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洲竹心里暖暖的,“没有难受,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幕川也凑到镜头前,拜拜手当打招呼了。
“我加班工作呢,做一个用功的老板。”幕野继续说:“哥,你让开,挡着我看小竹了。”
“行,我退下。”幕川瞪他,这个没良心的弟弟,不要了。
冉洲竹微微脸红,“你快睡觉,睡醒了打给你。”
“好,拜拜。”
“嗯,晚安。”
过了半个小时,两人回到机场,宋星航的航班落地了。
☆、chapter 31
宋星航背着书包推着行李箱出来,看到冉洲竹果然很惊喜,把行李箱丢给幕川就拉着冉洲竹各种说话,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车子一路驶出机场,幕川安静的听着两人说话,偶尔插上一句话。
高钦已经在门口等很久了,看到‘幕野’下车的时候还有点愣。
幕川把冉洲竹的行李箱拿出来,“明天中午我来接你们。”
冉洲竹接过箱子,看看车里睡得正香的宋星航,点头,“川哥拜拜,明天见。”
注意到有人看他,幕川冲高钦笑笑,“这位同学就是你朋友吧。你好,我叫幕川。”
“你好,高钦。”高钦茫然的开口。
等幕川开车离开,冉洲竹拍拍还在发愣的高钦,“干嘛呢?”
“那是你对象他哥?”
“对,他俩双胞胎,我第一次见到川哥也很惊讶。”
高钦的亲妈和外国爸已经做好饭在屋里等着冉洲竹了,他俩提着箱子去了高钦的卧室。
“卧槽,你箱子真沉,都装的啥呀。”高钦拎着箱子上楼,嘴里抱怨的不行。
“你的零食,不要就算了,我拿去给川哥。”
高钦闻言马上变脸,“唉,不重,轻得很。”
两人吃过饭就待在房间里打游戏聊天,冉洲竹记着要和幕野打电话的事,就一直没睡,高钦陪着他也不睡。
“你谈恋爱原来也这么腻歪吗?”高钦看他抱着手机表示稀奇。
“有吗?”冉洲竹正在查攻略,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走之前答应他了,不能失约。”
高钦躺在床上,歪头看他,“切,这不是腻歪吗?第一次啊,你熬夜的理由居然是为了给一个男人说早安。”
“我也想和我家铭宝说早安。”
冉洲竹放下手机和他说话,“那你说啊,给他发消息,网络是有记忆的,他会看见。”
凌晨一点,冉洲竹给幕野打电话,幕野秒接。
“早安,睡得好吗。”
幕野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刚起床,“晚安,你专门熬夜给我打电话啊,时差倒了没,快去睡觉。”
“好,记得吃早餐,千万不要犯懒。”
“嗯,好,一定好好吃饭。”幕野低沉的笑。
高钦听见两人的对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冉洲竹笑的这么温柔,爱情这个东西,奇妙。
两人打了十分钟才挂断,幕野催着冉洲竹快睡觉,不准和高钦睡一张床。
冉洲竹嘴上答应,挂断电话后,高钦挤眉弄眼,对着手机说:“我就要和他一起睡,怎么滴。”
“行了,关灯睡觉。”说完就闭上眼睛。
“艹,你可真听他的话,说睡就睡。”
“别嘟囔了,我要真这么听话,你还能和我睡一起?”
