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给你种几颗,就说是揪的?我们那里治嗓子的偏方。”白岫岩在给他煮粥做早餐,烧水放上蒸屉蒸包子,又加了两个荷包蛋。他提建议没有过脑子,看到厨房台面上的酱菜罐,还想着给许沐川的行李箱里再塞两瓶,怕剧组在山村里,吃的东西会不合口味。
许沐川没想到自己在努力想办法,白岫岩居然还想给他雪上加霜。他专门回头去狠狠地瞪了白岫岩一眼,“想都别想!”
白岫岩也没在意,在柜子里翻出了两瓶还没开封的酱菜,拿下来闻了闻。“进剧组要不要带上两罐酱菜?酸笋干和酸豆角。”
许沐川听到名字就酸得口水都出来了,正想酸他两句,想到他们菱洲岩岩也是要做生意的,就及时地改了口。“带上吧,我还有罐渍西瓜皮的。”
乡下真是黑暗料理层出不穷,吃剩的西瓜皮都能拿来作酱菜。许沐川也到厨房来翻柜子,忽然有些好奇白岫岩之前的提议。
“你们那里治嗓子要揪脖子?”
“这样。”白岫岩捏着拇指和食指在喉咙处揪着示意了一下。“嗓子哑了,揪一揪,揪出红印很快就好了。去了片场,让化妆师帮你遮一下。”
许沐川想了一想,非常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别是人家种了草莓,骗你小孩子不懂事吧?”
白岫岩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回忆。“不会吧,揪出来跟亲出来,还是不同的。揪出来的是一条条的。”边说着,又盯着许沐川的脖子审视。“不是像这样一颗颗的。”
被他这么看着,想着脖子上的印记是怎么来的,许沐川心跳都加快了一点,把他的头掰了过去,让他去看包子蒸好了没。
在这空挡,他在网上查了一下,这好像还是有个专有名词,叫揪痧,大概是可行。
“哎,”他拍了拍白岫岩,把脖子凑了过去,“你给我揪揪?”
白岫岩歪头瞟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动手。“用手揪很疼的。”
许沐川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小破孩居然记仇了。
许沐川哼着笑了一下。“岩岩,你知不知道,你老想着种草莓,这叫什么吗?”
白岫岩的热着脸抿了抿嘴,不想承认自己有老想着,但又有些好奇。“叫什么?”
“色。”许沐川给了他一个简单直接的字,“你这就叫色。”
白岫岩红着脸瞪他,瞪了好一会儿,生气了,转过身去拿碗筷,不想理他了。
当然,他也就坚持到了吃完早餐,许沐川自己乖乖地送着脖子上门,他就顾不得被不被说色了,压着许沐川色了半天,给他把一颗颗草莓串成一道道痧印。
种完痧印去整理行李,白岫岩给他塞了好多酱菜药品和生活小贴士,就怕他在山村住不习惯。
豌豆公主一样的人,当年住他们乡下都住得挑三拣四,到了条件更差的山村,不知道会吃多少苦。
行李整理好后,两人并坐在床尾看着地上的行李箱,忽然间都有了离别的情绪。
视线焦灼了一眼,已经不需要谁先开始,允许不允许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许沐川咬着白岫岩的唇,呼呼喘着气。“色岩岩,好好在家种草莓。不准爬墙头,不准给别人种草莓,知道吗?”
说完,也不等白岫岩回复,他就又把人的嘴堵上了。
莫名其妙就被扣了这么一个帽子,还连带着成了犯罪嫌疑人。白岫岩真是天大的冤枉,偏偏嘴被他堵得柔柔的,死死的,又甜甜的。他没法说出口,只能把满腔的义愤都唇枪舌战地回敬给许沐川。
唇枪舌战真是个好词,极具表现力。
枪战结束后,干戈稍息。白岫岩本来是想直接送许沐川去片场,再不济去机场也行。但许沐川觉得他这样太婆妈太啰嗦,他英雄出征就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气如澜。
他把白岫岩的豆腐吃干净了,给他也把草莓种成了痧,然后就把白岫岩扫地出门,让他上班去了。
到徐丹娅来接他,再和袁佳碰头,两人盯着他的脖子,无一都是满目惊惧,不知道是惊惧白岫岩人设崩塌,还是惊惧他居然把光风霁月的清纯小神仙给睡了,还睡得如此泼辣彪悍。
许沐川被她们的眼光内涵到了,摸了摸脖子,非常不满地斜眼瞟过去。“你们两个连婚都没结的女人,怎么思想这么不纯洁?揪痧了解一下。”
“揪……揪痧?”不要以为我们读书少,就可以随便造词来糊弄割韭菜。
许沐川给她们一个高冷蔑视,念出广告词一般的解释。“喉咙上火,嗓子嘶哑。揪一揪,还你原声亮嗓。”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袁佳和徐丹娅算是接受了这个说辞,开始去商量,到时候化妆怎么安排。
许沐川掏出手机,给白岫岩发信息炫耀。“没想到我退隐江湖多年,演技依然在线。”
白岫岩点了个彩虹屁。“那当然,川宝演技是殿堂级的!”
