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思君爬起来，低垂着眼睛说：“男孩能保护我吗？我在这里一个人害怕。还有，我一个人睡习惯了，两个人挤一张床，我睡不着。”
李赞说：“在我的地盘没人敢伤害你，让你选的男孩都是练家子，最主要的是照顾你，陪你玩，怕你在这儿太无聊。你昨晚就是枕着我胳膊睡的，还一个劲往我身上靠，你忘了？”
万思君呆愣住：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赞看着呆愣住的人一笑，拉他在床上躺下，放软了语气：“别胡思乱想，我没有动你。”
第七十八章 肉票并没受虐待
万思君枕在李赞胳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假装睡觉。
他提心吊胆的睡不着，心里感叹着：自己这副皮囊真是既惹事又救命。
身边的李赞一动换，他就睁开了眼睛。
“你没睡？”李赞问。
“闭着眼睛也睡不着。”
李赞推他一把：“你去冲澡，我给你找衣服出来，特意给你买了你经常穿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希望你喜欢。”
“谢谢！我一向喜欢白衬衫黑西裤。”
李赞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衣裤放床上，当发现新皮鞋不是自己所要的皮鞋时，他龙卷风一般跑到楼下叫来采买人。
“我不是说了要买软皮面的皮鞋吗？”
采买人小心回答：“大家都说硬皮面的皮鞋穿着才好看，我以为我听错了就买了硬皮面的皮鞋，要不我再去换？”
李赞气道：“现在去换，他现在穿什么？死脑筋，就不知道两样都买了？”
采买人连忙点头说：“是！是！以后不会出现这种错误了。”
看着李赞上竹楼的背影，采买人松了口气。
李赞将衣裤叠好放一个大塑料袋提到洗漱间门口，敲了下门喊道：“换洗衣物挂在门口了。”
万思君关了水,把脸上的水抹掉回道：“知道了，谢谢！”
万思君穿好衣物吹干头发，正准备洗换下来的衣裤，李赞走过来调侃说：“你还会自己洗衣服呢？”
李赞面色柔和点，万思君胆子就大了：“我还会自己吃饭穿衣上洗手间呢。”
李赞眼带笑意地勾着他肩膀说：“别洗了，我带你去挑选个男孩回来，让他帮你洗。”
“他们不上学吗？”跟着李赞走到房间，坐床上拿纸巾将脚趾缝缝的水擦干。
“这里的孩子很小就出来讨生活，在这里还能上些简单的文化课。”李赞将袜子丢给他，看着他擦脚趾缝缝的水，“用得着那么仔细擦吗？”
“不擦干穿袜子会烂脚丫子。”
万思君穿上袜子，看着脚下的新皮鞋，犹豫下还是穿上了，站起来踩了两下：
“挺好看的。你还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手碰了脚不洗手不舒服。”
“就你事多！”
万思君从洗漱间出来，看到李赞在楼梯口等自己，他走过去说：“不好意思，我出门太磨蹭，让你久等。”
李赞递给他一个口罩说：“戴上吧。”
戴上口罩，李赞又递给他一件黑色小西装：“拿着，大山里阴凉处风大，你感冒还没完全好。”
他将外套搭在手臂上问道：“昨晚跟我一起来的谭坚还好吗？”
“他在这儿乐不思蜀。”
万思君一脸疑惑地看着李赞，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赞伸手挡住他眼睛说：“小心肝！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吗？”
万思君挥开李赞的手，低垂着眼睛抗议：“难听死了，叫我名字。”
李赞笑一下，手搭着他后背边下楼梯边说：“你抗议无效，我只在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样叫你。你待会儿就可以看到谭坚在这儿是多么快活。”
李赞在人多的地方对万思君表现得不冷不热，这让万思君心里很满意。
他们身后跟着两个端着冲锋枪的大高个，万思君忍不住偷瞄他们手上的枪，他觉得这里总有股让人喘不上气来的压抑感觉，虽然这里空气很好。
他们走路到一处闹哄哄的大竹楼里，这里显然是个赌场，每张赌桌围满了人，吆喝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凡是进赌场的人都是卸了枪的，以防赌徒们输钱闹事，赌场边缘各处有端着枪看场子的人。
李赞带着万思君到一处高地往下看，很快看到了坐在场子最中央的谭坚。他正春风得意，似乎终于找到了他的舞台，整个人意气风发，身前堆了很多他赢来的筹码，身后站着一群对他献殷勤的威猛汉子，有的给他按捏肩膀，有的给他打扇子，有的给他递水……
