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伯爵收回手,垂头说:“少爷,怎么了?”
“怎么了?”善初板起脸,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愤怒,“我不舒服!”
“……”格雷伯爵呼吸一窒。
他立即想到自己昨晚的孟`浪。
明明之前,格雷伯爵都是小心翼翼的,尽力不让善初发现。
但昨晚……昨晚偏偏就忍不住。
格雷伯爵一想到善初竟然去招惹别人,试图找什么别的金发男仆,他就妒火中烧,比之前过份了许多。
尽管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终究是……
而且,他心中竟纠缠着矛盾的心理:一边希望掩饰,一边希望被发现……
他那龌龊的心思……居然希望能有见光的一天。
善初似乎还真的发现了。
这个可爱的少爷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他做的那么不谨慎,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一刻的格雷伯爵更为矛盾。
他半边腔子似浸入了冰水里,被心爱之人厌恶的可能性让他如坠冰窟。
然而,另有半边腔子却烧成烈火,灼热的情意几乎无法再藏匿于胸口。
他的姿态僵得像石像,就像是犯了盗窃罪的男仆,浑身僵硬的等待主人的发落,眼神中流露出小狗似的可怜:仿佛在乞求主人的原谅——请原谅我的罪!我深知罪无可恕!但要是被抛弃的话,我便无家可归了。
看着格雷伯爵此刻的可怜姿态,善初一时竟无话可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明明才是伯爵大人!
你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你装这副小可怜的样子做什么!
你以为我会心软吗?
哎呀妈呀,真的心软了。
善初不想说,长得好看的人真的太容易获得原谅了。
更别提是长得好看的心上人。
更更更别提善初根本没有真的生气。
——但善初得摆出一个生气的样子来,绝不可以毫无排面的立即原谅他。
善初保持板着的面部表情:“你不解释一下吗?”
“少爷,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格雷伯爵说。
“你简直可恶至极!”善初抄起床头柜上的纸巾盒,径自往格雷伯爵身上砸去。
原本,善初是想拿青铜摆件来砸人的,但又怕这个青铜太硬会砸破伯爵的脑袋。
于是,他又想着要不然随手丢枕头好了。
但枕头这玩意儿软绵绵的,可一点都没有震慑力,显得他太弱了。
故而,他抄起床头的纸巾盒砸人。
要说这个纸巾盒是爱马仕橙皮革纸巾盒,比一般的一次性纸巾盒要硬,但又没有木制纸巾盒那么硬,有棱有角但是软硬适中,不至于把人砸伤,拿起顺手却又掷地有声,真是居家旅行耍小性子必备佳品。
格雷伯爵被砸了这么一下,果然是不疼的,但还是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
善初想:妈的,好演技!
善初哼一声,说:“热牛奶,给我一杯。”
“少爷……”格雷伯爵看着善初。
善初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他瞪了格雷伯爵一眼:“就是我晚上喝的那种,给我做一杯一模一样的拿过来。”
格雷伯爵犹如一个最顺从的仆人,恭敬地听命离去。
没过一会儿,他就端来了一杯热牛奶。
善初看着热牛奶,扯起嘴角,说:“你跟我说过,这个牛奶喝了能助眠?”
“是的。”格雷伯爵回答。
“你喝下去。”善初冷冷看着格雷伯爵,“喝干净。”
格雷伯爵抿了抿嘴唇,心里充满疑惑,竟然是搞不懂善初想干什么。
想来想去,善初应该是想出气吧?
格雷伯爵半跪在地上,用可怜的小狗眼神看着善初:“如果我喝下去了,少爷就会原谅我吗?”
善初冷笑:“男仆没资格和少爷讨价还价。”说着,他还伸手拍了拍格雷伯爵的脸颊,动作不大,但十足的折辱意味。
可格雷伯爵竟颇为喜悦,就像是小狗被拍了拍脑袋一样。
他乖顺地把牛奶喝了。
善初指着自己的床,说:“躺着,让我看看这牛奶有多助眠。”
格雷伯爵怔忡:“这……”
“怎么?”善初瞥他一眼,“不听话?”
格雷伯爵道:“仆人怎么可以睡主人的床呢?”
