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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亡的无脚鸟 (茂山)


  梁宜忍不住回头去看关绾,灯距拉近,关绾的脸被照得惨白,显得有些阴鸷。
  关绾艳红的嘴扯出了一个笑:“学姐,怎么了。”
  梁宜愣住了,摇了一下头。
  换好衣服后,室内突然亮起,梁宜不适地闭了一下眼睛。她看见关绾站在电闸旁,把电闸拉了上去。
  梁宜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总电闸不是关了吗?”
  关绾看着她,很浅地笑了一下:“骗你的。”
  作者说:来晚了,最近太忙了,练车都快晒成人干了。


第24章
  沈斯缪最近忙得脚不着地,每天熬到凌晨才睡,早上靠咖啡提神。
  九江桥项目的审批文件被压得太久了,光是动用东西关系就耗费了他大把的精力,更别提数不清的饭局。他也没有办法一直让纪浔寸步不离,晚上他回家的时候,纪浔一般都睡了。
  就算是累极了,他也不愿意吵醒纪浔,通常都是去客厅的浴室洗澡,然后轻手轻脚地进来。
  房间没有灯光,一片漆黑。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纪浔,过了良久,俯下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这是沈斯缪在德国出差的第三天。
  他出发之前,在办公室里和纪浔做爱,当然是他要求的,纪浔说他疯起来什么都不顾,的确,当时他是想发疯。
  无论是惴惴不安的德国之行,或者是患得患失的焦虑感,都让他想在出发前反复确定纪浔的存在。
  纪浔只褪下来一点西裤,把他的脸按在办公桌上,从后面用力地撞击着他的臀部。沈斯缪满脸是汗,张着嘴吐出灼热的呼吸,鲜红的舌尖探出来舔着干燥的嘴唇。他高撅着屁股被干得神志不清。
  他费劲地回头看纪浔,他衣冠整齐,脸上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起来丝毫没有沉溺于欲望。
  纪浔抬眼,对视上他的眼睛。
  他把手伸进了沈斯缪的嘴里,搅弄着他的舌头。沈斯缪含住了纪浔的手指吸吮,又被捏住了舌尖。他看见纪浔嘴角往上翘了一点,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
  他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如同患上了软骨症。
  蚂蟥钻进了他的骨缝,吸食着他的骨髓,他牙齿颤栗,血液冻住,欲望和妄念一起淹没房间。
  奈何他着了魔。
  敲门门声响起,李柏从外面说:“沈总,还有一个小时就出发了。”
  沈斯缪声音沙哑地朝外说:“知道了。”
  李柏说:“那我进来给你送一份文件。”
  沈斯缪还来不及回应,就被死死地捂住了嘴。纪浔抱起了他,一边干一边往门口走。沈斯缪被吓出一身冷汗,双腿缠着他的腰,极致的快感让他的脚趾痉挛,被捂住的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看着纪浔黑沉沉的眼睛,没由得发怵。
  李柏又重复了一遍:“沈总,那我进来了。”
  沈斯缪用手拍打着纪浔的背,脚背向前绷直,胸口剧烈起伏着。
  纪浔就这么看着他,沈斯缪头发黏在湿漉漉的脸上,眼睛泛红透着紧张,脖子上起了青筋,显然是缺氧了。
  纪浔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
  门外传来了把手转动的声音,沈斯缪瞪大了双眼,他咬住了纪浔的手掌很用力,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咔嚓”一声,门把手转到了底。
  汗毛竖起,耳朵轰鸣。
  李柏推门进来了。
  沈斯缪的背抵在休息室的门上,大口呼吸、心脏狂跳,一种致死且疯狂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
  纪浔掐着他的脸,低头咬住了他的耳垂。
  沈斯缪从睡梦中惊醒,他一头冷汗坐在床上,然后拿过了床头柜的水猛的灌完了。过了良久,他才下床,拿过手机坐在了窗旁。他观看着房子里的监控,里面还是空无一人,自从他来德国之后,纪浔就已经有三天没有回去过了。
  沈斯缪摸出了一根烟点燃了,手指夹着烟,趴在窗子上抽。
  他从来就没有害怕失去过什么东西,可有些东西,他还没有得到过,就已经害怕会从手里溜走了。
  他梦到过尸骸堆积的旷野,白茫茫的河流蜿蜒绵亘,而他抱着纪浔的头颅哭泣。他不想变成下一个藤原泽杉,也不愿意纪浔像和子一样,恐惧般的逃离。
  但他确实和藤原一样,也病的不轻。
  纪浔这几天除了上班之外,每天还忙着去医院。
  老太太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正坐在医院长椅上哭,他听了之后先是安抚她别哭,然后又连忙去银行取了一笔钱出来。
  他到医院的时候,老太太坐在长椅上低着头,她又瘦又单薄,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纪浔走近,她先是抬起头,然后枯枝一般的手抓住了他:“小满啊,你爷爷估计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纪浔的手动了动,最终盖在了老太太的手上,安抚似地拍了拍:“别担心,医生说还不到那个时候。”
