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飞羽,应该是叫这个,这名字都传遍了,我应该不会记错。"林心悦说。
黎暝看着江潇,一时不知如何说。
"校长这不是玩我们的么。"
"白瞎了我的努力,幸亏我没有考好。"
"你这是什么思想啊?"
"强烈要求校长的道歉!"
"我太难过了,为了这次分班考试,瘦了好几斤。"
来来往往的同学都热烈地讨论着。
"黎哥,你也别太伤心,那个叫什么池飞羽的,到底也是不如你啊。"路辞远见黎暝久久沉默,以为他因为拥有了一个超强的竞争对手而悲愤,于是安慰道。
黎暝怔了几秒,回过神来,轻笑一声,回答他:"我没那么脆弱,再说有个竞争对手也是好事,我为什么要伤心啊?"
"那你这是怎么了?"
"唉,没什么,想事情,出神了。"黎暝摆摆手。
"什么事啊?"路辞远凑近了一点问。
"在想……"黎暝顿了会儿,半笑着回答,"你回去会怎么飘着跟你爸说话。"
路辞远一听到这个,立刻就被带偏了,背着手装作一副吊炸天的样子,用平静的语气缓缓开口:"其实我这次也没有考太好,不过是区区四十名而已。"
说着,路辞远用手比了一个小点:"这次我进步了这么点,还是有些难过……"
黎暝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洁白的手腕搭在桌子上,笑着说:"装的有点过了,你爸本来心情不错听了也得打你。"
孔雀开屏失败的路辞远悻悻地找别人装逼去了,赵洋就是个重灾对象。
"你别给叭叭了!"传来一声怒吼。
"我跟你讲……"
黎暝那长长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眸微微眯着,眸色闪烁间,流动着难以捉摸的狡黠之色,薄薄的双唇开合间,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唇角含着不羁的笑意,又不乏淡淡的傲然之意。
"我以为他就是个混混,没想到……还挺厉害。"
"嗯。"
看他的样子,黎暝笑了笑,问他:"气他成绩比你好?"说完又立刻否决了自己,"潇潇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黎暝故作思考,半响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潇潇这是在反思自己。"
"不过……"黎暝嗅了嗅空气,"好大一股醋味你闻见了么?"
江潇无奈地看向一边。
"这怎么还有脾气了呢?"黎暝把手放在他的肩头,本是一个非常正常动作,江潇还是把他的手放了下来。
"潇潇,怕什么,清者自清。"黎暝无所谓地说。
关键是,你也不清啊。
秦珈鑫被林心悦叫去训话,这次秦嘉音倒是出奇的乖巧,沉默着没有说话。
“黎哥,我觉得机会来了。”路辞远一脸凝重地说。
"什么机会?"黎暝问。
路辞远一脸傲娇:"你难道没有觉得秦珈鑫很怪?"
废话,当然怪了。不过谁也不敢去问那位姐,怕她一个不高兴带人揍自己一顿,毕竟高一的时候秦珈鑫一人单挑了五个男生,把他们揍得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的事情在学校论坛挂了好几个月。
"所以你想干嘛?"
"关于秦姐的谣言那么多,有说她是哪家千金,有说她是□□老大,等等谣言不断,她本人从来没有澄清过,她也从来没有让家长来参加过家长会。"
"所以呢?"黎暝冷笑一声。
他不喜欢谣言,没有事实只是一个劲瞎编,有意思么?
"所以我直觉她最近的情绪跟家庭一定有关。我们作为她的好同学,不应该互帮互助么?"路辞远苦口婆心地说。
“说实话。”
路辞远吐了吐舌头,委屈地说:“黎哥,你怎么能不信我呢,这就是实话呀。”
黎暝揉了揉路辞远的头发,莫名感到背后有些发凉,兴许是风吹的,他放开后,懒散地说:“我还不了解你?”
“让我猜猜,付守城那事?”
路辞远的手抓了抓后脑勺,脸上有些尴尬。
“这真的是一次机会。”路辞远忧心地说,“我试着劝过他,但他一副非秦珈鑫不娶的样子回应,经常拿着人家的QQ傻笑,让他说两句话总是一分钟就结束话题,上次秦珈鑫让她指导秦嘉音画画,我千叮咛万嘱咐记得和秦嘉音打听点情报,看看秦珈鑫喜欢什么,他倒好,一提画画什么都忘了,谈论了一晚上怎么画。”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路辞远就生气,付守城这块木头活该追不到,自己还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
黎暝给路辞远递过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路辞远愤愤地接过,喝了大半瓶。
“心累了?”黎暝笑着问。
“可不是,气死我了。”路辞远使劲地捏着瓶盖。
“能体会到我平时的心情了吧。”
路辞远认命地叹了口气:“能。”说完他意识到好像有点奇怪。
黎暝笑了一下,便打开化学练习册了。
“什么叫跟你平时的心情一样?你说谁蠢呢!”
