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看骗的重不重,不是骗身骗心应该没问题。”梁婷婷化身爱情导师,侃侃而谈。
“没骗身。”严疏喃喃道,他又想继续说,突然回过味来:他跟梁婷婷讲有什么用?这丫头片子母胎solo20年,问她不如问门边蹲着的猫儿子,说不定还有点用。
“算了,你干活去吧。”严疏利索地站起身来,无视梁婷婷失望的表情,大步走出几米,突然回头道:“对了,钟欣城今天怎么没来?”
“啊。”梁婷婷眨眨眼,解释说:“欣城请假了,三天。”
严疏眼前一黑,他喘不上来,气急败坏地道:“他去哪了?”
“他说……”梁婷婷努力回想,笑靥如花:“他说他卷铺盖躲傻逼来还债去了。”
严疏:……
好样的,情债一条条一款款罗列明明白白,他莫不是真要体会次出师未捷身先死。
“唉我当时还说呢,他其实可能是借了什么花呗还不上了吧,可怜的孩子,花呗害人。”梁婷婷捶胸顿足,踩着小坡跟鞋跑了,只留严主席一人仰天长叹。
严疏心灰意冷地走到门口,突然袋子里手机一震,持续不断的铃声响起,严疏心下一喜,兴奋迫切地掏出来一看,脸色又冷了下来。
【程傻逼】
呵,八百年不打一通微信电话来的人今天是过来给他上坟?他五米高搏击冠军徒子徒孙的坟头草已经耐不住寂寞了。
“有事说事,没事别烦我。”严疏黑着脸靠在墙边,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用力之大快要把可怜的小铁块拧断。他刚要迈步,便听对面程宣远咬牙切齿地道:
“我限你晚上之前把你家那只出墙的妖精给我抓走,立刻,马上!”
严疏愣了一秒,凝滞的表情突然龟裂出一条缝隙,他唇角勾着本人察觉不到的笑,问:“在哪?”
“c市……”程宣远报了两个地名,一个是酒店,一个是比赛场馆。
c市?小朋友可真能跑。
梁婷婷泡了杯茶水走到座位上,杯沿抵着唇还没抿一口,突见严疏满面红光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步伐带风,意气凛然。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我请假,三天。”
“您也要躲人?”梁婷婷战术后仰,她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严疏。
“不。”严疏淡淡一笑:“去还债。”
还情债,顺便提个亲。
钟欣城没睡好,他接近十点半的时候就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严疏。
小朋友挣扎着坐起来,抓了抓头发,拿出手机给唐轸发微信:
“比赛结束了么?”
他估摸着或许打完了,谁知唐轸秒回。
【青山池奥斯卡遗珠】:没,前面的队伍耽搁了,第一场刚结束。
【青山池奥斯卡遗珠】:醒了?我这边可能还要一个多小时。
“我去找你吧,你在哪?”钟欣城回。
他没法放任自己一个人在任何地方,一旦陷入安静的环境就会无法避免地去想严疏,想他和自己的种种、想严疏对他说过的“我想追你”、想严疏把他当傻子一样骗了好久。
【青山池奥斯卡遗珠】:行,你来吧。
唐轸给钟欣城发了一个定位,离酒店不远。
钟欣城到排球馆的时候,从空气里闻到一股挫伤喷雾剂的味道:清清凉凉、带点中药味。门里排球联赛的赛程表和开幕横幅贯穿整个大堂,参赛队伍的标牌样式各异。
他穿过人群走上二楼看台,a大和n大的比赛刚到第一局末尾,他在观众堆里找了个位置坐好,敛眼便见唐轸和另一个高个男生双人拦网,稳稳拦死对面主攻的暴扣。
确实很厉害,钟欣城被看台爆发出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伤了耳膜。他眯起眼盯着唐轸看,本来想欣赏下朋友的英姿,却见唐轸抬着手走到网边的程宣远面前,指着自己的手不知对他说着什么。
表情挺凄惨的,还有乞求的意味在里。
程宣远一开始头都没回,就晾着唐轸在那自导自演。四分之后,唐轸又拦死一球,这次伸手时程宣远没再拒绝——他捉住唐轸的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卷胶带,仔仔细细干净利索地帮他缠了好几圈。
其实也没那么惨,至少还是会帮忙的。钟欣城打量着赛场上的唐轸和程宣远认真地想。他脑子里猛然跳出严疏的身影,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情又有躁动的趋势。
他不耐地甩了甩头,想把那些扰人清净的念头驱逐出去。拨浪鼓刚开始工作,作妖的视线就在人群中准确捕捉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严疏在四十米斜侧方的入口处,他穿着军绿色卫衣和黑色运动裤,宽松款式的衣物没能将他肩宽腿长的完美身形掩盖。他的目光锐利,在后排从南到北一个个观众扫过,直至在乌泱泱的人群里和钟欣城对视。
火花噼里啪啦,在空中烧出一阵诡异的极速心跳声。
钟欣城头皮一麻,拔腿就跑。
完了完了,唐轸有没有被程宣远先干后杀再抛尸他是不知道,但钟欣城的直觉告诉他,他很危险。
第43章 翻译,是一件关乎人生性福的要事
如果体测时候钟欣城也能拿出现在这股劲的话,他说不定能直接被体育老师浪里淘金挖到田径队做运动员,再巧妙的和唐轸做隔壁兄弟,在唐轸打排球的时候隔着铁丝网看上两眼。
可他终究在偌大的、欢呼声时断时续的比赛场馆里和身后的严疏比谁千米跨栏更熟练。
钟欣城跑的时候没看路,转弯不小心撞在一个大易拉宝上,他手掌一痛,易拉宝的铁杆“砰”地砸在地上,尖锐巨响让钟欣城更加惶惶不安。
等下,明明是严疏做错了事,他为什么要跑?
