事,艺人又病又伤的,不来点惩罚警告一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毕竟……”祁漠的声音沉了下来,“时风以前都帮过他一次。”
  在签徐彬之前,祁漠也有走流程查过他的背景。
  徐彬以前是出过事的。
  年轻,经不住金钱诱惑,结果合作的甲方拿他当替罪羊,签的合同也入了圈套,直接让他赔了三千万。
  只一念之差就家破人亡,要债的天天踹门,他四处奔走借钱,像过街老鼠被亲戚朋友全部拒之门外。
  怀着孕的妻子差点被逼到跳楼,父母一把年纪了,也因为他这事儿非常痛苦。
  然后时风帮他把这窟窿给补了。
  身为当时身价上亿的顶流,三千万他说补就补,少年人的心思没有那么弯弯绕绕,就是天生善良不忍心,帮了他一把。
  还善了后,给徐彬请律师打官司,虽然钱是要不回,但也算把徐彬彻底从案子摘了出来,以后生活不受到影响。
  这就是为什么时隔四年之后,徐彬还对落魄的时风情义至深的原因。
  很多表面上看起来坚韧无比的感情,其实都是有利益价值在先的。
  意识到有些人天生命运坎坷,除此之外,是否就没有一个不图一切愿意对他好的人?
  祁漠想,也许可能。
  除了自己,时风的确没有可以再依靠的人了。
  时风的状态开始从极度偏激,慢慢过度到极度的懒。
  因为噩梦缠身难以入睡,很多时候他躺在床上不动不响,只有一双眼睛在睁着。
  懒得起床、懒得吃饭、懒得说话、懒得哭懒得笑。
  祁漠很忙,只在夜晚才会推开房间门,裹着满身疲惫和淡淡烟草味出现。
  如果发现时风眼角湿润且没睡,祁漠就把他抱在怀里,握着他的手,捏啊捏的。
  “时风在干嘛。”祁漠将尾音拉长,低低地开始哄睡。
  时风被困意烧得坐不住,摇来晃去眼睛都快张不开,还是不肯睡着,全靠身后的祁漠搂着。
  “在……睡觉……”
  祁漠在他侧颈亲亲嗅嗅,话语间带着叹气般的怜惜:“时风要睡觉……”
  白天,管少白来看时风的情况。
  管少白笑眯眯的,随手就把他扎小辫儿的骚粉色皮绳扯了下来,“来,这个送你,见面礼。”
  管少白笑容的弧度都没变一下,“你好啊,我是祁漠的朋友,我叫管少白。”
  管少白转头把那张笑容面具对准祁漠,说:“你出去。”
  感觉到袖子被扯了一下,祁漠低头,面无表情的时风死死盯着他。
  管少白挑眉,“不想让他出去吗?唉行吧,那你留下,谁让我这么宽容呢。”
  本以为就要开始一场漫长的严肃谈话,没想管少白完全不走寻常路,全程废话满天飞。
  他一会儿问时风年龄多少,一会儿又说谈恋爱了吗,喜欢哪款,你看我帅不帅,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有没有吃午饭,吃的什么……
  管少白就像只成了精的苍蝇,滔滔不绝十分唠叨。
  他站着叽里呱啦说了20分钟,累了,又倒杯水搬个椅子坐着继续唠叨,仿佛时风一个字不蹦也完全扰不了他说话的兴致。
  祁漠怀疑管少白已经忘了来的目的是什么,忍了又忍,直直听他一秒不停讲了50分钟还没停。
  到一个小时零三分,时风似乎终于被管少白烦够了,突然就爆发了一句:
  “你滚啊!!”
  管少白喝了一口水润嗓子:“好的。”
  起身开门关门,前后五秒钟。
  祁漠看到时风的手都在抖,又花了好久安抚他的情绪。
  出去时,居然看到管少白坐沙发上认真地写观察记录。
  祁漠道:“我以为你闲出屁找他唠嗑来了。”
  管少白翻了个白眼:“拜托,他不愿意说话你怎么跟他谈。”
  管少白看电脑的的样子有几分专注,又放缓了声音:“不说话怎么行啊,我总得逼逼他嘛。”
  没一会儿,管少白提起电脑包要走了,在门口换鞋时,又问:“他最近都这个样子?”
