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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未剪 (渗透的均质)


  “为什么?”邵游光挨着床侧近了一些。
  “因为今晚上吃了饺子。”季翦轻快地说。
  “徐满喜欢男的,所以他从来不觉得在焦老师面前脱光衣服有什么难为情的,当然了,他早就习惯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服。他一般习惯先脱掉衬衫,从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开始,一直匀速着解开到最后一颗。然后再解皮带,这一切都是慢慢的,最后才把裤子脱下来,露出一条松垮的男士平角灰色内裤。他混身赤裸着,站或坐在好几片衬布前面。焦老师看起来毫无特色,却喜欢挂最颜色分明的橘红色衬布。徐满的身体,还有他黄色的皮肤,黑色毛发,肚脐下面的一点黑色素沉淀,两片薄薄胸肌之间的一条阴影,以及向上的两条危耸着的锁骨,随着动作而变得突兀而明显,都在橘色下衬出不一样的光彩。他当然不是健壮的,也不能用瘦弱形容,只是皮和肉那么刚好的挂在骨骼上,有点松垮的意思,当他微微曲起上身,肚子上就叠了几层浅浅的皱。“
  “按理说,徐满早习惯了以那副光光的样子示人。画画的人眼睛不眨的盯着他看,看到的却不是他,不过是骨头和肌肉罢了,天热的时候,画室里空调并不好用。教室门常常开着,那些还不够格画人体的学生就站在门外偷偷往里看,边看边光明正大偷笑着。但是这些也没什么,徐满就一边做模特一边想着他的鱼,想要怎么样才能让它们跟他说些别的,而不是老说些死啊生啊的,多不吉利。”
  “但是有天一个作家来了,徐满却觉得不好意思极了。作家是焦老师的相亲对象,应其母亲要求来画室接焦老师下班。他就站在门口,看了徐满好一会儿。徐满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打量过,从上到下,再到翘起来的性、器官。他平白觉得下腹热起来了,于是那一天绘画课提前结束了,以徐满身体不舒服为由。他落荒而逃,到门口发现作家在等他,那个人穿的邋邋遢遢,胡子也没刮,眼睛却很精神。他对徐满说,你好年轻啊。徐满说是的,然后他就发现他爱上作家了,那作家一出现在门口就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紧接着,作家揽住徐满肩膀,在他耳边问今天晚上要不要去他家。”
  季翦说到这里就停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拖着鞋去找水喝,喝完了清清嗓子,说明天再说吧。
  邵游光不甘心,问:“徐满答应了吗?”
  “他说好。”
  季翦又咳嗽几声,笑,临上床路过邵游光的时候顺手拍了拍他额头,哄小孩睡觉一般说:“我明早还要上课呢,睡了,明天讲。”
  邵游光顺手想抓住他的手,却没抓住,也无从拖延时间,只好嘀嘀咕咕,你这说个故事还带设置悬念的。季翦不理他,啪一声关了灯。
  不说就不说呗,反正来日方长,邵游光将一只手搭在额头上,边想边闭上眼睛。
  第二天他起床,晚了一些,季翦已经走了,他没见着他。
  他还等着季翦回来接着讲他的故事,又有点心疼,心说还是让季老师歇歇嗓子吧,晚上再同他讲。不想一直没等来季翦,却等来了火急火燎的盛为民。
  盛为民张眼往屋里看一看,问:"季老师没回家?”
  “奇怪,课上也不见他,家里也没有,季老师去哪了?”
  作者有话说:

29 迷途
  小姑娘手里夹着本作文簿,手在边页上来来回回地蹭,翻的边都起毛了。
  “有个女的把季老师叫走了,季老师让我们写作文儿,再没回来过。作文题目是写——”
  “你形容形容,什么样的女的?”盛为民问道。
  “作文题目是写《蓝色》,”小姑娘不满的撇了撇嘴,把自己的话说全乎了,才开始回答,“就一个大妈啊,长得怪凶的,跟季老师说了几句话季老师就跟她走了。”
  这个小姑娘邵游光记得,上回田埂上见过,就是那个上课使劲盯着季翦看的。小姑娘显然也记得他,睁着眼直瞅邵游光,绞尽脑汁又想了想,说:“好像是裹了条枣红色头巾吧,穿的一件红绿配的上衣。”
  邵游光听着觉得这身打扮有点熟悉,比划了一下,是不是这么高,枣红色头巾上还带了点花。
  女孩点头,说是吧。又难为情地说,快放学了,我作文还没写完呢。然后就依着门框鱼似的溜回教室去了。教室里正吵吵嚷嚷讨论着什么是蓝色,一个小胖的声音尤其明显,说我爸有一次回来的时候带给我个蝴蝶标本,蓝色的,蓝色大闪蝶,那可叫漂亮极了。
  “那我知道了,”邵游光转头跟盛为民说,“她女儿瘦瘦的,考去市里面那个。”
  “噢,是刘梦他妈吧,”盛为民一拍脑袋,叹了口气,“短短一两天她都来找我不下十回了,问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刘梦弄去上学。我说没办法,孩子心理问题,急不得,得慢慢调节好了再说,他不肯,又找季老师做什么?”