“咱讲真的,你看看你干的那些蠢事,还好意思说人付守城吗?”黎暝跟他一件件的数,“小时候把人家的鸡放进水里,还说这鸭子不会游泳。看着那鸡奋力挣扎,心里着急,偷偷把人家一窝子都放了,说是让它们去救那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结果一窝鸡全部淹死了。”
“去鬼屋玩,被那些化着夸张至极妆的工作人员吓得瞎跑,叫的跟厉鬼似的,本来其他玩家没有被工作人员吓到,倒是被你吓了个不轻,结果你忘赔人家老板多少钱了?”
“还有你带我去网吧打游戏,翻学校那墙都能差点摔下来,这个就不说了,结果回来的时候忘了自己是偷偷出去的,光明正大地要从正门进。”
黎暝说话声音不大,但还是有不少人听见了,路辞远赶忙去堵他的嘴。
“唔唔......”
下一秒,一个冰凉的手把路辞远的手甩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
“还有很多,还用我举例么?”黎暝笑着说,脸颊还微微泛些红。
路辞远用他自以为威胁的眼神把周围偷偷听他们的人都赶走后,随便拿了个板凳放在黎暝旁边,两腿跨在椅子两边那么坐着。
“起码我没有受过情史的伤吧。”
“哦?你追过人还是谈过恋爱?”
“虽然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而且我很会追小姑娘的!”路辞远反驳道。
黎暝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池远。
“那你会追男生么?”
路辞远被吓了一大跳:“你干嘛,我可不gay。”
黎暝私下捏了捏江潇的手心,冰冰凉凉的,传来的温度如薄荷一般清凉。
江潇被他捏的有些痒,反过来握住他的手。
路辞远想起赵洋跟自己说的话,哆嗦了一下。
“不可能,不可能,他又在和我开玩笑。”路辞远安了自己慰一番,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从小玩到大,还能不知道黎暝的性取向?这就太侮辱人了。
而此时某人还在和他的同桌掐手心玩。
“嘶。”
“黎哥,你怎么了?”路辞远一脸茫然地问。
“没事。”黎暝瞪了一眼正在装作专心致志写作业的潇某人。
“被狗抓了。”
“哪来的狗?”路辞远不解地问。
江狗:“......”
“说错了,是蚊子。”黎暝得意地看了江潇一眼,改口说。
“被蚊子咬一下你还嘶,娇气。”路辞远白了他一眼。
“蚊子太凶了,没办法。”
江蚊子第N次无语,捻了捻他的指尖就放手了。
“错了。”黎暝趁路辞远不注意,无声地对江潇说。
江潇刚才的小性子立刻就没有了,重新牵上了某人的手。
“给个准话,去不去?”
“去,我们的小远远好不容易长大了一点,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呢。”
路辞远严重怀疑黎暝这是把自己当爷爷辈了,付守城就是孙子辈,等等,那自己岂不是......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潇哥去么?”路辞远试探性地问。
“去。”黎暝毫不犹豫地帮他答应了。
“我没问你,我知道你俩关系好,但也不能随便替人家做决定吧。”路辞远数落道。
黎暝闻言,用笔敲了了路辞远的头,半笑着说:“怎么了,反了天了?”
兴许是刚才那句‘你们关系好’使江潇高兴了,他多对路辞远说了几个字:“他去我自然去。”
这句话有点奇怪,不过路辞远并没有多想,只是说:“好勒。”
“就我们三个?”黎暝试探性地问。
“当然不了,还有池远。”
黎暝有点欣慰,孩子终于长大一点了。
“池远都跟我说了,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吧,他是班长,这身份还合理一些。”路辞远一副其实我也能想到的样子。
其实就以同学身份去找她,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吧,池远为什么说这个,你不懂?黎暝简直要被路辞远的情商无语死,就这还好意思气付守城。
注意到黎暝的眼神,路辞远心里默念: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