钟欣城纠结着,脚下溜得更快。
对,他不是逃,他是与狗男人拉开距离,冷战的一种形式。
严疏追着钟欣城跑过拐角,一脚踏出去差点被挺尸在地上的易拉宝绊倒,结合先前的声响也知道肯定是小朋友逃窜的时候撞倒的。他伸手迅速扶起来摆正,手掌离开杆子的时候摸到了点温热的东西。
他摊开手,看到了一抹细细的红。
严疏轻咒一句,暗色眸子带着恼怒。
钟欣城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去了,他绕着场馆左进右出,来到了一个类似应急通道的地方。远处透明的高窗外是写字楼的一角,钢筋混凝土的暗影掠夺光线,笼罩着通道的平台。
他屈身坐在台阶上,双腿脱力地搭着,脚尖抵着楼梯扶手。青石板砖的凉意顺着接触面渗入皮肤,钟欣城哆嗦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抬起手。
右手掌心下方外侧,一条两厘米左右长的伤口凝着红色的血,从侧面能看清掌心里锐利的斜侧切割面。手很疼,钟欣城没东西止血,他懊恼地坐在通道里,浑身发冷。
他该先离开这里,小心翼翼躲着严疏不被发现,再去医院处理一下,希望不用打针,那样就太不划算了。
这么想着,钟欣城把额头靠在膝盖上,无奈地闭上眼睛。
都怪严疏。
钟欣城在心里把严疏祖宗问候到第四遍的时候,身后的铁门被推开了。
男人的脚步沉重,许是带着怒意,从胸膛鼓动出的气息沉郁粗重。他反手关上铁门,发出铁页撞击门扣的钝音,如钟欣城因剧烈运动和混乱情绪而生的脱轨心跳声。
钟欣城没回身,仍把头靠在膝盖上。
跑不动了,不想跑了,钟欣城轻轻呼吸着,自暴自弃。
小朋友身材清瘦,缩在昏暗通道里宛如雨天暗巷里无家可归的兔子,浑身湿透、瑟瑟发抖。他的脊背线很耐看,如嶙峋的山脉;肩膀不够宽,但琵琶骨的形状对称;腰更瘦,可以称得上纤细,不堪一握。
可越是这样的体型,在此种氛围里才越显得可怜与孤独。
严疏居高临下地看了钟欣城一会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秒、两秒、三秒。
“疼吗?”严疏突然问。
钟欣城把手从身侧缓慢收回来,敛下的眼眸里是一片无措,他试图遮盖那道红色的血迹,把伤口藏在衣服里,不让严疏看到。
挺疼的,出血了,但可以忍受。
等不到回答,也没必要等待,严疏自顾自走下两级台阶,贴着钟欣城坐下。
严疏身上很暖和,像个行走小火炉,估计是暖宝宝转世。钟欣城的腿侧紧贴着严疏的裤边,只见严疏缓慢伸手,从钟欣城肚子外的衣服褶层里找到了那只窝藏着的、不安分的手。
他动作很轻,像在修复一件精美易碎的艺术品,温热的掌心贴着钟欣城手背坚硬的骨节,诱导地让钟欣城张开半曲的手指。
伤口暴露在空气里,没有严疏想象的严重,这让他松了口气。
“疼么?”严疏又问一遍,执拗地想要亲口听钟欣城的回答。
手掌被握着,主动权半点不受控制,钟欣城别过头去,心中情绪翻涌,最后只落成三个字:
“你的错。”
没头没尾的回答,严疏一愣,他伸手环住钟欣城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指尖划过小朋友的手臂。那动作单纯得仿佛只是朋友间的安慰,又暧昧得像情人的庇护,因为钟欣城能感受到肩骨后严疏胸膛有力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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