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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 完结+番外 (机智的熊熊)


  阮慕阳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也不知道那人拿自己的脸在臆想些什么,几口吃掉了蛋黄酥,被狠狠腻了一把,囫囵咽了下去,擦了擦嘴,道:“师父都不准我吃这些东西的……”
  “你说了三句话,三句我都不爱听,你还是别说话了。”温初月白了他一眼,从小碟中抓起一把椒盐小黄豆,扔到嘴里嚼得“嘎嘣嘎嘣”响。
  阮慕阳果然不敢说话了,坐在床前的榻板上,一手拿着碟子,一手拿着手绢,手边的床头柜上放着热茶,安心伺候自家主子吃点心。
  温初月以风卷残云之势消灭了碟中的点心,拿手绢擦了擦嘴,捧着热茶喝了两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哀声道:“黄韫这死老头家里的床是用大理石做的吗?硌死我了,我要回家。”
  阮慕阳为难地看着他。
  “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阮慕阳这回是真的委屈:“不是你让我别说话的吗?”
  “我让你死你就真的去——”温初月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阮慕阳可能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及时收住了嘴,摆手道:“哎,算了,坐着好累,你还是扶我躺下吧。”
  这人要么不醒,一醒来就折腾人,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躺下了,阮慕阳的机会总算来了,撑着脑袋靠在床边,看着温初月柔声道:“初月,这次你身上新添了三十二道伤痕,二十五道很浅的,长度都没超过一寸,五道相对长一点的,还有两道又深又长的,一道在后腰,一道在右小腿,可以告诉我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吗?”
  温初月:“……”
  这混蛋到底什么时候数的?趁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吗?


第79章 狂歌肆酒(7)
  温初月昨夜刚回到别院那会儿,头脑还是热的,一身的伤痛很容易减弱人的心防,让人迫切地想要寻求一个精神寄托,所以他那时候才想着把所有事情对阮慕阳和盘托出——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见识了阎罗殿的种种,冷静下来再一次回味了“十七”这个名字的残忍之处后,温初月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历经了那么多凶险才活下来,决不能让他掺和到自己这摊破事里来。
  “昨夜我不慎从山上滚落,后腰蹭到了一块石头,腿也撞在半截枯枝上,或许是那时候伤的吧。”温初月不慌不忙地睁眼说瞎话道。
  “主人,刮蹭伤和刀剑伤的伤口形状是不一样的,也不可能流那么多血……”
  阮慕阳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一直很放肆地叫他“初月”,只有闹别扭的时候才会叫回“主人”,温初月躺在床上闭着眼装死,好半晌,阮慕阳都没再言声。
  温初月终于憋不住了,在裹紧的被子里努力往外挪了挪,想把头探出来看看阮慕阳此时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却看到一张熟睡的脸。
  温初月往窗外看了一眼,入冬已经有一段时日了,黄韫院子里的树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片枯叶,外面一片空旷,风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少了叶片的遮挡,透过枯枝的缝隙可以看见一隅星河。
  岁月蹉跎,爱人相离,这星河也一定如故吧。
  温初月醒来时已是夜半,又和温烨聊了半个多时辰,算算时间都快到阮慕阳起床练剑的点了,难怪他说着话就能睡着。
  温初月踢开了阮慕阳替他掖好的被角,凑到阮慕阳面前,伸手解开了他的发带,学着他平常抚摸自己头发的模样,动作轻柔地抚摸起他的头发。
  “原来玩别人的头发这么有意思,我算是明白你的趣味了,”温初月挑起阮慕阳鬓角垂下的一缕头发,缠在指间反复把玩,轻笑道,“其实啊,我昨夜是替你报仇去了,我把阎罗殿的头领杀了,守卫也干掉了七八个,一把火将大殿烧了,还帮助笼子里的孩子们成功逃脱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孩子会和你有同样残酷的遭遇了,我厉害吧?”
  回应他的只有阮慕阳均匀的呼吸声。
  温初月捏着鼻子,模仿阮慕阳的语气自问自答道:“是的,在我心中主人是最厉害的。”
  说完,支起胳膊撑着头,凝视着阮慕阳安详的睡颜,又道:“可是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对付温干的办法有一万种,我不需要利用你,我该放你走吗?”
  这时,外面倏然起了一阵妖风,把窗棂刮得“哐当”作响,吹得院中的秃枝来回晃悠了几下,温初月笑了笑:“外面的朋友好像不同意。”
  说着,又拿阮慕阳的发梢在他鼻尖戳了戳,接着道:“当然啦,你要是哭着求我,我肯定也会舍不得丢下你,你的主人可真是个温柔又贴心的大好人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被你遇上了,一定是你修了八辈子才修来的福分。”
  温初月双手合握抵在下巴上,仰头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虚空中假想的自己,用可怜巴巴地语气说:“主人,不要抛弃我!”
