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轻抚掌下细腻皮肤，嘴唇来到omega耳廓，嗓音低哑，“……不是觉得一次两次都没差别吗？不是觉得我没拒绝吗？那你……会不会拒绝呢？”
久迦当然也是没拒绝——或者说，那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没力气说出拒绝的话了。
在发情期结束后被标记，与在发情时被标记，好像有些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久迦又说不上来。
他被alpha紧紧禁锢在怀里，思绪被撞得破碎，本就有些哑的嗓音，这会儿哭得更哑了，却一点没引起alpha的怜惜，反而掐着他的腰欺负得更狠。
再次在床上瘫成一条死鱼的久迦，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可能渣得了秦淮那个alpha！
在久迦浅薄的感情观中，睡了不负责，伤害到其中一个人的感情，那才叫渣。
可如果两个人都不用负责，并且在睡的过程中获得快乐，不想负责的另一方，甚至比他更享受，那他能称得上渣了对方吗？
想明白这点的久迦，躺在床上流下悔恨的泪水。
他单以为，发情期间失控的omega很可怕，却没想到，没发情的alpha，失控起来更可怕。
仿佛被车碾压过的身体，浑身惨不忍睹的青青紫紫，就是最好的明证。
久迦一直躺到下午才起来，看到衣冠楚楚的alpha时，身体下意识抖了抖，却又抑制不住想靠近的本能。
于是在alpha走过来，自然而然伸出手摸他脸时，久迦没躲开，甚至闭上眼睛依恋地用脸颊蹭了蹭alpha掌心。
很快清醒过来的久迦，一下脸都黑了。
这该死的omega本能！
在alpha孜孜不倦地生理知识“科普”下，终于明白AO有别的久迦，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深刻感受到omega与alpha的不同。
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明白意识到自己身为一个omega的事实。
看小omega一副蔫哒哒的模样，秦淮没忍住笑了笑，抬头摸摸omega的头，“今天不出门，我在家陪你玩好不好？”
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
久迦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他才不是什么小孩子，轻哼一声，“不出去玩，我可以在家写作业。”
Alpha哄他，“哪有那么多作业写，迦迦辛苦了，今天就好好休息玩一下。正好我工作也累了，想放松放松，迦迦陪我。”
久迦嘴角控制不住上扬，但还是努力板着脸，“那好吧，是你说工作累了我才陪你的。”
秦淮微笑点头，“是，我们迦迦果然是个善良体贴的好孩子呢。”
久迦被夸得很高兴，像被顺毛的猫咪一样舒服地眯起眼睛，就差发出几声满足的“咕噜”。傲骄小猫突然低头蹭着主人掌心撒娇，怎么看怎么可爱，还让人有点受宠若惊。
秦淮一本满足。
而被alpha半拥入怀，推着往前走的久迦，刚走出两步，嘴角的笑容忽然凝住，身体也有刹那僵直。
理智再次上线，久迦被自己雷到了。
刚才的那个是他？！
简直娘炮！
秦淮没发现omega的异样，把人领到吧台前，指着墙上挂着靶子问道：“会玩这个吗？我教你射飞镖好不好？”
久迦顿时眼睛一亮，兴奋点头，“好！”
他没玩过，但射飞镖给人的感觉又酷又帅气，是很多男孩子理想中的游戏。
应下后久迦表情又是一滞，兴奋没持续两下，转眼变愁眉苦脸。
他现在觉得，自己变得都不像自己了，快跟精神分裂了似的。情感和理智好像被割裂开来，前一刻情感做出反应，后一刻理智跳出来说这是不对的。
脑子说：不要去！
身体说：要去！
就是这么地身不由己。
这就是他明悟omega的身份后，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别的omega也跟他一样吗？
久迦忽然觉得，前十八年不在意性别的自己，虽然时不时生个病住个院，但跟现在相比较起来，真的是，太幸运了。
第039章
秦淮好笑看着表情多变的omega，觉得很有趣。omega小小年纪，却特别老成，每天都板着脸比他这个霸道总裁还严肃正经，难得在小家伙脸上看到这么鲜活的表情。
哦，某种时刻除外。
秦淮没说什么，拿起飞镖随手往墙上一扔。
“夺”——
飞镖正中靶心，久迦也从自我唾弃中回过神来，睁大眼睛瞪着前方的靶子，有些看呆了。
秦淮不动声色垂眸看了眼一脸惊讶的omega，好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样，表情淡定，理了理衬衣袖子。
