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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枕头和纸老虎 (台城)


  “什么缺陷?”沈言皱眉。
  李十安说:“她耳朵听不见,那家人养了他一年多才发现,小千要做耳蜗植入术,他们想要我帮忙把手术钱给了,我见他们也并没有多么真心实意,小千跟了他们,以后还有很多未知,怕她受苦,就把她要了回来。”
  沈言问:“那她手术做了没有?”
  “做了。”李十安回答,“很成功。”
  “你哪里来的钱?”沈言忽然问,他知道李启山恨死他了,李十安要养小千,李启山应该不会同意才对。
  “借的。”迎上沈言质问的眼神,李十安又道,“找糖豆豆借了五十万。”
  然后他就看见沈言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加冷漠了。
  “已经还了,”李十安赶紧说,“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参加她的婚礼。”
  沈言的脸色仍旧不好看,然而却不再是因为糖豆豆。
  他明白李十安会找糖豆豆借钱,一定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这些年,他要养一个孩子,还要还钱,都是过的什么日子?明明就是一个做什么什么不会,干什么什么不行的少爷,却给别人养孩子?
  沈言的鼻子忽然有点酸,他有些动情,轻轻喊了一声:“李十安。”
  李十安在这声轻唤中再也不能压抑自己的情感,他拉住沈言的手说:“对不起沈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信你。”
  沈言僵着手指不给回应,只问:“你现在信了?”
  李十安沉默。
  沈言又问:“为什么?”
  李十安说:“我在你妈妈的背包里发现了她的药,帕罗西汀,她在有了小千以后也没有停药,她对你说的对不起小千的话,应该就是指这个。”
  沈言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视线开始变得朦胧。
  当年他是那么肯定瞿娅不是因为他们俩的事情想不开的,可随着时间流逝,很多记忆都混杂在一起,他又开始怀疑,怀疑李十安说的都是对的,怀疑瞿娅生前说的那番话根本就是他的臆想。
  无数个在异国他乡的梦里,他都梦不见瞿娅,梦不见李十安,却能一次次梦见付有成,付有成在梦里五官狰狞地揪着他说:“你就是一个吸血鬼,你吸你妈的血存活,是你拖累了你妈妈,没有你她本来会活的好好的。”
  他曾经一度奔溃,差点退学,随后在一位老师的帮助下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建议他开始服药,那药的名字就叫帕罗西汀。
  然而服药也无济于事,他的状况每况愈下,再后来,他开始记不清离开那天,李十安追车的时候到底是不是在哭,连李十安到底有没有去送他,他都记不真切。
  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认为“李十安”不过是他幻想出的爱人,那些一起度过的岁月,一起学习,一起去外公外婆家,一起旅游,一起做饭,一起游泳,一起照顾朱赫,一起去看芭蕾舞表演却又迟到,一起依偎的日日夜夜……都是假的。
  他行走在疯魔的边缘,直到有一天他的舞鞋坏了,在衣柜的盒子里找备用的舞鞋时,翻出了一双画着画的舞鞋,画上两个人动漫小人靠在一起,在看见其中一个小人耳朵上的小黑点时,他把舞鞋抱在怀里,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疯狂的嘶吼。
  一切都是真的,但却令他更心痛。
  如果不是因为跟舞团签了合同,沈言估计此生都不再想回到D市。回来以后除了表演,他只去给瞿娅扫了墓,此外几乎足不出户。然而老天偏偏让再次遇见李十安。
  李十安看着沈言坐在床边,看他双肘支撑在膝头,看他双手无力的垂着,心狠狠地抽动起来,他的手指分开沈言修长的手指,试图与沈言十指交握。
  “原谅我。”李十安说,“原谅我那么伤害你,原谅我总是懦弱,我以后再也不会不信你,再也不会赶你走,再也不会让你离我那么远,原谅我……”
  沈言在听见“对不起”三个字的瞬间就原谅了,他怎么可能真正恨这个人?他抬头看着李十安,因为病着,李十安的脸色特别苍白。
  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沈言十分确信,他还是爱这个人,他也十分确信,否则为何在剧院碰见的时候,他没有转身离开,而是静静地观察李十安在做什么?
  否则为何在看见李十安四下找寻自己不见,把那束花放在剧院台阶上的时候,会忍不住走出去和他相见?
  天知道这场重逢有多么让他喜悦。
  看着浓密的睫毛被泪水的潮气粘在一起,看着那殷红的双唇一开一合,沈言再也听不见李十安在说什么,他心中升腾起想要拥抱亲吻的渴望,他凑了上去。

