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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骗子 (楚山晓)


  “凭什么我还得——”沈濯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沈桀将手伸向放着水果刀的西装口袋,立刻扬起笑脸用力点头,“知道了哥哥。”
  沈桀轻笑一声,将刀摸出来扔椅子上,再将西装脱下来递给他:“今天晚上你想办法应付爹。还有,绑架我的人上头有一个管事的,似乎是姓张,你查一下。”沈濯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情新婚夫妻准备私奔——也不能算私奔。
  “哥诶……”沈濯笑容越发苦涩,他怎么解释“新郎”一人留守空房,新娘跟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混蛋跑了。
  之后他们按照沈桀的计划,哥哥在暗弟弟在明,随后沈濯接到了老癫的线索去往天津,就在他离开泺城的这两天,陈君诺因文冠木的一包违禁鸦片被诬陷入狱。好在沈濯离开前给了沈桀紧急的联系方式,才能让沈桀电话直接打到老癫家里,把弟弟叫回来。
  沈桀藏身教堂不敢贸然回家,他们必须要保证同一时间在外只有一个沈经理。
  除了需要时间证人的时候。
  沈濯去找韩金寻求真相的时候乔装打扮从别墅后门走的,临走前将一个信封交给阿强,吩咐他到教堂去接一个人,信封里装着张石川需要的伪满洲证件和一个纸条。阿强在教堂见到沈桀的时候差点没跪下求佛祖保佑,沈桀抓着他的手证明自己是个活人。
  按照纸条上所说回家,和李佰新打麻将到深夜,沈桀当时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选择相信沈濯。等看到了带着手下破门而入的张石川,沈桀才恍然大悟,他又给弟弟作了一次证。
  就在沈濯替他出现在公众视野的这几天,沈桀找到了陈道年之死最重要的证人,也就是被他贴在照片墙上的中年男子。
  之后帮警察局押送犯人,沈桀提前收到风有人告密,在黄河边发现了日本人的踪影。他和沈濯商量,自己带空车走黄河那条线,如果正面遇上,至少沈桀会开枪,能自保;沈濯带人借用黄河日报社的车辆从城中去火车站,危险系数更小。沈濯欣然同意。
  只不过沈濯想要向阿姐借到车,多少解释和保证都很难让姐姐松口,所以沈濯向姐姐说了二哥没死的消息,借用她理智一瞬间的崩塌获得了她的同意。他声情并茂讲述了“如果计划不成功,二哥可能无法回家”的一段完全没逻辑的小故事,但是好在有演技,沈筠真的信了。
  之后是六月初的选举大会,沈桀亲自出席的,所以才能面对突然闯入的傅川芎应对自如。身上的伤痕是真的,讲述的故事也是真的。他事后跟沈濯沟通了一下,沈濯便暗暗猜出,文冠木是被张远志所杀,他们的势力不允许文冠木夺得东升帮的掌控权。所以张远志会在会上突然张口套傅川芎的话,然后将杀人的罪名安排到傅川芎身上。
  文冠木这辈子风光过,但是挺凄惨。他一双儿子被徒骇寨绑架撕票,妻子也撒手人寰。他敬陈道年是兄长,看傅川芎是幼弟,怕是到死也不知道是傅川芎杀的陈道年。就这一年里,处处被沈濯他们算计,踢走了傅川芎,丢了马蔺,更是留不住郭南星和郑宛童,死得孤寡。
  而傅川芎,为文冠木付出了全部的心血,背地里替他杀人替他扫清障碍,最后被文冠木亲手除名。听说他的妻子得了病,离开泺城的时候带的钱全都花光,也是这个时候日本人朝他伸出了橄榄枝。现在他死了,沈濯搜寻过他妻子的下落,但是未果,也不知没了男人没了钱,还能挺多久。
  不过这件事之后沈濯真的在反思,他之前一味地制造证据将类似于马蔺的敌人赶尽杀绝,似乎并不是件正确的事情。至少在马蔺这件事情上,他想当然以为这嗜赌成性的二世祖被日本人收买,未曾想,是傅川芎的陷害。马蔺的死,有一部分责任在他。
  再说齐修远,齐修远是在沈桀和陈君诺的婚礼上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送给沈濯的那块手表,沈濯一向是扣在倒数第三个扣眼,这样用左手写字的时候可以撸到胳膊上,然而沈桀则按照手腕大小戴在了倒数第二个。
  他理解沈濯的用心良苦,在不知道敌人是谁的情况下,知道信息的人越少越好,这个年月完完全全信任一个人很难。所以他没有告诉沈濯自己已经知晓他们兄弟唱的双簧。
  后来还是沈濯发现了,就在两个小时之后,就在齐修远主动亲吻他的时候,他敏锐察觉到对方的自然和爱意,完全不像是刚刚看到心爱的人和别人拜堂的心态。他问,直截了当:“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
  “直觉。”齐修远回答他。
  “我也一直有一个直觉,警察局的晋云浮是不是你们的人?”
