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舟,初佳宸你要跟我抢,王邈你也要跟我抢,你到底要做什么,你退一步,带着初佳宸远走高飞不好么,给我一个对王邈赎罪的机会,不好么!”江麟猛然一拍桌子站起来。
“江麟你别搞错了,明明是你先不要王邈的,明明是我先找到王邈的,明明是我照顾了他这么久,明明是我一直在为他付出,如果不是顾一背后插刀我失去了我应有的一切,我还会向你打电话,把王邈让给你吗,我告诉你,我不怕王邈恨我,他从前就恨我,我不介意他以后也恨我,以后恨我一辈子都没关系,我不怕他觉得我是一个小人,只要他还喜欢你,只要他能活下去,我退出没问题,我这一辈子不再见他也没问题,但是你扪心自问你从前真的爱过他的么,你的眼里真的有过他么,你知道他对你付出了多少么,他就在你眼前你认出他了吗,你不是也跟我一样,到现在才知道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是怎么认识杨云霆的么,而这些,原本你只要稍加留意就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你又都做了什么,你现在说什么,给你一个向王邈赎罪的机会,那你就把伤害过他的人都送上法庭,把初佳宸送上法庭,把杨云霆送上法庭,把顾一送上法庭,把你自己送上法庭,到时候你问问法官给不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傅西舟同样以大吼回应道。
【作者有话说:大过年的发刀不合适不合适,我亲爱的读者们,新年快乐,让我们相亲相爱的走向新的一年~~~】
第四十章 光与影(下)
“张远,你问这个做什么?”徐子凌睡眼惺忪,顶着一脑袋爆炸头打开门,他原本以为是物业来收费,没曾想不是,但他这个时候宁愿开门看到的是讨厌的物业来收费。
“我是他的债主,我来找他要债,他的应急联系人里有你。”小李推推眼镜,盯着徐子凌直直的问道。
“放屁,滚蛋。”徐子凌骂了句,然后将脑袋收回去想拽上门。
“怎么,你不信?”小李攥住门把手猛的一拉,一个闪身挤进徐子凌的房间,他自来熟的坐到徐子凌的床上,然后抽出两支烟,他对徐子凌晃晃手里的烟,“抽烟?”
“你怎么私闯民宅,我报警抓你!”徐子凌喊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叫李想,你叫徐子凌,是在平城某俱乐部做少爷的,今年十九岁,单亲,喜欢喝奶茶,几天前你出台的时候被客人的老婆发现,不过你跑的够快,不然会被打死,对不对?”李想低头吸口烟,然后吐出长长的烟气,他摘下眼镜放在中山装上衣胸口的口袋里,他望向徐子凌笑笑,然后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继续抽烟。
“你找张远,查我干什么?”徐子凌冷笑道。
“放心,你不说我不会勉强你,但是我不负责对你的住址保密,那位女士应该不知道你住在这里吧,我是讲道理的生意人,你告诉我想知道的,我保护你的安全,有商有量才叫买卖,对不对,你好好想想,我抽完这支烟就走。”李想说完后便弹下烟灰,静静地等待着徐子凌的答复。
“哥,您抽的是什么烟?”徐子凌心里骂遍了李想的祖宗十八代,但脸上还是笑呵呵的。
“很便宜的烟,抽一支?”李想笑着拿出烟盒递给徐子凌。
“嘶,我跟张远真不太熟。”徐子凌在李想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晃了晃脖颈。
“没事,我有想问的,你就回答我问的,怎么样?”李想笑笑,他伸手拍拍身边的空,“来坐。”
“好,您说,只要您不威胁我就行。”徐子凌认命一样的坐在李想身边,并肩跟他一起抽烟。
“张远是什么时候去你们的俱乐部上班的?”李想在兜里拿出保温杯拧开,他吹了吹水面飘着的茶叶,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发出了一声不太文雅的“呲溜”声。
“大概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半前,哎呀我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就是这个时间点他来的我们店里,我们经理当时说他是外地来的,床上的活儿,啊不是,是说他的业务能力很强。”徐子凌想了想,又烦躁地挠挠头,回道。
“嗯,他有什么特点么,性格,爱好,为人处世之类的。”李想别开头吐出茶叶根,又问道。
“就很豪爽,说话什么的也都很客气,也很大方,我们这一批的少爷都跟他感情很好。”徐子凌又抽口烟。
“哦,外地来的,那么他说话的时候带不带口音,如果带口音你能分辨出来是什么地方的口音么?”李想拧好保温杯的盖子后就在手里攥着,拇指在杯盖上不断的摩挲。
“平常不带,偶尔会蹦出那么一两句方言,但是我们都能听的差不多,所以肯定是江北的,江南的口音像我们这些北方人真的听不懂。”徐子凌又挠挠头。
“哦,那你还记得他长得是什么样子么?”李想翘起二郎腿抱着膝盖一抖一抖的,他看向徐子凌,抬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几下,“如果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话,可以说说你印象中比较深的点,比如什么地方很突出,眼睛,鼻梁,或者是身高,身体比例,还记得么?”
