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宝玉对着水溶感激的一笑,“行之,谢谢你。”
水溶俊脸一红,接着又长长叹了口气,“你不要谢我。我功力不足,无力帮你解掉所有的阴气。幸好紧急关头徒斐过来了,我们二人合力,方才助你挺过了那一关。”
说到这儿,水溶转过身,有些奇怪的问道:“对了,徒斐,你是如何适时赶到的?”
徒斐从水溶开口便面色冷冽,这一刻更是怒火上涌,恨不得将始作俑者碎尸万段。
幸好宝玉昨天遇到了水溶,又幸好他及时赶了过来。要不然宝玉岂不是危险了?
整个儿京城里,修习最正宗纯阳内力的,只有他和水溶两人。昨天若不是他们两人都在场,宝玉绝无幸免。
听了水溶的问话,徒斐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我想是有人要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说完,他将昨天如何接到了信件,如何快马赶来说了一遍。
水溶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送信之人知道了宝玉是被我带走的。也很确定宝玉会与我交1欢,看来送信的人便是下药之人,无疑了。”
宝玉想到昨儿个吃菜时那隐隐的香味儿,看来那些菜里都被下了‘柔媚’。
“这个‘柔媚’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水溶说道:“这倒不会。只是比一般的春1药更加的难以发现,药效更强罢了。”
宝玉松了口气,“那就好。昨儿个和我一同吃饭的表哥应该也中了这种药物,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儿。”
水溶笑着安慰他道:“不用担心,‘柔媚’的药性只会持续一个月,只要他身边有妻妾在即可。你若不是被这药物刺激的功力大增,也不会这般危险的。”
宝玉本来还在镇定的听着,可是当他听说‘柔媚’会持续一个月的药性时,立时不镇定了。
“一个月?怎么会那么久?”
水溶欲言又止,倒是徒斐没他这么多顾忌。从他知道宝玉中的是‘柔媚’开始,他心里面就暗暗松了口气。
一个月的相处,即使宝玉以往对他的情意不深,这般的缠绵一月,他也定能在宝玉的心里留下重重的一笔。
轻咳了一声,徒斐说道:“这‘柔媚’当初是妓1院1南1馆里为那些不屈从的烈性男女准备的。寻常春1药只有一朝之效,很多人第二日会选择自尽身亡,让那里的老1鸨深觉晦气。
后来不知道何人研制出了‘柔媚’这种药物,药效整整一个月。经过一个月的心理调适,最后会寻死之人绝无仅有。因此这种药物便在那种地方流传开来。再后来,纨绔子弟也会准备一二,用来对付那些强抢来的民间男女。”
宝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柔媚’具有如此强烈的药性,即便他不是功力突增,怕是也难以抵挡。
那下药之人的目的就可以想见了。
他一个二等家族的男丁,无官无职。自从上次见过师傅后,入朝编写诗集的差事便也停了。
他在旁人的眼中,或许就是放在案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人为所欲为。
只是不知下药之人是何方神圣,竟然妄想用药将他变成禁1脔。
水溶和徒斐适才都以为暗害宝玉之人,是想要挑拨他们二人的关系。
可是随着几人的讨论,他们发现,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宝玉是在谪仙居里中的春1药,而那个时候,谁都不会知道他将会被水溶带进府中。
也就是说,下药之人本就是冲着宝玉去的,只是宝玉上了北静王的马车,打乱了对方的计划,这才又生一计,将徒斐引到了这里。
想明白这些,徒斐倏地起身,“我派人去查查,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水溶也是怒火升腾,有人觊觎宝玉,还是以这种肮脏的方式,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威胁宝玉的安全。
“你早去早回,今儿个晚上还需要帮宝玉解除药性。”
水溶的语气依然平淡,却让宝玉深感不自在。
他怎么觉得水溶比他这个身经百战之人,更加的无所顾忌呢?
干咳了一声,宝玉略有些尴尬的说道:“我的功力已经平稳了,不需要你们两人同时在吧。”
水溶摸摸他的头,“宝玉,你的功力是强行突破的,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我们都不敢保证。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徒斐也留下吧。”
徒斐本来想着立时去追查宝玉被下药一事,可是听了宝玉的话,他又不想走了。
那件事迟早能够查清楚,可是在宝玉身边留个位置一事,却是当务之急,容不得丝毫差池。
因此,水溶话音刚落,他便急急的接口道:“是啊宝玉,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就不要犹豫了。等你解除了药性,咱们将幕后之人找出来,让你随意撒气如何?”
