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绿茶后成了万人迷[娱乐圈] 完结+番外 (雪肌森森)
——如果把荆棘斩断,能否从中捞出一朵纯洁无垢的白玫瑰?
咦
柳诩打了个寒颤,听见楚时茶接着说:“我不去,何明艳会难为你吧。”
他从小小沙发里起身,拖曳着被单在柜子里翻衣服,他并没有几件正经的衣服,亮堂骚气的被他泄气似的堆到一旁,让柳诩拿出去捐给楼下秋冬野狗造窝。随后又扫了窗台那十多盆仙人掌。
两个人花了近乎一个小屋,把二十平收拾得干净。没有妖兽都市浸染的小窝,透着一股孤寂凉薄。
两人都累瘫了。
楚时茶看着空荡荡的窗台,问:“这附近有花店吗?”
想到刚才十多盆仙人掌干尸,柳诩以为他想要买仙人掌:“有,哥要买仙人掌,我去给你买。”
“不了,我自己去吧。你好好休息。”他说话温和、客气、不急不缓,眉眼间疏离淡漠,却又挑不出错,可他越是这样,越让人生出叛逆、想要靠近的心思。
片刻后,楚时茶抱着一盆瘦弱、歪斜的月季回来。
“哥你没买仙人掌?你是不是被人坑了?这花又瘦又弱,一看就不好养啊。”其实柳诩想说,你一个连仙人掌都养死一祖宗的人,养什么金贵大爷药罐子。
楚时茶都不让柳诩碰,他低头摆弄月季柔柔的叶子,跟看儿子似的温和,细看之下,还有些悲伤。柳诩被他盛世美颜搞得不敢吱声,望向这盆花的时候,也跟看自己儿子似的。
“这月季叫啥啊?好养吗?我是不是得去买两本月季培养手册啊?”柳诩跟着金贵,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此刻从他口中的话流露出来的深层含义——我想跟着你。
楚时茶给花浇了水,撒了把复合肥:“叫蓝色风暴,花店老板说好养。”
“蓝色风暴?开蓝色花的啊?那有够稀奇……可为啥不养仙人掌啊?”明明养了十多盆了,突然说不养就不养了。
楚时茶愣了下,把花放在床对面的窗台上。
夕阳残余,秋日阳光,落在挂着水珠的、刚长出来的叶片上,折射出细微波动的光晕。
柳诩听见弱不可闻的叹息。
楚时茶解开锁骨处的扣子,摸了下瓷白的脖子,温和道:“因为都过去了。”
柳诩心里头顿顿的,尾椎沿着骨髓窜上烟花似的悲悯,顺着悲悯凉薄,疯狂往下扎根,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冒出了芽。
天上人间闪烁炫彩的灯光下,年轻的汗水和欢呼像是迷幻剂挑动着在场人的神经。
刘总左手揽着个介于青涩和成熟的少年,右手边让阮蔷给自己剥葡萄。
“人呢?何明艳你诓老子呢?”刘总等了几分钟,不见楚时茶来,脾气一时没收敛住,在阮蔷手背上狠狠一掐。
“来了来了,这小子哪能不给刘总面子呢。这会儿到门口了。”何明艳脸上陪着笑,眼睛里淬着怨毒,恨不得把楚时茶从内到外抽一遍。
刘总是真看上楚时茶那张脸了,两个人虽然闹得不愉快,但刘总这人神奇,就喜欢啃啃硬骨头,觉得有点回味。
听到楚时茶来了,刘总挥开两个人,拉长脖子往外看。
就见灯火阑珊处,一个清俊少年推门进来。
黑发、白衣、卡其裤。
衬衣塞进裤子里别好,身段精致、腰线流畅。
神情淡淡,狭长凤眸疏落着又薄又长的睫毛,同周围喧嚣磁场格格不入。
他从闹腾的人群中,开了条路。从外向内,一群人目光灼灼,恨不得从他身上挖块肉下来。而他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也没有为任何人慢一个节拍。
他不卑不亢、不喜不悲,宛如一尊冰塑的仙人,只是他狭长眼眸间偶尔露出一点冰霜冷厉,为他增加了一些妩媚和薄情的撩人。
任是无情也动人。
他走到刘总面前,扫过他身边的何明艳,目光落到刘总身上,不轻不重打了声招呼。
第4章
虽然两人之前闹得不愉快,但刘总看到了美人,心里面总还是有几分欢喜。
“今儿我们小楚是来给刘总道歉的,小楚,去刘总旁边。”何明艳推着楚时茶,摁着对方肩膀,让他坐下。刘总把柯成江拉开,急吼吼让楚时茶坐下。
柳诩在旁边担忧地看着楚时茶,心里面风暴正浓。
他是个刚进公司不久的新人,跟楚时茶还是头一回。社会上给予的打磨,让他学会欺软怕硬,却仍旧保留着侠肝义胆、阳光正义。
自诩为正义的伙伴,看不惯社会泥泞、人间肮脏,看不起自甘堕落、苦海沉浮。
可是当他亲眼目睹,正义的翅膀被现实的枷锁禁锢,他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的站着,像一道标杆。
何明艳拔高声音,把掺了药的酒水递给楚时茶:“还不给刘总敬酒!”