许沐川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半天,觉得这个粉丝有点不称职,八成就是在网上找了些彩虹屁来敷衍他。
从壹市到剧组所在的山村要先坐机场到叁市,然后剧组有车等在那里接他们。接进小山村后,剧组基本就和外界断了往来,除了定期采买的工作人员。
昆程是一个非常较真的导演,借了一个真实的山村做场景,把村子里有荒废的屋子重新修了起来,整个剧组就住在村子里,和村民们同吃同住。
作为投资人亲捧的主演,许沐川的到来,自然是受到了全剧组的热烈欢迎……尽管那热烈都有点微妙。
许沐川觉得有点不自在,想回头找白岫岩,才想到,白岫岩已经不在身边了。没有粉丝捧场的爱豆,只能当光杆司令孤军奋战了。
许沐川的第一场戏,是在房顶修房梁。而且,他要修四次。
第一次,是下午晴天修。
剧中的谢筠是山村的第三代,只在小时候由父母带着回过一次老家。老家的爷爷奶奶过世后,老屋的房子就荒废了。风吹日晒的,房子早就坏掉了。
谢筠在城里工作受挫身败名裂,回到老家后,想住也得先把房子修一下。
许沐川要搬着□□,靠在摇摇欲坠的木头加泥巴的墙上,然后沿着□□爬上塌陷中空的屋顶,把腐朽断掉的房梁补齐。
昆程给他讲戏做解释。“谢筠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身败名裂后回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破旧老家,其实是来寻死的。你就演出那种,他在修房子,但又是不是真的在修,就行了。”
他嗓门很大,指着剧本给许沐川讲戏,许沐川都忍不住想捂一捂耳朵,连连点头,表示懂了。
就是麻木无感,把爬危房当作走平地,演出一具行尸走肉就行了。
说得很简单,许沐川演得很失败。他一次一次爬上□□,最后□□都把墙都压倒了,昆程还嫌他眼里不够空洞有内容。
又要空洞,又要有内容。许沐川按照着昆程的要求一遍一遍,最后身体僵硬到连爬□□都爬不好了,墙倒的时候,他手脚没配合好,抬右脚时上了左手,人都在□□上团成了个球。
幸好,也刚好避免了受伤。工作人员来收拾现场,确认他没事后,把他扶到了一边。他耷拉着头依旧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坐在作为道具的木板上,等着工作人员把墙再糊回去。
徐丹娅上来问他有没有事,他摇摇头,缩在徐丹娅身后,希望她能帮忙挡着一下。
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经过这一波,昆程早就气得忘记他是投资人的爱豆了,过来确认他没事后,暴脾气直接怼了过来。
“你会不会演戏?就这么一场戏,都拍了九条!连个□□爬不好!现在连墙都被你爬倒了!”
他嗓门很大,这一声吼,把片场方圆的工作人员全都吼得安静了下来。
明明是墙不结实。许沐川也没心思还嘴,他觉得理亏。他本来很有自信,希望一条能过。可是一爬上那□□,靠在墙上有点摇晃,他迟疑一下,卡了。
那一声“卡,重来”跟按了个开关似的。他开始紧张,一紧张,后面要卡就更容易了,而且恶性循环越来越容易,到后面,他再想带入谢筠的角色,基本上已经不可能了。
他也对自己很失望。他想找手机,但是手机在徐丹娅那里,昆程还在他旁边发脾气。他只能耷拉着头先听完训。
昆程看他不说话,周围片场鸦雀无声。怒火发出来后,他想了起来,眼前这位是得罪不起的主。
他稍微咳嗽了一下,降了降语调。“我是说,他们墙没修结实。这个戏呢,你多想一想。虽然你在大城市里受了挫折,为什么不直接躲在家里自暴自弃,而是回到祖辈住过的地方?你不是一心寻死,也不是万念俱灰,而是绝望中还存在这么一点希望的火苗,你在求助?但是你不知道向谁求助。你能明白吗?”
许沐川当能明白,他太能明白了,他现在就只想看白岫岩给他发的信息。
第24章 演得不错
为了防止再出意外,昆程决定牺牲一点真实性,让工作人员把墙修得严实一点。这边叮嘱完了回头一看,许沐川还坐在木板上,低头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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