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远觉得自己的小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一起走吧,不好意思了,连累你了,同桌。”黎暝无奈地对江潇说。
“没事。”
“我也是被连累的好吧。”路辞远觉得自己的地位摇摇欲坠了,十分不满地说。
“谁被逮到的?谁先说要出来的?黎暝表示关爱智障儿童的自己很心累。
“切。”路辞远自己瞎嘟囔了几句。
“你,不用去。”
“啊?”路辞远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用去。”池远一字一句地跟他说。
路辞远顿时欣喜若狂:“我天呐,池池班长,你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还没等他高兴完,池.天神.远微笑着说:“悦姐让你单独找她。”
路辞远仿佛从天堂跌倒了地狱,憋了半天只说出一个草字。
“那走吧同桌,让小朋友自己从这闹腾吧。”黎暝对江潇说。
“好。”
“小朋友你大爷!”远处的路辞远咆哮道。
周围的人都向他看去,路辞远感到了大大的尴尬:“靠。”他看着池远那张万年不变的微笑脸,撇撇嘴说,“你脸也是不僵。”
林心悦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旁边没有任何老师,她一句话也不说,黎暝和江潇就从那站着,静得只能听见沙沙的风声。
“老师,我们错了。”黎暝看她不说话,只好自己先认错了。
“错哪了?”林心悦问。
“错在不该无故旷课。”黎暝回答。
“还有呢?”
黎暝被林心悦淡淡的眼神看的有点发慌,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江潇。
“错在不该撬锁进食堂。”江潇说。
黎暝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江潇。
“这才是重点,黎暝,把你难以言喻的眼神收一收,江潇不说我也知道,学校最近又安了几个监控,校长忘记说了。”林心悦干脆地说。
“悦姐你好实诚地吐槽校长啊。”黎暝忍不住说。
林心悦很无语,少年你的关注点错了吧。
黎暝看自己说瞒不下去了,敷衍且真诚地说:“下次不会了。”
“哦?”林心悦打量着他,“你觉得我会信你?”
这老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黎暝默默在心里吐槽。
“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林心悦掏出一个钥匙。
“这是……”黎暝颇为意外地说。
“小小年纪就会撬锁了,现在的孩子啊……”林心悦摇摇头,对江潇说。
江潇囧。
“我听过你拉琴,挺好听的。”林心悦拍了拍黎暝肩膀。
黎.自以为偷偷拉琴只被路辞远知道.暝表示怎么一个个都知道啊。
“谢谢悦姐了。”黎暝收了钥匙。
林心悦想了一会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只把拉琴当爱好,学习不能落下。除非你想考音乐学院,不然……”
“悦姐也觉得我这样的成绩考音乐学院太可惜了?”黎暝笑着说。
“没有,你要真想考音乐学院,那就尽早去正式地学,不然怕你考不上最好的大学。”林心悦十分干脆地回答。
黎暝很意外地看着林心悦,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每个人都在劝他好好学习,却没有一个人说自己开心就好,嗯……也不是没有,第一个当着他面说的人。
“喜欢什么就去做好了,别给自己留遗憾就好了。”
黎暝感到暖暖的。
“对了,检讨不能少,5000字。”
黎暝顿时感到没爱了,他绝望地看着林心悦,比了个心,然后碎成了两半。
“做什么小动作,你走吧,江潇你留下。”林心悦笑着说。
黎暝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黎暝在门口转过身对江潇说:“同桌保重,我在外面等你。”
“好。”江潇对他说。
小剧场:
作者:潇潇,你已经在你老婆没有丝毫高冷人设而言了。
江潇:你在教我做事?
