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易感期快要结束,信息素的浓度应该降了下来,傅黎的却不要钱地往外散着,溢满屋子的薄荷味如同枝蔓从头到脚缠绕着他。林郅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又不敢开窗,这么浓的信息素一旦散播出去,引起整栋楼的骚乱都有可能。
妈的,这人精力到底有多旺盛。
林郅掀开被子,咬着牙扒了他的裤子,和小傅黎大眼瞪小眼。被子一蒙他就当看不见了,摸索着趴到他身上去。林郅仿佛能感受到皮肉下奔涌的炙热血液,每一寸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他的声音被堵在喉咙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重见天日。
他坐起来抽了张纸,想要休息一会儿,腰却突然被人箍住,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所有反应一览无遗。
林郅睁大眼睛,还没说话,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便调了个位置。
“傅黎!你......唔。”
这人张嘴便咬了他一口,林郅痛哼一声,丝丝疼意还是没盖住从心底漫上来的欣喜,“你醒了?!嘶......别咬了!”
傅黎像是一条大型犬一样埋在他的脖子上乱拱,但这明显不是什么温顺的品种,一张口就是一个牙印。麻痒与刺痛同时从脖子上传来,林郅要疯了,虽然Alpha易感期会下意识寻求伴侣的信息素进行安抚,但他又不是Omega,哪来的信息素啊!
他也顾不得爱护伤残人士了,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清醒一点!”
傅黎抬起了头,瞳孔掩在凌乱的刘海下面,看起来仍有些迷蒙,残留的暗红色却生了几分血腥气。
这个天气虽然算不上闷热,半夜的温度却也不低,这么一折腾被子里像拱了一团火。晚上洗的澡半点用都没了,林郅闷出了一身汗,燥热地抖了一下黏在胸口的衣服。
傅黎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抱住他舔了舔衣领口露出的半截锁骨。
“宝宝。”他含混地说道。
林郅头皮发麻,推开他的脑袋,“谁是你宝……操,叫你别咬了!傅黎,你脑子不会又坏掉了吧!”
傅黎笑了一下,精神力如潮水一般涌来,将他围在里面。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雾气里苍茫的山柏与天空中变幻无穷的星宿,这感觉并不让人难受,却无法逃离。
因为自己太过渺小,甚至让人生不出逃离的心思。
傅黎吻过他的侧脸,鼻尖,最后吻住了他的唇。
“我的。”
-
这一晚上林郅都不知道怎么过的,早晨被走廊上仪器的滚轮声和医生护士的交谈声吵醒,大腿根火辣辣的,还残留着被摩擦过的生疼感。
林郅脑袋冒烟,想把现在缠在他身上的人踹下床去,腰疼,喉咙也疼,大腿有些使不上力,他转而狠狠拧了一把横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从这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他穿好上衣才皱着眉回头,心想怎么这样了还没醒。
傅黎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小臂上一道清晰的被揪出来的红痕,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笔挺的鼻梁投下一道阴影,这时候倒是显得安静,昨天不知道怎么折腾他的。
林郅的手指顶住他的鼻子,“起床,别装睡了!”
一出口声音便是哑的,林郅见他还不动,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大概是因为呼吸不畅,他的脸逐渐泛红,眼睛却依然没睁开,林郅心里忽然一紧,感到他胸膛下的心跳才放下心,脑子却有些混乱。
傅黎昨天不是醒了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被咬过的地方还泛着细微的痛意,证实昨天晚上不是他的幻觉。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林郅简单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医生在开门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是轻咳了一声。
“林先生,虽然易感期的Alpha需要排解,但也不必这么激烈。”
“......”
医生目光复杂地指了指嘴唇示意,“嘴巴,肿了。”
“这不是我自己弄的。”林郅捂住嘴唇,欲盖弥彰地解释,“医生,昨天傅黎醒了。”
然而这话在进行检查的时候就被拆穿了,医生翻开病历时不时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他一眼,林郅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解开衣扣,就想把傅黎留在他脖子上的一圈牙印给他看,医生已经把病历拿起来挡在了眼前。
“非礼勿视,林先生,矜持一点,你男朋友还躺在这里。”
林郅:“......”
“你现在身上的味道太浓了,如果要出门最好先散散。”医生开了个不冷不热的玩笑,提醒着想要就此摔门而出的林郅,“毕竟在房里呆了这么多天,可能已经腌入味了。”
他黑着脸砰地一声关上门,又退了回来。
等终于送走医生,林郅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回头看到刚刚某个检查时一动不动的人正抱着他落在床上的衣服,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在了里面。
这家伙果然就是在别人面前装死!
