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槐评价最多的要数两个字:牛皮。
宋薇薇也清楚,大多数粉是奔方槐略出格的人设来的,小众一点的奔着脸和实力,再然后,才是极小一部分,能为方槐撑起粉丝基础的死忠。
方槐对于宋薇薇告知的他在微博上越来越火的话,刚开始还会惊讶一下,后来听到又涨了快一百万的粉丝量,已经像听到买了一卡车三毛钱一斤的大白菜一样寻常。
你说少吧,一卡车其实挺多的,你说多,好像对自己生活也没什么影响。
或许有一点,他也是出门能碰见自己粉丝的人了。
方槐去公司和夏鸣河商量比赛,走的时候没防备,出大门恰好遇见了几个蹲守他的小女生。
几个人年龄不大,远远认出他,面上有些激动,但都克制的站在原地,一边咔咔拍照,一边跟方槐打招呼。
晚上六点多了,天气转冷,黑的也快,方槐听见她们喊自己,走近了点道:“你们是在等我吗?”
几人兴奋道:“对啊对啊,我们是你的粉丝,专门过来看你的。”
就是没想到真的能遇见,太幸运了叭。
方槐笑道:“早点回去吧,最近别过来了,我也不来了。”
他穿着衬衣和长外套,瘦而高,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跟她们摆摆手,笑起来元气满满,像个大学生。
粉丝心里尖叫,依依不舍对准他背影一阵狂拍,拍着拍着发现对方又折回来了。
方槐手揣在上衣兜里,赫然道:“那什么,你们要签名吗?”
粉丝又惊又喜,一连串小鸡啄米点头:“要要要!”
方槐回到家,宋薇薇那边不知道从哪收到的风声,晚点时候发消息给他。
“你在公司门口和粉丝接触了。”
方槐:“对啊,碰上了,给她们签了名。”
宋薇薇发了个叹气表情包:“你自己也小心点,万一是黑粉怎么办。”
极端粉伤害明星的事不是没有过,方槐这两周正在风口浪尖上,真出事就完了。
她其实还想提醒方槐,对粉丝别太真情实感,追星而已,墙头一个接一个,哪天闹出脱粉回踩,难受的还是自己。
然而方槐是有点粉丝就飘的人吗?
别说一群小姑娘,放在旧时候,捧人的才是大爷,大多数一副看上你是给你脸的态度,高兴了给三瓜俩枣,不高兴了,能让你从此销声匿迹,查无此人。
两人聊了会工作的事,方槐还有一个《平凡之路》等录,大的活没时间,小而精的又不好接。
方槐不急,宋薇薇有点急。
韩升荣那个老家伙没彻底消失,或者说不甘心,八强赛那天半夜阴阳怪气发微博,内涵节目组有内幕,虽然很快就删了,到底影响不好。
宋薇薇道:“我也是奇了怪了,他老针对你做什么,碰瓷也不是这么碰的,光逮着一只羊薅羊毛,他微博评论还有不少夸他有风骨的,网友也是瞎了眼了。”
不过他这么一发,算是把其他三位老师打成和节目组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含糊其辞,就差没点明:他们被收买了,我没有,我是清流。
不过做节目的时候就闹得不愉快,也没打算给彼此留面子。
方槐倒想通了一点:“搞艺术的人大概都有点自己的脾气,可能老一派观念,单纯讨厌流量,我又没有师门,想说就说了。”
老话说打了徒弟来了师父,徒弟奉养师父,师父就肩负着教养徒弟的责任。徒弟在外头被人欺负,那不行,做师父的不能不管,得替徒弟找回场子。
梨园重传承重辈分,有名有姓能数出三代的,寻常人基本惹不起。
‘新声’里能进前十二的多是名家放出来的徒弟,不论大小,韩升荣就算想提,也不敢欺负到他们头上。
宋薇薇近来也算了解一些戏曲界门道,试探道:“要不你也拜个?评委里的旦角老师不是很喜欢你吗,你拜个师父,还能替你带带路。”
方槐:“这个,没这么简单。”
方槐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梨园行拜师是件很严肃的事,要有引荐师,选吉日行拜师仪式,而且他是有正经传承在身上的人,投到别人门下算怎么回事。
宋薇薇可愁死了,就怕方槐一着不慎,咸鱼粘锅再也起不来了。
放在一年前,她手下能出一个屠榜流量是不敢奢望的事。现在倒好,热搜跟不要钱一样,说上就上,她这几天睡到半夜总要惊醒,看手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消息。
然而热度这种东西,真上去了,一时半会想降也降不下来,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网络上就能刮起一阵飓风。
宋薇薇那边停顿好一会,韩升荣的事略过不提,还有件事她不知道要不要和方槐说。
方槐作息一向很规律,比赛期间也一样,该锻炼锻炼,该练功练功,到点就睡觉。
看时间差不多了,跟宋薇薇说了声,就准备上楼。
凑巧玄关响起开门声,江秉寒回来了。
方槐犹豫了下,从厨房冰箱拿了瓶水放在桌上晾凉气——江秉寒有洗完澡喝水的毛病,最近天转凉,晚上再喝冷的对胃不好。
从厨房出来,听到玄关说话声,猜到助理可能也在,一阵风进来,带来一股轻微的酒气。
这是又喝酒了?
