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霁颔首回敬:“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日分化成Omega。”
“……”
孩子们走后,岑意跟沈闻霁分开乘车各回各家。
临别时沈闻霁说起最近要为某一部古装电视剧写片尾曲,就是岑意要唱的那一首。
岑意对歌曲创作本身和演唱同样感兴趣,于是路上还通着电话聊天。聊完工作,再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也觉得很好笑。
“他才这么点大,没准都不知道什么是分化呢。”
沈闻霁不以为然。“现在的小孩十来岁出头就分化了,他也没差几年。”
“说起这个,在我还没分化的时候,其实都没纠结过性征合不合适的问题。”岑意靠在后车座,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模糊景色,不由得唏嘘。
“就想着能离你近点就好了,是关系特别好的那种。如果性征不适合在一起,就跟你做好兄弟。好姐妹也可以——不过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你的性征了,所以排除。”
“……”
“但我还是变成了omega~大概就是天意。”
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或者说是某种独特的预感,他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能跟沈闻霁走到一起,也真的实现了。
算是实现了吧?
他握着手机的动作变得腼腆了些,缩在座椅的角里转身面对车窗,背对着助理小声地说,“沈闻霁,你不要担心。”
“我会继续喜欢你的,一直到很久以后。”
自从成为岑意的助理,项欢只觉得自己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尤其是新歌宣传期过去后,自家艺人的档期空闲下来,于是经常收到另一位圈内大佬的慰问——包括但不限于上门拜访,带出去吃吃喝喝,以及只要对上话,不管线上线下随时随地都能制造成吨的情话暴击。
问题的关键是这两个人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说情话。
“欢欢姐你看~”
行程结束回宿舍的路上,岑意靠在她肩膀玩手机。“沈老师给电视剧写的歌里还有段戏腔呢,你看这个唱词。”
项欢还是信了他的邪,以为只是歌词还好不会有太大伤害,结果只看一眼就裂开了。
曾闻风清月霁盼相逢
而今投情合意驻心中
“……”
她忍无可忍,把肩膀上那颗哼歌哼得起劲的脑袋推到一边,嫌弃地说:“再让我看这种东西我可翻脸了啊。”
“是吧?我也觉得这个不能用,我们两个的名字都在里面太故意了。”
岑意完全搞不清遭到嫌弃的重点,正经八百道,“我已经批评他了。不然让宁姐知道肯定也要批评他的,到时候他不是会更惨?唉,小可怜。”
“……”
宿舍终于到了。
项欢迫不及待地把他拎下去:“赶紧给我消失。爱跟谁相逢跟谁相逢,下周我再来接你。”
“下周见~”
岑意拖着行李箱进入快乐的休假时间,刚推开院门,院里两个人正围着枣树剪枝浇水,琢磨什么时候能结枣。
快乐加倍。
行李箱被抛弃在门口。他小跑冲过去直线飞扑,“你怎么又在这!”
沈闻霁看到他的瞬间就默契地丢下了修枝剪,下一秒双手接住他,和平时的回答相同,“出差路过。”
又是出差路过。
林秋名站旁边,面对此情此景跟项欢心情如出一辙。
沈闻霁手里有岑意的行程表,逮着空就来宿舍打卡比他们七个都熟练,跟回自家后院似的。
“刚才回来的路上还和欢欢姐说你。我还给她看了你上一版歌词~她也觉得不能用。”
“没有对象的人都看不懂。”
“……”
林秋名:“打扰了,我退下。”
本来以为是句调侃的玩笑话,没想到他整理完院子真的要走。
“家里那边还有事要处理。”
岑意点头:“是你弟弟的事吗?”
团综录制那天回来后,林秋名告诉了大家早退的愿意,是自己弟弟因为酒后肇事惹上了官司才急着去处理。
“本来说要调解的,律师都沟通好了可以私下赔偿解决。那兔崽子不知道犯什么倔脾气,这个时候了居然拒绝配合。”
林秋名习惯性想说句脏话,但跟他们在一起工作生活的时间久了,自己平时也注意着,坏的语癖多少纠正过来些,气到咬牙。“真要把他起诉去坐牢才满意吗!”
