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绿茶后成了万人迷[娱乐圈] 完结+番外 (雪肌森森)
“我把柿子扔下来,你帮我捡一下,事成后我们一人一半,可以吗?”
他倚在树上,小半张脸苍白羸弱,看上去随时都要厥过去。
顾寒鉴:“你行吗?要不你下来,我上去摘?”
楚时茶不跟他叨叨,反手摘了两个柿子扔下来。
顾寒鉴差点被砸到头,手疾眼快把柿子堆在一起,摸了下鼻子:“娇气小朋友,脾气还挺炸的。”
两个人通力合作,吃了一顿空落落的饱饭。
夜幕很快降临,少了摄像头监督,顾寒鉴跟楚时茶点了团火,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啃着甜丝丝的柿子。
顾寒鉴之前舔了几个包,得到了少量物资,他在里头翻找到几颗大白兔奶糖,递给楚时茶:“有帮有助,再帮不错。”
楚时茶接过,低头一闻,俩漂亮眼仁都动了。他扭着包装纸,往嘴里塞了一颗。
奇迹般神情柔和,疏离、冷峻刹那冰消瓦解,他靠在石头边上,往顾寒鉴那里扔了个硬柿子。
全程闭麦熄音,快要跟背景融为一体。
“喂,这么早你能睡着?”顾寒鉴屁-股往他身边挪了挪。
“黑灯瞎火十五天,怪无聊的,娇气小朋友唱首歌来听听?”可以说顾寒鉴这人就是犯-贱,楚时茶越是冷冰冰凉飕飕,他越是往人跟前凑。倒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只是他每次看到楚时茶,就想到几次见他的场景。
一回坐他大腿根上;一回帅气冷酷,敢直接跟投资方干架,偏偏替他上药的时候,沉默内敛、不言不语,下手倒是温柔干脆。
虽然这个人周身都是冷的,可手指尖、心头上挂着半吊子的温柔,他往那一坐,周身都在说着“我是个有故事的人,你有酒吗”,顾寒鉴心里头挠得慌,很想听他说说过去、现在和未来。
楚时茶抬了下眼皮,睫毛染上火光中柔和的色泽:“我不会唱歌。”
“不会?没关系。”顾寒鉴得寸进尺,又靠近一步,“你不会我教你,顾哥可是歌手出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本来该是个乱世歌星。”
“那你怎么……”没当歌手?
楚时茶疑惑未过,听到顾寒鉴开嗓,五音如同猎场跑马,一出口就完全对不上谱子了。
一曲歌毕,顾寒鉴替不懂欣赏自己的人惋惜:“都怪外界不识货,还能怪啥?怪你顾哥英俊潇洒、成熟稳重、魅力十足?”
“……”楚时茶重新闭上眼睛,“轮流守夜,两小时后你叫我起来,换你睡。”
顾寒鉴靠到他旁边,两个人距离隔得很近,火光噼里啪啦,背后树叶造的狗窝遮风挡雨。顾寒鉴拿着木棍,偶尔往里面加柴。
夜里静得可怕,顾寒鉴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十年前的老歌,突然身边一动。
原本靠在树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慢慢倒转在铺好的地面,他睡不安稳,身子蜷成一团。腰背曲起,露出一小节凸起的脊骨。
一眼看过去,清瘦,一点肉也没有。
顾寒鉴把大号冲锋衣盖在他身上,打量起楚时茶。
跟醒着的时候不同,他睡着的时候很乖巧,脸色极尽苍白,放软的身躯不像醒着那样绷着。
眉目、五官都有种说不出的韵味,被火烤得泛红的小脸带,格外娇俏,脸颊鼓鼓囊囊的,顾寒鉴伸手戳了下,看到旁边规整摆好的大白兔糖纸。
“……啧,爱吃糖的小朋友。”
顾寒鉴又戳了戳他的脸颊,指腹传来的温热感令他短暂麻痹。
楚时茶畏冷,感觉到了旁边火炉一样的存在,慢吞吞缩到旁边,乖顺倚靠在他腿边。
“……艹,”顾寒鉴整个大腿瞬间僵硬,温热柔软的触感从相接的地方传来,换了别人,顾寒鉴早就一脚送他上天跟月亮手拉手了,可楚时茶脸色太苍白,浑身还有点抖,一看就是受不住深秋的冷。
他睨着眼睛看了会儿,眼尾往下垂了垂,最后叹了口气,把冲锋衣往他身上盖了盖,掖紧边缘,把他露出来的一小节,重新塞回到裤子里,再往火里加了把柴。
“哎哟,跟小孩子似的,还要吃糖,还畏寒畏冷,是不是还要给你喂点奶粉?”顾寒鉴在楚时茶耳边说,“怎么样,顾哥天然大暖炉,暖和吧。”
没人回答。
夜色深处,空气里散开一点微微动静,树丛那边的人,默默走开了。
第8章
凌晨三点,楚时茶自己醒来了。受过训练的体质从睁眼到清醒不到一秒,但现在不行了,无限被拉长的反射弧和混沌的大脑,让他呆愣了近乎三分钟。
顾寒鉴伸了个懒腰,困倦神色里带着笑:“睡得好吗?”
