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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同佢说话 完结+番外 (拉萨下雪啦)


课外补习的市场还很无序,所以莫若拙的三无小作坊能开张,并活了下来。
只是他也不可能一直在灰色地带赚钱。
那晚方程修看他的目光,让他又想起了一些年少的经历,一直瞻前顾后的人就下了决心——就算为了莫宁,他也要有个正正经经的工作。
只是莫若拙要学历没学历,要钱没钱,要批下正规的合法的证件,这件事,他自己都感觉很悬,眼皮也从早上就跳个不停。
越过盈满的酒杯,还有桌上没胃口的剩菜,看着关上的包厢门,莫若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去大人物的这几个人都不会再回他这里。
也不觉得可惜,他喝着带酒味的矿泉水,头脑发晕,嘴里小声地幸灾乐祸:“风水轮流转……”
突然有人推开门,声音由远及近,“这、这,这里都吃得差不多了,另起一桌菜……”
“不用。”
坐在原位想着怎么给莫宁挣很多很多的嫁妆的莫若拙捏着酒杯,抬起熏然欲醉的目光,和被拥进门的男人在半空中视线交汇。
一瞬间,无数看不见的风雪涌进、旋转,周围的陪笑市侩吵闹,残羹剩菜,都在那双沉寂深邃的眼睛里看见冰霜渐渐凝结的痕迹。像走在冬天的街边,转角遇到像某某的人,最后却是擦肩而过的路人。又像是在做梦,还没有看清楚梦的内容,就突然惊醒了,周围的酒气好像就变淡,变得冷嗖嗖。
莫若拙移开视线,继续一动不动地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过了一会,安静又木讷的人,悄悄地看过去不确定的一眼,然后眼睫毛平静地一眨。
真的是罗旸啊。
变了很多呢。
一丝不苟的西装,肩膀宽阔,看人的目光依然深不见底,只是是属于他们那种人的淡然的,陌生又遥远。
罗旸行程紧密,没打算在这里久留,在这个小包间略坐一下,就又被人请了出门。
被人遗忘的莫若拙等了三四秒才站起来,着急忙慌要去卫生间,结果撞见站在门口的几人。
罗旸身边围着的人多了几位,本人面前站了一个英俊的男人,和罗旸差不多高,侧脸白皙,风衣笔直挺括,和罗旸说话时神态熟稔,有种心领神会的亲近,“……Erick,还有酒局?不要喝喇。”
对人高傲又冷漠地罗旸点头,问他,“买到了吗?”
“没有,好东西不等人的。来迟了,有买家先我买走了。”席砚带着抱怨说,“让你早点来啰,这边情人节那晚还下了雪,早一天过来,就能看到。”
罗旸没搭话,低头看手腕间的时间。
席砚看看他,又看周围几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懂罗旸心里在想什么,他又到底是怎么算计人心的。
这半个月罗旸都忙得脚不着地,从美洲辗转,再从欧洲回来,一刻没休息,把时间压得很短很急,以致于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着急来这里,是另有深意。
但他又不是,赶来这里也没有任何意图,更没有行动。只是按照行程,在约定的地方松弛有度地和人谈判,又用难以猜测的手段和人博弈。
现在看这边政府小心翼翼的反应,今晚商量的结果,应该是按照罗旸的想法划分市场和利益。
司机还没来,罗旸突然就转过身往里走,席砚:“Erick?”
罗旸淡声说:“不用等我。”
哪能不等他。
但罗旸就是很怪,有时候不分东西半球地拼命工作敛财,有时候会突然有大少爷脾气,就像现在这样,不耐烦地离开。
莫若拙用冷水洗了把脸,还是有点晕,看着头顶的灯都是模糊的,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他低头往外走,在手机上联系已经到门口的周屿。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进来些清冷的男士 香水,莫若拙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对方也往前继续走了一步,质感冰凉的西装和外套若有若无擦过。挡在前面的人,手指像透明漂亮的玻璃,剪裁考究地袖口露出半块昂贵的腕表,隐隐发蓝的表盘里一寸一寸游走过时间。
头灯映着璀璨,神情困倦地莫若拙怔忪片刻,抬头和罗旸真真切切地对视,又像一场幻觉。
过去的种种也没有让两个人走近,现在久别重逢,有种从未认识过的感觉。
以前不喜欢人管、不轻易改变的罗旸会了体贴让步,应该也改掉了年少那些恶劣的秉性。
人生经历非浅的莫若拙也不应该像个古堡中寒酸孤独的忠仆,面对破掉的阁楼就老眼昏花地回忆旧时光。
可是他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灰头土脸地莫若拙五脏也起了灰尘,今天猛地一晃,五脏六腑升起灰尘呛了喉咙,也让他眼前都模糊了。
“没想到会遇到我?”
罗旸的普通话标准了很多,但仍有不急不扬的口音,很低沉缓慢,“莫若拙。”
莫若拙表情懵懂,低垂的后颈白皙优美,皮肤细腻而柔软,从下透着粉红的酒意,罗旸顿了顿,“不能和我说话吗?”
莫若拙只摇头,并不看人,十分冷淡,和在桌上若无其事的喝酒,装作不认识他一样。
好像铭记着罗裕年要求的“三个不”, 不来往,不见面,不说话。毕竟这些一旦他做不到,那些钱都要还回去。
“今天不是专门来找你。”罗旸声音冷漠地解释,“遇到只是意外。”
莫若拙平平淡淡地“嗯”一声。
“莫若拙。”罗旸松了松领带,屈尊降贵地又问他,“没有想说的吗?”
莫若拙低垂的目光注意到今天脏掉的皮鞋,他走路很小心,但是鞋子上还是有些泥点。
所以说什么呢,说你们过得太好,我看到会害怕,会自卑。
真是喝多了。
莫若拙嘴唇笑笑,眼睛也带着笑意闪烁的光芒,说:“你看上去变了很多。”
“还和他在一起,结婚了?”
“啊?”
莫若拙茫然低头,看到无名指上那圈银色。
是出门前莫宁给他带的,用她把糖果绑成蝴蝶结的银色软铁丝,在他无名指上绕了两圈。
——莫宁想送他戒指,最近总是用鬼祟又可爱的小办法来计量他的手指。
轻轻眨下眼藏过眼底温柔地一笑,莫若拙把手指往身后背了背。
突然比冷水还要凉些食指和拇指扣住他的下巴,推起,罗旸和外面寒霜弥漫的夜空相得益彰的双眼盯着他神情微妙的脸。
“钱不够用了?”
“啊?”
罗旸问:“那些我支付的,嫖妓的钱,你们就用完了?”
莫若拙用力地皱了皱眉头,酒意褪了干净只剩瘦削的苍白,从他手里挣开,下巴留着掐出来的红印在渐渐变白,又低下头,乌黑的额发松松地垂下。
莫若拙哑声说:“让一让。”