“……”
岑意和沈闻霁对视一眼。
“那我们跟你一起去吧?”岑意主动道。
“这样的事情上,沈老师比较有生活经验。”
作者有话要说: 来唠
今天作者没啥想说
大家火速晚安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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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沈闻霁无法反驳:“嗯,我正好有时间。”
林秋名近来杂事缠身,Eureka众人分别都问过他是否需要帮忙。但他天性是不爱麻烦别人的性格,便独自勉力撑下来。
眼下实在身心疲惫,可能真的需要来自朋友的支撑了。他终于接受了两人的好意,三人一同前往律师事务所去明悉事情的经过。
必要的关系疏通,原本今天是肇事双方最后一次见面,余帆只需要向受伤者的家属道歉并确认赔偿就可以了。对方念及他年纪还小尚未成年,并没有打算更多的追究法律责任。
然而人也见了,歉也道了,刚一说完赔偿数目,余帆却当场翻脸,叫嚣着“你们怎么不去抢”“有本事就送我去坐牢”拒不配合。
本来他就是过错方,态度还如此恶劣。伤者家属彻底被激怒,不出意料地谈崩了。
律师也被这孩子反复无常的脾气搞蒙了,只能尽量先稳住当事人双方情绪,分开安置在两间办公室里稍作休息,叫林秋名过来了解情况看怎么回事。
林秋名到场后耐着性子询问。十六岁的少年脏辫耳钉一身嘻哈装扮,低头玩着胸前项链上的金属吊坠,任他费尽心思也不抬一眼。
“余帆你发什么疯。”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林秋名也耐心告罄。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现在觉得什么样都无所谓是吧,那你想过自己以后会怎么样吗?一旦留了案底无论做什么都会受影响你知不知道,这是一辈子的事!剩下的几十年人生你打算怎么办?我总不能这么顾着你一辈子!”
他没回头,指向在办公室外等候的岑意,语气隐隐不受控制。
“看见外面那孩子了吗?他也才十七岁,比你们大得了多少?跟着我们满世界跑行程连轴转,手打着石膏凌晨两点在台上彩排,熬得犯胃病了还要一边吐一边对台本!你们呢?你呢?熬夜都在干什么!泡吧泡妞还是飙车撞人?!”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
这番话在当下只起到反效果。余帆听到后面终于忍不下去,起身一脚踢翻了椅子,气急败坏地涨红着脸。“谁要你顾着我了?既然你有了那么好的弟弟,还回来管我干什么!”
“……”
再让他俩继续这样吵下去,怕不是要打起来了。律师头疼不已,只能把余帆先赶出办公室,当务之急是商讨眼前的情况如何解决。
余帆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刚踏出去就跟岑意对上了视线。
《重启》打歌结束后,他为舞台染的那头紫色也掉得差不多了,嫌头顶长出短短一截黑色分层太丑,前两天索性就染回了黑发。今天私服也是平常的卫衣长裤,发丝柔顺地垂着,眉眼精致,一看就是好人家的乖小孩。
余帆现在心气不顺,尤其看不惯他讨人怜爱的样子,出门的瞬间瞪他了一眼,不收肩不让道就径直往他身上撞,想给个下马威。还没来得及挨到他,肩膀就被人牢牢摁住,无法再往前半步。
沈闻霁看出他的意图,心生不悦,制住他的手臂用了些力气。
余帆被他压得被动后退一步,很没面子。再去看那装乖的小孩时,却见他眉眼一弯露出了笑,脆生生地开口,说起话来像唱歌似的。
“你去吧,我在外面陪着他。”
谁要你陪。
沈闻霁眼神询问,看他肯定地点了点头,才推门进去帮林秋名的忙。
岑意留下来陪问题少年。虽然刚才感受到恶意,但心里并不害怕——大概是有大了一岁的哥哥光环加持,起码气场不能输。
看问题少年已经自动到走廊休息椅上坐下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也不恼。他记得上来时在电梯间那头有饮料贩卖机:“小帆你想喝什么?”
谁跟你那么熟啊。
余帆的确口干舌燥,但不想理他。
岑意又问:“桃汁还是牛奶?”
“咖啡。”
“……”
岑意一乐,说声“等着”,去贩卖机前买了两罐咖啡过来,顺其自然地坐在他身边,打开一罐递过去:“给。”
余帆下意识地想去扣拉环,差点把指尖戳进咖啡里。这才发现已经被他打开,别扭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