“你是不是早就醒了?”林郅快步走过去,傅黎却拽着他的睡衣不撒手,抬起头的时候脸都是红的。
“阿壬。”
他这么喊他,林郅便知道他是恢复正常了,还没松口气,便又听他道:“宝宝。”
林郅头都大了,“宝什么宝,你抱着我的睡衣干嘛?”
“好香。”傅黎的声音仿佛包着一块腻人的蜜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穿过的都很香。”
林郅觉得他这话说得有点变态,将衣服凑到鼻尖下嗅了嗅,只闻到一点洗衣液的味道,他昨晚出了汗,再怎么也不可能香才对。
傅黎却一点也不害臊,当着他的面把衣服搭在了自己身上,还用两人昨晚一起睡过的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
“我可能是到筑巢期了。”他闷声笑了两下,“你又不给我抱着,我只能抱你的衣服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吃软饭
筑巢期,林郅当然听说过,Omega和Alpha都可能会有,一般伴随着发l情期和易感期出现。他就算没怎么听过生理课,也知道这个时期的Omega或Alpha会十分依赖伴侣的气息,伴侣不在身边的时候,会用沾染了他们气息的东西将自己围起来,像是筑起一个巢穴一样,以寻求最大程度的庇护。
要不是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还真不相信傅黎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傅黎将面颊贴在绵软的布料上,眼底流露出不易察觉的迷醉。
“如果现在在你家,我可能会把你的整个衣柜都翻出来。”
林郅都震惊了,当他嗅到傅黎身上爆炸般涌出的薄荷味,又慌忙将窗户关上。
“你的信息素怎么又溢出来了?”
“闻到你的味道忍不住。”傅黎蹭了两下自己的嘴唇,“我有预感,这次的易感期可能不只一周。”
说不只一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中间林郅让护士给他们多买了几件衣服上来,身上的味道让护士都不禁红了脸。
等傅黎身上的信息素彻底稳定下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林郅真是累得够呛,傅黎在早晨比他先一步醒来,看到他满脸疲惫地蜷在他怀里睡着,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这几天大脑一直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像是被人骤然塞入大量的信息,以致于生出一种近乎虚幻的感受,只有抱紧怀里的人才是真实的。
直到现在,意识才终于清明起来。
林郅身上套着明显宽大的衣服,他这几天为了满足傅黎筑巢期时的需求,都是先把衣服穿一天,之后再给傅黎穿着。
他向来浅眠,现在这样的动静都没醒,看来真的累着了,傅黎便和他一起睡了个回笼觉,再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林郅眼睫扑闪,眼里还带着刚醒来时的茫然。
傅黎亲了一下他的鼻子,见他还懵着,又亲了一下。
林郅意识回笼,立马从被子的这一头滚到了那一头。
傅黎坐了起来,敞开的衣领下面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我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别担心。”
“谁知道你会不会又突然发疯。”林郅伸出胳膊将自己的衣服拉到身边,抓起来就往头上套,皮肤上遍布的吻痕让他喉咙滚了滚,等林郅扣好最后一粒扣子,才发现傅黎已经不知道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既然过去了,那正好我们可以来翻翻旧账。”林郅朝他咧了咧嘴,将床头的戒指像往常一样套在了自己手上,“之前那段时间的记忆,你还留存了多少?”
“全部。”
他回答得过于坦率,反而让林郅愣了一下,随后便凭空多出了一缕火气,“你全都记得,这几天竟然还能这么毫不在意地跟我上l床,你挺能啊你。”
这话一旦起了个头就收不住,林郅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无处安放的情绪在心头乱窜,“你想把我们的戒指丢了,还让我自己打Omega信息素,你不知道我最讨厌那玩意了吗?”
傅黎拧着眉,静默地看着他,像是有千言万语压着喉咙,指骨因为压抑而颤动,最终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他甚至连林郅脖子上有几个针孔,分别在哪里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几天每当将他抱在怀里,头痛欲裂的时候,都会吻过那片皮肤,像是滋润陈年的伤疤。
他仿佛割裂成了两个人,那段记忆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渍,将整片净土染黑,又或者说他原本就是黑色的,妄图将自己唯一的白玉浸染,和自己一同沉沦。
要不是林郅,他或许早在四年前就接受了萨顿的改造。世界于他而言就是一副没有颜色的平面画,他会变成一台人形的生化武器,最终将所有人与自己一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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