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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标记的金丝雀 完结+番外 (chord)


  “白先生回来了。”
  白鹿冲他点点头,“骆先生在家吧?”
  “在家。上午开始就在冥想,不晓得现在想完了没有。”
  从外门走到别墅正门大概三分钟时间,多绕两步还可以窥见西面成片的白桦树。白鹿从前最害怕它们,外翻的树皮像无数双透彻的眼睛,自作主张看进人心坎里。
  茂密树林下又生一片红叶矮木。一过秋天,树叶妖妍胜火,紧紧包裹着直插青霄的白皮树。红叶宽颀,像完全张开的鸟羽,像凤凰展翅。
  当这地方落雪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红和白色。
  由远及近的脚步和沙沙风声相得益彰,是肃杀季节里不多见的单调韵律。
  白鹿偏头看向来人,微微颔首,“骆先生好久不见。”低沉的男声在这片静谧天地里显得尤其单薄。
  对方似乎永远都一副冷漠岸然的形象,外套围巾,皮鞋腿裤,连镜框手表都是不带感情的纯黑。
  男人面无表情,盯着矮自己一头的白鹿,“你来做什么?”架在鼻梁上的镜片正好泛出‘生人勿近’的光。
  “来见骆先……骆河先生。”白鹿以余光看他,并不敢抬眼与人对视,像一种本能心虚。
  男人呼出见白的烟气,声音冰冷,“老头子还没放手?”
  “没有。”
  “看来他是找不到比你像样的玩物了。”
  白鹿眼皮一跳,为他这个形容。他抽了抽鼻子,转开脸,“我今天只是还钱,不会久留。”
  男人从烟盒中敲出一根,叼在嘴里熟练点燃,“还差多少?”
  “算上利息三百万。”
  “时间呢?”
  “三个月。”
  “来得及吗?”
  “马马虎虎。”白鹿见他眼中疑惑,耐心解释,“不用担心,钱很干净,至少比你父亲挣的那些干净不知道多少倍。等这笔钱还上,我会彻底离开。”
  “但愿你能彻底离开。”男人将烟灰弹进土里,由于突然风大而拧紧眉头,“三百万。当初你有这么值钱吗?”
  “当然没有,可谁让骆河先生能颠倒黑白,把任何东西都变成钱呢。本金我早就还上,三百万全部都是利息。”
  男人认同地点点头,“说得也是。”
  白鹿向他鞠了个躬,虔诚得近乎快九十度,“那我失陪了,骆先生再见。”
  “等一等。”男人叫住他,“我叫骆洲,你管老头儿叫骆先生,就不要那样叫我。”
  “我知道了,骆洲先生。”
  冬季万物萧条,寒意席天卷地仿佛没有天敌。红火的灌木丛唰唰作响,高扬的叶条展翅欲飞。
  “你当年问我这种树是不是凤凰。”骆洲盯着树丛,眼底映出一片绛绯,“凤凰树高则二十米,而这种趴在地上的小乔木叫火炬。夏天绿叶红花,花朵下圆上锥,形似火炬。秋天叶片开始变色,到了冬季,是它生命的巅峰,才会灿烂如火。”
  白鹿受教地点点头,没立刻离开,反而跟男人一起欣赏风中招摇的火焰,它们衬得上天的桦木愈发森冷,不近人情。
  “骆洲先生当年也问我,为什么赖在这里,伤害他的家人……”白鹿揉揉冻红鼻尖,呵了口气,“因为我早就没有家了,那时候我以为骆河先生也是我的家人。”
  ‘哗啦。’
  有风穿过树林,层峦的火炬朝着同一方向倾倒,像得到安抚的波浪。风势越来越猛,吹得草木徒增情怯,也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砂砾梭出萧条白草,不住拍打在腿裤上。白鹿缩了缩脖子,裹紧大衣。
  像只刺猬藏起柔软的肚皮。
  骆洲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灭,最后两泡白烟从鼻孔中优雅喷出来。再偏头时,白鹿已朝正门走去。由于清瘦而特显高挑的背影,竟无端生出些落寞。
  山野中的禽鸣像破空而来的哨子,白鹿进门前还特地伸手戳了戳挂在门檐下空无一物的木质鸟笼。
  “你自由了。”
  金属鸟笼在空中晃了两晃,布偶的蓝眼珠便再也挪不开它。大白猫一步步靠近,顺着沙发跳上酒柜,伏在玻璃板边缘窥探深浅。它终于忍不住扑向它,一个并不圆润的抛物线后,肥硕身体正好擦过笼边。锋利指甲勾不住笼条,喵了一声,连滚带爬摔在地上。
  笼中禽鸟扑哧翅膀,吓得吱吱乱叫。
  杜覃生刚洗了澡,穿着裤衩就走出来。他随手将擦干头发的毛巾扔在脚边,把鸟笼荡得像个秋千,“谁的鸡仔?”
  “啾啾啾啾啾啾!”
  杜衡生从里屋走出来,“什么鸡仔,那是金丝雀。”
  “哪儿来的?”