  ☆、第 67 章

  最后的话语淹没在凑上来的吻里,李十安被沈言压倒在柔软的被子中间,他先是僵了一下,随后竭尽所能的迎合。
  因为日常练习托举,沈言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在迫切地冲动下失了分寸,直到他渐渐感觉出李十安肢体的僵硬,这才想起人还病着。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喷薄的欲/望,把怀里的人推开一点点,喘息着说:“等一等,你还病着……”
  “不要等,”李十安喘息着伸出一只手勾住沈言的脖子,把他带近一点,与之对视,然后用另一只手去解沈言的衣扣,“不要等,就现在。”
  他说,就现在。
  沈言眼神癫狂,俯身吻住李十安。
  窗外的细雪轻轻飞舞,世界是冰冷的,唯有亲密无间的相拥可以慰藉孤独的灵魂,沈言强壮的手臂托着李十安单薄的脊背,让他紧紧地贴着自己结实的胸膛。
  李十安的胳膊搭在沈言的肩膀上,疼痛和高烧都让他没有力气,他手指揉进沈言浓密的头发里,在如此亲密无间的距离下看着沈言的眼睛。
  这双眼曾为他哭过,他不介意从今往后都沦陷在里面。
  “对不起。”他说。
  “不要说对不起,”沈言舔湿他的耳廓,“说你爱我。”
  李十安被耳畔湿热激起一层战栗,颤抖着说:“我爱你。”
  “说你再也不要离开我。”
  “我再也不要离开你。”
  “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这些话如果能安抚受伤的灵魂,李十安不介意重复一万次。
  不知道是由于身体的疼痛还是内心巨大的悲伤,一滴眼泪从李十安的眼角滑落,沈言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将那滴眼泪吻去。
  夜深了,一片雪花不小心飘落在玻璃窗上,瞬间被屋内滚烫的温度融化。
  李十安出了汗,沉沉的睡去了,沈言轻轻捋顺他汗湿的头发,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退烧了,才闭眼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十安在一身酸痛中醒来,看着身旁还在睡的沈言,用一只手轻轻捧住他的脸。
  沈言睡觉从来不沉,被他一碰就醒了。
  “好了吗?”他睁开眼问。
  李十安点点头,烧是退了,但是嗓子疼得很。
  “我起来洗一洗。”他哑着嗓子说完从床上爬起来。
  “我帮你洗。”沈言说着作势要起来。
  “不要……”李十安尴尬地抿唇,他觉得自己一定狼狈极了,不想沈言看见。
  当浴室响起水声的时候,沈言靠着床头坐起来,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自己的同事发了信息,昨天是他们最后一场表演,原本定的机票返程,他恐怕得晚上几天。
  刚发完信息,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后他听见有人喊:“李十安?在不在?开门!”
  这个时候谁来找人?沈言不解,昨晚和李十安两个人说了那么多,他甚至连李十安为什么住酒店这件事都没搞清楚,只好起身去开门。
  起身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就穿了条内裤,昨晚跳完舞又和李十安运动了一场,还硬撑着等李十安退烧才睡,累得衣服都没穿,他急忙扯过衣架上的浴袍往身上一套。
  门开了,门里和门外的两人皆是一愣。
  最后还是老谢先喊出来:“沈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十安昨晚约了朱赫喝酒,朱赫去了酒吧,把自己喝醉了也没等到李十安人,打电话也没人接,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要是玩消失,多半就是桃色事件了,朱赫表示理解。
  今天是糖豆豆结婚,哥几个作为糖豆豆的“娘家”人,在新郎抢亲的时候都堵在门上,唯独缺了李十安。
  老谢和朱赫赶紧给李十安打电话,还是无法接通,这才慌了,赶紧上酒店来看,谁知会碰上沈言。
  “十安呢?”
  不等沈言回答,老谢一边问一边就要往里凑,被朱赫一把拉住。
  “拉我干嘛?”老谢拍开朱赫的手,还要不识趣地往里面去。
  随后房间里卫生间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围着浴袍的人,那锁骨上青青紫紫的瘢痕,那眼底的淡青。
  两人皆是一愣,朱赫在门外捂眼。
  “我是不是来错时候了?”老谢后知后觉地也捂住眼睛,他赶紧折出去,往外推搡着朱赫说,“走走走,赶紧走!”。
  李十安:“……”
  李十安原计划是在糖豆豆婚礼后立即赶回罗织湖,而现实是他已经在D市多逗留了两天。
  就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他终于买了部新手机,卡一换上就接到了李启山的电话,李启山在那头说:“湖区下雪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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