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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 完结+番外 (枯蚁蚀日)


  燕星何表情淡漠地看着他,叫他平白地紧张起来,说的话也卡在一半,支支吾吾的,吐不出来。
  燕星何无故将自己的那点耐心硬是匀了些出来:“在哪里?”
  “……闸药。”
  燕星何往后仰起头,用左手捂住疲劳的眼睛,叹了口气,话语随着他那一口气飘了出来:“……西南。”
  他抿了抿唇,又道:“苗阿。”
  “玄武炭木是苗阿人的圣树,最初只在苗阿。”
  燕星何移开了手,淡淡看向他:“并无干系。”
  “只是多说一句罢了。但沽艾在西南失了踪迹,若是吴辉有什么问题,是否会是吴辉在那里有了什么倚仗?”
  正巧此时,邓彩儿带了点心折了回来,门没关紧实,那点门缝够她看清里头的情形了。
  燕星何一手托腮,一手捏纸,神情淡漠地望着胥挽枫,胥挽枫则一手撑桌,一手虚揽在燕星何身侧,似是唯恐了燕星何坐在榻沿上一时不察给掉下去,双眼半睁,情谊却深重。
  若是被这样深情的目光包裹,没有谁会不动心。
  邓彩儿被这一幕吓了一跳,点心盘撞上了门板,胥挽枫一愣,赶忙收回了目光,看向门口:“请进。别遮遮掩掩的,自己家里,像什么样子。”
  邓彩儿赶忙端了点心进来,不待燕星何道谢,便慌乱跑了出去。
  燕星何道:“你对她……还真凶啊。”
  “有么,我对人都这样。”胥挽枫在一盘点心里毫不客气地挑了挑,分出来几个不大会掉沫子的放在盘沿上,把燕星何手上的记录拿了过来,“你先吃,我看便可。”
  燕星何懒散地眯了眯眼,看了他一眼,兴趣缺缺地捏起一块扔进嘴里,突然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查阿甘多?先前并未听你提起此人。”
  胥挽枫笑笑:“我……我在盘元找不到你,也很累了,就打算把今年春季的巡查做了,故而先回了一趟霂州。我娘坟前有棵树,树苗是我当年从我娘留下的盒子里拿的,好些年没去看,随它长了,这回去了才发觉是棵玄武炭木。”
  “嗯……很多年了吧?”
  “是啊……”
  “你娘她……”
  “我认定了她没死她就一定没死。我认为是阿甘多带走了她。”
  胥挽枫的声音不大稳。


第102章 请柬
  燕星何突然笑了笑:“胥挽枫,你真是……比我想的还要有趣。”
  胥挽枫不解地看着他。自踏进门来之后的燕星何的每一句都几乎叫他头痛欲裂,就像不是他疯了,而是燕星何疯了似的。
  “你总是对那些大家伙都已经认定的事十分固执,仿佛真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一般。
  “诸如,你娘没了、只要你往死里查就能查出睚眦的始末。再如……我们两个还能毫无芥蒂地走在一起。”
  “燕子,我真的不想同你吵……我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心情。”
  “我就有吗?!”燕星何微微拔高了音量,“我很累了,胥之明!你知道我当初察觉了一点你的不对劲时有多痛苦吗?!你不知道,你就想着怎么哄我开心,把我当个傻子一样,最好我什么都不管就又跟你走了,是不是?!
  “从来……”
  胥挽枫听他声音颤抖,猛地抬头看他,只见燕星何双目湿润,嘴唇都被他自己咬得紫红。
  “从来都没有人……同我说过实话。
  “当初我娘是,从前我姐是,后来你也是。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我,最后一个一个地都不要我了。”
  胥挽枫赶忙去移开他死死扣在下唇上的贝齿,揉了揉已经出血的嘴唇:“抱歉。”
  他隐约察觉出了燕星何精神不大对劲,怕是经此一遭比他疯得还要厉害。
  “也好,也好。”燕星何笑道,“左右我也活不长,谁都不要与我有瓜葛才好,遗臭万年,流芳百世,又与我何干。我入世二十载,刀山火海里都给你滚掉了一层皮。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五脏六腑剖给你后,我不知我可还能入土为安……将皮肉还与爹娘。”
  “燕子……”
  燕星何双眼发直地盯着烛火,嘴唇微张,过了会儿才问道:“我方才……失言了,对不住。”
  “……燕子,从那天以后,你一直都是如此吗?”
