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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和他的小天鹅 (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因想着院长妈妈还在他手上,季律没考虑太多就跟他走了。
  “晚上去何家吃饭。”
  季律刚上飞机就被荣与鹤告知了这么一件事。
  他系着安全带的手一顿,这个问题从昨晚就开始困扰他了,“为什么你身边会有何家的人。”他总觉得最近何家出现在他周围的频率过高。
  荣与鹤见他心不在焉,安全带都系错了,便倾身过去帮他解开重系,“晚上你就知道了。”
  季律在想事情,一时没察觉他们的距离有些近,荣与鹤俯着身子,身上淡淡的青枫木香幽幽缠裹住他。这个味道,每次两人相拥缠绵时季律都会闻到,尤其当欲望湿润时,这股香味就会掺进热烈的荷尔蒙,变得厚重和磅礴,像拥抱了一整片森林,有种与天地交合的快感。
  “昨晚叔叔和你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系完安全带,荣与鹤没有坐回原位,而是就着这个姿势,与季律对视。
  季律恍惚回神,伸手推了推荣与鹤,“抱歉,我还是昨天那个回答,我们要的不一样,走不到一起。”
  荣与鹤摸摸了他的脸,坐回原位,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A市,时间已临近傍晚,荣家的管家早已等候在停机处,季律换上他准备的衣服,之后就和荣与鹤出发去了何家。
  何家的老宅坐地面积虽大,却古朴低调,院子打理得雅致,种了好多红枫,倒是应了秋日的景。
  季律猜到今天这一趟可能是为认亲,但没想到这认亲的阵仗这么大,除去何家的人,还有顾家的人,满满或坐或站了一屋子,那些男女打量着他,低声说着话。
  荣与鹤领着他来到何先生跟前,没想到何先生主动走了过来,一段时间没见,他似乎腿脚有些不便,被一个年轻的男孩搀扶着。
  那男孩的眉眼与何先生相似,俊郎的脸上带着不服和气闷,且这些情绪独独针对季律。光看这张脸,男孩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你们来了。”何先生回头吩咐一个小辈,“去叫你舅舅下来。”
  说罢便看向季律,面色温和,“我夫人最近身体不好,正在楼上休息。”
  他大概指的就是顾公子。
  季律与他寒暄着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被引着入座了,偌大的屋子落针可闻,大多人都在打量季律,以及探究他和荣与鹤之间的关系。
  落座后,荣与鹤与何先生说起了生意,气氛这才缓和了一点,背后响起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季律听不真切,也不理会。
  没过多久,就从楼上下来一个纤瘦高挑的男人,这就是顾公子了。他面色有种病态的白,气质又有种不谙世事的单纯,许是常年在研究所工作,社交圈简单的缘故。
  他被一个小辈搀扶着下楼,自季律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屋子里又安静了,这会连荣与鹤和何先生的说话声也没了。
  何先生起身把顾公子牵来身边坐,又将一个靠枕垫在他身后,“这是我夫人,阿鹤也是第一次见吧,当年你从外面读书回来,景越正好去了E区。”
  何先生自顾自说着话,缓解着不知又何时尴尬起来的气氛,顾公子身上有种孱弱的美,他目光柔柔地看着季律,面有哀色,却勉力笑着,“洋桔梗喜欢吗?”
  季律这才知道,每次淹没在荣与鹤玫瑰海洋里的洋桔梗是他送的。
  “谢谢,花很美,我很喜欢。”
  顾公子欣慰一笑,眼里流动着脉脉的光,温和又柔软,季律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对视的眼。
  “我看过你的每一场演出,跳得很好。”顾公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不懂艺术,也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么说可能太简单了,我就是......很喜欢你的表演。”
  何先生默默牵过顾公子的手,握在掌心紧了紧,顾公子微微侧过头,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继而又看向季律说:“今天来到这里不要拘束,就当做在自己家一样,我们自在地说会话,就当我们是朋友一样,好吗?”
