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被他赤裸着抱到床上,陈见拙还未有任何的动作,裴子梏的手握在他的大腿内侧往下压,就这样门户大开,没有任何遮挡物的下半身尽收裴子梏的眼底。
尽管这里早被对方看过侵入过,陈见拙还是因为羞耻而涨红了脸,他伸手要去推裴子梏,同时要合并住自己的腿,可裴子梏的手劲儿很大,加上刚刚那要命的性事,他此刻全身都疼的厉害,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陈见拙叫道:“别碰我、滚开!”
大概是刚刚要的太狠,所以此刻他的嗓子还是哑的,吼声没有一点儿震慑力,加上那无助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在被惹急的小奶猫。
裴子梏收了手,看着陈见拙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爬到床头的位置,手臂环绕住双膝坐着,想要尽可能地减少自己暴露在外的部位,戒备地望着着裴子梏,整个人还在轻轻地颤抖着,狼狈极了。
裴子梏淡淡地与他对视了几秒,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随后转身向一旁的抽屉走去。
陈见拙想,他做了他想做了,也许目前是打算放过他了。
可陈见拙没有来得及松口气,谁知裴子梏忽然回身抓住了纤细他的脚踝,陈见拙摔到了床上,在惊吓的途中手急急忙忙地要去捂住下体,不停地扑腾着脚想要去踢裴子梏:“你走开,别碰我!”
别碰我。
今晚这三个字也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裴子梏再不见刚才那冷淡的模样,他阴沉着脸,不顾陈见拙的踢踹一把把他拖到了床沿,腰身挤进了他的腿间,一只手掐住了陈见拙的下巴,用恶狠狠地语气问道:“谁让你躲我的?说啊,谁让你躲的?”
面对裴子梏,陈见拙总是感到害怕的,特别是突如其来的残忍模样,陈见拙被他掐住了下巴,被迫直视着他,也不说话,眼里满是惊恐,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
裴子梏闭了闭眼睛,再抬眸时面色已经有所缓和,松开了掐住陈见拙的手,把他抱过来坐到了腿上。
“我不看了,见拙说什么就是什么。”裴子梏的手圈住陈见拙的腰,陈见拙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双腿分开了陈见拙的腿,语调轻柔下来,“我不看了,不凶你了,但是这得上药,好吗?”
询问的句式,好像他真的能够拒绝似的。
陈见拙觉得这是一种侮辱,他什么都也做不了,只能未着寸缕地被裴子梏抱在怀里,这让他觉得羞耻和愤恨,又岂是裴子梏几乎柔和的话就可以哄好的。
陈见拙要从他的怀里起身:“我不上药,不要你管!”
其实是完全挣脱不开的,裴子梏的双臂像是铁钳一般把他箍在了怀中。
裴子梏叹了口气,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见拙想要手机吗?”
听到这句话的陈见拙挣扎的动作一顿,他没有想过他会如此轻易的愿意给出自己的手机。
没有得到他回答的裴子梏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还没有来得及递过去就被陈见拙一把夺过,他么可有丝毫犹豫地点开拨号的界面。
不过才输入一个1,耳边便传来裴子梏的轻笑:“见拙真可爱,这样的事情好歹也要背着我偷偷摸摸的做才是,你觉得我能让你当着我的面求救吗?”
他是这样说着,但却并没有动手阻止。
陈见拙根本无暇顾及他的话,他一颗心紧张地都提到了嗓子眼,飞速地输入三个数字之后,刚刚拨出去就直接退回界面,上面显示无法拨出。
陈见拙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绷紧的身子忽然瘫软了下来。
裴子梏对他的手机动了手脚。
接着脑子里又想到裴子梏之前说的话,陈见拙扭过头看着他问道:“学长,你对他做什么了、嗯……”
原来裴子梏刚刚去抽屉里拿的是药膏,就这么一点儿的时间,他沾了些药在食指和中指上,因为这个姿势完全看不清楚具体位置,所以只能凭着感觉在陈见拙红肿的穴口揉着打圈。
药接触到皮肤的时候一阵冰凉,陈见拙太过于敏感,他的动作又太轻,一时间没忍住闷哼出了声音。
意识到自己因为这个动作叫出声音之后,陈见拙立马咬住了唇,把脑袋埋的低低的,裴子梏从后面只看到了他泛起了红的耳朵。
裴子梏一只手给他上着药,另外一只手在他的屏幕上面点了几下,打开了微信,颇有几分委屈地道:“见拙把我想的好坏,他明明还好好的。”
陈见拙忍着下身他手指带来的感觉,注意力回到了微信上。
手机上角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从他傍晚消失到现在已经六七个小时了,但微信上面左右不过四条信息。
室友应该是回去之后没有看到他,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还有两条是他弟弟发的,问他兼职的工作发了工资没有,什么时候给钱他。
他没有交好的朋友,连熟络的都算得上是没有,自然不会有人关心他这几个小时的失踪。
还有一条消息来源于学长,陈见拙知道裴子梏在看,犹豫了许久不敢点开。
“发什么呆,不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么?”裴子梏暧昧地吻了一下他的耳垂,笑问道,“怕我吃醋?”