  燕星何似乎正在走神,乖乖的,让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我没法子,束哥和副盟主他们在的时候我不怎么开口,我怕我一说出来会让他们担忧。事务多的时候,我顾不及脑子,一闲下来就是满脑子的之明和燕儿他们……”
  晏雨絮如今有了身子,燕星何正是一个纠结的时候。
  若是告知了晏雨絮胥燕两家的恩怨,她该怎么做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办?可若是不告知她,便是如今的模样,这一件事情如石头一般加压在燕星何一人肩上,压得他喘不过气,心思郁结在心口,甚至伤及内里。
  胥挽枫叹了口气。
  燕星何总归是太苦了,偌大的陈年旧事都叫他一人扛下来了。
  “燕子,今晚你就在这儿歇一晚罢,养养精神气,我不来扰你。”
  燕星何摇了摇头,又扒拉来了一沓纸翻看。胥挽枫没得办法,只得随他去。
  夜深人静,这气节又没个虫子,外头只有不肯歇下的鸟叫。胥挽枫差不多翻遍了手头的东西仍是无果,回过头去看燕星何,却是发现他已经支着脑袋枕着鸟鸣睡着了。
  “……”
  胥挽枫觉得又好笑又心疼,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长榻里头躺下,盖了一条被褥,整了整他那头的记录,粗略翻了翻,叹了口气,将摊在桌面上的记录全数整好了,收拢在桌角上,用镇纸压实。
  完全没有任何的与睚眦解药有关的记录。阿甘多这一手留得可真够绝的。
  一般来说,苗阿人应是会在每次制毒时都配备相应的解药才对,可睚眦似乎完全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便意味着燕星何体内的余毒除不干净,现如今只是被蛇毒压制着罢了。
  睚眦光用蛇毒除不干净无非是因为睚眦中不止玄武炭木一味药物,他也想过用余下药物相对应的克制物去解毒,但阿甘多记录中的药物多是无毒无害,混在一起也无什么副作用。
  只有可能……是阿甘多没有将关键记录在案了。
  也对。
  胥挽枫攥紧了手,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的肉里。
  假如他真想给中原、给辟邪坞、给胥家制造什么麻烦,又要解药来做什么?
  如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燕星何被余毒与蛇毒一道伤及肺腑折损康健,却无能为力。
  他能做的,兴许真的仅有去杀死如今睚眦的教主。燕星何体内有蛇毒,总归也算一剂人肉解药,睚眦耳目众多,胥挽枫不敢保证睚眦如今尚不知燕星何身上有能克死玄武炭木的蛇毒。
  能怎么办呢?
  燕星何睡得不大安稳,眉头皱在一起,双唇紧抿。胥挽枫一手覆在他脊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轻声哼着舒缓的小曲,仿若将燕星何当了个孩童来哄。
  燕星何却也的确是睡得安分了些。
  他的燕子其实很简单,只是俗世恩怨将他浸泡得尽是血腥味了。
  胥挽枫探出手想去拥他,可终究是不敢,手指僵在那里,到底只好在他额前的碎发上吻了吻:“燕子啊……”
  -
  第二日巳时燕星何方起,窗户被支开了一道两指宽的缝,床边烧着一炉子,不算太干燥。
  屋里只有他一人,矮几被放在榻尾了,那沓笔录被齐整地收在那里,旁边摆了一张墨水干了有一阵了的留信。
  燕星何看了眼,是胥挽枫留的。大致同他说了没在笔录里找着解药,大约摸是只记录了部分的药材,又同他说莫要拘束,终归是他外祖家,若是有什么需要同他们说便是,他自个儿先回辟邪坞去了。
  “你莫要心焦,我定帮你找到解药。”
  看到这句话时,燕星何的心尖儿不由地一颤。
  这人手底下有多少人替他卖命啊,又何必为他一个将死之人作践自己。
  邓彩儿昨晚被胥挽枫那一个眼神惊得整晚没睡好,可惜胥挽枫起得忒早,她在廊下躲着蹲了几个时辰想道个歉,却也只蹲到了燕星何出来。
  燕星何的脸色相较昨日倒是好了不少,眼角微红,气色甚佳,走路也不再松散,身板挺直了,更叫人心生倾慕。
  可邓彩儿看着可只有纠结了。她与胥挽枫相见不久,但确实心生好感,而胥挽枫显然是早已与燕星何相识相熟,无论燕星何态度如何,他放纵胥挽枫对他痴情却是不假,看着更是似乎已经维持了有一段时日。
  胥挽枫在她看来如此冷清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因这样的一个谁沾染厚重的烟火气,除却倾心于他,邓彩儿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说法了。
  至于燕星何,她更是琢磨不透,像是燕星何有意回避,而胥挽枫求而不得。
  燕星何之于胥挽枫,就好似胥挽枫之于她。
  而胥挽枫定是更情深义重的。
  燕星何伸了个懒腰,突然看向邓彩儿这头:“姑娘何必躲躲藏藏的,总归是在下叨扰,叫你一主人家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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