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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 (顺颂商祺)



第22章 之白是谁?
  唐立言的动作顿了顿,本来都快到了紧要关头,被这个名字搅得一头雾水。
  之白是谁?
  唐立言确信自己没听裴山提起过这个人。
  想必是埋得很深,却又忘不掉的名字。唐立言心里不痛快,本来以为捡到个有意思的猎物,却没想到,人比自己还会玩。
  以为这是场猫鼠游戏,合着,人想玩的是替身情缘呢?
  唐立言最讨厌麻烦,却被拉进一摊糊涂情债里?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既然是床伴,那也得纯粹一点。在床上时,装也得装出来一副身心只有枕边人的样子来,至于下了床找谁、想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唐立言越想越不爽,动作也变得又急又粗暴。
  他心里憋着口气,故意发泄自己的不满,连荤话都说的没那么尊重人了,满是污言秽语和侮辱性词汇。
  裴山瞪大了眼睛,惊诧又委屈地回头看他,但被他强硬地掰了回去。
  像是还不解气,他又把裴山的脸按进皮垫里,不让人有任何动作的余地。
  (……删)
  “帮我……解开。”裴山的膝盖被磨得通红,人也没什么气力,说话轻飘飘的,“手,快麻了。”
  裴山的手腕并在一起,几条青红的勒痕比纹身还要显眼。
  唐立言这才从大脑的空白中回过神来,松开已经被汗湿了的衣物。
  裴山实在是撑不住,就顺着书架,跪坐在了地上。
  唐立言在一旁冷冷看着他,拿纯白的布料擦了擦手,轻描淡写,把自己收拾利索。
  裴山总算能挣扎着起来,一手把着书架,一手撑着地,双腿发颤地站起来。
  “爽了?”唐立言轻蔑地笑了笑,“都合不上了。”
  裴山没了几个小时前的主动劲,疲惫地走回沙发,瘫软在坐垫上,“累了,别闹。”
  撒娇似的。
  裴山觉得满足。
  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身体就这么大剌剌地向唐立言展示着,毫无半点收敛和羞涩的意思——就好像,他们是一对在一起生活了好久的伴侣,这种事情,驾轻就熟。
  可显然他们并没有,只是第三次见面而已。
  唐立言看他这副样子,更被刺痛了,皱起眉,心里那股烦躁简直要压不住。
  他也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他想,这具身体是习惯了被那个“之白”才会如此不忌吧?
  那裴山知不知道,刚刚的快乐是谁给的?
  但其实不过就是逢床作戏的人罢了,床伴之前的情史、性史如何,又与他唐立言有什么关系呢?这个不满意,就等下个更新鲜可人的猎物就是。
  可他还是无法停止去想,那个能让裴山心心念念的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唐立言不愿意承认这是嫉妒心,甚至还包含着点其他的情愫,只当是病态的自尊在作祟。
  唐立言用脚把地上脏乱的衣服勾起来,扔到裴山的身上。
  裴山侧着躺下了,像小猫似的,翻了个身,把肚子和大腿留给唐立言,而衣服则被他压在了身下。
  “问你个事儿。”唐立言的脸沉得不像话。
  裴山眼睛闭上了,没看到他的表情。浑然不知地拿手指挠了挠脸,从鼻子里发出几声哼唧。
  唐立言蹲下来,右手使劲掐着裴山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问:“我跟你那个之白,哪个更能让你爽?”
  裴山猛地睁眼,下意识般要躲开,但下巴被狠狠挟制,动弹不得。
  唐立言离得很近,在裴山来不及收回的眼神里,看到了惊惧、慌乱、躲闪,甚至还有……忧伤?
  对,忧伤。
  是很能让人共情的力量,少见于幸福眷侣的眼里,却会在无数有情人那里出现。
  唐立言没来由地心脏一紧,痛感从胸腔蔓延到胳膊,手上便捏得更紧了。
  “不想回答?”唐立言咬着牙问,“那他知道,你被我*的样子这么浪么?”
  裴山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刚刚沉浸在欲海里的勾人神色半点不见,但眼睛里的湿气确实是愈来愈重的,水汽慢慢爬满了眼眶,沾到睫毛上。
  “说话!”唐立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吼了一句。
  裴山干脆闭上了眼,眼泪就这么被憋了回去,嘴唇也被他咬得发白。
  唐立言自觉无趣,松开了他。
  裴山得了自由,就转过身,一声不吭,但可以看出,背影是在颤抖的。
  唐立言看着居然觉得心疼。
  太奇怪了。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没有半分纠缠的心思,可现在他既在气头上,又觉得这副样子很可人——心脏甚至会随着裴山颤动的幅度而收紧,一阵一阵地疼。
  唐立言在心里骂自己,气自己没出息,出口却成了:“之白之白。名字还挺纯,怎么着,分手了还是没追到?”
