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郁家规矩严苛,没有佣人敢随意走动,但是大厅里,总是有人候着伺候的。
“你疯掉啦?”江姜一手挂在郁容脖子上,防止自己掉下去,一边低声骂他,“放我下来!”
郁容充耳不闻,把人一路抱进了书房,他一脚踢上了房门。把江姜放在了宽大的办公桌上。
书房虽然大,但是因为齐凯言的东西也搬了一点儿过来,他又不习惯别人收拾而显得又点儿乱。
江姜因为郁容落在脖颈上的蛮横啃咬而呼吸急促,“对不起,对不起郁容。”
他在道歉。
——我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郁容喘着粗气,高挺的鼻梁埋在江姜的脖颈间,他的手有点抖,却死死地掐握在江姜的腰上。
“别走可以吗?”他又问了一遍。
“对不起。”他又答了一遍。
江姜的眼神那样的虔诚而又真挚,他那样最白地把最柔软的里面袒露给他看。
鲜软得令郁容头皮发麻,肺腑苦涩。
——可他没有选择了。
——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宝宝……”郁容抬手虚捂在江姜的脸上,他深深地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一闪而过的,不该出现在此刻的深刻抱歉。
“宝贝,不要道歉。”
“齐先生。”门口值班的警卫见到了齐凯言,礼貌问好,“您回来了。”
齐凯言点头一笑,他素来礼貌温柔,还随口解释了一句,“有文件落在这儿了,回来拿一下。”
关于代入,因为我看文不带入,所以不太能get到。
不过如果一定要带入的话,带入公主吧hhhh,开后宫当赛博人渣应该是比较快乐的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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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纵观齐凯言三十一年的人生,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余生能够有幸撞见这样叫他肝胆俱裂,五内俱焚的——可笑场面。
可笑极了。
仿若他十三年的爱恨执着都是一场只有他一个人在出演的笑话。
——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因为没收到郁容的回复,齐凯言干脆就自己打车回家拿了。
书房的楼梯是单独错层的,齐凯言在往侧楼梯走的时候叫佣人拦了一下,“小齐先生?”
齐凯言以为是书房机密,佣人也是尽职,便一摆手笑说:“我同你们少爷讲过了。”才侧身绕过他上楼。
——他没能走到门口。
他没能走到半掩的门口,就被房间里陌生而又熟悉的动静拦住了脚步。
激烈的喘息和琐碎断续的呻吟像是一把利刃将齐凯言活生生地钉在了原地。
是……是郁文玉吧……
对,对应该就是他,也就只有他有这个胆子带人到郁容的书房乱搞了。
也就只有他了。
齐凯言这么对自己说,但却放轻了脚步,一点点地挪到了双开门的缝隙间。
然后高悬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这样轰然落下,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江姜——郁容母亲的亲堂弟,他背对门口坐在书桌上,浴衣式样的深色居家服被扯落肩头,松垮得仅靠腰带囤积在腰间。衬得那一截苍白腰线越发纤瘦凌厉。
江姜齿间咬着烟,柔软白皙的脖颈高高后仰。给站在他身前,并同时把握着他后颈与腰间的男人留出亲吻他肩颈的空档。
男人西服笔挺,袖口的宝石袖扣在书房敞亮的灯光下璀然生光。
——是齐凯言准备了将近半年,送给了他爱人的三十岁生日礼物。
齐凯言死死咬着嘴唇,轻轻后退了两步,靠着隔断,一点点地滑坐在了郁家一尘不染的漂亮大理石地上。
他像是自虐一般地盯着书房里的一切,像是麻木不仁地走在刀山火海之上,只因为被告知这是升上九重天必经之路的盲目信徒。
可是齐凯言没有那样执着到可以自欺欺人的信仰。
——他是人。
——他是一个会疼的普通人呢。
他痛不欲生,却又生生看着。他可能只是想要知道,到底能多疼呢?人要疼到什么程度,才能安然死去呢?
