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旭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徐彦心里落空，下意识地喊住他，嗓音颤抖，"棠旭——！"
方棠旭脚步停顿，留给他一个孤单的背影。
徐彦看到男人逐渐泛红的耳廓，满脸欣喜，"我们...是在一起了，对吗？"
方棠旭没有回答，仅是给他丢了一个东西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徐彦条件反射性地接住，摊开掌心，是公寓楼的备用钥匙。
心底里，好像有一颗柠檬糖融化了，酸酸甜甜的。
好喜欢。
*
等方棠旭忙完医院的事情赶到约定的地点，卓谕已经在车里等他很久了。
那是一间地理位置特别偏僻的仓库，旁边就是11区的绿化带，从外观看感觉废弃了很久。
可等卓谕进去后才发现，这是方棠旭私人的实验室，里面的研究设备应有尽有十分齐全。
方棠旭开门见山地说："卓总，格罗夫副会长那边已经拿走了RE一C6H6的样本，并且再让我制造一批药剂，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第84章 等待与煎熬
偌大的落地窗前，伫立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墨绿色的瞳孔染上一层雾气，凝视着窗外的景色郁郁寡欢。
虽然昨晚被迫接受奥伊的一番惩罚，但里昂·格罗夫还是很早就醒了。
他手中把玩着那一枚小小的试管，心绪飘到很远的地方。
这是两天前从方棠旭那里拿来的诱感剂反效药剂的样本。
那天他眼睁睁地看着刚注入一整管诱感剂变得理智全无的徐彦在新的试剂下逐渐恢复正常。
方棠旭向他证明了药剂的研制成功，他也遵照约定保证本间山治的安危。
本间山治只是单纯地被关在附属科里，并没有受到肉体上的伤害。方棠旭若是想要救他，就必须再替里昂研制一批RE一C6H6。
只要有了这一批反效药剂，他就可以在计划中彻底摆脱奥伊·普吉尔的控制，甚至还能带走组织的几个心腹。
"怎么就起了？"低沉嘶哑的嗓音扯回里昂·格罗夫的思绪，紧接着他便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可能是恍惚间的错觉，里昂竟然觉得今天的奥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没有得到里昂的回应，奥伊沿着他的臂膀一路摸上他的手掌，五指穿插进他的指缝，掰开掌心，"诱感剂"赫然映入眼帘。
里昂心悸颤抖，下意识地攥紧试剂，想开口解释却被奥伊堵住了。
"这周我都会在11区，用不上诱感剂。"
修长的指节塞入里昂的口腔，肆意挑弄着温湿的舌尖，"你有我就足够了。"
特殊的信息素在房间里弥漫开，金发男人的墨绿色瞳孔渐渐涣散，低垂着脑袋靠在奥伊的怀里，像是一个受人操控的关节人偶。
偌大的床褥之上，人影交叠，奥伊拽着里昂的金发，扶着他的腰肢深入浅出。
里昂·格罗夫痛觉全失，仅存的一丝理智在C6H6的瘾症中也逐渐消散，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想，那就是逃。
离开奥伊的身边，远走高飞。
单方面的欢愉结束后，奥伊从里昂的身上退了下来，他吻着再度昏睡过去的金发美人，嗓音暗哑，"等计划结束，我便赐你总统夫人的名号，永远留在我身边。"
*
私人实验室仓库。
卓谕托着下巴思忖着计划，漫无目的地在实验室内来回踱步。
方棠旭没时间等，他得尽快救出老师，"卓总，中心医院太引人注目，我可以在这里完成格罗夫副会长要的新一批试剂研制。"
卓谕眉宇紧蹙，"不行，你的老师救出来了么。他反悔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别到时候本间博士没有救出来，你却被里昂抓住了把柄。"
"我..."
方棠旭垂下头，攥紧拳头无力反驳。
可事实确实如此啊，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徐彦已经摆脱了C6H6的瘾症，但这不代表副会长不会对老师下同样的黑手。
卓谕突然停下脚步，脑海里灵光一现，"这一批试剂我会投资批款，你可以在这里研制，但是，接下来的计划必须听我的，明白么。"
方棠旭喉结滚动，嗅到男人身上清冽的雪冷杉味，下意识点头。
"还有，方医生最近是谈恋爱了么，身上有omega的味道。"
卓谕摸了摸鼻尖，眉宇紧蹙，"如果你不想再牵扯无辜的人进来，就别让里昂·格罗夫知道。"
方棠旭心悸颤抖，匆忙应下，"好的，卓总。"
"礼尚往来才是待客之道。既然里昂·格罗夫反悔了，那我们也可以反悔。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说对么，方医生。"
深邃的眼眸透露出危险的气息，方棠旭不敢得罪，只能连声赞同。
可能是因为分化成omega之后，所有的身体感官都变得异常敏感，以前身为beta没有感受过的压力和气场，全都在此刻深有体会。
卓谕眯起细眸打量着方棠旭的反应，语气清冷，"既然方医生明白，那就降低药效，研制一批效果不佳的RE一C6H6送去，只有这样——"
"我们才能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好的..."