  当然,阮慕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说话,这一切不过是温初月自娱自乐的臆想罢了。
  言毕,温初月清了清嗓子,回归到自己的角色,轻佻地笑道:“行吧,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地求我的份上,就把我最后的时日匀一点出来给你好了,免得死后到真的阎罗殿一盘算,这辈子除了复仇就没别的了,了人心愿怎么说也是一桩美事吧,哎,我就是这么心软——不过你别期望太高,我可没办法陪你一辈子啊,你那体质虽然怪异,却也不会危及性命,我就比较惨了,身上被下了莫名其妙的药不说,还是个瘸子,而且是个快要死掉的瘸子……我死以后,你一定会痛哭吧……”
  “哭吧,撕心裂肺地哭吧,把我活着的痕迹深深烙在你的灵魂里,作为我曾存在于世的证据。”
  □□凡胎,谁能不畏惧炼狱,谁又能在做好身赴炼狱的觉悟之后,不眷念那一丝人间温暖呢?
  三日后,季宵和赵未都传来了新的消息。
  姚婉云那手帕上涂了一种特殊的颜料,手帕展开之后看不出来什么,但把手帕折成莲花之后,重合在一起的部分就能看见一副图案,季宵把那图案描摹下来,像是一张地图,地图包含的范围很小,可能是某个建筑的内部。只可惜姚婉云没说那地方在哪里,季宵只能在姚婉云生前去过的地方无头苍蝇似的找。
  赵未的消息很简单,说他和那位替他治好眼睛的奇人约好了,那人半月后就抵达渝州城,皇城进来动荡很大,自己走不开。温初月把案件的进展写信告诉了赵未,也把从温烨那儿打听到的消息一并写在信中,赵未在回信中说,六公主赵宸的乳名就叫“雅宏”,而赵宸的母亲妍妃就是温干的妹妹。
  “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前朝一位不慎流产的贵妃就曾使过,小皇子长到十四岁才被人识破,被赐死之后先帝还大病了一场,皇家对血脉出身极为敏感,赵未隐约感觉到这其中牵扯到一起宫廷大案,暗地里调查起了深居简出的六妹。
  半月后,赵未口中的奇人从北山关赶往渝州,赵未为了表达诚意,带着几车金银珠宝在淮阳与其回合,共同前往渝州,风尘仆仆的高人面无表情地端坐在赵未华丽的车轿中一言不发,他看起来不出四十岁,面容极为清隽,身型有些纤瘦,仿佛自带一种沉静稳重的气场,闭上眼时就像一位入定的神佛。
  “这才是高人该有的样子,比那跳脚王国师赏心悦目多了。”赵未不敢惊扰圣人,只在心中谓叹道。
  当今文景皇帝明明没杀过几个人,却长年受到噩梦折磨,太医院一干人束手无策,也在民间召集过一些奇人异士为皇帝诊病,多年来一直没有成效,皇帝依旧夜夜被梦魇所困,直到三年前一位王姓方士出现,才把皇帝的病彻底根治了,至于皇帝为何陷于梦魇,他又如何是如何医治的,王方士一概回应“此乃天机,不可泄露”,皇帝感恩于他,在皇城为他修建了一座仙观,后来他又预测到了几场灾荒和□□,皇帝龙心大悦,力排众议让他当了国师。
  大澧不兴这些虚玄之道,国师又是个可有可无的职位,在一干朝臣眼中本是个跳梁小丑一样的人物,平常不出现都没人记得他。赵未本来也没把这号人物放在眼里,直到半月前宫中探子来报,说王国师与皇帝深夜密谈了几个时辰才出来,第二天皇帝就宣布今年岁旦不闷
  在皇城了,要陪妍妃到渝州老家一起过,重游二人当初相识的地方。
  帝妃二人伉俪情深,朝堂上的大臣没有立场说什么,只是后宫不只妍妃一人,消息一出来整个后宫都炸开了锅,三天两头有嫔妃到殿前哭泣,求皇帝收回成命。若是在平时,皇帝是万万受不了这些妃子的眼泪攻势的,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态度十分强硬,把那些闹事的妃子全部赶回去关禁闭。后来就有传闻说,皇帝有意立新后。
  皇帝性子软,即便是为了立新后也不会突然变得这么强硬,赵未直觉这事跟王国师深夜进宫密谈有脱不开的关系,买通了那天夜里当值的小太监,小太监一直守在殿外,依稀听见了王国师说“帝都凶险”,“国运将竭”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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