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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特工驯养记 (一只小兽)


  “二十六。”
  路浔起身抬了下帽檐,双手撑在桌面上,不假思索地靠近。
  帽檐下露出了眉眼,瞳孔是幽深的蓝色,晶莹如琉璃。笑意被揉碎在眼眶里,眉峰凌厉,活脱脱一张轻薄相。
  白深心头一惊,默然后退些许,也抬眸毫不避讳地看向他。
  “你比我还大一岁,我要是保护你,岂不是僭越了?”路浔问道。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近,白深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气息。他伸手,用笔抵着路浔,微微一眯眼,“汉语不好的人可说不出来这个词。”
  “有人偏还就爱说,”路浔狡黠一笑,抬手碰到了他的指尖,继而夺过了钢笔,“皇上,还有我。”
  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白深心想。
  路浔弹开笔帽,将桌上的资料拉过去,看见那龙飞凤舞的“心智不成熟”之后一顿,洋洋洒洒写下一串数字和英文,紧接着丢了笔,手指在“心智不成熟”上头轻轻一点,目光却不移开。他对白深眨了下眼,笑道:“走了,帅哥。”
  那背影随意又潇洒,出去时摸了下门框。门被关上,“咔哒”一声落锁。
  白深拿起桌上的资料,路浔写下的是一个电话和一个住址。
  他随手往后翻——有八年工作经验的战地翻译,出生入死,见过多少流离失所和血肉横飞,有些精神问题,也可以理解。
  只是严重失眠和有稳重带皮有任何关系吗?
  车穿过光怪陆离的世界,在红灯路口停了下来,街道边的霓虹灯闪烁不停。
  车窗被降下,一只手臂搭在窗框上,白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手腕上简约的机械表衬得皮肤更加白皙。整个人浸没在城市夜晚的光影之中,干净的面庞和柔和的线条却似乎怎么都和外头的纸醉金迷格格不入。
  一个人的空间里播放着《曲苑杂坛》。
  跳二人转的节目结束了,白深不知道卖碟的人怎么想的——二人转放进广播里干什么,脑补么?
  节目切换到相声,车灯划破夜色。一路驶入小区,清瘦高挑的身影下了车,天然带着些贵公子的气息。
  贵公子钻进后备箱,提出一打鸡蛋和两斤猪肉。
  电梯上升到五楼,贵公子和猪肉还没走到门前,公寓的门就已经被打开,黑暗中钻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几声脆响过后,昏沉的公寓霎时间冲出晦暗,躺在一片光亮之下。大型金毛犬嘴里叼着饭盆,拼命摇着尾巴屁颠颠地跟着人,一路小跑进厨房。
  屋里整洁敞亮,桌上奇形怪状的水杯排列整齐,各式各样,琳琅满目。浅灰色沙发后墙纸清淡雅致,沙发旁是两排木架,一盆盆花草绿意盎然。水壶里头的水已经被用了大半,花草生长得恣意,良久没有修剪。
  白深把东西放进冰箱,转身指尖一拨,哗哗的水声响起,修长莹润的手指根根分明。
  金毛将饭盆放下,急不可耐地往他身上一扑。
  “干饭你最行,”白深抓了两把狗粮给它,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你现在要是吃饭的话,待会儿就不能吃肉了。”
  正埋头狂吃的金毛立即抬起脑袋,把嘴里的狗粮吐进碗里。
  “啧,”白深忍俊不禁,“真有你的。”
  饭后白深查了路浔写下的地址,在城外的郊区,还和他家在两个方向,开车去不堵车都得两个小时。
  他洗了个澡,额前湿漉漉的黑发温软地垂下来半挡住了眼睛。有一个陌生号码来电,白深接起电话在沙发上躺下来,沙发套湿了一大片。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明早八点,老地方。”
  “因为路浔?”他问。
  “对。”电话那头说。
  “知道了。”白深挂了电话,没有立即擦头发,依旧躺在那里,任由头发继续滴着水。
  白深并不是个职业心理医生,他接受的是组织安排或朋友委托的一些固定病人,大多要打上几年交道,病情较轻的几个月就能搞定。
  简单来说,他的每一个病人都是任务,他们有必要的利用价值,或者他们的身份有保密性,才会被送来他这个不对外开放的会诊室。
  但路浔和他接触过的病人都不一样,不光是路浔比其他病人都话多,更重要的是白深并没发现一个战地翻译有什么保密性。
  他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城市的另一边,凌晨的夜晚,只有一盏灯还孤单地亮着。
  公寓里颜色单调乏味,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
  一个男人半坐着靠在床头,膝上是一本厚重的红皮书,硬壳,精装本,赫然是“红楼梦”三个大字。
  他看得漫不经心,还没翻几页,就合上书随手扔在了地上,呢喃着骂道:“神经病。”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汉字,什么“靥笑春桃”,什么“龙游曲沼”,完全不是他看得懂的。随便一页就有很多他不认识的字,大篇大篇的描写,情节一点一滴挤着走。
  路浔钻进被子里,深夜里最后一盏灯终于熄灭。
  皎洁如水的月光从窗外钻进来,铺在地板上。他侧着身体,目光落在被凄惨地扔在地上的书上,红皮,硬壳,精装。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一个带娃小技巧: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海绵

  第二天早上白深打着哈欠开车,点燃发动机才想起自己没戴眼镜,其实度数也不高,他只有在看字小的资料时会戴。
  越野车拐进了老街尽头,停在了一家咖啡馆前。巷子很窄,他的车堵住了整条路。不过因为是尽头,也没有车过路,白深每次都这么干。
  老板每次也都非常配合,不厌其烦地走出来对着他的车大吼:“哪个小瘪三停老子门口,不做生意了好不啦?”