  季律淡笑点头,他今天会被邀请,想来何家已经查明了他的身份。可又是什么时候做的鉴定呢?季律能想到的就只有几个月前的体检,可能是那时被何家拿到了血液样本。
  “你从D区来是吗?”顾公子笑着说,“那是个好地方,文化底蕴浓厚,出了不少杰出的艺术家。”
  季律无意识地抠了抠抱枕上的流苏,果然他们还不知道他真正的来处,也是,不然怎么会让他进家门。
  那会Y区暴乱,各个区都在接收流浪儿,为避免这些孩子遭受歧视,政府后来给他们做的户籍一律不写明原住址,以此模糊他们的来历。政府的手笔,除非有意告诉,不然谁又能查到他们这些战区孤儿的真正来处呢。
  在很多年前,也是许院长无意漏了口风,才让顾家知道了季律的下城区身份,所以想也不想就取消了亲子鉴定。
  许院长为此愧疚了很多年。季律倒是不在意,他就是来自下城区,也不想自欺欺人地利用假上城人的身份回到顾家。再者,只要是谎言,就总有被揭穿的一天,那到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不是。”季律侧过脸,冲着顾公子笑了笑,“我来自Y区,那年暴乱之后,才被安排来了D城。”
  此话一出,大厅瞬间静默,好些人都面面相觑,互瞪着眼,大概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
  季律转回脸,继续若无其事地绕着抱枕上的流苏,与其将来何氏夫夫知道真相后恼羞成怒,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们。
  季律知道24城区内存在着鄙视链。有的人终其一生想做上城人,也有的人鄙视着比自己低一城区的人,哪怕他正被上一城区的人瞧不起。
  但季律不在乎这些,他只要有一块干净的地能跳芭蕾就行。
  顾公子似是也愣了,看向丈夫的眼神里有询问、有疑惑,所有人就这么安静着不说话,震惊地消化着这个消息。
  “那年暴乱,你几岁?”
  季律没想到,这会第一个开口的是荣与鹤,他垂眸回道:“7岁。”
  荣与鹤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暖了暖,季律抿着嘴,没挣开。
  荣与鹤又问:“那时A区派遣了几路军队去安顿难民,你在哪一队的安置营里?”
  那会确实有军队下来了,但因粮食短缺,供不应求,很多人都选择脱离难民营去X区流浪,季律就是其中之一。再者,军队里不乏种族歧视者,他们这些下城区难民在军队里活得比俘虏还不如,谁受得了。
  “原先在克烈德将军的安置营,后来他们开始埋人,我就逃了。”
  “天啊!是克烈德!”不知是哪一家的小辈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就被自家长辈捂住了嘴巴。
  克烈德,有名的杀人将军,著名事件:活埋难民。
  那时安置营里饭本就不够吃,克烈德还私吞了一部分餐费,导致粮食更加稀缺,只有能劳作、能干活的年轻人才有资格吃饭,老人和小孩只能自生自灭。但克烈德又怕死亡率过高引起上头注意,于是他就开始把人活埋。人都埋不见了,上哪去算死亡率。
  这桩“活埋事件”,直到在两年后才被他的政敌抖露出来,紧接着,克烈德就被法院判处了死刑。
  荣与鹤像是要把季律的过去一一问个明白,“你逃去了哪?”
  “X区。”
  “只有你一个人?”
  季律一时难言,“是......只死剩了我一个。”
  “流浪了多久?”荣与鹤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季律,握着他的手紧了又紧,却怎么也无法温暖那双冰冷的手。
  “一年。”
  Y区的那场暴乱,后来牵扯进太多不相干的人,到最后V区的各个帮派也参与了进来,导致暴乱一直不能平息,季律也就被迫在X区流浪。
  后来政府发怒,出动了重量级军队,使用强制手段平息了暴乱,也狠狠挫了一把V区大佬们的锐气。
  简短的对话,背后却是季律血淋淋的真实经历。
  大厅寂静,无人说话,季律垂着眼帘,不去看任何人的表情,话说到这,他也该离开了。上城人的洁癖容不下他,但上城人的修养也不会主动赶走他,他该自觉点。
  “景越!”
  何先生突然一声着急的呼喊打破了宁静,顾公子弯着腰捂住腹部,表情痛苦,额上腻满了汗。
  “医生!”
  大厅内乱作一团,何先生抱着即将陷入昏迷的顾公子匆匆回房,几个顾家人着急地跟了上去,却被何先生喝回去找医生。
  在这番混乱中,荣与鹤忽然将愣住的季律抱在怀里,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他会没事的。”
  “叔叔,我想回家了。”
  荣与鹤有些惊讶,“现在?”但很快他就做下了决定,带季律回家,因为他的心肝哭了。
  人群里有人注意到了荣与鹤他们的离开,但又不敢上前阻拦,他们不是何先生,没有权利决定荣与鹤的去留。
  回去的路上,季律无声看着窗外,荣与鹤升起车内的隔板,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公子的容貌与季律相似,可季律却一点都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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