  齐修远没有出声,拇指蹭了蹭沈濯的脸颊。
  小孩继续说道:“我被张石川关在拘留室的时候,他给我送来了一份报纸,上面有我二哥替我参加康家晚宴的消息,这让我确认了二哥还活着,以及他能成为我的不在场证明。张石川应该对审讯室录了音,但是八成被晋云浮拿走了,而张石川也不能大张旗鼓去找,只能吃哑巴亏。”
  “一个很完整的假设猜想。”
  他们有纪律不能说,沈濯就没追问,不过他知道,后来齐修远给他的关于日本人埋伏地点的情报,应该也是晋云浮拿到手的。他一直很钦佩这些深入敌人内部的所谓钉子,在一个孤立无援的环境中反方向行走,一旦被发现就要面对无尽的折磨,不得善终。
  3.难眠
  齐修远当天晚上没有走,沈濯拽着他在西厢房睡了一晚上,早上跟他爹的解释是聊得太晚便留齐教授在家里休息,沈牧威也没说什么,依然没有好脸色。这两个月沈濯和沈桀互换了所有的信息,也尽力让外表的细节保持一致,沈牧威没有看出端倪,其他人应当也看不出来。
  一出门撞到要去上学的沈灵,私立小学不放暑假,约是学生家长很多是军官政要,这个时间正在抗战前线,把孩子送到学校至少有人管着。沈灵抬手要抱抱,沈濯将她抱起来,鼻尖蹭他脸颊。
  沈灵小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小声说道:“小哥哥,我喜欢齐哥哥来咱们家玩,姐姐不能嫁给他,你嫁给他好不好啊?”
  齐修远听得清,没忍住笑了一声。沈濯也有些哭笑不得,将沈灵放下,蹲下去给她将小裙子的边缘整理好:“那得看齐哥哥想不想啊。”
  沈牧威站在门口等了半天不见女儿出来,走回来看他们在这磨蹭时间,脸上更多了几分不悦,拐杖敲敲旁边的门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沈灵不舍得和小哥哥说了声再见,沈牧威瞥他一眼,说道:“这几天要是想出门捂严实点,别把招惹的贼人带到家里来。”
  “知道了,爹。”
  父女俩走了之后,沈濯伸手勾了勾齐修远的手掌,说道:“被禁足了,你要是有事打电话。”
  “好好休息几天。”
  当天下午张远志拿了那块许诺已久的玛瑙原石来找“沈桀”,沈濯跑到门口跟冯姨说了句是朋友,随后领他进来,直接去了西厢的书房。张远志将盒子递给他,沈濯打开来看,算不上上品,但是他特别喜欢这种淡雅的黄棕色,高高兴兴收了。
  “以后别来家里找我了,人多眼杂,”沈濯将盒子放到书架上,“不是要紧的事情的话,还是去公司或者我二嫂的公寓。”
  张远志隐隐感觉今天的沈家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他也的确是察觉到东升帮大会当日的沈濯有些不一样才来看一眼的,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沈濯看他沉默不语在他眼前打个响指:“怎么了?”
  “无事,只是最近在城内发现了一些日本人的据点,他们囤积了大量不明货物。你之前说跟他们有过过节,是不是冲你来的?”
  “魏老板那伙人应该被我打发走了,我让老朋友制造了几个‘沈濯’还在欧洲的假象,只要保证现在泺城只有一个我就可以,”沈濯摸了摸桌子上的划痕,他今天闲的无事想要捡起当年在戏班学的三弦,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上,“对了,伪满洲的伍沧再度跟我联系了,我和二嫂对他们的这段交易都不熟悉,你人脉广,能帮帮我吗?”
  “如何帮你?”
  “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住在哪,定的价格具体是多少。我怕我答不出来,再露馅。”
  “好,我问一问。”
  送走了张远志,沈濯本想开始给齐修远刻一个玉佩,但是忆起工具全都放在别墅,只能重新拿起弦子,打发打发时间。《空城计》的台本还存在书架上,对着泛黄的纸张,零零散散弹了几段,羊骨甲松了。
  有人敲门,沈濯本就没锁门,抬头一看是刘云娅,穿了一身半袖的深蓝色旗袍,上面用白色绣着梅花,袖口和盘扣都镶着金丝。沈濯慌忙起身,将假指甲扯下来:“刘姨,惊扰到您了?”
  “没,”刘云娅拢了拢肩上的披风,“你爹说你在戏班做过事?”
  “小时候家里供不起上学,爹送我去教堂当义工顺带学英文。老神父只管饭但是不给钱,我就偷偷去戏班跟人学弦子,后来弹一场能挣五毛。”再后来他爹发现了,打得他三天下不来床,然后刘云娅他爹的班子忽然就火了,逼得别人没饭吃,远走他乡一去不返。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操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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