江姜一手撑在书桌上,他另一手解了郁容的皮带带,抽出来丢到了地上。
郁容捏着江姜的下巴尖,把他的脸掰了回来低头和他接吻。
江姜承受着郁容粗暴而又深入的亲吻,反手把烟按灭在了书桌上。
而后他一手抓在了郁容的手腕上,一边的袖扣被他的动作扯了下来,又因为硌痛了掌心而被随意丢到了地上。
郁容在对待这具漂亮的肉体上,带着一些着齐凯言从未见过的粗鲁,乃至于一些在他看来是凌辱意味的动作。
齐凯言看到他的爱人掐着另一个人的脖子仰面把他按倒在了桌上,随后是一个不轻不重地耳光。
江姜被打偏了头,从齐凯言的方向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
但从他抬腿起一条光裸的腿往郁容的腰上缠的动作看来,他是不介意的,乃至于了乐在其中的。
齐凯言的大脑从脑后的那根骨头开始钝钝地发疼发胀,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此时已经没有额外的力道去思考别的事情了。
那些破碎的句子只是机械地落到了他的脑子里。
——是因为我这不可以,那不喜欢吗?
——是因为我在你眼里又不够好了?所以你就要像十年前那样的再去找别人吗?
“呃——郁容!疼!操!你他妈!”
仰面躺在办公桌上的男孩腰肢因为他爱人的强硬而突然的动作猛地向上弹起,反曲出一个柔韧如新月的弧度,却在下一刻被他的爱人死死按回了桌面上,发出嘭——一声脆响。
男孩似乎哭了,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唔——轻点儿!”
而后就被他爱人以与刚才全然不同的温柔姿态捞着腰抱回了怀里,“怎么哭了呀?”
“宝贝上边下边水一样多啊?”
江姜终于缓过气儿来,他一边承受着男人刻意慢下来的温柔顶弄,一边把脸埋进郁容的脖颈间在他柔软的羊绒西服上蹭掉了脸上的生理泪水。
“你不想用润滑就戴套呀,我又不是女的……真得很痛啊!”
郁容亲了江姜脸颊一下,一把把他抱离了办公桌,就着这个插入的姿势,抱着人走到侧边的小沙发边,然后结结实实地把人压在了身下,才吊儿郎当道:“宝贝不是我的婊子吗?”
——那我是你的什么呢?
——你不喜欢操的婊子吗?
“宝贝那么喜欢我射你里面,不是女孩子吗,每次都吞得那么深,不是想给我生孩子吗?”
江姜的声音有点儿低,含含糊糊地听不清楚,“我……要是……给你怀啊。”
“你要是能生就好了,我……”
“唔!放……放屁!你就是在给不戴套找借口。”
沙发背挡住了大部分人影,他只能从沙发晃动的节奏和地面与沙发的缝隙间判断发生了什么,他的爱人一边压着人往里顶,一边黏糊糊地娇里娇气道:“我就是不喜欢戴套嘛,我干什么要受那份委屈。”
——我干什么要受那份委屈。
——那我呢,我凭什么现在要在这里受这么一份委屈呢?
齐凯言本来整个人都木了,却突然觉得下巴上很凉,他伸手摸了一把,湿漉漉的一手冰凉。
他麻木地想,原来他上边水也挺多的,只不过可能不讨郁大少爷的喜欢吧。
他想,还能怎么样呢,还要怎么样呢,他都听到看到这里了。
又想不错,自己比十年前进步了不少,没有光看到人从他郁大少爷的房子里出来就崩溃。
“唔……那你……啊!床头柜里那么多套……买来吹气球啊!唔——”
郁容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带着一点儿属于情欲的性感喘息,“给齐凯言用的啊,他不带套不给操。”
——对不起。
——对不起,可能是他不应该要求戴套做爱。
——对不起,可能是他不应该不让郁容用趴跪后背位操他吧。
“你麻烦死了哦……都说年纪大的男朋友疼人……唔!”男孩断断续续夹在欲望的声音也难掩揶揄笑意。
他的爱人似乎咬着男孩的哪个身体部位,声音变得含糊起来,“我对你不好吗?我那么喜欢你。”
齐凯言抱着膝盖蹲坐在门口,他极力去听,却已经听不清了,细微淫乱的水声,喘息和呻吟,都在他耳边变成轰鸣的嗡——声。
直到很久,很久,在齐凯言的体感上足够将一个活人凌迟成白骨的时长之后,他听到了书房内浴室的水声突然消失,所有的声音都不见了。
齐凯言麻木地扶着墙站起身。
结束了啊?终于结束了。
他是回来做什么的来着,哦,是来拿文件的。
——我只是回来拿文件的。
——我明明只是回来拿文件的!
——我还给你发了信息。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叫我亲眼看到呢?
齐凯言没有任何的力气挪动自己的脚步了,他就这样定定地站在原地。然后全身僵硬地看着书房的双开门被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