作者:是的,我还能马上开虐你信不信,be结局你信不信。
江潇:……
第5章 一张白纸
黎暝靠在办公室外的墙上,无聊地掰着手指,思绪在空中飘了很久。
他站在了一张白纸上,四周空荡无边,在这里他找不到了方向,迷失于其中。一张白纸奏不出音符,一张白纸走不尽道路。
空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此时还不到栀子花开的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混合在一起,透过指尖的细缝偷偷溜了出来,却又没有方向,肆意地缠绕在每个人的身边。
黎暝用手轻轻弹了一下自己的头,现在继续追溯,也不过是在迷雾中寻路,他还拨不开,活在当下真的很累,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就好了,否则嘶哑半天得到的也只有回声。
不仅是因为成绩,更多的是因为父母的期望,黎暝不禁有些自嘲,说是对他们感受不到亲情是他,行动却处处以他们的感受也是他。说父母从未对他有爱的是他,心底一处温暖却也来源于他们。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情感复杂难懂,有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人生百态,总觉得自己活得是最苦最累的,又会被别人的关怀感到心累,但又舍不得放开,十分珍惜这点难得的温情。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黎暝的思绪。江潇没有什么感情变化,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眸。黎暝想要问他怎么了,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也怕戳住江潇的痛点,也没有说什么。
南中以树木繁密为荣,不论是哪个道路都有一排排树木密密匝匝地排列在那里,无论春夏秋冬都傲然挺立,树影斑驳,层林尽染。可以从其中的细缝中看见其他人匆匆而过的身影,或者看到泻出的光。
这时候已经上课了,黎暝和江潇两个人并排一起走在树荫下,两个人没有说话,黎暝却感到莫名的舒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栀子花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报告。”
“进来吧。”一位颇有老态的老师说。
这就是林心悦口中她初中时的班主任,也就是他们现在的数学老师。康夏康老师年级大概看着50岁左右,头发有点白了,可能是因为染发的缘故,只有头发根那有些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得人有些害怕。
康夏把书放到了讲台上,发出一点轻微的声音,笑着说:“开学第二天就不上数学课了,也就是数学老师好脾气,所以就光欺负我了。”
黎暝有点尴尬地做了回去,整一节数学课都些心不在焉,用手拄着头,目光涣散。
一根粉笔精准地扔到了黎暝的头上,在空中滑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康夏瞪着眼说:“你给我站起来,开学第二天就不听数学课了是吧,你叫什么。”
黎暝有点尴尬,又被康夏的眼睛瞪得有点心慌,回答说:“黎暝。”
康夏冷笑着说:“以后我上数学课你就站着,我不说坐下,你就坐下试试,欺负人好脾气也得有个度吧。”
黎暝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那支粉笔扔过来的手,他好像看见有只手挡了一下,但是太快了,也知不知道是他眼花。
等到下课铃声响后,康夏飞速走到了门口:“我可从来不拖堂,黑板上那道题,池远抽时间讲了吧。”
池远向康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黎暝无奈地对江潇抱怨:“这也太狠了吧。”
江潇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也站了起来。
黎暝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我虽然不能让老师同意你坐下,但我可以陪你站着。”江潇很认真地对他说。
黎暝愣了一会,又转过头去笑了,无奈又有点小感动。你说这人,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用,我也就是随口说一说,我没听课,确实该罚。”黎暝把手放在江潇肩上,因为江潇比他高一点的缘故,还稍稍有点费劲,黎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生的虚荣心的缘故,偷偷踮起一点脚尖。
江潇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一下,转身去拉了一下窗帘。
黎暝没有站稳,稍微酿跄了一下,凭着指尖的力站住了,只是因为指尖支撑了整个身子有点疼,黎暝也觉得自己真是幼稚,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黎暝看见江潇拉上了窗帘,有些疑问:“你这是?”
“晒。”江潇说完就沉默了。
他们的座位正好阳光可以透过来,正照住黎暝,也不知道是因为清晨没有发挥好而感到气愤,这时候微微有点刺眼,坐着还好,站着确实有些刺眼了。
“谢谢同桌了。”
“黎哥,嘤嘤嘤!”路辞远推开门“满脸鼻涕眼泪”地跑过来。
黎暝颇为嫌弃地躲了一下。
“我真是太感动了,我的灵魂仿佛受到了洗涤,悦姐的话语真的太让人感动了,突然感到自己十恶不赦,从今以后我要洗心革面,不与你同流合污了!”
黎暝感到了深深的无辜。
路辞远抽泣了两声:“不过也是真狠,2000字检讨,这得写到什么时候啊!”
“我靠,为什么我是5000字!?”
“啊,那我平衡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