  白深每次听他这么说都会被逗乐,屡试不爽。
  老板是个不到三十的上海男人,叫李恪,看着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一股子领导气息。他会提供给白深所有他会诊的病人的资料,而且大部分病人是他介绍来的。
  他们每次会面都会提前约好,因为他们见面时店里不待客。李恪好像也特别心疼没赚到的钱,所以他们见面越来越少了,如果没有事说,连白深来蹭饭都不允许。
  白深轻车熟路地走上二楼,在地毯上坐下,努力闻了闻,“没做饭吗?”
  “你大爷啊,”李恪说,“才八点,要不我下面给你吃?”
  “也行。”白深回答完,李恪没有动静,只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白深这才反应过来他的低俗玩笑,抬起手指了指:“那儿是门。”
  李恪在他面前坐下,“说正经的,那个路浔你见了?”
  “见了。”白深随手在他乱糟糟的桌上找东西吃。
  “厉害吧?”李恪挑了下眉。
  “厉害什么?”白深没反应过来,吧唧吧唧嚼着酸奶条,含糊地说,“哦,战地翻译啊。咋了?”
  “咋了,”李恪重复他的话,恨不得举起拳头朝他脸上造,“他的很多情报都很有价值。”
  白深看着他,伸手又拿了个酸奶条啃,“什么价值,人质的方言不标准么?”
  李恪用恨铁不成钢的慈爱目光看着他,手指关节咔咔两声脆响,举起拳头就要打。
  “哎好汉!”白深叫了声,“你说。”
  “别忘了组织最近的项目。提醒你一句,白医生,”李恪的手在零食堆里翻翻找找,把酸奶条都扔在白深面前,“你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三个月后要去总部开会的。”
  白深彻底沉默了,一言不发地吃完所有酸奶条,才抬头看他,“我吃完饭再走。”
  李恪料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比了个中指,“那事儿也说了,你注意点儿就行。去把门打开,我得赚钱了。”
  上午没有预约,白深坐在咖啡馆里蹭吃蹭喝,偶尔帮忙磨个咖啡,倒点牛奶。
  下午白深开着车回家,一路想着李恪的话,想累了就打开收音机,正在播叙利亚内战的新闻,一听到战争他又想到了路浔,认霉地换了个频道。
  于是白深一路听着相声集回到家,一个人哈哈乐了一路。他觉得好听,还专门去音像店买了几个相声碟子放在车上。
  —————
  早上八点多,路浔盯着电视上还在叽叽喳喳的郭德纲和于谦,觉得有些困了,眼皮都在打架。
  “终于。”他吁了口气,关了电视往空调被里一钻,在沙发上直接睡了。
  郊区不必市中心地段,这里除了茶馆就是鸟叫。路浔在啾啾鸟鸣中一觉睡到下午,被饿醒之后穿着T恤短裤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东西吃,结果只找到两盒过期的安眠药。
  他骂了一句,戴了顶鸭舌帽,压低了帽檐出门。找了个小吃店,刚拿起菜单就发现没几个菜名是能认全的,能认全的都是开水白菜之类,完全不合他胃口。
  他扔下菜单清了清嗓子,故作老练地喊:“老板,整个腌茄子和虎皮青椒,再来个酸菜粉丝汤。”
  “好嘞。”店里的伙计应了一声。
  路浔松了口气,他刚刚说的三样菜,全都认不完字。比如“腌茄子”,他只知道那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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