“他是一个很清秀的人,好看么谈不上,如果非是哪里很好看的话,他的眼睛很好看,像桃花眼,又不太像,总是笑眯眯的,看到就会觉得这个人是很温暖的人。”徐子凌回想起来,倏然笑出声来,“就,像妈妈一样。”
“哦,我明白了,那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平城你知道么?”李想又问道。
“这个不知道,他只是说私下联系到了一个很大方的客人,可以赚到一大笔钱给他一个亲人治病,但是他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徐子凌摇摇头。
“哦,那我问你一个我私人的问题,你觉得王邈这个人怎么样,前几天平城大街小巷都是有关于他的传单,很好奇,正好你跟他是同事,你给我解答解答怎么样?”李想拧开瓶盖喝口水。
“你是说邈哥啊,嗯,邈哥是一个比较酷的人吧,挺洒脱的,也挺没底线的,老是被店里的人针对,但他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他好像也是因为家里的事才来这里上班的,嗐,我们这一行哪个不是有难言之隐才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的,人家不说,我也不好问。”徐子凌把烟灭掉,然后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那你呢,又是因为什么才做这行的?”李想重新将眼镜戴好,看着徐子凌的背影问道。
“我,我妈是个妓女,三十来岁认识的我爸,当时寻思找个人随便嫁了,能吃碗安乐饭,但没曾想我爸是个赌徒,把家里赌的什么都不剩下了,连我妈都押给别人了,后来他赌红了眼就把我也押上了,我就成了娈童,娈童你知道么,就是做那事儿的工具,说起来我连娈童这两个字都不会写,后来还是一个挺有文化的客人说我小时候是那种东西,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呢,至于后来被人家一脚踹开了给我送到这儿来,在这儿上班替别人赚钱来偿还我爸的赌债,这事儿我同事们都知道,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但我不在乎这个,命不好,投错了胎怪不了别人。”徐子凌倒是不忌讳自己的事儿,说起来滔滔不绝。
“那你爸呢,你还见到过么?”李想又问道。
“见过,前几天去店里找过我,说让我再借他一笔钱,他马上就摸清赌场的规律了,很快就能翻身了,这话你信么,可他就是信,他已经赌红了眼了,不过我不想他再来店里闹,就给了他一笔钱把他打发走了。”徐子凌拎起暖壶为自己添了点热水。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喜欢女孩儿?”李想又问道。
“男孩,用现在的话来讲我是受,零。”徐子凌笑笑。
“明白,抱歉打扰了你这么久的时间,我先告辞了。”李想走了几步停住脚,他拿出手机后转个身,“对了,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么,以后如果有张远的后续情况我也好问你,当然,如果你有张远的消息麻烦通知我。”
“好。”徐子凌点点头,他扫过李想的二维码名片,发送了好友请求。
李想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径直离开了徐子凌租住的小区,他启动车子返回江氏,然后刷卡上电梯,直奔处在第一百层楼的江麟的办公室,他刚想敲门,却不曾想那门却突然在里面被推开,他慌忙往后退几步,正好看见怒气冲冲的傅西舟走出来,李想主动问好,没曾想傅西舟仅仅是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小跑向电梯,李想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看傅西舟,看看江麟的办公室,心情突然的忐忑起来,他清清嗓子,整整衣服然后抬手敲敲门,问道:“江总?”
“进。”江麟头也不抬,“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查清楚了?”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王邈最近能查到的所有活动记录都在这儿了。”李想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江麟面前的一摞文件上,“还有您让我查的那个张远我也去找过徐子凌了。”
“嗯,说说。”江麟停了笔。
“张远曾经在平城白玉金马俱乐部上过班,大概是两年前入职,后来因为要替家人筹措治病的费用,他在私下联系了一个富豪,但是他再也没有回来过,现在处于失联状态。”李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