  沙发上的人仍是不动,只是有压抑着的气息声,抖动的幅度也更大了。
  唐立言气得踢了一下茶几脚,依旧没有人回应,便把茶几上散落的杂物挥了一地。
  “这些书我看也没必要留着,都脏了。”唐立言弯腰捡起几本,随意抛在一旁,“哦也对,你这儿本来也没多干净。”


第23章 团圆或是晚几个十年
  唐立言出门的时候,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街灯一路亮到了头,把柏油路照得发亮。热气反蒸着,唐立言刚从空调间出来,被火风一吹,觉得浑身上下都燥热。
  明明刚释放过荷尔蒙,火也排了,气也泄了,可唐立言就是站不住,又锤了一下灯柱。
  冷铁才不会惯着他,岿然不动,颤都没颤一下。反倒是指节被突出来的小铁刺扎得生疼。
  一句话还没骂出口,手机就震动起来。
  是一条短信:
  [管立庚: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上条聊天时间显示三周前。
  唐立言的脸又沉了沉,回拨了过去。
  嘟嘟两下忙音之后,唐立言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开始劈头大喊:“你玩上瘾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唐立言冷着脸说。
  “不回?”听筒里的人明显在生气,“下个月就是咱妈的忌日,你告诉我你不回来?!”
  唐立言沉默几秒,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下去,“我在这边给她送束花。”
  “伤还没好全就往外跑,你就作吧,啊!接着打架撞车,迟早有点把自己作死!”电流声嗞嗞响了一会,那边才压着火问:“你现在在哪?”
  “外面。”
  “我他妈知道你在外面!你告诉我在哪种外面?是能把人喝死的那种,还是撞得尸骨无存的那种?”
  “跟你有关系吗!”唐立言陡然提高了声音,“在一个你一定找不到的地方,手机是定制屏蔽的,有本事,你就自己找人破解。”
  “你有没有良心?”
  “托你的福,没有。”唐立言冷笑着挂了电话。
  路灯这时嗞嗞闪了两下,叮地灭了。
  “真他妈晦气。”唐立言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骂道,“再来这儿我是狗!”
  这声就这么传进了书店里。
  裴山把脸埋进垫子,一言不发地听着屋外的声音。过了好久,才抹了把脸,抽出纸巾来仔细擦干净身上和脸上的污秽。
  他说他不会再来了。
  他说这儿也没多干净。
  这个人还真是,哪儿疼打哪儿。
  裴山听过不少人这样说自己,但这话从唐立言嘴里说出来,竟是无以复加的有杀伤力。
  地上的衣服穿不了了,沾满了*液和灰尘,又被唐立言弄得皱皱巴巴。
  裴山满脑子都是唐立言的神态和不屑的语气,他觉得自己和这摊被踩烂的衣服没什么两样。
  可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候,裴山最伤心的,都不是自己被鄙夷了,而是,唯一能跟人如此贴近的方式,被搞砸了。
  ——裴山啊裴山,你何曾这么轻贱自己过?
  可是,没办法,上辈子欠他的吧。还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裴山叹了口气,满屋子找能蔽体的东西。
  没有。
  已经到了书店要打烊的点,裴山这才反应过来,没干净衣服穿,如果这样走出去,肯定又要遭一番闲言碎语。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从上往下滑了一圈,竟然发现,雁城没有一个能江湖救急的朋友。而最上面那个号码,被他置顶,加星标,分外显眼。
  裴山苦笑着,坐回沙发上,身体绻缩,双手保抱住膝盖,“我好像做错事了。”
  老式挂钟仍旧滴滴答答地响着,但自从唐立言走远后,裴山就觉得这里静得可怕。
  太安静,就容易胡思乱想。裴山拿出几盘大碟,走到留声机附近,放了首歌。
  留声机里流出来的歌声音质很好,就这么和呼吸声缠绕着,丝丝绵绵融进空气里。
  ——“团圆或者晚了廿个十年,仍然未舍弃。”
  裴山望着那个转个不停的碟片,恍然间好像看到黑色的螺纹旋转练成圈,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铺满了整个视野。
  而后碟片从眼前被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脸,英气,年轻,沾着泥土和血液,却干净得像是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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