万思君看得直皱眉头，在他看来，谭坚就是一只呆在狼窝里不自知的傻绵羊。
李赞拉着万思君走出赌场：“他可是S市赌场上的明星，S市大小赌场都留下过他的足迹，人长得好看是资本，在赌场上又是个越挫越勇的角色，这样的人让他浪子回头是不可能的。你也看到了，他在这儿很受欢迎，他很喜欢这里的生活。”
“阿赞，谭坚是个被亲人放弃了的可怜虫，你让人送他回S市好吗？”
“晚上再说。”
看着走在前面的背影，对他那句“晚上再说”禁不住有想法——他不会是要自己献身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决不能硬碰硬，要智取。万思君拍拍胸口给自己鼓劲。
走在太阳底下很晒，万思君将衣服顶在脑袋上问道：“阿赞，还有多远？”他实在不想在太阳底下走路。
“不远，前面拐个弯就到了，这里的女孩子都没你娇气，你是怕晒黑吗？”
万思君快走两步跟上，喘着粗气摆手说：“我不是怕晒黑，我喜欢黑点，只是这太阳太大了，怕脱皮，阳光都刺得我快睁不开眼睛了。”
“就你事多！才多远？”李赞朝身后其中一个大高个说：“你跑步去找把伞和带些水果过来。”
“大哥！你让一个感冒刚好的人这样在烈日下徒步行走，是不道德的行为。”
“你要是走快点，十来分钟就到了，看你腿也不短啊！”
“感冒了腿软。”
说话间，万思君看到大高个找来了一把大黑伞，手上还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子，袋子里有两瓶水和两个洗干净的苹果。
没吃多少饭的万思君走了会儿路，看到袋子里的水果肚子也饿了，他跟大高个道谢后，取下口罩喝了些水说：
“我不戴口罩了可以吗？我还想吃些水果。”
“到人多的地方再戴吧，边走边吃。”
万思君将头顶上的衣服取下来，顺手放李赞手臂上：“帮我拿一下。”
李赞嘴角上扬看着他不说话。
他将大黑伞撑开扛肩上，手扶着伞把，边走边吃苹果，走着走着，又掉队了。
李赞倒回来接过他手里的伞帮他撑着，显得有些不耐烦：“在这吃完，把口罩戴上。”
万思君三口并做两口吃完苹果，戴上口罩，他伸手欲接李赞手里的伞，对方却说：
“走吧。”
“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李赞带着万思君到一处竹屋坐下，一个头领模样的中年男人恭敬地接待了他们。两人说着万思君听不懂的话，一会儿后，李赞对万思君说：
“你想先歇一会儿，还是现在就去挑选？”
“很多男孩吗？能否让他们过来这？”
“他们正在训练，很有看头的，机会难得，你在外边看不到那么精彩的画面。”
万思君知道从李赞嘴里说出来的有看头，肯定是些凶狠的格斗场面，于是他说：
“我不想动了，你让教练领一些功夫好的男孩过来我面试一下就行了。”
趁着李赞去训练场的功夫，万思君仰头靠在竹椅上想问题，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外婆打自己手机，因为手机还在龙霆军那里。
李赞和教练领了十个小少年过来，在万思君面前一字排开，其中还有李求美，他朝万思君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万思君假装没看到，他目光从所有男孩脸上掠过，对李赞说：
“这都是优秀的孩子，别让他们因为我耽误了训练，再换一批吧。”
李求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很快地，他低垂着眼睛，跟其他少年一样面无表情站着。
李赞朝教练比划了下，教练点下头带着所有男孩出去了。
李赞说：“你讨厌李求美，所以连带的其他男孩也全部不入你的眼是吗？”
万思君说：“我不讨厌他，只是他让我感到恐惧。”
“我待会儿教训他。”
“你别教训他，不然他还以为我在你面前说他坏话了。”
很快教练又带了十个男孩过来，说：“这十个男孩比起先前十个稍微逊色一点，但他们在所有孩子中还是拔尖的。”
万思君发现所有少年都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唯一一个有笑脸的李求美又是个小恶魔，他也不知到挑选哪个少年好，于是他对李赞说：
“阿赞，我也不知选哪个好，我想让他们一个一个来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让我满意的就留下。”
“就你事多！”话是这么说，李赞还是朝教练打了个手势，让他带所有孩子都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