  “一个朋友从……”杜衡生在看到他人瞬间,脸就拉下来,“回屋把裤子穿上。光着屁股到处走像什么话。”
  杜覃生不予理会,只管逗鸟,“怕什么,你女人又没娶进门。”
  “那你之后还跟不跟我住?”
  “当然跟你住,我才不要回家,不然早晚得被他们烦死。”杜覃生正欲打开鸟笼捉鸟却被杜衡生一把勾住脖子,“这鸟不能给你玩儿,你手里没轻重,捏死的东西还嫌少?”
  杜覃生被动远离鸟笼,刚跟着走两步就被杜衡生一个打横抱起来,“卧槽你特么疯了?放开我!”
  “放开你我的鸟就得疯了。”
  “硌着我腰了,把手拿开!滚!”
  “四脚凌空的感觉舒服吗?上回你怎么对待我猫的,可比我这么抱着你野蛮多了吧?”
  “卧槽你赶紧放我下来,不然我撕了你的猫!”
  杜衡生肩膀宽阔,一手的肌肉。任他乱动依然稳稳抱着人就上楼,“两个选择,要么穿上,要么脱光。”
  “杜衡生你特么有病吧!”
  “我是病了,被你招的。”
  “你特么真的神经病!”一声闷响,后脚跟倒踢在对方腰腹,身下人狠一趔趄,差点将他摔出来。
  杜衡生强忍痛意,“要脱光是吧?”说着就要上手帮他。手指刚勾住内裤松紧就往下拽,顿时露出杜覃生大半个雪白屁股。那人大叫一声,蹦出杜衡生怀抱,抓着自己的裤衩提上腰间,冲眼前人比了个中指,一颠一颠逃回屋里。
  杜衡生冷哼一声,看着房门在眼前关上。眼底晦暗,似藏着风暴。原地站足好几秒钟,才若有所思,转身下楼。
  书房没有亮灯,幽幽月色泻下半边窗棱。桌上的加湿器在黑暗中咕噜咕噜,薄薄水雾升华受冷又落下,覆在文件袋表面凝成一片清凉水珠。
  秦冕仰头靠在独坐沙发里小憩,手边的蓝牙音箱单曲循环着维克多的无字歌。当激昂旋律又一次归于平和,他终于睁开眼睛,深不见底的漆黑瞳孔一如夜视动物,盘桓着某些不可名状的蠢蠢欲望。
  男人掏出手机,手指灵巧在屏幕上跳动,熠熠荧光勾勒出他五官深邃。
  秦冕重重舒了口气,拇指在界面处来回滑动。另一只手却向下,解开皮带和裤链,技巧地搓捻着,安抚膨胀的下体。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屏幕,仿佛不带任何情感,可指间动作越来越快,一声难以为继的闷哼之后,总算发泄出来。
  男人手指轻描屏幕,将自己往沙发更深处挤了挤。保持着***后慵懒的姿势,以单手优雅地点上一支烟。
  荧光的屏幕突然暗淡闪烁,秦冕缓缓吐出烟圈才接起电话,“喂?”
  “老师。”干净的男声在安静书房里尤其悦耳,“你在忙吗?”
  “有事?”秦冕将香烟放在唇下狠吸一口。
  “老师,我……我想见你。”方书词小心翼翼开口,“我明天回家,今晚想过来陪陪你。”
  短暂沉默将藏于黑夜并未尽兴的情欲又一次勾起,秦冕虚着眼睛好生琢磨。当喉咙中的辛辣转瞬淡去,面前氤氲的烟气使感官又回归麻木,“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明早几点飞机?”
  “七点,来不及跟老师见面,所以今晚我想……想来看看你。”
  秦冕吸完最后一口,将明昧火星杵灭在烟盒上,“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可是老师……”对方还想争取,秦冕已经不耐烦,“我今天累了。”侧肘时烟盒被扫落地上,声音果决清脆,不留余地。
  电话挂断,书房里顿时静默下来。安静不过几秒,蓝牙音箱自动连接,烂熟于心的旋律趁人不备再次吹皱耳畔涟漪。方才没看够的照片又一次跃然眼前,镜头中的男人表情淡漠,柔软刘海几乎遮住眼睛。哧裸纤细的身体和由于不自在而微蜷的脚趾都令人爱惜得挪不开视线。
  这几张是白鹿在画室被人偷拍的裸照,由于拍摄者抓住近乎完美的曝光和构图,反倒成了艺术品般的存在。是秦冕让人走后门从校园网的加密文件里调出来的东西。
  手指第无数次隔着冰冷界面擦过男人光滑皮肤,秦冕毫不掩饰渴望地吞咽一口,眼中情绪久久,翻滚不息。
  白鹿打了个喷嚏,将头靠在车玻璃上发呆。长途汽车缓缓开回市区,窗外逐渐繁密的星星点点皆是万家灯火。
  夜晚最擅长断人肋骨,让人软弱。
  白鹿突然有些羡慕那些离开再远也总是有家可回的人。温馨的房间留着一盏夜灯,也许整洁的餐桌上还盛了碗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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