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后,慕白蓦的看向沈傲。
他先前说过,不管是谁想要他离开,他就会报复谁。
“我……”慕白唇色苍白了些,“我不会离开。”
沈傲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我发誓。”
沈傲叹了口气,他把筷子放了下。
极度的恐惧下,慕白紧张的看着他,“爸爸只是心血来潮,他说会尊重我的决定,他只是提议而已……我会好好吃饭,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沈傲垂了眼眸,浅浅的笑:“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他诚恳的看向慕白:“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如果在我身边让你这么不快乐,你就去吧。”
他在这个国家语言不通,只能用英语交流。
好在难捱的时候已经过去。
慕白下了课,走进画室。
他最开始来到这所学校时,总觉得在某个时刻沈傲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他起初时的精神是高度紧张的。
即使是在拿起画笔的时候,需要从基础训练开始的左手都在发着抖。
他初时作的画,两天三夜,共十三幅,每一张都关于沈傲。
他反复抽取二人的回忆,又强迫自己逐一忘记。
他做完今天的训练,已经深夜。
锁上画室的门回家休息,他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其后几天也是这样。
傍晚时分,他的华人邻居打电话来,“慕白,我需要你帮忙。”
邻居是位年近四十的高龄孕妇,羊水已经破了,救护车久等不至。
她的丈夫回国出差,情急之下拨打了慕白的电话,“我快要生了,需要去医院……可是……”
慕白扶着她,两人在街头拦车。
司机在说话,但是他听不懂对方说什么。
慕白对本地的语言还不熟悉,孕妇则是疼的连话也说不清。
满头大汗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有些错愕的回头,沈傲匆忙跑过来,额上也满是汗,他气喘吁吁的重复:“他在问去哪家医院?”
他们坐在病房前。
沈傲的手腕上缠着绷带,他匆匆扫过去,问:“怎么回事?”
这人垂着眉眼,许久开口:“二伯父打的……”
慕白霎时怔住,他喃喃起来:“你告诉他了?”
沈傲匆忙摇头,“他只知道你的状态不好,是因为我的关系。并不知道,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
说完他笑了笑,“好在二伯父年纪大了,打的不疼,手腕是我自己没站稳给碰脱臼的。”
沈傲用没有脱臼的那只手牵住慕白的。
好在这人没有抵触,也没有抽走。
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两人最初认识的时候。
他躲在柱子后面,一回头看见慕白。
对方眼神一亮,几步靠近,牵住了他的手。
沈傲心底涌出温暖,眼神霎时湿润起来,神色佯装镇定的开口:“慕白哥哥,先前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慕白的手僵了下,许久他听见慕白叹了口气。
他擦拭着眼泪,准备起身去洗手间,蓦的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沈傲顿住步子,眼泪骤然落下,他回头,慕白望了过来,朝他浅笑,“你说得对,我确实动过心。”
产房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征兆着一切的开始。
……番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