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二去的,赵夫人和赵大奶奶都对老实巴交的迎春上了心,这女孩子模样生的十分齐整,性子虽说过于柔软了些和个小白兔似得,但心底善良又有耐心,怎么看怎么是自家那小儿子(小兄弟)的良配。
不过有元春拒婚在前,她们虽然相中了迎春,却也没有直接表露出来,而是不时的和王熙凤旁敲侧击了一番,这强扭的瓜不甜,若是迎春不乐意,她们也不强求。那王熙凤是个七窍玲珑的性子,闻弦知雅意,琢磨了半晌,把话就掰开了揉碎了和迎春说了一番。
在王熙凤看来,这世上如林大公子那样痴情的男子可是太少了,大多数都和贾琏似得,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身上拉,迎春这些年在她身边,虽然不那么人人揉搓了,但还是太过绵软了些,压根不是做当家主母的材料,就是亲戚关系复杂些的小门小户,只怕她都顶不起来。
那赵家的小儿子虽然有病,但是她从宝玉那边可是听说过,那小公子不是不能自理的痴儿,不过是心智上是个小孩子,天真烂漫了些。赵家这些妯娌也都是好相处的,那赵夫人为了这小儿子操碎了心,迎春若是肯嫁过去,准得被婆婆当做宝贝供起来,半点儿委屈都不叫受的。赵大奶奶出身戎马世家,脾气直爽,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也是个难得的长嫂,那赵二奶奶随着赵家二爷常年驻守边关,据说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想必是不屑于内宅私斗的,那赵三奶奶是茜香国的郡主,光追着男人到了本朝这件事就能看出秉性来了,想必是要和那赵三公子常驻海外的。
这妯娌关系可是难得的清净,又有婆婆护着,怎么看都是迎春这样小白兔的良配,只是她拿不准这孩子心里面有没有关于情情爱爱的期望,虽然劝着,但最后也和迎春感慨了一番。
迎春平日里不爱说话闷声闷语的,但这时候却是态度坚定了不少:“好嫂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瞧着赵夫人和善、赵大奶奶爽利和嫂子似得叫我觉得亲切,这门亲事我是没有不许的,还望嫂子疼我。”
王熙凤倒是有些讶异平日里有些木讷的二姑娘难得有这般拿定了主意的模样,再三确定了一番,这才给赵家回了准信,至于贾赦那边,得知自己这个常年不在身边的庶出女儿竟然愿意嫁给赵家那个傻子,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直夸女儿孝顺,他这么多年可是看了赵家的人心里面就发憷,总怕他们还不死心想要找他算账,这回女儿嫁给了那傻子,想必他和赵家的仇怨,才是真正的一笔勾销了。
写了封声情并茂的书信去夸奖女儿,迎春看完了,眼里流下两行清泪,把这信给烧了。她没有告诉嫂子的是,这段日子以来她频频做了个噩梦,梦里面父亲并没有带着继母他们去南边而是留在了京城,还把她“卖”给了一户姓孙的人家做媳妇,那男人委实不堪入目,叫她做那些下流种子才做的事,稍有不从就非打即骂。
她从噩梦中久久都没法回神,自此想到要和男子成亲做那种事,便浑身发抖忍不住的恶心,这次嫂子一提起赵家那个小公子,她下意识想到的,却是心里面欢喜,不必被男子沾身了。
迎春的亲事定下来以后,赵家在京里面迎来了郡主下降大婚,赵麟的亲事,璟轩他们自然全都出席,王祁从维扬赶了过来,柳伯韶如今出任地方官,也和上峰告假从川蜀赶了过来,陈书平在书院任职,也带着一批同窗好友前来祝贺,更别说赵家军中的一并武将了。
赵家的婚礼办得极为热闹,比之前薛家的还要热闹百倍,新郎官面临的劝酒也是叫人看了就瞠目结舌,若不是赵家兄弟都一副好酒量,只怕赵麟走不了五桌,就被这些兄弟们给灌趴下了。
酒过一旬,赵麟再好的酒量都有些支撑不住的,那新娘子也是独树一帜,竟然在新房里面呆不住,盖头一掀,甩开喜娘的手跑到外面来陪赵麟敬酒来了,赵家措手不及,就看着新娘子举着碗豪饮给丈夫挡酒。
新娘子一出来,这些兄弟们就更兴奋了,劝酒声此起彼伏,把整场婚宴给掀起了一个新的高度,就连一向不胜酒力的璟轩,都被按着灌了好几碗,脸上早就绯红一片,眼神都有些迷蒙了。
魏臻也没黑脸挡酒,扶着璟轩陪这些人行起了酒令,瞧着很快在自己怀里和醉猫似得璟轩,魏臻摸了摸鼻子,璟轩如今也十八岁了呢。
☆、第一百二十章
赵麟夫妇两个大抵是本朝唯一一对新婚之夜一起被灌醉的新婚夫妇了,当初就算是不拘小节的五娘,也在新婚之夜羞涩乖巧的坐在新房之中,而没有跑到前面来捧着大碗和众宾客拼酒。
新娘子的战斗力不容小觑,起哄的兄弟们被灌趴下之后,整场婚宴终于在主宾尽醉的情况下结束了,魏臻心里面存着自己的主意,整场酒宴都暗中运气将酒气逼出,虽然脸上不免被酒气蒸出了些醉意来,但意识却是十分清醒。
坐上马车,车里面是先一步被仆人送上去的醉猫璟轩,魏臻闭上双眼,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动作,而是默默运气,将身子里残存的酒气全都逼出了体外。车子回到温泉庄子的时候,魏臻把璟轩抱回房,刚刚放到榻上,他怀里原本和醉猫似的睡得异常香甜的璟轩竟然睁开了眼睛,瞧着那双含笑的凤眸,魏臻一愣,璟轩的眼底清明,是半丝醉意都没有呢。
璟轩被魏臻抱在怀里,此时伸手揪住魏臻的衣襟,斜飞的眉角此时更是挑了一挑,带出了一丝调笑的意味,呼出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酒气:“上回我喝醉了以后做了什么,嗯?难不成我还会掉同一个坑里面第二次?”
