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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骗子 (楚山晓)


  “你不是?我们接到举报电话,有人和日本间谍在这间屋子里交易,时间就是现在!你走进来,身上带着情报,难道还是巧合?”晋云浮来之前收到了组织直属上级牧童的命令,必须要做死毛叔务,无论情报真假。
  毛叔务一下子慌了神,望向吴城,后者是真的不知今日究竟是什么情况,急于将自己刨出去:“我怎么可能是间谍?我是宪兵团的团长,黄埔毕业生,见过校长!笑话,他若是间谍,那就是想要拿我做挡箭牌!”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毛叔务着急了,酒精上脑一时间嘴上没有把门的,“我给你牵线让你——”
  一声枪响。
  毛叔务整个后脑勺都飞出去了,鲜血和脑浆涂了一地。吴城手中的枪还冒着白烟,他看向脸上溅了鲜血的晋云浮,说道:“妈的,敢审老子,老子就替你们除害。有什么事情让姓张那小子自己来找我!”
  春满园乱作一团,那声枪响和近日打仗的消息联系起来,吓跑了宾客,吓傻了姑娘。晋云浮看着吴城走出去,没有阻拦,旁边的便衣想要跟上,被晋云浮拽住胳膊:“不用追了。”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毛叔务死了。
  冉莼走出来,看到一地的鲜血吓得呜哇乱叫,不知是真是假,晋云浮拿出证件跟她解释了一下,她花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下楼走到后台的水池边上吐了好久。
  各色的客人走光了之后,掌柜的去警察局录笔录,冉莼带着一群姑娘在后台收拾今日的衣服。她看向趴在镜子前面拨动琴弦的沈濯,心中闪过一丝怀疑,今日的事情好蹊跷,尤其是毛叔务死的房间,不是之前他们安排小孩住进去的房间。
  而住进去的那间房,在她去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留守的护法倒在门外,大概是被人群冲撞到栏杆上撞晕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毛叔务就要在今天出事,而且还是间谍罪。
  那个孩子跑到哪去了,如果是自己跑了还好,会不会是趁乱被人救走了?
  “小明子,”冉莼叫住小伙计,“你说听见今天有人用咱的电话报警,是什么时候?说的都是什么?”
  小伙计挠了挠头,说道:“我就是听了那么一耳朵,就听见春满园和快来几个字,心里觉得那是在报警。至于时间……我出去抽烟回来……七点半的时候。”
  七点半?冉莼的房间里没有表,她叫住一个准备回家的姑娘,问道:“侨仔刚才几点回的后台?”
  “七点刚过就回来了,一直在这,”姑娘看了一眼沈濯,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晚可是闹腾,他刚回来,一个男的,听说叫梅公子,眼睛歪歪斜斜,跟骷髅架子似的一个人。他冲进来说侨仔是断袖,是卖笑的,骂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后来还打起来了,什么镜子啊、衣架啊、挂表啊都打掉了。”
  沈濯听到她们谈话回过身来,笑了笑说道:“不用避着我,又不是丢人的事。东西没弄坏,就断了一根衣架,我明天去买个新的。”
  “你,”冉莼看出来他是强颜欢笑,于是抬手轰走了剩下的人,将门锁了走回来,递给他一支烟,“聊聊?”
  哪是聊聊,是套他的话。沈濯接过来这根烟,放在鼻尖嗅了嗅,才慢慢张口:“他叫梅冬友,家里挺有钱的,我十六七岁的时候,在戏班里弹弦。他经常来,举止得体文雅大方,我以为他是个好人。”
  “他图什么?”