  老太太如同脱了力一般靠在椅子上:“我们家的命怎么苦呢?”
  纪浔坐在她旁边,过了一会把取出来的钱递给她:“这周的药钱。”
  她接过了,抹了抹脸说:“辛苦你了。”她嘴唇动了动:“纪院长搬家你去看过了吗?”
  纪浔垂着眼看地:“没有。”
  她点了点头:“不去看也挺好的,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回来了就好。”
  老太太眯着眼睛从手里数了一些钱出来,然后递给纪浔:“你去把药钱缴了,我去病房里看看你爷爷。”
  纪浔拿过她手里的钱,朝缴费大厅走去。然后又下楼买了粥送去了病房。老太太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你快回去吧,都忙活这么久了,回去早点休息。”
  纪浔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抽了根烟。
  到下小区的时候已经熄灯了,铁门被虚掩上了,纪浔推开,吱嘎的响声刺耳又难听,声控灯猛然亮了起来。
  他把外套脱了拿在了手上,嘴里咬着一根烟,声控灯灭了,楼道里只有烟头的红光。
  他拿出钥匙开外面的铁门,旋转到一半,里面的防盗门从里面打开了。
  门里的光一泄而出,照亮黑暗的楼道。关绾逆着光站在了他面前。脸色罕见的有些冷,她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胳膊上有一条抓痕,又长又狰狞。她盯着纪浔看了几秒,薄薄的红嘴唇扯出一个笑:“哥,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声控灯突然又亮了起来,关绾逆着光的脸被照亮了,看起来冷漠又令人不安。
  纪浔的视线约过她,落在了屋里的沙发上,上面躺了一个人,没有穿衣服,头发散落在赤裸的背脊上,肩胛上有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
  关绾往前挪了一点,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横在他们中间的铁门“砰”地关上了。
  纪浔皱了一下眉,隔着铁门静静地看着她。关绾说:“梁学姐喝醉了,哥你今晚先出去住吧!”
  纪浔看着她说:“梁宜的酒量一般都不会喝醉。”
  关绾对他笑了一下:“所以你就当她醉了吧!”
  纪浔转身下楼,然后淡淡地说:“你注意一点分寸。”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楼道又变成了一片黑暗。
  纪浔回到了沈斯缪的住所,用指纹开了门,屋子一片漆黑。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你回来了。”
  声音在静谧又漆黑的环境里突然响起,显得有些诡异。
  纪浔抬手开了灯。沈斯缪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西装,脸色如常,甚至还挂着一抹笑。纪浔知道这是他心情不好时的预兆。
  纪浔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越过他朝房间里走去,沈斯缪豁然起身挡在纪浔身前。他冷着脸问:“你去哪里了。”
  “外面。”纪浔简短地回答到,他从沈斯缪的身侧绕过去,显然不想多说。
  沈斯缪古怪地笑了一声:“从我离开,整整三天,你都没有回来过。”
  他连夜买了最早的机票回国,火急火燎地想见到他,回家蹲了一个空,他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了,他在赌纪浔今天会不会回来。
  如果不回来,他可能会像神经病一样在这里坐到天亮。
  沈斯缪一把攥住了纪浔的手,有些神经质地摸了摸他手腕的那个手环。摸到还在时,他松一口气,一把抱住纪浔喃喃道:“还在,还在。”
  纪浔挣脱开他的手,推开了房间的门。
  沈斯缪脸色有些阴沉扭曲,他走进房间朝纪浔的背影,森冷地说:“你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
  他扯住了纪浔衣服下摆,纪浔的手一把握住了他,然后把他扯到了床上,沈斯缪被摔得两眼发黑,还不等他起来,纪浔就压在了他身上。
  纪浔压住他,闭上了眼,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我很累。”他又说:“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沈斯缪看着他泛青的眼下,和变得均匀的呼吸,最终还是抬起手缓缓地摸着他的背,亲了亲他的额头。
  作者说:最近事情有点多,科三挂了(?﹏?),被教练天天魔鬼训练,我自己也有点焦虑,不好意思耽误更新了。


第25章
  从市中心到这里颇费时间。出租车驶山坡,道路两侧的灌木遮蔽住了光,沥青的公路盘旋向上。到了半山腰,徐然就叫出租车停了下来,他付了钱独自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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