话是这么说,格雷伯爵的心却不是这么想的。
一想到自己被获准躺在充满善初气息的大床上,他就……
善初想了一下, 说:“也是。”
格雷伯爵的雀跃立即冷却下来。
善初指着地板:“那你躺地上吧。”
格雷伯爵苦笑了一下,有点后悔刚刚自己那句“以退为进”的话了。
不过,他还是依言在地上躺下。
这房间是精心布置的,地毯自然也是上品。
他躺在毛地毯上,尽管心情紧张,但在药力的作用下,还是很快陷入了深度睡眠。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午间。
窗帘被拉开,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的脸上,颇为刺眼。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衣衫整齐,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可能善初只是让他在地上睡了一觉而已。
仅此而已。
想到善初没有对自己做什么,格雷伯爵脸上透出显而易见的失落。
他当然是希望善初对自己做点什么的。
无论是什么都好。
——就算是打一顿也行。
但事实上,美色当前,善初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善初可是记着“这几晚都是对方爽了自己啥都不知道”的仇。
他也要“以牙还牙”, 让对方感受一下“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对方爽了一把”的滋味。
格雷伯爵失落地站起来,发现善初已经不在了。
他整理一下,便推门下楼,正好在楼下看见管家。
他便问道:“你见过善初少爷吗?”
在人前,格雷伯爵也叫善初做少爷,不过是称“善初少爷”,听起来像是客气的尊称,不会让别人想到其他地方去。
管家答道:“善初少爷今天一早就收拾行李离开了。”
听到管家的回答,格雷伯爵一阵心悸:“他走了?”
“是的。”管家其实也觉得奇怪。
但是,身为管家也没有资格决定贵客的去留。
格雷伯爵心情更为燥郁:难道……善初让我喝掉助眠牛奶,就是为了趁机逃跑吗?
很可能是这样。
说不定善初怕我纠缠,才让我喝下牛奶,他便趁机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格雷伯爵一颗心猛然下坠,眼神也变得沉郁起来。
见到格雷伯爵的表情变得可怕,管家忙低下头,嗫嚅说:“他说已经跟伯爵大人辞别过了……”
“我知道了。”格雷伯爵冷道,“他有说自己去哪儿了吗?”
“没、没有……”管家低声道,语气里带着畏惧。
格雷伯爵想到,善初要住这附近,但是很难租到房子的。
因为格雷伯爵做了手脚,所以格雷伯爵无比确信。之前善初的房子被退租,也是格雷伯爵的手笔。
那么善初能去哪儿呢?
一个可能是酒店。
还有可能是……
施箫奈的房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格雷伯爵就难受无比。
真我的伯爵比较直接,就这么直愣愣的就前往施箫奈的房子了。
施箫奈为了方便上学,也住在附近,而且住的是自己的房子。
在得知善初搬去格雷伯爵家之后,施箫奈还上门邀请过善初来自己家里住。只是当时善初拒绝了。
面对格雷伯爵的突然造访,施箫奈感到很讶异。
在他的印象中,格雷伯爵很少单独找自己说话。
一来是因为他们关系确实不太好,二来是因为格雷伯爵自持身份,总感觉要是主动来找施箫奈,就是低了一头了。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就是正房太太也不会去歌舞厅找歌女晦气的“风度”。
因此,格雷伯爵来拜访的时候,施箫奈心里是很疑惑的。
但他还是接待了格雷伯爵,笑问:“怎么突然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
施箫奈一开口,格雷伯爵的心就定了。
他知道善初不在施箫奈这儿。
要是善初来了施箫奈家里,施箫奈绝不是这个态度。
如果善初来了,施箫奈肯定趾高气扬,还会出言讽刺格雷伯爵。
现在的施箫奈非但没有这么做,而且看起来是有些疑惑的,似乎是搞不清楚状况。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格雷伯爵淡定了许多。
他自然不可能主动透露“善初离开了”这一事实,他得找一个别的借口。
略思忖了一下,格雷伯爵捡起昨晚的事情说:“善初他昨晚回来之后就不是很舒服,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舒服?”施箫奈一怔,想到那个不三不四的俱乐部,便十分气恼,“难道是那个俱乐部?……那个游念真是不做人,怎么介绍这种地方给善初?”
“游念?”格雷伯爵捕捉到这个名字,“怎么和他有关系?”
记忆缺失的格雷伯爵也是认识游念的,毕竟,游念作为“超级天才”大名鼎鼎。格雷伯爵也和他打过交道、有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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