方槐倒没太惊讶,江秉寒应酬不多,偶尔会带着酒意回来,但一般不会喝多,而且酒品非常好,一点看不出来醉酒的迹象。
江秉寒揉了揉额头,进到客厅见到方槐,也有些意外。
他看眼时间:“几点了,怎么还没去睡。”
“就去了。”方槐打量他神色正常,放下心,虽然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江秉寒去楼上洗完澡,下楼拿水,发现方槐竟然还在,而且端来一碗奇奇怪怪的东西。
方槐很有自觉,江秉寒帮了他这么多,自己不能没心没肺,做不了别的,煮个醒酒茶总是可以的。
茶包是现成的,丢进小锅里加水烧开就可以了。
江秉寒闻到味道,眉毛都快拧起来了,没接,问他:“什么东西?”
方槐:“醒酒茶啊,江先生喝完再睡,能舒服点的。”
从来不喝这种东西的江秉寒被酸气一冲,忍了又忍,方槐则有点慌,江秉寒头发没全部吹干,眉毛睫毛沾了水的缘故,整张脸线条格外清明,近看莫名有些凶。
方槐手一抖,差点烫到自己,江秉寒终于撩起眼皮,慢腾腾接了过去。
方槐满含期待的看他送到嘴边,然而江秉寒动作精准的像是计量过,平缓的速度在接近下巴时慢下来,停住了。
“有吃的吗?”江秉寒问。
方槐一愣:“您在外面没吃东西吗?”
又一想傻了,他是去应酬,又不是真去吃饭。
煮饭阿姨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她年纪大,一向睡得早。方槐试探道:“那我给您煮点面,可以吗?”
看江秉寒没反驳,转身进厨房去了。
他一走,江秉寒就把那碗醒酒茶搁在桌子上,到厨房门口看方槐忙碌。
方槐速度很快,考虑江秉寒在外面吃过别的,面煮的很清淡,端到餐厅,江秉寒跟着坐下开始吃饭。
他吃的很慢,方槐摸了摸那碗醒酒汤,还是热的。又端到他旁边。
方槐道:“您吃完了可以再喝一点这个。”
江秉寒可有可无嗯一声。
他看起来酒已经完全醒了,眼神也清明,就是动作仍然很慢。
方槐忍不住道:“您是不是没胃口,要不先喝点酸的开胃?”
江秉寒停了停:“你多大了?”
嗯?方槐迟疑道:“二十一。”
江秉寒道:“我比你大六岁,跟我不用说敬语。”
方槐硬着头皮说了声好,但说真的,让他当场改口,他一时半会还真习惯不了。
江秉寒是那种,表面平和,实则气势压人的人,可能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从小养尊处优,意识不到这一点。
好不容易等江秉寒吃完,方槐去把碗洗了,端着醒酒汤,还是有些不甘心——他第一回主动给江秉寒煮的。
江秉寒去拿桌上的水,方槐不死心又问了一遍:“还是热的,您真的不喝一口吗?配方上说能缓解宿醉,第二天起来不会难受。”
他一晚上跟个复读机一样,江秉寒大概领悟到他的执念,大爷似的接过去,屈尊降贵喝了几口,真的就几口,前后水位线几乎看不出有变。
方槐有点失落,准备接回来拿去倒掉,江秉寒忽然问他:“想不想知道什么味道?”
“?”
方槐还没反应过来,江秉寒凑过来,贴住他微张的嘴唇,停留片刻,看他没有拒绝,抵开他齿缝,勾住他舌尖舔舐了一下。
速度极慢,又极轻,像蜻蜓点水,等方槐三魂归位,两个人已经拉开了距离,江秉寒从桌上抽了张纸,正替他慢慢擦掉嘴角不小心溢出的一点口水。
方槐脑子嗡一声,后知后觉炸成一朵蘑菇云,耳朵和脸红成一片,大退一步,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江秉寒:“什么味道?”
方槐被他一问,极度懵然反倒冷静了下来,下意识舔舔嘴唇:“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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