说着已经替陈见拙做了决定,打开了对话框。
短短的几句话展露在了眼前:不好意思啊,之前是我太冲动了,我每次是看你可怜才帮助你的。我想清楚了,我就是可怜可怜你罢了,对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你是男生,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这个消息来的太凑巧了,学长跟他表白之后,两个人就再没有联系过他,学校里也再为见过一面,如果不是裴子梏提及,他只以为对方是觉得尴尬,所以打算跟他斩断一切联系。
但是,只要让他知道,他还平安就好。
他这辈子平庸,也没什么指望,少时曾奢求父母和他人的喜爱,后来年岁见长,却一反常态地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抗拒和害怕任何人的关注和靠近。
他不想要再被人喜爱吗?
不,他是觉得自己不配,不值得被爱,以至于被表白时他觉得惶恐而不是开心。
不喜欢他就好,不喜欢他就好。
可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在乎和喜欢陈见拙。
陈见拙坐在裴子梏的怀里,出神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文字。
“你看,他是因为可怜你,不是真的喜欢。”裴子梏的上药的动作很慢,陈见拙无法忽视他带来的感觉,可此刻内心复杂,竟也没有再反抗和做出其他的举动,裴子梏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嗓音温柔且坚决,“只有我是爱见拙的。”
或者说,只允许裴子梏爱陈见拙。
一直沉默的陈见拙闻言突然激动地出声道:“我不可怜!”
他鲜少与他交流,大多数都是不加理会、不待见的,厌恶表现的不加掩饰。
裴子梏高兴地在陈见拙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唇角上扬,低沉下来的语调像是在撒娇:“对,见拙一点儿也不可怜,可怜的是我,我好爱见拙,可你只想离开我,见拙你看看我,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这样的处境,他就这样把他搂在怀里,以这样他无法反抗的耻辱方式,却在跟他说爱。
说着可怜的话,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可恶。
陈见拙在他怀里动了动,果不其然,裴子梏误以为他要挣扎,圈住他的腰收紧了些,语气带着几分命令:“乖点,别动。”
陈见拙身心俱疲,根本没精力再去折腾,他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是没有波澜的语调:“爱不是这样的,你这不是爱。”
纵然他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样的,但他确定不会像裴子梏这样,让人觉得憎恶与恐惧,一心只想逃离,被人爱应该是是一件很幸福很美好的事情。
裴子梏给陈见拙上药的手一顿,几秒后合上了他的腿,拿过一旁的薄毯把他给包住,低垂了眼眸,模样难过,像是被陈见拙的话重伤:“我知道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见拙不能因此否定我对你的爱,也许只是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而已。”
“……”
终于不再是赤裸着身子,裹在身上的薄被让陈见拙生出了些微的安全感,但他依旧很乱,满脑子都是关于怎么离开,和以后怎么办,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这些关于情爱的问题,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裴子梏说的是错的。
又是这样冷漠的态度,裴子梏不由地燥郁,却怕再暴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会吓到陈见拙,他掰过陈见拙的脑袋,捧着他的脸,眼神认真又满怀期待:“我可以改的,见拙可以教我,怎样的爱你才可以接受,你教我啊,我会改的。”
陈见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放了我,以后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爱。”
裴子梏静静地盯着陈见拙,脸部线条逐渐紧绷,眼神也越发阴冷,像是伺机而动的捕食者,而陈见拙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永远不知道对方在那一刻玩弄后会扑过来撕碎他的喉咙。
陈见拙呼吸都放轻了下来,他怕他再发疯,想说什么安抚一下,可是对于裴子梏,他们之间根本就无话可说,陈见拙无法说出一些好听的话去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