望着徒斐略有些紧张的模样,宝玉心中一软。反正昨天已经如此了,再过一晚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便点点头道:“那好吧。只是我一个月不回去,府里怕是不好交代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倒是个问题。
以贾府老太太对宝玉的宠爱,怎么能忍受一个月不见他呢?
徒斐暗暗皱眉,这还真是不好解决。
可惜宝玉无官无职,要不然随便找个差事,便能离京几个月了。
水溶在一旁说道:“要是实在没有法子,不如你想办法将身边的下人们打发出去,等到夜深了我和徒斐潜进去?”
宝玉如今住在怡红院中,院子里他最大,将袭人他们赶出卧房,这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
宝玉有些为难的说道:“如今大观园中,除了我一个男子,其他的都是些姑娘家,你们冒然进去,怕是不妥。”
徒斐没好气的说道:“你不会是怕我和水溶对谁起歹心吧。这个大可不必。我们两个心里面唯有你一人而已。只要有你在,世间任何一个女子也不会放入我俩眼中。”
没想到徒斐会突然说出这样的情话,宝玉只觉得浑身别扭。
担心他再说出什么更加过分的话语,宝玉连忙说道:“好了,好了,那我回去就将丫头们都赶出去。”
顿了顿,又道:“你们知道我住在哪里吗?”
水溶温声道:“大观园中的怡红院,我们自然知道。一会儿徒斐派人去查下药之事,我再帮你揉一揉腰部的穴位。等过了晌午,便派马车送你回府。”
“好。”对水溶如此安排,宝玉和徒斐都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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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在北静王府里安心的解了药性,薛蟠却没他这样的好运气了。
薛蟠本就喝醉了,宝玉嘱咐小厮送他回府。
谁知还没有到府里,他的药性就发作了。顾不得回府,直接找了最近的一处青1楼,敲门进了里面。
时间还早,没到青楼开门迎客的时候。薛蟠为了平息体内的燥热,顾不得其他,大手一挥,便扔出一张百两的银票。
老1鸨和龟1奴见是贵客,顿时喜笑颜开。又瞧薛蟠神色不对,便将平日里生意不好的几个花1娘找了过来,让他们陪着薛蟠乐呵。
薛蟠正欲1火上涌,也顾不得几个花1娘相貌如何,拉着便翻1云1覆1雨起来。
一直过了两个多时辰,他方才缓过劲儿来。
瞧着外面天色不早,又对伺候他的几个花1娘不怎么满意。薛蟠整理好衣服,便出了青1楼。
薛蟠上了马车,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他平日里虽然贪1花1好1色,但也没有如此克制不住的时候。
这般的冲1动1难1耐,颇像是中了春1药。
可是何时中了那样的药物?
薛蟠略微回想,便记起来午膳时,宝玉一直提起饭菜里有奇怪的香味儿。
当时他没有细想,这会儿倒是回过神来,他吃的饭菜中,应该是被人下了药了。
想到这儿,薛蟠顿时大急。
他既然中了春1药,那宝玉肯定不能幸免。当务之急是找到宝玉,不然以他那张惹祸的俊脸,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
薛蟠掀开车帘,催促道:“快,赶快回府。”
侍从一挥手里攥着的马鞭,将车速提高了一倍不止。
薛蟠火急火燎的回到了梨香院,顾不得喝水,便急急的说道:“妈妈,你去看看宝玉回来了没有。”
薛姨妈瞧着儿子着急忙慌的样子,心疼的帮他擦了擦汗水,“我的儿,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宝玉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是要找他,也先喘口气再说。”
薛蟠顾不得其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薛姨妈赶紧去问问。
薛姨妈忙整了整衣服,带着丫头来到了王夫人的院子。
因为王夫人对宝钗一向另眼相看,姐妹两人又对金玉良缘有默契,平日里走动极为频繁。
王夫人一听说薛姨妈过来了,忙让人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