“偏偏心事不能说”

46、
周屿下车就径直去包厢找人,在包厢捡到莫若拙遗漏的文件,卷吧卷吧捏在手里,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打电话。
在半路接到莫若拙,快步朝他走来,喝酒喝得不舒服,皱着眉头,也喝得太多眼睛都喝红了。
回家前莫若拙吐了三次漱口水,又嚼了一块口香糖,才让周屿打开门。
刚走进屋,莫宁就欢快地张开手臂朝他跑来,扎在头发马尾上紫色缎带蝴蝶结轻盈飘飞,“爸爸!”
“欸!”莫若拙接住她,果冻一样冰凉的脸和她贴着,又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宝贝今天玩了什么?”
“开店赚钱。”
说着就招呼她高大帅气的小爹爹。
周了身无可恋地走过来,对莫若拙展示了一下他两只修长有力、但也少女心爆棚的手指。
周屿在门口扶着门框爆发狂笑,把应急通道的声控灯都笑亮了。
然后又在亲弟弟皮笑肉不笑地目光下,胡子拉碴地一张脸渐渐僵硬。
幸好,莫宁特别想小半天不见的莫若拙,黏着他,也不开美甲店了。
躲过一劫的大爹爹也没多唠叨莫若拙,只在走前,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
莫若拙笑哈哈地和莫宁玩在一起,“没有。就是浪费哥你这个人情了。”
“这有什么。”周屿说,“证的事我去谈,你别管了,也别担心。乖女儿,过来让大爹爹抱抱,大爹爹要走了。”
莫宁跑过去,被周屿的胡子扎到脸,小甜心一点也不计较地咯咯笑,“大爹爹我明天去找你。”
“好嘞。你警察局的叔叔阿姨都想你了。”
“嗯!明天我来给你画花花。”
“……好嘞。”
周了送亲哥出门,换他笑得惊动了感应灯。
今天莫宁格外兴奋,到晚上九点才泛起瞌睡,摊开小手小脚趴在莫若拙身上,像块热乎乎的小毯子,身上又甜又香。
她仰着脸,眼睛里装着给讲恐龙小故事的莫若拙,声音很柔地娓娓说道,眼里光芒剔透温柔。
在这种温暖的怀抱里,莫宁的眼皮渐渐合上,小脑袋依靠在莫若拙胸前。
把睡着的莫宁放回床上,她说着梦话,“爸爸……”攥紧了被角。
莫若拙用食指刮刮她的脸,又看了好一会她香甜的睡脸,想起了今晚遇到的罗旸。
他曾经有过几段不真实的人生,太好的,太坏的,都如梦一场,醒来总是痛苦的。
而一些漫长的感情都都如酝酿太久的冬雪,在不合时宜的气候落下,没被人看见就无声无息融化成了冷水,也慢慢变得沉重。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今天的事告诉周了他们。
有些说不清楚的事在这几年里已经得不重要,他和罗旸不能算久别重逢的旧情人,也算不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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