轻描淡写间，尽显大佬本色。
果然，久迦扭头望着alpha一脸淡定的样子，眼中的崇拜更深，喃喃道：“好厉害。”
“想学吗？”
久迦连连点头，玩飞镖什么的，感觉很酷啊。
秦淮给久迦挑了个飞镖，让他拿在手里试下手感，一边给他作示范。
“……像这样，找准角度，掌控好力道……扔一下看看。”
久迦觉得这很简单，信心满满扔了出去。
然后——
久迦了：“……”
望着离靶子十万八千里的飞镖，久迦耷拉着眉眼，一下变沮丧起来，像受了委屈的小猫咪，尾巴都无精打采地垂下了。
秦淮忍住笑，虽然现在的omega看起来有些可怜，也确实惹人怜惜，但也让他忍俊不禁。
“没关系，刚开始玩都这样。”秦淮摸着omega的脑袋安慰。
“来，我教你。”
Alpha从身后虚抱住omega，抓住omega的手捏起一枚飞镖，耐心细致地解说，每一步都事无巨细地告诉omega怎么做，就差拿把尺子来横量从哪个角度扔了。
因为靠得太近，alpha说话时的气息在敏感的后脖颈和耳侧掠过，让久迦半边身子酥麻，勉强能集中一半精神听教学就不错了。
“好了，射一次试试看。”alpha贴在久迦耳边低声说道。
久迦颇有些不自在，别别扭扭地动了动身子，就着alpha握住他手的姿势，顺从地扔出飞镖。
“！”
Omega小嘴张成“O”型，脸上表情虽然没多大变化，眼睛却亮了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美滋滋地盯着靶上的飞镖看了会儿，久迦忽然想到什么，忙扭头看向身后的alpha。
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完全一副求表扬的神色而不自知。
“迦迦很棒。”秦淮毫不吝啬地夸赞。
Omega嘴角翘了翘，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开心。
秦淮继续手把手地教omega扔飞镖，两人连体婴似地贴在一起，在久迦没察觉的时候，他已经整个人窝进了alpha怀里。
扔了几次后，也不知是不是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久迦觉得手脚酸软，重心往后一靠，头搁在alpha肩膀，完全是靠alpha抱住才站能继续站着。
“累了？要休息吗？”秦淮柔声问。
久迦舔了舔嘴唇，眼睛望着墙上的靶子，有些意犹未尽。显然是想继续玩，却又有些体力不济。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身体好像划过一股电流，心尖颤了颤。
“没事，迦迦想玩，我陪你继续。”
久迦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任性了，他刚想说什么，身体忽然腾空，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一个温热的物体上。
是……alpha的大腿，他被抱在alpha腿上坐着了。
久迦脸蛋一下红了，别扭地动了动，声音嗫嚅地道，“你、你放我下来。”
秦淮不仅没放开，还把自己下巴搁omega柔弱的肩膀上，上半身的重量也压过来，声音低沉性感，“迦迦不是想继续玩么？我抱着你，你可以少花点力气不用那么辛苦。”
说着，执起omega的手，又一记飞镖甩出，正中目标。
“看，射中了。”秦淮贴着omega耳朵低语。
久迦耳朵红红，挣动几下之后忽然不敢动了，整个身体都有些僵，他对上alpha含笑的黑眸，嗓子发干，“你……”
秦淮笑得淡定，没半点不好意思，一本正经地解释，“这是正常反应，迦迦应该最了解才是。”
久迦：“……”
总觉得今天的alpha怪怪的，哪里坏掉了吗？
坐大腿的教学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到后来，久迦干脆自暴自弃，就当自己坐着的是有温度的板凳吧。而且别说，秦淮不仅自己技术好，也很会教人，久迦在他的耐心指导下进步突飞猛进。
不久后便能脱离老师的手把手教学，靠自己可以上靶了。
——只是，如果这老师不总想着占学生便宜会更好些。
两人一个沉迷教，一个沉迷学，时间过得飞快。
在久迦付出两个亲吻，忍着羞耻喊alpha好几声“老公”的代价后，终于掌握了射飞镖这门技能。只是，不知道是教的老师故意不提，还是学的学生没想起来，omega依旧坐在alpha大腿上，将alpha结实的胸膛当椅背靠着。
每当久迦扔出一枚飞镖，alpha便给他递过来一枚新的，都不需要转身低头，只要抬抬手就可以了。
两人正玩得投入，忽然秦淮的手机响了。秦淮正教得在兴头上，听到铃响眉头轻蹙了下，抬头扫见手机屏幕显示的名字，挑了挑眉，顿时失去接听的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