卓谕突然停住脚步回头道："现在还剩几支试剂？"
方棠旭摇了摇头，"已经没有了，需要重新研制。"
卓谕暗眸微闪，淡淡的说道："记得留我一份，到时候送去别墅。"
说罢便离开了实验室。
方棠旭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优质alpha暗自松了口气，摸索到脖颈检查阻隔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徐彦现在出院了没..."
*
时间过得很快，但卓谕却过得十分煎熬。
今天已经是周三，11区还是没有传来总统暗访的消息，风平浪静，很是诡异。
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可廖海镇也没必要为了骗他临时编造出来这样可笑的谎言。
出卖了总统的计划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如果被奥伊知道，那就是死路一条。
卓谕叩击着桌案心思焦虑，突然想去行刑课会会那个被关押的老朋友。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反正现在总统还没有动静，他还有时间去应对所谓的计划。
事不宜迟，卓谕即刻招呼周舟动身前往行刑课。
*
11区格罗夫的私宅。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自打里昂少爷带回来一个面生的alpha之后，每天卧房里都会不分时间段地传来令人羞臊的交合声。
格罗夫家族的佣人们严格遵循家规，不敢过多猜疑，只能私底下交换眼色，对那个陌生男人更是敬畏三分。
又是一场惩罚式的性/爱，奥伊洒脱地宣泄情欲，顶得里昂嗓子沙哑地发不出声。
男人躺靠在床铺点燃一支烟，神色迷离。
里昂扶着腰肢翻了个身，润了润喉咙，"总统大人，不是说提前到这周执行计划吗？为何现在还..."
奥伊打断了里昂的话语，"叫主人。"
里昂咬紧牙槽改了口，"主人...什么时候执行计划..."
男人隔着烟雾静静观摩着美人的胴体，薄唇微勾，"等我玩够了，自然就会办正事。"
里昂试探地问道："玩够...？"
奥伊饶有玩味地嗯了一声，弹了弹烟头的灰烬落到里昂的小腹，指尖晕开焦墨在他光滑的肌肤上绘制奥库组织的图腾，"看你今天的表现，我的乖狗狗。"
里昂的目光黯淡了几许，瞥到床头柜上的"诱感剂"眼眸一亮，虔诚地恳求道："请主人允许我用诱感剂，向您展现最真实的我..."
...【番外写】
*
帝国行刑课。
高耸的铁门挡住了车辆的去路，待确认车主信息之后通过放行。
卓谕托了很多的关系才拿到了行刑课的访问证，在干员的带领下与廖海镇见了面。
廖海镇本以为是里昂或者总统要将他保释出去，没想到传唤他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一直以来的死对头。
"哟呵，卓总现在不应该忙得不可开交么，怎么还有雅兴来看我狼狈不堪的模样。"廖海镇隔着一层透明挡板嗤笑地说道。
卓谕并没有被冷嘲热讽煽动情绪，仅是双手支撑着下巴，淡然道："看来行刑课里的日子也不错，气色很好。"
廖海镇轻哼了一声，"有话直说，你何时变得如此拐弯抹角了。"
卓谕暗眸眯了眯，与男人对峙片刻轻启唇齿，"我要知道具体的时间地点。"
廖海镇仰靠在座椅上手铐别到颈后，瞥了眼身后的监视干员，意味明显。
卓谕叩击桌案，示意他们回避片刻，"放心，我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在会面室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廖海镇才凑近透明挡板，气息形成白雾忽隐忽现，"你过来，我告诉你..."
卓谕皱着眉头靠近，结果只听到了廖海镇低沉戏谑的嗓音，"可惜，这是机密，我也不知道呢。"
卓谕鼻尖出气淡淡地"哦"了一声，"你在总统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卓谕的讥讽一语中的，直接触碰了廖海镇的逆鳞，"你放屁！那位大人很器重我！奥库是我的心血，是我一手壮大的，他没告诉我只是因为机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