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楠当即表示同意,并将股份的10%转移给了聂庭,聂庭成功以50%股份获得最大股权,成为公司新一任董事长。
第3章 离婚3
“我只是想先让你确定,”季楠找不到签字笔,此刻正郁闷着,听到聂庭问话,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着聂庭,接着说:“有笔吗?借我用用。”
太过平淡从容的眼神,让聂庭的失神片刻:“你说什么?”
“问你有笔吗?”季楠平静的说。
现在平静,只不过是心灰意冷的绝望后,看破一切的了无牵恋。
他接着开始翻抽屉找笔,只怪书房太久没人用了,笔都没墨水了。
聂庭从口袋之中抽出一只黑色的定制款钢笔,还是当初第一年结婚纪念日,季楠送给他的,他扔了好多次,都被季楠捡了回来,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好带在身上。他将笔递给季楠。
季楠没有犹豫,端正地在签名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聂庭盯着他的名字,像是要将那两个字盯出洞。
季楠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聂庭。
聂庭莫名感觉一股更加烦躁的情绪占满他大脑。
书房窗没关,夜风溜进来,吹动季楠额头一缕碎发,一道小拇指甲盖长度的疤痕露了出来,那道疤痕,为何这么眼熟?
思绪,犹如飘落的花瓣,落到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一丝涟漪,彻底搅乱聂庭原本就不平静的心。
那是大二那年,一个暴风雨的天气,聂庭提着蛋糕在学校音乐室外等陈梓轩,等了一个小时,陈梓轩被家里来的人接走了,连蛋糕都没拿。
雨越下越大,就在聂庭被雨困在音乐室门口被同样没有伞的同学们取笑时,季楠撑着把伞从雨帘中冲向他。
同学们一阵哄笑,打趣道:“聂庭,你看,你家的小保姆来给你送伞了,哈哈哈哈!”
聂庭恼羞成怒地一把夺过季楠手中的伞,顺手推了他一把,地面湿滑加上聂庭用了十足的力气,季楠顺着音乐室门口的台阶滚了下去。
几天后,聂庭才在家里看到季楠额角贴着纱布,但季楠什么都没说,也没怪他。结婚后才从朋友那里得知,那天季楠被他推倒,磕在石阶上,当场磕破额角,血流不止,雨天救护车来的慢,等车来时,季楠早已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到你了。”季楠提醒着,打断了聂庭毫无用处的缅怀。
聂庭接过来,发泄似的带着股怒气:“你别后悔!”
季楠,你有种,要离婚也应该是我先提出来!你他妈别后悔!
看着聂庭的名字落在纸上的瞬间,季楠还是呼吸骤停几秒,心跳漏了几拍,说不心痛是假的,毕竟是自己爱了多年的人,具体爱了多少年?季楠也不记得了,总之很久很久,大概从他情窦初开起,又大概从他十岁那年,他第一次被接到聂宅,十一岁的聂庭送了他一块绿豆糕,还抱了他一刻起。
不过也都无所谓了,婚总是要离的,自己提出来,总归还能保留一丝尊严。
占着个不属于自己的位置六年,公司家里两头操持,聂庭要吃冷的,季楠不敢吃温的,聂庭要喝辣的,季楠不敢吃甜的,就这样,就算是块冰,也该含成滚烫的开水了,哪怕是块石头,也该抚成心形了。
可聂庭是块金钢石,他捂不热,刻不下。
是时候该退场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终究是该还给正主的。
第4章 过程越简单越好
书房暖白的光映在季楠脸上,他是那样的平和,从容,淡定,嘴角似有若无的噙着一抹浅笑。
只不过这抹笑容在聂庭看来,就是一种挑衅,他后悔了,后悔为什么那么爽快的签下了字,难怪不应该多折磨折磨他吗?凭什么他说要离婚,就顺着他的意签字!
“哼!”聂庭阴沉着脸,一把扣住季楠手腕,不知道为何,每每看到季楠那副风清云淡的模样,他内心总会莫名腾升起一股邪火,就像看到一块洁白的纸张,忍不住想在上前留下自己的印记,“你不会以为,签了离婚协议书,就真的算离婚了?”
季楠回眸,一脸懵的回视他:“我想,比较想离婚的人,应该是你。”
聂庭神经质的态度,令季楠看不懂,难道不是吗?就算季楠不提,他也迟早会提,都是成年人了,体面点,各自给各自留点尊严不好吗?
“陈梓轩,不是回来了吗?”季楠平静地说,“你们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吗?”
聂庭松开他的手,目光闪躲,降底音量,说:“你,你知道了?”