魏臻笑了,果然不愧是他的小狐狸。
瞧着魏臻笑起来的脸,璟轩唇角一扬,手上用力拉着魏臻的衣襟往自己这边拽了一拽,魏臻顺势而为并没反抗,整个人就被璟轩拽到了身上,璟轩微微一仰头,温热的唇瓣就咬住了魏臻的,两个人仰卧在榻上,唇齿相交间,彼此的心跳声不绝于耳。
碍事的衣物在帐子外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地上,黑衣与锦袍纠缠不休,宛若帐子里交互的影儿,桌上油灯燃得正旺偶尔发出噼啪之声,仿若点燃了一室春意。
一黑一白、精壮伴着匀称,可怜魏臻想着吃一道酒醉小狐狸,却被最善伪装的小狐狸给骗了个正着,好好一只身强力壮的大灰狼,被剥了个衣不蔽体,仰躺在榻上,任由玩心大起的小狐狸将他当马来骑,微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喉咙……
璟轩戳了戳魏臻硬邦邦的胸肌、腹肌,撇了撇嘴,啧,他也是善骑射很勤勉的练习,偏生就生了一副怎么练都和白斩鸡似得身子骨,和魏臻这种线条分明的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叫他看了真是好生嫉妒!
想到这儿,璟轩愤恨的低头,一口咬上了魏臻这让他嫉妒得紧的肌肉,惹得被他压制的魏臻越发的浑身紧绷,把那身上的线条凸显得越爱突出,更是惹起了羡慕不已的小狐狸的万般妒恨,咬起来更欢快了。
不过玩火之人总有被火烧得那么个时候,逞一时之快的小狐狸璟轩,不得不付出了惨痛的睁眼到天明的代价,在第二天日头都冒出头,天光开始发亮的时候,才被先苦后甜吃了个饱足的魏臻抱起来进入了温泉去清理。
若不是小狐狸使出了哀兵之计好生软语讨饶,估计交颈鸳鸯什么的也是难逃一劫。等到被累惨了的璟轩把头都埋在被子里沉沉睡去之后,魏臻皱眉看着面前裹成了一个毛毛虫似得被子团,无奈的把璟轩从里面捞出来,抱在自己更加火热的胸膛之上,这才嘴角微微的扬着,满意的睡去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若不是璟轩觉得腹中委实□□,估计累惨了的他这会儿还醒不过来,璟轩一有动静,魏臻立刻便清醒了,看着璟轩微蹙的眉头,魏臻心有灵犀的问道:“可是饿了?”
伴随着魏臻的话音刚落,璟轩肚子里就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仿若无言的印证着魏臻的问话,璟轩声音里带着沙哑:“我要吃莲香楼的八宝莲子羹,太白楼的醉虾,陈家老店的招牌牛肉。”
魏臻听了哪有不应的,派人到城里面去买自然不提,起身给璟轩倒了一杯温水给他润润喉咙,璟轩坐起来喝水,结果这一动,身子骨像散了架子似得,喉咙那一夜或高或低婉转不断,到了后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此时温水咽进去的时候还生生的疼。
被子从胸口滑落的时候也是生生的疼,这人是果然是属狗的,真是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去一块肉!璟轩狠狠的瞪着魏臻,这一瞪,看到对方身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牙齿印记,不由得给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得,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最痛苦的大抵就是腰腹之间的,璟轩只觉得这腰都不是他自己的了,酸胀难忍,更别提头一回就被过度使用的地方了,魏臻那物件儿也是个头一回尝鲜的,虽说上辈子都不是生手,偏这辈子是两个雏儿,闹了个贪欢惹来惨烈的后果,好在魏臻给他清理的时候,正是他有些麻木的时候,否则沾了水,还不晓得要疼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