楚时茶声音沙哑:“还行。”
“没良心的小朋友。”顾寒鉴侧过身子,把看火任务交给他,疲倦身躯陷入沉睡不到五分钟,夜色寂静中,楚时茶翻出背包里放着的山药蛋,煨到火堆旁边。自己慢悠悠地翻出顾寒鉴给的大白兔奶糖,喂到嘴里。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奶糖的甜香。顾寒鉴在梦里都觉得很舒服,然后他听到了悠扬、平稳的歌声。
是《摸onriver》。
疲倦一瞬间消除,跳跃的梦境变得沉稳。
他想,终于有人为他唱歌了。
“各位早上好。美好的一天从问候开始,早安、午安、晚安……鲁艺我跟你没完!”前一秒还四平八稳,就差举起红酒杯来一场“干杯吧,我的朋友”,下一秒声音斗转,恨不得掐住鲁艺的狗脖子。
“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顾寒鉴啃着楚时茶半夜煨的山药蛋,刚漱口的嘴里没有丝毫味道,苦日子才去了三分之一,顾寒鉴已经从一个死要面子偶像包袱八百斤的胖子活生生瘦成了法棍。
楚时茶拿山药蛋给自己换了点生活用品,此时正握着个滑稽的儿童兔子牙刷,刷得满嘴泡沫。听着顾寒鉴逼逼叨叨,还点了点头。
经由昨天一夜,顾寒鉴发觉两个人的革命友谊前进了一大步。他随手一拍楚时茶的肩背,拍得楚时茶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进小水沟里。
“看啊,我可怜的小朋友被这个垃圾导演折磨得好惨啊!”这么直白在节目里吐槽导演的,还是头一位。
楚时茶把牙膏沫子吐掉,浇着冷水往脸上一拍。秋天水冻,他眼尾都冻得发红。
“你差不多得了。”楚时茶给自己手哈了口气,不见回温,勉强烤了下火,才算缓过来。
前几日他对顾寒鉴避如蛇蝎,可硬生生被粘了好几天,楚时茶再矫情也没用,干脆承了顾寒鉴这份好意,大大方方跟他一起走。
顾寒鉴帮他收拾好了东西,接着吐槽:“你说节目看点到底在哪?哦,闪亮明星变形记?美艳男子开荒记?人猿泰山养成手册?该不是看上我八块腹肌……想我在节目里脱衣买肉?可耻!”
“……”楚时茶将人从头扫到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拍手:“脱吧,你的美貌不该私藏,向着全国观众展现一下吧。”
顾寒鉴眼仁“唰”就亮了:“你也这么觉得吧?我当年就是觉得自己盛世美颜,不展现给全国观众,简直是可惜,所以才入了这一行!”
“……”楚时茶竖起大拇指,由衷……由衷为此人行事奇葩、脑回路非凡,点了个微笑的赞。
“那你呢?”顾寒鉴问,“你为什么入了这一行?”
楚时茶愣了一下。
“为什么呢?”楚时茶摸了下脖子,簌簌地。
“我家里很穷,有人跟我说,去他那里拍照演戏,一个月给我三千,偶尔还能贴补我点。我需要很多钱,所以就来了。”
他一脚深一脚浅,落满叶片的丛林里不辩深浅,楚时茶像是很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一脚踩到某堆蓬松叶子的时候,身子斜了一下。
“楚时茶!”
倾斜的身子没了平衡,整个人如一片草叶倒了下去,顾寒鉴伸过来的手只擦过他的衣角。
说时迟那时快,楚时茶伸手落地撑了一下,如猫咪翻了个圈,腰肢拧出圆弧,轻薄线条撑出一个月牙弧度,他神态平静,稳稳落地,甚至还用那双眼眸扫了一眼顾寒鉴。
溪水沾湿、根根分明的睫毛颤动着,眼瞳又冷又亮,发红的眼角微微上挑,无情勾人。
那可真是,小狐狸精一样勾人的眸,以及月亮弯弯杀人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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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顾寒鉴出了一身汗。昨天他听到不远地方淅淅索索传来的脚步声,两个人走了一小会儿,跟对面人来了个照面。
眼前人是莫问语,几天没能吃好、喝好、睡好,素颜有些疲惫,但不愧是“素颜男神”,颜值够打。挑染蓝色的发色混在沉默乌黑里,内敛神秘,眼神温柔稳重,脖子上挂着个不伦不类的十字架。
此时手里正拿着个热气腾腾的山药蛋,啃了一半,细看上头还洒了点糖。
糖?
糖!
糖稀罕,也就楚时茶舔包的时候找到一小袋糖,自己吃山药蛋的时候还抠抠搜搜沾一小指头,舍不得那样子,这差别待遇!
“哟~莫问语?”顾寒鉴眸色沉了沉,“你手上的山药蛋,哪里来的?楚时茶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