  “后来才知道,他是喜欢戏子,但是觉得他们不干净、身子脏,就看中了我。他逼我给他唱戏,若是不愿就咄咄逼人,冷战几日,然后再好声好气道歉。我那个时候年纪轻,也是刚刚尝了甜头,患得患失,每次都会被哄回去。”
  “这可不像是现在的你。”
  “后来受不了了,他再度约我去他家里给他唱曲的时候,我打了他一顿,眼睛打瞎了一只。”这段故事沈濯没说实话。当时他还是懵懵懂懂的,是二哥截了这消息替他赴约,然后将梅冬友打得半死不活,后来也打了自家弟弟一顿,彻底把他打醒了。
  也是因为梅冬友,沈濯跟家里的关系越来越差,最后分手之后梅冬友借着家里的势力打压沈家,若不是阿姐站稳了脚跟,可能根本挺不过来。
  那也就是沈濯离家出走前半年多的事情,今天再度被这人渣看见在幕后弹弦,他直接找到后台来说一些侮辱的词汇。沈濯用的是“侨仔”的身份,在梅冬友就要喊出他名字,骂他改不了卖姿色的时候,沈濯一拳打过去。
  他也挂了点彩,不过值得,这是他的时间证人。
  事情从今早开始说起,沈濯没有任何关于小孩的消息,只能随机应变。他从小酒馆知道了警察局正在抓间谍,于是临时赶出一张纸,用毛叔务的字迹写下胡编乱造的情报,并在扶他的时候将纸条放进他的口袋里。
  楼梯口的那一跤是沈濯故意摔的,顺便调换了两个房间的门牌。李刀告诉他小孩放在左手第三间,但是有人把守进不去,沈濯就将第二和第三间的门牌换掉,然后让李刀报警,说有日本间谍在第二间交易,警察来的倒是迅速。
  毛叔务喝了酒不记得地点,看到门牌以为就是第二间,进门遇上警察,想要说出真相的时候被吴城开枪射杀,后者为的是自保。不过沈濯曾经有意无意跟张石川透露过吴城不检点,希望能借警察局的手把他也铲除——但是话说回来,这种人在这个世道,是除不尽的。
  至于报警电话,是在七点半的时候打出去的,沈濯也是在七点半之后才回后台,不过他早一步调了后台的表,并在跟梅冬友打架的时候,将表从墙上拽下来,并把指针拨了回去,以备万全。
  那个孩子该是被李刀趁乱救走了,就看他能不能说出一些关于关押地点的消息。
  春满园出了命案,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开门营业,不少的姑娘和乐师都去了东升帮名下其他的地方讨生活,冉莼自称是跟毛叔务关系匪浅所以心情失落无法开工,请了三四天的假,也给沈濯放了假。
  三四天就囊括了七月初五的那场聚会,沈濯觉得他们有大动作,但是一直被当做小喽啰排除在外——他能力不差,也许是黄柴之故意不给他好脸色,想要让他尝尝低人一等的滋味。
  他不介意,他只是担心死了一个毛叔务不足矣停下这肮脏的交易。
  沈濯派人跟着吴城,以及毛叔务的一些朋友,没有任何动静,倒是累坏了跟踪的人,随后接了二哥的电话,又是一顿骂。春满园这次的亏损大概在几万上下,沈濯咬咬牙,说自己给他垫上。
  毕竟他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积蓄存在境外的账户,再说,就当哥哥的新婚礼物了。
  “元熙,”齐修远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探出头喊他,“回来吃饭了。”
  沈濯抱着渔网蹲在别墅后院的池塘边上捞树叶,听见他的呼唤回过头,忽然心里一阵暖洋洋的。他们有一个家,养了一只猫,白天去上班,回家路上路过菜市场买一些菜,晚上一起吃饭,吃过饭,窝在沙发上准备教案。
  像是当初的香港,没有战火,没有使命,只有鲜活的人生。
  “吃不吃饭?”齐修远敲了敲阳台的贴边木框。沈濯赶忙回过神点点头,将卷起的袖子放下去朝屋内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地上一块反光的玻璃碴子,赶忙用鞋扫到不碍事的地方。
  那天梅冬友闹了后台,他心里其实很不舒服,但偏偏是个不爱表露内心想法的人。按照往常习惯他会去酒吧买醉,但是现在只能在路边的摊子上思索了很久,手指划过玻璃瓶装的青岛啤酒,买了瓶可口可乐。
  那天就他自己在家,也好在就他自己在家,坐在客厅伴着钟表嘎达嘎达的声音喝完了汽水,走到屋外用力扔到墙上,摔了个粉碎。摔碎的也是他曾经付出的青春和一片真心。
  阿姐跟他说,人要有顶天立地的本事再去说爱,爱情追求的应该是双方平等,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
  4.掮客
  七月初五,逢五八仙都要聚一次,就在白鹤商行的仓库,这一天沈濯也安排了一场戏,能不能取得黄柴之的信任就看这一哆嗦。
  晚上月亮又大又圆,沈濯哼着小曲走进仓库,迎面撞上左右护法中他恰巧见过的那一位,刚想打招呼却被对方拽住了胳膊,咔哒一声两只手腕被人用黄铜的手铐铐在身前。沈濯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比他高一头的男人拽着朝里走,他脚下一乱差点摔倒,抻着胳膊一阵酸痛。
  “你什么意思?”沈濯胳膊拧不过大腿,手腕被那人抓着拴在头顶上一根铁链上,链子吊住房梁不知道有多高,一看就是提前为他准备好的,“我不跑,你给我松开,我还能跑哪去!”
  护法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般,再取来两根链子将他的腰和脚腕固定在背后靠着的木柱上,捆得结结实实。
  沈濯是有办法撬开手铐、解开这些铁链的,但是他就算速度再快,跑不到门口就会被对方抓小鸡崽一样抓回来,所以根本没想过要跑。他们为何怀疑,沈濯心念,莫非是毛叔务的事情他做的有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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