高钦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及床上的两双被子,冷哼一声,语气是满满的不屑。
就这也叫睡一起。
他们在英国玩乐的这几天,幕野在家孤苦伶仃,于是就约了兄弟几个聚聚。
聚餐的目的是庆祝幕野结束近二十二年的solo时光,到了地方,主角却只有幕野一个,林桨深深的谴责了幕野,因为他们都带了礼物来,宋萌为了防止尴尬都没来,托他们带的礼物,结果幕野居然连人都舍不得让他们看。
几人之前都见过冉洲竹,他们骂了幕野一顿,说他狗比,残害祖国的花朵,轮流发表友好的祝福,吃完饭就走了,可以说是极其无情。
幕野收拾好残局,去楼下倒垃圾,顺便喂流浪狗流浪猫。挨个在它们经常出没的地方倒上食物,幕野拿着空袋子离开。
走到亭子旁的鹅卵石小路上,眼前出现一个人影,身影消瘦,侧对着他,整张脸都被埋在帽子里看不真切。
幕野反应迅速的追上去,但他指尖刚碰上那人,那人便消失在原地。
只有指尖上粗糙的质感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幕野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眼神空洞。
过了一会儿他恢复常态,回到房间,再次拿出密码盒,写下今天的日期,记录发生的一切。
这个盒子里存放着幕野的秘密,高中的时候他曾向周围人诉说这个秘密,但大家都不相信,觉得那只是一个梦,即便再怎么真实,梦就是梦,是虚假的。
而且大家似乎没有办法记得这个秘密,最多五分钟,这个秘密就会从他们的记忆中消失。
幕野实验过很多次,没有一次成功将秘密传达出去,他像一个孤岛,守护着不会被泄露的秘密。
他也曾怀疑过自己,可一次又一次的经历告诉他,那个鲜活的世界不是假的,那个人也不是假的。
那里就是平行时空,是存在于另一个纬度的时间,他遇见的那个人就是平行时空中的自己。
梦境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幕野曾和平行时空的自己相处了两年之久。
可那次之后他便再也没去过那个世界……
幕野重新把盒子锁好,放到柜子里。
他抱头蹲在地上,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他曾做了两年的梦,呼吸变得急促。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床上,床边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说话,他说了很久,但幕野像是被钉在床上一样,没法开口,不能动作。
慢慢的他的眼皮变得沉重,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了,男人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幕野猛的睁眼,眼神一片茫然。
“艹,头疼。”幕野躺在床上揉着脑袋,“我怎么睡着了,奇怪。”
他记得他扔垃圾上楼后,突然很困就想睡觉,连什么时候上床都不记得了。
幕野坐起来,拉开被子下床,手心一阵刺痛,被子上粘着血迹。
“卧槽,手心怎么流血了。”幕野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心,稍微握拳都会流血。
他小心翼翼的起床,不让手心沾染上任何物品,床上狼藉一片,被单被罩上一片片鲜红的血迹,搞得跟凶案现场似的。
幕野忍着痛去拿医疗箱,手忙脚乱的给手心消毒包扎,由于两只手心都惨不忍睹,幕野只能胡乱清理一下就去社区医院检查。
社区医生给幕野消毒缝针,幕野疼的吱哇乱叫。
“现在知道疼了?”医生摇头,给幕野缠上绷带,“你看看你这手心,真狠啊,自己把自己掐的血肉模糊,遇到什么事情也不能自残不是。”
“医生,你轻点儿,轻点儿。”幕野疼的想流泪,两只手被缠上绷带,看起来滑稽的不行。
他也不想自残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自残,难道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在梦里掐自己的手心想醒过来?
可这也掐的太狠了,他完全不记得做了什么梦。
医生起身给他开药,“你家人朋友有没有在附近的,最近让他们先照顾你。伤口愈合前不能沾水,也不能大幅度用手,否则会发炎崩开。”
“那我的手什么时候能好啊?”
幕野犯愁,他刚想认真工作,但现在看来是必需请长假了,他已经能想象到司风发火的样子了。
唉,同情司风,谁让他受伤了呢,公司就拜托他了。
医生找笔给他在盒子上写说明,“起码半个多月,不过前提是你听我的话,不沾水,不把伤口崩开。”
“这么久啊,那我不用手怎么生活?”幕野没想到他居然一觉醒来居然变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
他站起来去看镜子,镜子里他脸上头发上也沾着血,一定是揉太阳穴粘到的。
怪不得刚刚他下楼,经过的人都避着他走,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就他这满脸满手血迹的样子,估计还以为他杀人了呢。
幕野叹气,转头去看医生,“医生,有没有湿巾,我擦一下脸。”
“有,不过你别碰,我给你擦。”
医生把药给他装好,拿出湿巾给他擦脸,手法十分粗鲁,跟澡堂搓澡大爷的手法有得一拼,幕野觉得脸疼。
将湿巾扔进垃圾桶,医生看看他的手说:“回去把指甲剪剪,没事别用指甲自残,年轻人,未来才刚开始,别整天想一些有的没得,以后遇到难处来找我,我非给你捋直了。”
幕野看出医生大叔也是好心,笑着说:“不会有下次了,您放心吧,以后绝不会在这里看见我。”
“咋地,还想换个地方造作?”医生看他嬉皮笑脸的,忍不住教训他。
幕野摇头,“不敢不敢。”
医生这才点头,“需要我帮你打电话吗?”
幕野看看自己的手,“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