刘总脸上笑着,同楚时茶碰杯:“小楚把头发染回来了?这色儿好看。”
“嗐,我也觉得之前那彩虹色不好看,小楚皮肤白,还是黑色好看。刘总啊,之前的事儿,喝了这杯酒,可就别提了啊,小楚当时睡蒙头了。让他今天再好好陪陪你,怎么样?”何明艳圆场,恨不得赶紧把楚时茶扔给刘总。
刘总一听,心里头绮念就出来了。
他把酒推开,整个人往厢包上一靠,两腿分开,金刀大马坐着,拍了拍大腿:“小江,给小楚示范一下。”
柯成江低着头,木偶似的喝了口酒,坐到腿上,给他渡过去。
“……”柳诩手指曲成拳头,藏在背后。
何明艳生怕楚时茶惹事,撺掇着他赶紧把事儿解决,她悄悄跟楚时茶提了一下照片。
楚时茶垂着眼眸,扫了她一眼:“兔子急了,可是会咬人的。”
何明艳咬牙切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声音有点大了,刘总跟阮蔷都听到了。阮蔷拉了拉楚时茶衣角,神色十分慌张。
“哟,没看明白?阮蔷,你给小楚做做清楚。”刘总意思很清楚了,今天你不给老子好好道歉,谁都别想走!
阮蔷咬唇,半分挣扎之际,被刘总扇了个耳光。这一耳光狠,明面人都知道,不能打脸,他这个举动是做给楚时茶看的。
被打得脸颊红肿,阮蔷带着苦涩笑容,从杯子里衔了口酒,给刘总喂了过去。
期间刘总一直看着楚时茶,意图从他清冷面容上,看到一丝恐惧和乖顺。
然而,那张脸上除了冷漠,什么都没有。刘总软的不行来硬的,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只见楚时茶一手拎起桌面上那瓶酒,哐当砸在了桌面上。
他英气十足,眼尾被外头迷离色彩染上妩媚。
玻璃渣破裂炸开,周遭人惊叫起来,楚时茶将那玻璃尖口对上刘总,唇角带着笑意:“还喝吗,我喂你。”
“楚时茶!”何明艳整个人炸开了,“你把东西放下!”
柳诩差点吓哭了,在楚时茶动作的那一瞬间,他耳边轰鸣,正义像座不敢攀登的巨山,压了下来,一直以来的正义感更像是鞭子抽在他□□凡胎上。
他做不到,而他一直看不起的楚时茶,结实打了他一耳光。
“哥——”
“楚时茶!”
“你把玻璃瓶放下!”
楚时茶冷眼看着一切:“放下?我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举起,你让我如何简单放下?”
他面对着何明艳,柳诩却觉得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像是无声控诉,又像是绝美天鹅临死前的啼鸣,柳诩心房一下子就纠紧了。
眼见场面控制不住了,突然从后面传来狂傲不羁的一声:“干啥呢?”
楚时茶回头,只见后面厢座里站起来个男人,逆光,五官深邃,轮廓鲜明,头发刚抓染过,发尖儿带着些许桀骜不逊,目光森冷。
“我说,玻璃渣子都扎到本大爷手上了,给个说法?”
灯光转了个正常色,他大半个脸露出来,十分英俊硬气,嘴角抿出个“老子极为不爽”的弧度,一身闪亮名牌,腕上手表比楚时茶二十平总价贵十倍。
这人,经由富贵包装,淬炼出一身嚣张,从他不可一世的痞气和狂妄里,大致能够看出两点。
第一,这人不好惹。
第二,这人没遇上干不过的敌手。
顺着往下,他动了动鲜血横流的手臂,上头隐约可见一小块玻璃翠,看样子对方是来讨说法,就是气势像来砸场子的。
何明艳娱乐圈里滚过刀、趟过血,一眼认出对方,吓得浑身一哆嗦,恨不得把搞事不嫌大的楚时茶剁了包饺子。
她终究是没找到如何应对这位爷的办法,陪着笑:“顾影帝……这……”
话还没说完。
顾寒鉴眉心一皱,伸手把玻璃翠两指一敛,眉头一挑:“打趣儿我呢?我哪能算影帝啊。大名鼎鼎的何姐是把人小青年怎么地了,把抗日精神都发挥出来了,要不要我在给媒体吹口气,赶明儿全世界都宣扬一下,何姐底下艺人个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干革命的气节?”
“哈哈哈……顾哥手下留情,你看这也不好收场不是。”何明艳自个儿脸都快被顾寒鉴打肿了。
要说娱乐圈里,最不好开罪的就是顾寒鉴。这位瘟神有背景、有人脉。来这名利场捞东西的,想法写在脸上,可顾寒鉴他难猜啊,别人拼尽全力也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过是他伸伸腿就能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