“嗯。”季楠揉了揉被聂庭抓痛的手腕,轻声说:“那你还犹豫什么?又在纠结什么?如果单纯的只是在意,不是你先提出离婚,折了你的面子,我不介意你再提一次。”总归要的只是个结果,过程越简单越好。
年轻时所有的力量和为爱勇敢的毅力,都在这六年间,被这生活,如同温水煮青蛙般,消失殆尽了。
“我……我……”聂庭低下头,是啊,我还在犹豫什么?被一个自己厌恶的人绑了六年上,盼着摆脱他,盼了六年,等了陈梓轩同样也等了六年,现在,这一切都成真了,为什么自己的心却不听自己的意愿,变得那么忧伤呢?又为什么听他提起陈梓轩的名字,会产生一种别扭和心虚的情绪?
见他不说话,季楠无声的叹息一声,“那你现在想要我怎么做呢?你说,我照办。”
聂庭被问住了:“我也不知道。”
季楠收好离婚协议书,往门口走去,丢下一句:“那请聂先生想好了再告诉我。”
聂先生,连称呼都变了,这么快,就这么陌生了吗?以前,他都叫庭庭的,虽然聂庭从未应过,但头一次听他叫聂先生,还是有些郁闷。
晚上,聂庭躺着主卧偌大的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睡在客卧的季楠同样也是,一双深幽暗黑的眼瞳,同黑暗融如一体。
主卧的大床上,只留有聂庭一个人的味道,而客卧的小床上,季楠紧紧抱着一个沾在聂庭体味的枕头……
“不要,聂庭……不要……”客卧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夜灯,无声的看着被梦魇困住的季楠,梦里的他,不知道又经历了什么,汗水、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流进冰蚕丝枕头上,也只有枕头、被子,小夜灯,见过他深夜的哭泣。
梦里的聂庭好可怕!新婚那天,正好是陈梓轩出国那天,当晚,聂庭将所有怒气发泄在季楠身上,“不要?你费尽心机接近我爸,故意讨好我爷爷,不就是为了跟我结婚,不就是为了想上我的床?装什么清高,你给我过来!”聂庭阴鸷的说,没有一丝怜惜,没有一丝怜惜,…………。
季楠的眼泪堵不住的涌了出来,不知是因为身体痛还是心痛,他缓缓放下手,放弃抵抗,是啊,不是自己想要的吗?他单薄柔弱的身体,仿佛暴风雨中摇曳的小舟,被撞的四分五裂。
“疼,好疼……”季楠在梦里喃着,“太疼了……”
梦里的聂庭并没打算放过他,他像个失去领地的狮子,将怒火转移到季楠身上,他一遍又一遍的,摧残着他,暴力的,毫无章法,不带理智的,季楠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主卧那张床上,死在他盼了多年的新婚之夜。
可他没死,只是疼,除了疼还有屈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季楠感觉自己快死了,……
聂庭喘匀气息,从季楠身上翻下,看都没看他一眼,嫌弃的往浴室走去,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话给季楠:“滚,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这个房间,你不配。”
季楠拖着被折腾的几近残破的身体,拖着软的打颤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客卧挪去,…………
次日,聂庭一脚踢开客卧的门,对着还躺在地板上的季楠,趾高气扬地吩咐:“怎么还不去做早饭?你想饿死我和我爸吗?”
聂庭以结婚前一天,将家里所有的佣人辞退了,既然你那么想做聂夫人,那就给你做!
季楠挣扎着起身,爬到浴室草草冲了个澡,身体似乎是撕裂了,拢不上,他强忍住不适,到楼下厨房做了新婚后的第一顿早饭,按照聂庭的要求,煎了鸡蛋,蒸了包子,煮了小米粥。
聂庭单手系着领带,经过餐桌旁,看了一眼,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就这?喂狗狗都不吃吧?”聂庭走向门口,“哦,对了,今天9点开会,记得9点前将材料准备好放在我办公桌上。”
手机闹铃声,将季楠从噩梦的漩涡中拉出来。
季楠双手撑在额头两侧,怎么无端端梦到这个?那个他最不愿意回忆的新婚夜。
自那以后,聂庭每每需要发泄,总会像招呼一只宠物般,将季楠叫去主卧,虽不像第一次那般粗鲁,偶尔也顾忌季楠感受,但发泄完,季楠不等他赶,自己会乖乖回到客卧,独自舔着伤口,用一腔爱意,令它复原。
第5章 逃离
季楠很快收起了那些廉价的自艾自怨,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后悔两个字来掩饰自己的失败,其实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年少时期的单恋就像一场春日大雨,即使湿透到心,也想再淋一次,很多事,哪怕再重来一次,以当时的心智和阅历,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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