  祁漠道:“什么样。”
  “懒的不正常。”
  祁漠想了想,告诉他:“吃饭嚼东西都嫌累,算吗。”
  “算。”
  管少白穿好鞋,回头望祁漠一眼。
  他忽然严肃地说:“好好看着他。”


第56章 时风,我爱你
  时风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恍惚着从床上坐起,口唇干涩,房间黑漆漆一片,没拉拢的窗帘透进一条暗蓝色光线。
  那声音,有着淡淡的回音,仿佛离他不远,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
  时风赤脚踩上地毯,梦游般地打开房门。
  视野扭曲了,所见之物全都模糊成一团黑雾,长长的走廊看不见尽头,但越往前走,时风就能听见那温柔的声音愈来愈近。
  “时风……时风……”
  “我在这里……”
  “来吧……”
  大概因为很久没出门了,时风居然觉得冷。
  他不受控制发起了抖,好冷,风好大……
  哪里来的风呢……
  黑暗中,时风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个身影。
  他忽然不管不顾朝前跑去,因为太过激动,手臂上缠的纱布都散开了。
  “妈妈!”
  剧烈的风迎面扑来,他的母亲站在天台边缘,裹着雪白的披肩看着他笑。
  时风双眼酸涩,摇摇晃晃奔向她,脚碰到什么东西,他摸索着要往上爬,却忽然踏空,整个人失去平衡感往前倒。
  “时风!”
  祁漠的声音惊慌无比,不知从什么空间传来。
  他感觉到自己的腰部被猛地一勾,后背撞进温暖的怀里,撞得他肩膀生疼。
  清冽的海洋香在鼻尖弥漫,时风茫然地睁开眼睛——
  呼啸的风里,他坐在大开的窗户上,背后的人心脏剧烈跳动。
  PTSD病人,自杀率是正常人的六倍。
  没错的,时风的确听到过这个说法。
  但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想去死,尽管四年间,有四分之一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活得像个木偶。
  木偶头顶上牵着一根线,那根线提着他每日吃饭、睡觉、洗澡……日复一日麻木地活着。
  是什么支撑着自己活下去,那个东西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且毫无意义,于是头上的线也无声无息断了。
  他已经失去了食欲以及任何说话的欲望,终于如愿化成了一滩烂泥,烂在床上、沙发上,烂在任意一个角落再起不来,空洞的自毁意识蚕食着他的身体。
  好累。
  好想睡觉。
  ……毫无意义。
  “我可能……”
  “坚持不下去了。”
  时风躺在床上,声音细弱低迷。
  “别再,管我了。”
  管少白坐在桌前写着什么,闻言,还是回头笑盈盈地看着时风。
  “再多坚持两天吧?”管少白道。
  “人生呢,是很漫长的。”管少白收回目光,语调轻松悠闲,“你现在觉得生活灰暗,可能明天就一切都好起来了,对不对。”
  “他……在哪里?”
  “他?”
  管少白只愣了一瞬,了然,“祁漠吗,在医院。”
  时风想起昨晚那一刻,从身后抱住自己的祁漠浑身都在颤抖,原来在那之后,他的心脏病又犯了吗。
  管少白以为时风不了解,继续道:“他那心脏本身有点问题,本来以为做手术已经好了,没想到后遗症这么严重。”
  “要还得再开刀做修复手术,对身体的伤害不是盖的,唉,你们还真是病人凑一块儿了啊。”
  管少白戏谑道:“祁漠在医院待这几天,都是我来看着你哦~”
  时风没有回应,只是憔悴地闭了闭眼,眉头轻轻皱着。
  他呼吸沉重绵长,道:“明天,能不能帮我带句话给他?”
  管少白秒拒:“不能,要说就亲自说。”
  时风又睁开眼看着他,好久都再未说出下一句话。
  不多时,管少白对着时风那张满是疲惫的面容,轻松地道了晚安。
  关上身后房门的瞬间,管少白脸上的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目严肃的凝重。
  他拿起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握着钢笔又在上面潦草地写了几个字。
  ‘患者自杀倾向严重,心理干预困难。’
  医院,祁漠每天都能定时收到管少白发来的信息。
  第一天,时风偷偷用摔碎的陶瓷片割腕,血把纯白的地毯都浸透了,及时发现,并无大碍。
  第二天,时风踩着椅子将脖子放上绳圈,系得不牢,摔了下来。
  第三天,时风再次尝试跳楼,及时发现,已封窗。
  第四天,时风用打火机点燃了整个房间,及时发现,但被烟雾呛晕,睡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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