  盛为民两条眉毛皱一起,鞋在地上重重地搓几下,扬了好些浮尘。
  “没事,”邵游光倒不觉得有什么,笑,“你别担心他,找他有什么事等他回来我帮你转达呗。”
  “嗐,春笋收了,再加上去年的天麻,我想叫季老师帮我寄去给赵先生,好好谢谢人家。你不知道,赵先生是大好人,我们这破地方,又没有什么扶贫重点工程的,赵先生居然不知怎么发现我们了,愿意给咱们办学资助。”
  赵先生就站在盛为民面前,深藏功与名地囫囵点个头,驴头不对马嘴地称赞道:“天麻的确好东西。”
  “是,小邵走的时候也带点儿,你不是说自己老熬夜吗,这个东西好,养生。”盛为民说着就要进教室去,里面眼见着闹腾起来了,他得管管。
  邵游光多问了一句:“刘梦家在哪儿?”
  “那得有点距离了。她家住坪坝,靠着洛泽河边上最近的一家。”
  盛为民进了教室,冲下面喊,季老师有事,作文写完的交给我啊。底下的学生一窝蜂地要涌上来,谁都想放学。盛为民只好大力敲着讲台,说遵守秩序,遵守秩序,传给小组长然后交上来……
  邵游光把这些声音抛在脑后,一个人走回去,掏出手机来发短信,给盛为民的,哦不,是给季翦的,问他:“在忙吗?聊聊?”却根本没人理他。
  邵游光等着,烦了,想清官难断家务事,而季翦这样的人,更是极不应该囤于这种事情的。以前倒还没看出来季老师有给人家疏通心病的好本事。他无不烦躁地想——我还有心病呢,怎么不来给我疏通疏通。
  他一直等到下午,天色渐暗,看见窗户外面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头发稀疏,顶着肥臃的肚子骑着辆摇摇晃晃的小车,边骑边敲着脸盆吆喝着“下雨咯——快下雨咯”。骑过来的时候还特地敲一敲季翦家的窗子:“季老师,马上下雨,别忘了收衣服啊。”
  “哎,”邵游光慢半拍地应着,出门收了季翦晒的衣服,看见天边已经黑沉沉的压下来。他把衣服一股脑摊在床上,再也坐不住了。
  他去找盛为民借了车,盛为民心宽得很,极其不理解,下雨的路更不好走,你去寻他也没什么用,又不是两个年轻人谈恋爱,哪来这个黏糊劲儿,再说了,季老师万一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不是白跑一趟吗。
  邵游光不听劝,他说不行,我得去找他。
  几千里路都走过来了,区区这几里有何妨呢。小时候的季翦看着不爱搭理人,其实好哄的很,一个鬼脸一句笑话就跟着走了,长大了的季翦,跟他客客气气地笑着,邵游光却觉得他身上的冷气儿怎么热乎不起来。
  于是邵游光就更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去做什么事情了,他一想到天黑了季翦要一个人穿过长长的夜色回来就难受。明明他们也各自生活这么久了,没有谁非要依赖谁这个道理,可是邵游光就是觉得他非要去接季翦回来。他无法把这些情绪跟盛为民好好说道,只是把它们归结于心疼和舍不得。
  盛为民无法,只得让邵游光去。钥匙刚摸到手,车就飞驰了去。留下盛为民一个人在原地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两人不对劲儿。
  天还没有黑透,也确实不到天黑的时候。云南的天总要比北方黑的晚很多。天黑,是因为黑压压的乌云压下来了,在天边,和地平线相接的地方有一抹银灰色。
  邵游光沿着洛泽河开,他来彝良的时候是晚上,竟然也没能好好看过周边环境。彝良也是有河的,洛泽河像一条带子,自南向北贯穿了彝良,他这些天过得乐不思蜀,竟都没有好好看过周边环境。季翦大概是命里水源泛滥,走到哪座城市都少不了河流纵横。乌黑的云渐渐逼近河面了,雨也开始下了,砸在车窗玻璃上密密集集,催得人心慌。这时候天上又爆出一声雷,春天打雷准没好事儿,邵游光心里萌生了些不太好的预感。他莫名地想到98年的那一场洪水来,事实上他再也没有经历过别的洪水,非要说起来98年那一场他也算不上真正的亲历者。只是事后他查了很多资料,看到了很多具体数字,知道自己的家乡曾凭一己之力成为泄洪区,知道这其中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的光荣。赵逢秋也给他讲,讲你是没见到,水一下子就上来了,家禽家畜、咱们家所有东西都在水里漂着。赵逢秋不愧是豪爽女子,她看的比谁都开,已经可以笑着说这些了,然后才叹气,说就是可惜真真了。她还嘲笑邵游光,你老是查那些伤亡人数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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